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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淑妃中毒

  蕭琴兒在劉議跟前抱怨。

  “二房兩口子一定貪墨了銀錢,少說幾萬兩。”

  劉議面無表,沒搭理她。

  她也不在乎劉議的態度,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去年你下江南,結果父王和母妃處處挑你的錯,還逼)著我把銀子叫出來。今年二公子下江南,父王和母妃怎么不挑他的錯。這分明就是偏心。”

  劉議語氣淡漠地說道:“母妃偏心誰,也不可能偏心劉評。”

  二公子大名劉評。

  蕭琴兒賭氣,坐在劉議的面前,“母妃為何不挑二公子的錯?為什么不讓二嫂把錢交出來?”

  劉議就跟看智障一樣看著蕭琴兒,“劉評一共從江南帶回來二十多萬兩白銀,你讓母妃怎么挑他的錯?下江南一去半年,拿一點辛苦費,這是父王默許的。”

  “去年怎么就…”

  “不要再提去年。”

  劉議的臉色突然冷下來。

  去年下江南一事,對劉議來說,就是恥辱。

  他過去沒心沒肺,可以不在乎。

  但是現在,他不能不在乎。

  恥辱就是恥辱,總有一天會被人提起,用來攻擊他。

  但是他不希望這話是從蕭琴兒嘴巴里說出來的。

  蕭琴兒一臉愕然,嘴唇張張合合,最后氣勢一弱,低聲說道:“我只是不忿二房光明正大地得銀子。去年,我們可是什么都沒得到。”

  實際上去年劉議貪墨了不少銀子。不過有一半多用來養外室。

  結果外室還沒養熟,就被蕭琴兒給賣了。

  這事劉議心中一直有答案,他認定是蕭琴兒動的手,是蕭琴兒派人擄走了外室。

  當初他曾憤怒,曾仇恨,而今一切云淡風輕。

  時過境遷,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都快想不起外室的模樣。

  如今想起來,他都無法理解當初的自己,為什么對那個外室那么著迷,不惜在她上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還為此和蕭琴兒翻臉。

  想不明白,只能用年少輕狂,鬼迷心竅來解釋。

  變得成熟理智的劉議,似乎連感都看淡了。對女人也不再像過去那么瘋狂著迷。

  之前,心頭一直念著納妾,想著左擁右抱,而今卻無所謂。

  人真是奇怪。

  想法變了,連感也跟著改變。

  劉議看著蕭琴兒,平靜說道:“你也不差那點錢,何必斤斤計較。我聽說大嫂買下了南城門外大片土地,到時候你投點錢,跟著一起賺一筆不就成了。”

  蕭琴兒哼了一聲,“南城門外是什么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賺錢可說不準。”

  劉議挑眉,“你的意思是不投錢?”

  蕭琴兒咬著唇,“也不是不投錢,我想先看看況。”

  劉議良心建議,“要投錢就趕緊做決定。表現出對大嫂的足夠信任,方能拉近你們之間的關系。別等到人家做出了一點成績,你才巴巴去投錢,讓人看不起。”

  蕭琴兒不高興,“我拿錢出來,敢還得不到好。”

  劉議嘲諷一笑,“大嫂差你這點錢嗎?是她肯帶著你們一起賺錢,不是她非要你的錢不可。你先搞清楚立場吧。”

  “你到底站在哪邊?你干什么處處幫大嫂說話?”蕭琴兒很不滿。

  劉議沒有動怒,反而很平靜地說道:“我是善意提醒你,別錢花了,卻沒得到一句好話。既然要花錢,就要花的值。”

  蕭琴兒咬著唇,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

  劉議拿起書本,準備回書房。

  蕭琴兒拉住他,“你去哪里?”

  “回書房。”他面無表地說道。

  蕭琴兒眼巴巴地看著他,“不能留下來嗎?”

  劉議蹙眉,“你定的子是今天嗎?”

  蕭琴兒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她臉色煞白。

  劉議所謂的子,是行房的子。

  也就是說,只有行房的時候,他才肯留下來過夜。

  至于其他時候,只肯睡書房。

  這樣的生活,算是夫妻生活嗎?

