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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告狀

無線電子書    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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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府這回死定了。”

  得知有人當街刺殺顧玖,承恩伯朱辭脫口而出上面那句話。

  “大皇子殿下和詔夫人感情深厚,詔夫人還懷著身孕。大皇子殿下這回絕對不會放過長公主府。朝陽得意了一輩子,沒想到臨到老,卻下了一手臭棋。這回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承恩伯朱辭連連搖頭,想不通朝陽怎么會走出這樣一步臭棋。竟然敢派人當街刺殺顧玖。

  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同樣想不通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京城上層圈子都在說朝陽瘋了,才會派人刺殺顧玖。

  皇城根下玩兒刺殺,擺明了破壞游戲規則,那就別怪人家也用流氓手段對付你。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則。

  大家互相爭斗,可以陰謀,可以陽謀,唯獨不能玩刺殺下毒一類的手段。

  刺殺下毒,太過惡劣。

  一旦開了這個頭,從皇宮到朝廷到貴族圈,人人自危。

  出門還要防備被人當街刺殺,這種情況只有在亂世發生,或是國朝初立,社會不穩定的時候。

  和平年代玩刺殺,就是找死。

  一直以來,大家都很有默契。

  即便斗個你死我活,也是在游戲規則內互斗。

  比如找御史彈劾,比如給少府家令的長孫設套…,諸如此類的手段,大家都是默許的。

  誰贏誰輸,端看誰的手段厲害,誰的背景更強硬。

  結果朝陽斗不過顧玖,就搞刺殺。

  特么的,以后誰還敢和朝陽長公主府來往?

  是不是說錯了話,被記恨上,朝陽長公主也派人來個刺殺?

  斗不過就果斷認輸。玩兒刺殺,純粹是找死。

  很多人,已經給朝陽長公主府貼上了涼涼的標簽。

  “以后遠著長公主府。不要再和他們府上的人來往。”

  “以后不用再給長公主府送節禮。”

  “之前的婚事就當沒提過。”

  “把公主府上次送來的禮物退回去,以后兩家直接斷了來往。”

  類似的談話,很多府邸都在上演。

  家家戶戶,都趕著同長公主府劃清界限。

  金吾衛還沒定長公主府的罪名,這個時候劃清界限,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呵呵!

  沒看到大皇子殿下親自帶人圍困長公主府嗎?

  這事哪還需要調查,肯定是長公主府干的。除了他們家,不會有人這么沒腦子,在皇城根下玩兒刺殺。

  “趕緊劃清界限,以免大皇子殿下連我們也遷怒在內。”

  “不知宮里面是什么態度?”

  “宮里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吧。”

  奶奶個腿,好像都忙著查案,沒人去宮里稟報情況。

  這個時候,誰去宮里說一聲啊?

  不去,不去!

  誰頭鐵誰去。

  興慶宮,文德帝正在批閱奏章。

  突然眼皮跳了起來。

  他揉揉眼睛,“常恩,眼皮跳有什么講究?”

  常恩:“…”

  媽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要死人。

  “不知陛下哪只眼皮跳?”

  他的回答,自然要隨著陛下跳動的眼皮而變動。

  文德帝揉揉眼睛,“朕兩只眼皮都在跳。”

  常恩頓時就像吞了黃連一般苦澀。

  “這個,要不請太醫看看?”

  文德帝擺手,“朕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派人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常恩感激涕零,陛下啊,老奴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竟然和陛下有相同的感應,果然是心有靈犀。

  常恩領命,使了個眼色,干兒子急忙出門打聽消息。

  只要刻意打聽,消息就會源源不斷的送到宮里。

  “不好啦!”干兒子有些著急。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一會自己下去領罰。”常恩一聲呵斥。

  文德帝擺擺手,“怎么個不好?出了什么事?”

  常恩的干兒子小吳公公先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后躬身說道:“啟稟陛下,詔夫人今兒出門喝喜酒,在回王府的路上遇刺。”

  “什么?”文德帝一臉震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膽敢行刺皇子妻?”

  膽大妄為!

  是要造反嗎?

  文德帝怒火一下子就升騰起來,“金吾衛干什么吃的?京城發生這么重大的事情,朕為何沒有接到金吾衛的匯報。立刻派人將韋忠那個狗東西叫來,朕要好好問問他。金吾衛他要是帶不好,那就換個人來帶。”

  常恩趕緊命人去叫韋忠,一邊想著金吾衛早就該換個人來坐。

  這一回,韋忠要是辦不好差事,他不介意落井下石,親自將韋忠踢走。

  文德帝發了一通怒火,才想起問當事人的情況,“詔夫人現在什么情況?”

  人千萬別死。

  顧玖要是死了,文德帝不介意大開殺戒。

  特么的,顧玖可是財神爺。

  把財神爺都殺了,是想斷朕的財路嗎?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敢斷皇帝的財路,就要做好全家被殺的準備。

  小吳公公戰戰兢兢,小聲說道:“詔夫人,詔夫人受了驚嚇,并無大礙。不過…”

  文德帝明顯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成。

  常恩也偷偷擦了擦冷汗,幸好人還活著。

  文德帝回過神來,“不過什么?難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吳公公心頭怕得很,腿肚子都在打顫,“聽說大皇子殿下帶人夷平了有財賭坊,接著又帶人圍困了朝陽長公主府,不準任何人進出公主府。就連,就連趙大老爺踏出大門,都挨了打。聽說趙大人被打得很慘。”

  安靜!

  死一般的靜!

