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顧玥神激動,飽含深。
她不顧矜持,撲進謝實的懷里。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她的嗓音激動到發抖。
謝實摟緊了她,緊緊的,“沒被人發現吧。”
顧玥連連搖頭,“你放心,我一路都很小心,保證不會有人發現。”
她望著他,“表哥,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謝實沒有說話,直接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嘴唇。
兩人忘我的糾纏,翻滾在上。
事畢后,顧玥就著水,將自己全清洗干凈,保證不留下一點痕跡。
謝實拿著毛巾,替她擦拭體。
年輕的肌膚,光滑細嫩,手感絕佳。
他揚眉笑了笑,笑容未達眼底。
他輕聲問道:“是我厲害,還是那趙二郎厲害?”
“表哥干什么替那個死鬼。那個死鬼別看長得人模狗樣,根本就是一根銀樣镴槍頭。哪里比得上表哥威武雄壯。”
說完,顧玥轉,緊緊地貼在謝實的膛上。
謝實心頭火,卻強行壓住內心的,將她推開,“不行。你進來太長時間,會引起車夫懷疑。”
顧玥咬著唇,“表哥,下一次我們什么時候能見面?”
謝實抬手,才是她臉頰上的水珠,“你等我消息,我來安排。”
顧玥重重點頭,又抱住他,“要是沒有你,我肯定已經死在趙二郎的棍棒下。這輩子,我的命都是你的,任你予取予求。等將來你成了親,也別忘了我,好嗎?”
謝實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打量著她美好的體。
他鄭重地問道:“要不嫁給我吧。”
顧玥瞬間的愣神,驚喜,不敢置信,緊接著又連連搖頭,“不行,我不能連累表哥。我是個不詳的寡婦,你不能娶我。你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女。”
謝實自嘲一笑,“以我現在的家世,哪里能娶名門淑女。這件事你別急著決定,等你離開海西伯府后,再回復我也不遲。”
顧玥張張嘴,問道:“你是真心的嗎?”
謝實反問,“需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嗎?”
顧玥甜蜜一笑,搖頭說道:“我信你。只是我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海西伯府。趙二郎該死,海西伯夫人同樣該死。”
謝實卻說道:“趙二郎死,可以說是意外。海西伯夫人死,保不準會引來懷疑。我還是那句話,報仇不一定需要殺人,我也不希望你陷入官司中。”
“那我怎么辦?難道就這樣離開海西伯府,看著那一屋子的人和和睦睦嗎?”
謝實捏捏她的臉頰,“我來替你想辦法,包你心滿意足。”
顧玥笑了起來,“表哥,你真好。”
“你等我消息,切勿輕舉妄動,否則將前功盡棄。”
顧玥連連點頭,“你放心,我最近都很乖,完全不惹事。我全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這么乖,我該獎勵你。可惜今時間太晚了,等下一次,我們有一天的時間。到時候我一定狠狠獎勵你。”
聽到獎勵二字,顧玥渾顫抖,激動所致。
她太激動了,激動到臉頰爆紅,像是煮熟的鴨子。
她忍不住催促道:“表哥快一點安排,我都快等不及了。”
“這就等不及了,你可真是食髓知味。你忍一忍,我會盡快安排好下次的會面。”
顧玥點頭,穿戴整齊,確保全上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廂房。順便買了幾匹棉布回去。
布莊小二同車夫拉家常,車夫談興正濃,恨不得一直談下去。
看到顧玥出來,車夫非常失望。心頭抱怨,怎么不多挑一會。
“我們走吧。”
顧玥招呼車夫一聲,然后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搖搖晃晃朝海西伯府而去。
丫鬟葡萄縮在馬車角落,一副又驚又怕的模樣。
顧玥剜了她一樣,“你怕什么?”