  蕭琴兒說道:“我只想你留下來。”

  劉議搖頭,掰開她的手指頭,“定好子通知我。”

  蕭琴兒心頭起伏不定,怒問一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劉議,你有心嗎?”

  劉議沒有回頭。

  他滿臉譏諷,“我是沒心。你有心嗎?”

  留下這句話,他果斷離開了上房。

  “劉議,你混蛋。”

  蕭琴兒氣得哭出來。

  大早上,蕭琴兒一臉憔悴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今,大家一起進宮給淑妃娘娘請安。

  進宮的機會,歐陽芙不想錯過。所以她著大肚子出門了。

  “四弟妹,昨晚上你沒睡好嗎?”

  歐陽芙關心地問道。昨晚上,她倒是睡得好,還做了美夢。

  蕭琴兒面無表地說道:“多謝二嫂關心。二嫂昨晚一定休息得很好吧,一大早容光煥發,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歐陽芙抿唇一笑,“我家公子回來了,我自然高興。不過四公子整陪在弟妹邊,弟妹應該天天高興才對。”

  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琴兒內心深處咬牙切齒,面上卻平靜地說道:“二嫂倒是關心我們的生活。是因為羨慕嗎?”

  歐陽芙笑了起來,“四弟妹真會說笑。你們兩口子風風雨雨,我怎么可能羨慕。”

  蕭琴兒臉色一變,難堪。

  歐陽芙分明是在譏笑她和劉議三天兩頭吵架。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懟回去。

  這個時候顧玖到了。

  歐陽芙迎了上去,順便擺脫蕭琴兒。

  “大嫂總算來了。”

  顧玖笑了笑,說道:“母妃還沒起嗎?”

  “已經起了,正在梳妝。大嫂吃了早飯嗎?”

  “多謝二弟妹關心,我吃過了。二弟妹和四弟妹吃了嗎?”

  “我已經吃過了。不知道四弟妹吃了沒?”

  大家都看著蕭琴兒看去。

  蕭琴兒馬著一張臉,“我吃過了,不勞你們cāo)心。”

  歐陽芙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大嫂別見怪,四弟妹昨晚上沒睡好,今兒脾氣有點大。”

  她說話的聲音正好能讓蕭琴兒聽見。

  顧玖了然一笑,“很多人都有起氣。我不介意。”

  “還是大嫂大度。”

  蕭琴兒咬碎了銀牙,歐陽芙是成心散布她昨晚沒睡好的消息嗎?

  要不是顧忌到對方懷著孕,她真的有可能沖上去,撕爛對方的嘴。

  顧玖不插手二人之間的矛盾。

  她又沒閑得蛋痛。

  再說了,就算她插手,別人就一定會領嗎?

  裴氏梳妝完畢,略微吃了一點東西,就帶著三個兒媳婦,還有沈側妃羅側妃進宮給淑妃娘娘請安。

  長宮。

  寢宮內燃著香爐。

  淡淡清香撲鼻,掩蓋了藥味。

  蕭淑妃躺在上修養。

  顧玖跟在裴氏后,前往請安。

  一段時間沒見面,蕭淑妃明顯瘦了,老了。頭上多了一些白發。

  過去那位保養得宜,看不出具體年齡的蕭淑妃,一場風寒,讓她露出了老態,暴露出真實年齡。

  “給娘娘請安。娘娘好些了嗎?”裴氏很擔心。

  蕭淑妃輕咳兩聲,示意宮女扶她起來,靠坐在頭。

  “前兩天才進宮,今兒怎么又來了?”

  裴氏忙說道:“兒媳不放心娘娘,故此進宮看望。”

  蕭淑妃擺擺手,“沒什么不放心的,本宮還死不了。”

  “兒媳惶恐,請娘娘保重體。”

  蕭淑妃喘著氣。

  她有些呼吸困難,心口難受。

  她朝三個孫媳婦,還有兩位側妃看去。

  “你們都來了啊!都坐著說話吧。”

  宮女搬來圓凳,請大家落座。

  眾人從善如流,端端正正地坐在圓凳上。

  蕭淑妃盯著歐陽芙的肚子,“快要生了吧?”