  文德帝沒出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德帝突然一腳踢翻杌凳,問道:“劉詔帶人圍困了長公主府,還打人?他憑什么斷定是長公主府派人刺殺顧玖。金吾衛還沒調查清楚,他倒是能干,直接給長公主府定了罪。來人,把劉詔給朕叫來。朕要當面問問他。”

  說完,文德帝又踢翻了一個杌凳。

  小吳公公哪里見過這陣仗,嚇得半死。

  常恩揮手,叫他趕緊去請大皇子殿下進宮。

  常恩是文德帝身邊的老人。

  他心頭清楚,別看文德帝連著踢翻了兩個杌凳,其實心里頭并沒有那么生氣。

  說不定還有點得意:劉詔這臭小子有朕年輕時候的風范。

  身為皇室子弟,哪能受了氣還要忍氣吞聲。受了氣就要打回去,這才是身為皇室子弟該有的脾氣。

  堂堂大皇子殿下沒點脾氣怎么行。

  不過文德帝嘴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他拍著桌子,“混賬小子,朝陽就算是有錯,自有朕問罪。他帶人圍困公主府,成何體統。朝陽可是他長輩,晚輩圍攻長輩的府邸,還打人,像什么話。”

  常恩急忙提醒,“陛下,慈寧宮那邊可要瞞著?”

  文德帝冷哼一聲,“瞞著做什么?當街行刺,還是在皇城根下,簡直是駭人聽聞。如果連京城的百姓都無法安居樂業,大周天下,哪里還有片刻安寧?

  此事必須嚴查,無論查到誰的頭上,無論這個人有什么身份背景,朕一定要嚴懲不貸。把朕這番話,傳到太后耳中,太后自會明白朕的苦心。”

  常恩領命,暗道朝陽長公主這回真的完蛋了。

  和顧玖斗法,斗不贏大不了認輸。

  反正不丟人。

  人家承恩伯朱辭不也舍了老臉認輸,緊接著就順利搭上了顧玖的生意,參與了京城到洛州水泥路的修建。

  常恩卻不知道,朱家其他生意,接連遭遇實力強橫的競爭對手,市場份額正在被人蠶食,早已經沒有當年京城首富的風光。

  而這一切的背后,顧玖的身影若隱若現。

  早就說了,劉詔顧玖兩口子都是小氣鬼,睚眥必報的人。

  這回朝陽走了一步臭棋,不知道會落到什么境地。

  韋忠忙著查案,沒能第一時間趕到宮里。

  反倒是劉詔,先韋忠一步來到興慶宮面見文德帝。

  “兒臣給父皇請安。”

  “你還有臉給朕請安。看看你鬧出多大的亂子,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帶著人把公主府給圍了。”

  劉詔一本正經地說道:“兒臣懷疑朝陽長公主府陰謀造反,擔心他們狗急跳墻,故此提前布置。請父皇明鑒。”

  文德帝嘴角一陣抽抽。

  混蛋玩意,做事太不講究了。

  要治朝陽的罪,也不能亂栽贓造反罪名吧。

  “胡說八道!你分明就是挾私報復。”

  “兒臣并非胡說八道,更不是挾私報復。兒臣有證據證明朝陽公主府極有可能陰謀造反,兒臣連證據都帶來了。”

  文德帝聞言,臉色一沉,“證據在哪里?”

  “證據在外面,因面見父皇,不能攜帶進來。”

  文德帝厲聲說道:“把證據呈上來。”

  很快就有內侍捧著一支箭矢上了大殿。

  “父皇請看,這就是襲擊內子的箭矢,乃精鐵打造。”

  精鐵二子一出口,大殿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箭矢就擺在文德帝的案頭,精鐵打造的箭頭散發出幽幽寒光。仿佛是一把無形的手,瞬間掐住了文德帝的脖子。

  文德帝抄起桌上的硯臺,狠狠砸下去。

  硯臺碎裂,碎片飛濺。

  “叫韋忠半個時辰內來見朕。半個時辰人沒到,就讓他提頭來見。”

  “啟稟陛下,韋忠在大殿外求見。”

  “叫他滾進來。”

  韋忠屁滾尿流。

  太著急查案,忽略了宮里。悔不當初啊。

  進了大殿后,韋忠二話沒說,先磕頭請罪。不會錯的。

  “滾出去!”

  韋忠愣住。

  偷偷瞄了眼,才知道文德帝是在叫大皇子殿下滾出去。

  劉詔一臉氣呼呼,非常不爽。在文德帝面前,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朝陽行刺內子,這事不算完。”

  “你給朕滾出來。朕沒發話,不準亂來。”

  說完,文德帝順手抄起兩本奏章,扔在劉詔的頭上,“下去,好好反省。”

  常恩意識到,文德帝只是叫劉詔反省,卻沒要求把圍困長公主府的侍衛撤走。

  這是要一查到底的信號啊!

  劉詔氣呼呼的走了。

  離開興慶宮,劉詔臉上表情一收,哪里還有半分氣呼呼的樣子。分明是個表情內斂,心思深沉之輩。

  他吩咐林書平,“派人給本殿下盯死了長公主府,不準任何人進出。本殿下先回王府。”

  林書平問道:“殿下,要把公主府外的人都撤回去嗎?”

  “撤什么撤。父皇都沒有說撤人。不用撤,繼續圍著。誰敢進出,直接打回去,不用有絲毫顧忌。”

  “老奴明白。”

  劉詔沒去慈寧宮,也沒去未央宮,徑直回了王府。

  未央宮內,裴皇后異常惱怒。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劉詔竟然不來說一聲,直接出宮回去了。他到底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里?”

  “娘娘息怒!”

  裴皇后拍著桌子,“派人去王府提醒劉詔,提醒他別忘了答應本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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