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的葉清若,入眼的景象卻是陌生的。
那種象征皇家貴氣的明黃色,是她最討厭的顏色,帝皇之色,在她眼中只是俗。
這里不是她的宮殿,她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倏地,警覺回歸。
葉清若猛地起身,卻發現渾身都是酸痛。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未著寸縷,無暇的肌膚全都暴露在外。
而她視線中,自己嬌嫩細膩的皮膚上,還留著惡心的吻痕。
葉清若被這一幕震驚,腦海中的夢境與現實重疊。
只是,夢中與她交纏的男子,不再是她相思的那個人。
葉清若睜大雙眼,倒吸了口涼氣,腦海中炸開一片,化為空白。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猛地,葉清若想到什么,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了身邊躺著的男人。
當她看清那男人的臉時,她雙眸瞇了起來,眼縫中滿是殺意。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惡心感,讓她忍不住干嘔起來。
圣潔如她,居然被一個凡人的帝王給玷污了!
一想到這個,葉清若干嘔得更是嚴重。
干嘔的聲音,吵醒了沉睡的湯殤。當他睜開眼睛,見到佳人已醒,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的視線,直接落在了葉清若光滑如玉的背上,想到昨晚的旖旎,湯殤的眸色又暗沉了下來。
“國師…”美人在側,湯殤還想要再溫存一番。
然,葉清若聽到湯殤的聲音,卻猛地轉身,眼神凌厲而兇戾。“別碰我!”
美人冷若冰霜的樣子,疏遠無情的聲音,讓湯殤玩味而笑。他倚在床上,看著葉清若,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打量,“國師又何必如此冷漠?昨夜國師自薦枕席,還真是讓孤驚喜萬分呢。”
“你胡說什么?”葉清若想要離開這張床,遠離這個讓她恨,讓她惡心的男人。可是,她的衣服都被撕毀,一旦離開床,便會全部暴露在湯殤面前。所以,只能用被子裹緊身子,用冷峭的臉,對著他。
“胡說?昨夜國師在床笫上的表現,可不覺得孤在胡說呢。昨夜的國師熱情主動,還稱呼孤為帝君,向孤所求不斷…”
“你閉嘴!”葉清若渾身冰冷,抬手抓起被湯殤丟在床邊的劍,就朝他刺過去。
那一瞬間,湯殤感覺到了葉清若眼中的殺意。
他眸光一凝,沉聲道:“國師要殺孤?”
乍停下的劍身因為力度而顫抖起來,發出了輕微的聲音。湯殤的話,讓葉清若清醒過來,殺意雖然沒有完全褪去,但是理智已經回歸。
她,不能殺湯殤!
進入秘境歷練,是在凡塵修心。然,心又豈是好練的?所以,才需要比外界更長的時間,來慢慢經歷,磨煉,捶打。
但凡煉心,必回牽扯因果。
湯殤身為湯國之主,生死牽扯太深,她背不起這一份因果債。若是今日她一怒之下,沖動殺了湯殤,...
湯殤,那么等她修為突破之際,必會遭到因果反噬。
葉清若眼中浮現出掙扎之色。‘這個險她不能冒!’
看出葉清若眼中的掙扎之色,湯殤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他大膽的推開了葉清若手中的劍。笑道:“國師,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你又何必如此絕情?你放心,孤一定會好好對你。”
“誰跟你是夫妻?”葉清若眼中流過厲色。
語氣之中,都是滿滿的厭惡。
“我警告你,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也不許再糾纏我,否則,我無論如何都會殺了你。”葉清若冷聲警告。
相比湯殤,她此刻更恨的是那暗算她的人。
到底是誰在暗算她?
是誰把她從國師府帶到了皇宮?
‘難道,是國師府的人?’葉清若心中滿是戾氣,此刻只想沖回國師府,去尋找暗算她的兇手。
葉清若狠狠的看了湯殤一眼,不再與他多做糾纏,直接揮手,將他打暈后,隨意找了件衣服穿上離開。
她要返回國師府,先把自己的身子洗干凈,然后再挖地三尺找出那個害了她,毀了她的人!
公雞打鳴,旭日升空。小村落中,一片嫻靜安逸的景色。
張嬤嬤擔心姜璃,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正準備去找齊遠征商量對策時,消失了一晚上的姜璃,卻好端端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張嬤嬤愣了一下。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姜璃并非寧氏,但還是習慣以夫人來稱呼她。
姜璃若無其事的頷首,問了句,“你是要去見侯爺嗎?”
張嬤嬤呆滯的點頭。
“嗯,那就替我傳句話,請侯爺過來一敘。”姜璃垂眸吩咐了一聲。
“是。”張嬤嬤福了福身,趕緊退出去。
等她走出了院子,才反應過來,姜璃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不過,不管如何,既然已經平安回來,也就不用擔心了。
想起姜璃交代的事,張嬤嬤加快了腳步,去找齊遠征。
齊遠征聽到姜璃已經回來,并且要見他時,心中不由得一緊。他已經猜到了姜璃昨夜離開所為何事,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回來,會帶來什么樣的消息。
不敢耽擱,齊遠征快速的去見了姜璃。
等到無人之后,不用他主動問,姜璃便道:“人我已經見到了,他很好。”
聽到這句話,齊遠征稍微松了口氣。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想要救人,他卻是奉旨坐牢。”姜璃淡淡的道。
齊遠征身體一僵,臉色有些蒼白。
“這個陷阱,是他主動配合皇帝設下的,為的就是要引你們上鉤,自投羅網。你真的要為了這樣一個血脈去送死?那么,你留下的剩下血脈又怎么辦?你不想齊權因此受到連累,那么你又可想過你若是出事,齊昱怎么辦?齊樹成以后又要如何面對齊權?還有榮氏腹中的孩子,就不是齊家的血脈了嗎?”姜璃一聲聲的質問,讓齊遠征的臉色更加蒼白。
“難道…就置之不理么?”齊遠征跌坐在椅子上,悵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