  裴氏掃了眼歐陽芙,然后才說道:“還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

  蕭淑妃高興,“本宮就喜歡聽到王府添丁進口的消息。”

  她的目光,朝顧玖看去。

  “顧玖還沒動靜嗎?”

  顧玖一副低眉順眼地樣子,沒作聲。

  裴氏替她說道:“暫時還沒動靜。他們小夫妻,過去兩年聚少離多,怪不得她。”

  顧玖詫異,裴氏竟然會替她說話。轉了?

  蕭淑妃眉頭微微皺起,“該抓緊時間,趕緊生一個。”

  見顧玖沒動靜,裴氏就瞪了她一眼。平里不是伶俐的嗎,今兒怎么就變成了鋸嘴葫蘆。

  顧玖收到了裴氏發送的信號,微微躬,說道:“孫媳婦謹遵娘娘吩咐。”

  蕭淑妃輕咳一聲,“你是嫡長媳婦,應該擔起重任。不要讓本宮失望。”

  “孫媳遵命。”

  蕭淑妃說了幾句話,就覺著累。

  她喘著氣,“王爺什么時候回來?”

  裴氏忙說道:“估摸著要等到明年開,才有機會回京。”

  “是嗎?”

  蕭淑妃突然捂著口,一陣劇烈咳嗽,將所有人都嚇壞了。

  “娘娘,您沒事吧?”

  裴氏趕緊起,替蕭淑妃拍背,緩解咳嗽。

  顧玖趁機上前,明著盡孝,實際上是替蕭淑妃診脈。

  這個脈象,的確是風寒的癥狀。

  可是她怎么覺著還是有點不對勁。

  一口鮮血噴出來,灑在裘被上。

  蕭淑妃吐血了!

  蕭淑妃竟然吐血了!

  不是說風寒嗎?

  風寒為什么會吐血。

  裴氏嚇得大驚失色,“快叫太醫,快啊!”

  顧玖拿出手絹,替蕭淑妃擦拭嘴角的血跡。

  一張素凈的手絹,被鮮血染紅。

  太醫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來。

  寢內,滿是人。

  顧玖趁機退到角落,拿著手絹,細細嗅著,分辨氣味。

  她希望能從血液中,聞出點什么來。

  聞不出來,就直接嘗。

  果然有問題。

  顧玖的臉色劇變,心跳加快。

  她盯著前的太醫,又朝宮女內侍看去。

  目光從每個人上掃過?

  到底哪里有問題?

  蕭淑妃中毒了!

  這是顧玖的判斷。

  蕭淑妃不是單純的風寒,而是中毒引起體衰弱,抵抗力減退,才會得風寒。

  什么時候中的毒?

  毒藥從哪里來?

  在哪里中的毒?

  飲食?

  常用品?

  誰有嫌疑?

  顧玖的腦子快要爆炸了,竟然有人對蕭淑妃下毒!

  這很驚悚。

  下毒之人,究竟是如何突破重重防備,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她收起手絹,沒敢聲張。

  此等大事,需劉詔出面。

  因為她沒辦法解釋,她怎么會知道淑妃娘娘中毒?畢竟連太醫都被瞞過了。

  從脈象看,從癥狀看,的確就是常見的風寒。太醫沒發現淑妃娘娘中毒很正常。

  若非淑妃娘娘突然吐血,她也被瞞過,差點誤診。

  顧玖面色沉。

  她早就交代過周苗,要保淑妃平安。

  周苗拿了錢不辦事,是想過河拆橋嗎?

  此刻,顧玖很暴躁,也很警惕。

  長宮的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很可疑。

  因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給淑妃下毒,只有她邊親近的人能做到。

  因為只有親近的人才能近。

  蕭淑妃喝了藥,沉沉睡去。

  裴氏緊張地詢問太醫。

  太醫也是眉頭緊皺。蕭淑妃突然吐血,他們也唬了一跳。

  只是一個風寒,為何會嚴重到吐血?

