旌綸有些無語,這突如其來的驕傲是怎么回事?
“…”旌綸十分費解,不由得再次看向身邊的少君。可是,少君那張漠然的臉上,又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旌綸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他自認為身為少君的心腹,有些話不能多問的。
于是乎,他又默默的把心中的好奇給收了回去。
第一輪已經結束。
數萬人中,只有一半的人,練出了復靈藥。沒有煉制出來的那一半,自然也就被淘汰了。
看著一半人垂頭喪氣的離開,留下來的人,心中也升起復雜情緒。
誰知道,自己能堅持到第幾輪?
尤潭城的代表中,有幾人在這一輪已經被淘汰,徐非寒緊張的心情,在看到留下繼續比賽的姜璃之后,稍微得到了些安慰。
姜璃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只要她還在,就不是最壞的局面。
‘姜璃,請務必一定要進入前一百名中。’徐非寒在心中暗暗祈禱。
廣場上——
“呵。”一聲冷笑飄過來。
姜璃轉眸看向易玄姬,挑了挑眉。
易玄姬眼神之中,仍然是十分的倨傲和不屑。“這道題,真是太簡單了。讓一些不知所謂的人,都蒙混過關。”
姜璃笑了。
真是很有意思,兩次見易玄姬,明明她什么都沒做,但是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死咬著自己不放。
易玄姬本以為姜璃會反駁幾句,卻不想,她只是笑了笑,就不再有反應。
這樣的局面,讓易玄姬臉色有些陰沉。‘這算什么?對我不屑一顧嗎?’
第二輪,立即開始。
這一次的藥,依然不容易煉制。或許應該說,只有醫圣才能有絕對把握可以將藥煉出來。
廣場上,傳來不少人的嘆息。但是,誰也沒有反抗,依然接受了比賽的內容,默默的開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煉藥。
四周的觀眾席上,不少沒有參加醫道大會的醫者們,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這一次醫道大會的題目也太難了,完全不給醫術造詣不夠的人機會。”
“是啊!第一輪就刷掉了一半的人,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
他突然停頓,只是嘆息搖頭。
但是,其他人卻能猜到他話里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前所未有的慘!
醫道大會對于每一個醫者來說,都是醫道上的盛會。他們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多久?就算進一百名無望,但是他們也希望能多堅持幾輪。
可是這一次,只是第一輪就把他們給淘汰了。
徐非寒聽到他們的議論,眸色也變得有些陰沉。藏在袖中的手,緩緩的握緊。
高塔之上,易仙王身邊的人,也不解的問:“仙王,這一次的題是不是難度太大了?”
易仙王卻哼了一聲,“你以為,這些從其他仙州來的貴客,有多少耐心,可以一輪輪的看完?”
“…”旁邊的人有些沉默。
其實,他想說,醫道大會不是為了總館挑選優秀的苗子,進行培養的嗎?其他仙州來旁觀,只是附加而已。
為何仙王的話中,卻有意無意的覺得迎合其他仙州的貴賓才是正事?
只是可惜,這些話他不敢對易仙王說出來。
但是,他的沉默,沒有讓易仙王覺得有什么不對。易仙王反而道:“要我說,醫道大會三級及以下的醫者,根本就沒有參加的必要。”
他身邊的人,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第二輪的藥,即便是在場的人中,也有許多無法煉制出來,只能遺憾退場。也有些勉強煉制出來了,可是藥效卻很差,自然也無法被通過。
短短兩輪下來,留在場上的人,竟然只剩下不到一千。
而姜璃,依舊站在易玄姬的身邊,那沉著淡定的樣子,看得易玄姬眼中生疼。
“想不到,你也到醫圣了。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倒是沒有浪費。不過,能如此快速的把這兩種藥煉制出來,恐怕平時也沒有少煉吧?”姜璃似笑非笑的看向易玄姬。
“你什么意思?”易玄姬沉聲問。臉色有些難看。“你是在暗諷我作弊嗎?”醫道大會上要煉制的藥,都是仙王出題。她身為易仙王的女兒,有心想要問的話,并不難。而的確,為了能在醫道大會上碾壓姜璃,易玄姬私下反復煉制了這幾種藥許多次,否則的話,她也不會如此熟練的將藥完美的煉制出來。
可是,這些事都是不能被人知曉的。否則,無論是她還是易仙王的名譽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姜璃這么說,難道是知道些什么?又或是,只是單純的猜測。
一時間,易玄姬的心有些慌。
“沒什么意思,隨便說說。”姜璃卻只是笑了笑,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
但是,姜璃越是這樣,易玄姬心中越是慌。甚至,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殺意,又再一次蔓延開來。‘我一定要殺了她!’
長鎏州的席位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唯獨旌綸,仿佛坐不住似的,才正經了一會,又忍不住在長鎏少君身邊開口。“有意思,這還真是我見過進度最快的醫道大會。”
“很快么?”這一次,難得長鎏少君有了回應。
旌綸頓時更是來勁,頷首解釋:“少君是第一次來參加醫道大會,所以不清楚。以往的醫道大會,都是有簡入難,一輪一輪遞進。現在場下剩下的人數,少說也要進過七八輪后,才會出現。但這一次,才第二輪,就已經刷掉了這么多人,還真是少見。”
說完之后,他本以為少君會感興趣的繼續問下去。可是等了半天,回應他的只是沉默。
“…”旌綸無奈的搖頭嘆息。心中腹誹,‘都說女人的心難以琢磨,可為何我覺得我身邊這個男人的心,比女人的更加難以琢磨?’
主持醫道大會的老者,看到場上稀稀落落的人,似乎也有些不習慣。但最終,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道:“接下來,第三輪。煉制…”當他看到絹帛上寫下的藥名時,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