“奴婢,奴婢…”
葡萄怯生生的模樣,她不敢將心里頭的話說出口。
顧玥沉下臉來,警告她,“收起你這副樣子。要是被人看出不對勁,我扒了你的皮。”
丫鬟葡萄趕緊低下頭,將臉埋起來,萬萬不敢露出來給人看到。
主仆二人一路無話。
回到海西伯府,顧玥先去給海西伯夫人請安。
海西伯夫人對她淡淡的,既不關心她,也不會苛責她。
反正還有幾個月,等到一年之期滿了后,顧玥連帶著嫁妝就會回到顧府。
將來她就是別人家的兒媳婦,同海西伯府半點關系都沒有。
顧玥只是守著規矩,盡到本分。
至于海西伯夫人的態度,她是半點不在意。
好也罷,壞也罷,也就那么回事。
面子做足,她就離開了上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關起門來過小子。
葡萄心神不寧,端茶,茶水濺出來。
做針線活,針扎了手。
鋪疊被,膝蓋撞在柱上,痛得她直掉眼淚。
顧玥看不下去了,揮手,先將其他下人都打發出去。
她招手,叫葡萄叫到跟前。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葡萄臉上。
葡萄被打懵了。
顧玥問她:“冷靜了嗎?”
又是一巴掌,還是同樣的問題,“冷靜了嗎?”
葡萄哭了出來,連連點頭,跪在地上磕頭,“奴婢冷靜了,奴婢再也不敢犯錯。”
顧玥輕聲一笑,將葡萄扶起來,“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天犯下無數次錯。
你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你心里頭藏著事嗎。你是想害死我嗎?
我要是不能活命,死之前,一定會先扒了你的皮,順便將你父母兄弟姐妹統統弄死。你知道的,我說得出做得到。”
葡萄渾顫抖,怕的。
她再次給顧玥跪下,“少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一定改。求少開恩。”
顧玥挑起她的下巴,“你是我邊最得用的丫鬟,我的事從不瞞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們主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意味著你離開了我,只有死路一條。別人不會要一個背主的丫鬟伺候。記住了嗎?”
葡萄連連點頭,“奴婢記住了。”
“記住了就起來吧。準備水,我要洗漱。”
“奴婢遵命。”
準備好水,葡萄伺候顧玥洗漱。
當脫下衣服,她看到顧玥后背上面的痕跡,唬了一跳。
顧玥回頭,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后背。
她輕聲一笑,咬著唇,嗔道:“他可真猛,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葡萄壓低聲音,不會比蚊子嗡嗡聲更大。
“少,這樣好嗎?萬一被人發現,可不得了。”
顧玥跨進浴桶,輕聲說道:“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沉默了許久,葡萄問出心中的疑問,“感謝表少爺的辦法有很多,少為何要用這種辦法?這豈不是將自己陷入危險中。”
顧玥自嘲一笑,“舍不得兔子不住狼。我不將自己獻出去,他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幫我。”
“將來怎么辦?難道要一直維持這種關系嗎?”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頓了頓,顧玥笑了起來,“你說我要是嫁給他,怎么樣?”
葡萄松了一口氣,“好的。就怕老爺和太太不同意。”
“在家從父,再嫁從己。我要嫁給誰,老爺和太太也管不了。”
“那就好。奴婢就放心了。”
顧玥搖搖頭,真是傻丫頭。
真以為她會嫁給謝實嗎?
自從謝茂死了,謝家就敗落下來。
如今的謝家,要什么沒什么。
嫁給謝實,她能得到什么?
誥命?沒有。
錢財?也沒有。
沒有好處的婚姻,她要來何益。
謝實靠著楚王下,這也算是一條路。
只是楚王那邊,能靠一輩子嗎?