  診治了半天,也沒找出原因。

  而且從脈象上看,除了體有點虛弱外,并無別的大毛病。

  面對裴氏的詢問,太醫沒辦法,只能萬金油式地回答,“王妃放心,娘娘的病已經穩住了。好好休養,很快就能痊愈。”

  “果真?”

  裴氏一臉嚴肅。

  太醫再三保證。

  裴氏哼了一聲,“那你告訴本王妃,娘娘為何會吐血?”

  太醫開始忽悠,如心郁結,擔憂過甚諸如此類的萬金油理由。

  反正任何病,都可以往心郁結上面。

  裴氏拿太醫沒辦法,又不能翻臉,只能沉一張臉將人打發下去。

  她很擔心,擔心蕭淑妃有個三長兩短。

  一旦蕭淑妃有個萬一,首當其沖,寧王不僅僅是失去母親,還會失去宮里內援。

  天子也不需要再看蕭淑妃的面子。等下一次寧王落在天子手中,后果堪憂。

  王府上下,都要守孝,等等諸如此類的負面影響。

  更關鍵的是,蕭淑妃萬一沒了,也就意味著一次新的勢力洗牌。

  寧王府首當其沖,會被各方勢力打壓,蠶食。

  這是誰都不愿意見到的況。

  裴氏很緊張,為何寧王偏偏這個時候不在京城?

  如果寧王在,她還有一個主心骨。

  顧玖走到裴氏面前,提醒道:“母妃,該派人通知幾位公子,叫他們進宮。”

  裴氏醒過神來,“對對對,趕緊叫劉詔劉議進宮。”

  寧王不在,兒子就是她的主心骨。

  顧玖走出寢,叫來方嬤嬤。

  “嬤嬤有沒有辦法聯絡到周苗?”

  方嬤嬤面色遲疑,“奴婢離開皇宮多年,宮里又接連數次大清洗,奴婢不敢保證能聯絡上周苗周公公。”

  顧玖咬了咬唇,說道:“那就想辦法先聯系上江淑儀。讓江淑儀通知周苗過來見我。”

  她得親自問問周苗,說好保護淑妃安全。到底是怎么保護的?

  淑妃中毒,這事肯定不簡單。

  方嬤嬤應下,“奴婢試著聯系江淑儀。”

  方嬤嬤從青梅手中拿了十幾個荷包,荷包里面裝著銀票。然后她出了長宮,找過去的關系,試著聯絡江淑儀。

  劉詔劉議兩兄弟,在得到淑妃娘娘吐血的消息后,急匆匆趕到宮里。

  裴氏見到兩個兒子,著急地說道:“趕緊給你們父王去信,無論如何,叫他趕緊回京。”

  劉議忙說道:“母妃稍安勿躁。父王要回京,必須得到皇祖父的許可才行。”

  裴氏厲聲說道:“那就趕緊去求陛下。你們兄弟一起去。娘娘病得這么厲害,萬一出現意外,王爺必須即刻回京。”

  劉詔說道:“皇祖父那里,兒子會去。娘娘現在是什么況?”

  裴氏擔心得臉色發白,“太醫也說不清楚。”

  劉詔緊蹙眉頭。不是風寒嗎,怎么會說不清楚?

  裴氏催促兩兄弟,“你們先別管這里,趕緊去見陛下。”

  劉議朝劉詔看去,“大哥,我們一起去見皇祖父吧。”

  劉詔點點頭,率先朝外面走去。

  顧玖追上去,“等等!”

  “大嫂有什么話,不如等我們回來再說。”劉議有些不耐煩。

  顧玖說道:“就說兩句話。”

  她將劉詔拉到邊上,附耳說道:“娘娘是中毒,不是風寒。”

  劉詔面色一沉,“確定?”

  顧玖肯定地說道:“很神秘的毒,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若非娘娘吐血,我也不會發現。”

  “有解嗎?”

  “我會想辦法。此事要怎么做,你得拿主意。”

  劉詔點點頭,“此事我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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