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在姜璃四人的臉上,將他們此時的神色也襯托得晦暗難明。
離魂宗分部的修煉資源,有用的已經被姜璃等人收走。沒用的,則與藏尸洞里的尸體,投入了大火之中。
“在大火中化為骨灰,也總好過成為他人傀儡,受盡百般凌辱。”凝著火光,沐傾言分不清喜怒的道。
懷璧的神色也有些復雜。
她此行,本來只是調查問情宮弟子失蹤的真相,卻莫名其妙的遇到這幾個人,還被姜璃反制,一步一步的把她拖下水,參與了這一次戰斗。
她眼中神色微苦,不知道回去之后,該如何向師尊交代。
若離魂宗知曉宿崖城分部被滅與問情宮有關,恐怕會加劇兩個勢力的斗爭。她本是想要利用姜璃幾人做了這件事,怎么會就這樣被卷進來呢?
“離魂宗,不該存在。”大火越燒越烈,姜灝吐出一口濁氣。
姜璃看了在大火中焚燒的離魂宗分部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姜灝和沐傾言自然追隨在她身后,懷璧見三人要走,也忙轉身追了上來:“喂,你們要去哪?”
姜璃停下,側目看向她,緩緩勾唇,似笑非笑的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還要去另一個地方。”
“你要去滅了魚龍商號?”懷璧反應過來,吃驚的看向她。
但隨即,她又釋然了。她面前的妖嬈女子,連離魂宗的分部都敢滅了,又何況是魚龍商號?
懷璧卻不知,在姜璃心中,魚龍商號才是直接威脅南荒的存在,非滅不可!
“我可不與你們瞎折騰了。鬧出那么大動靜,離魂宗很快會得到消息,我也得先一步趕回問情宮稟報一切。”懷璧撇撇嘴道。
姜璃一笑,“懷璧仙子請自便。”
錯愕的表情,今日第二日出現在懷璧的臉上。
她原以為,姜璃不會那么輕易的放她離開,肯定又要忽悠她一起去滅了魚龍商號,卻不想,她居然那么爽快的答應了?
“你真的讓我走?”懷璧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
姜璃頷首,“懷璧仙子想走,我又怎么好強人所難呢?”
“…”懷璧嘴角微微一抽。現在知道不能強人所難,那之前呢?好幾次的強人所難是怎么回事?
姜璃向姜灝和沐傾言使了個眼色,三人靠攏。
“懷璧仙子,我們就先告辭了。有緣再聚。”姜璃微笑說完,三人一起離開。
懷璧愣了愣,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突然妖媚的笑了起來,手指卷起自己的長發,低聲道:“師尊說,當我遇到第一個看不懂的人,那人便是我的真命天子。可是,這人卻偏偏是個女子,這可叫我如何是好?”
她說完,輕嘆了口氣,用更低的聲音道:“我還真是希望在眾仙宴和諸王論道上再見到你。”
與懷璧告別,姜璃三人火速朝著魚龍商號而去。
這邊的事,還未傳到那邊,他們還可以打一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那與魚龍商號明顯勾結的‘方兄’此時應該還在商號之中。不讓懷璧隨行,是因為姜璃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暴露太多底細。
以懷璧的聰慧,被她知...
被她知曉越多,她定然能夠猜出更多。
至于今日滅了離魂宗分部的事,她相信懷璧會比他們三人捂得更緊。畢竟,問情宮在西荒可是有頭有臉的存在,離魂宗要找晦氣,也會先找上問情宮,而不是他們三個‘無名小卒’。
魚龍商號中,清瘦儒雅的魚年,還在小心翼翼的陪客。
他要陪的客就是來自宿崖城離魂宗分部的方城。這方城,在離魂宗分部里,擔任執事之位,負責離魂宗弟子們修煉用的材料。
所謂材料,便是那些有修煉根基,容貌美麗的女子。
魚年也是偶然搭上這條線,才讓他發現了一條生財之道。
“唉,若非西荒一些勢力聯壓得厲害,我們離魂宗又何苦在外尋找好的材料?”酒過三巡,方城左右手各自摟著一個美人,心生感嘆。
此時,陪在他身邊的,是活生生的美人。只是,這兩位美人顯得十分驚恐。
她們,應該是知曉方城身份的,也擔心被方城看中,抓了回去,煉制成傀儡。
魚年賠笑,“若不是這樣,你我二人又怎能發財?”
方城抬眸看向他,大笑起來,“你這話倒是不假。”
隨即,他又道:“不過,若是你再無好的貨源提供,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這條生財之道。恐怕,到時候你要從魚大老板,重新成為宿崖城里的地痞流氓。”
魚年笑容一僵,不堪的往事讓他眸光一暗,泛起一絲冷意。
誰能猜到,他空有儒雅,俊秀的外表,肚子里卻無半點墨水,在發跡之前,他也只是一個混跡市井的地痞?
一直到他搭上了方城,抓住了這個發財的機會,才一躍成為人上人,而且還從方城這里換了不少修煉的方法,最近他也在研究離魂宗的煉傀之術,想找個機會,加入離魂宗。
若是他能進入離魂宗,說不定以后就不必再看方城的臉色了。
心思,在他腦海中瞬間而過。
隨即,他又重新露出笑容,陪著方城喝酒。
與此同時,姜璃三人已經重臨魚龍商號之外。還未落地,姜璃就在空中直接發動了恐怖的意志力量。
她冷冽而明亮的雙眸中,透明的意志小劍瘋狂旋轉,一道道無形的意念之力,化為數不盡的劍芒,朝地面上的魚龍商號而去。
“啊啊啊啊——!”
剎那間,魚龍商號各處,便想起了慘叫之聲。那些無形的劍芒,宛如長著眼睛一般,能找到藏在建筑中各處的人,一招致命。
四周的慘叫聲,讓正在房中尋歡作樂的魚年和方城臉色一變。
方城推開身上的女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只是,還未等他來得及召喚傀儡,房間的大門就被人大力轟開,門扇頓時四分五裂,飛入房中,惹得房中眾人一片驚叫。
“什么人,敢在我魚龍商號放肆?”魚年滿臉戾氣的道。
回應他的,卻是地面一沉。
隨即,一只鞋,跨入其中,隨著她的鞋底觸地,地面又是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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