顧玥胡思亂想,水都涼了,才從水桶里面起來。
她躺在上,輾轉反側。
她得想辦法一直吊著謝實,讓他當自己的馬前卒。
宮里,同樣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的人還有江燕。
前些子,她同李昭儀初次交手,輸了一籌。
被陛下冷落了數天。一直到今,陛下也沒有召她侍寢。
她從上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
初冬的夜晚,很涼。
絲絲寒風吹進來。
江燕突然福至心靈,干脆躺在軟塌上,對著窗口,不懼寒風。
還不到天亮,不出意外她著涼了,還發起了高燒。
她拖著病體,關上窗戶,回到冰冷的上,瑟瑟發抖。
等到宮女發現她發燒,她已經燒了好一會。
“不好了,淑儀娘娘發燒了。快去請太醫。”
“還要稟報貴妃娘娘。”
宮人們分頭行動,請太醫的請太醫,稟報薛貴妃的稟報薛貴妃。
薛貴妃聽聞江燕病重發燒,還伴有咳嗽,病得可不輕。眉眼一挑,話中有話地說道:“這個時候生病,差不多剛剛好。來人,尋機將江淑儀重病的消息傳到陛下耳中。”
“奴婢遵命。”
江燕燒到神志不清,半睡半醒。
她知道太醫來了,也知道宮女給她灌藥,還知道薛貴妃來看望她。
可她就是沒有絲毫力氣,光是睜開眼睛就廢了牛鼻子勁。
更別提說話,搖頭之類的動作。
她有點后悔,不該吹那么久的夜風。別一病不起,就死在宮里了吧。
真死了,那她死得可冤了。
等于是自己殺死了自己。
她自嘲,想要笑話自己,卻笑不出來。
整個人都麻木了,臉頰也是僵硬的,渾難受的緊。
昏昏沉沉,也不知今夕何夕。
等她恢復神智的時候,她從眼睛縫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皇帝。
陛下來看望她了,她喜極而泣。
她的苦心沒有白費,陛下來看望她,也就意味著陛下并沒有放棄她。她還沒有失寵。
確定自己的辦法見效后,江燕的病飛快好了起來。
幾天后,已經徹底恢復,只是清瘦了些,卻越發顯得美艷動人。
薛貴妃笑道:“你也算是因禍得福。陛下得知你病好了后,很是高興。叫你今晚侍寢。”
江燕驚喜異常,“陛下真的召臣妾侍寢嗎?”
“自然是真的。你下去準備準備,一定要將陛下伺候好。”
“那,李昭儀那里?”江燕不確定地問道。
薛貴妃輕蔑一笑,“李昭儀那里你不用管,你只管伺候好陛下。”
“臣妾明白。臣妾這就下去準備。”
寧王帶劉詔進宮面圣。
他將劉詔當做護符,指望著天子看在皇孫劉詔的份上,對他手下留。
最近又有許多御史沒事干,專門逮著寧王彈劾。
反正寧王素行不良,彈劾他,等于是政治正確。不用擔心會出事。
結果劉詔這枚護符,完全沒起作用。
天子見到寧王,氣不到一處來。
這回他不動手,他動鞭子。
直接抄起鞭子朝寧王上抽打。
寧王可不是老實人。見天子鞭子打了來,趕緊跑。圍著大跑,還跑到龍椅邊上。
“逆子,給朕站住。”
“父皇保證不打兒臣,兒臣就站住。”
“逆子,你還敢同朕講條件。朕今廢收拾你不可。”
兩父子又開始新一輪的追逐。
劉詔站在角落,捏捏鼻子,弄不懂這里面有什么樂趣。
天子真要收拾寧王,直接命令一聲,門外的朗衛沖進來,三兩下就能抓住寧王,將寧王打個半死。
但是天子偏不,他偏要自己動手抽打寧王,累得氣喘吁吁,一鞭子都沒打動。
這是一種特殊的好吧!
劉詔只能用這種理由,來解釋眼前的一幕。
真的被刷新了三觀。
天子跑累了,就不跑了。
他喘著氣,指著寧王,“站著別動。”
寧王怎么可能乖乖聽話,他悄悄往后退。
天子一怒,“來人,將寧王抓住,朕要親自抽他。”
朗衛們早就盼著這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大,將寧王抓住,聽候發落。
天子走下臺階,揮手示意。
朗衛們將寧王壓在條凳上。
天子揮舞皮鞭,狠狠抽在寧王的背上,大腿,部等等部位。
“啊…”
寧王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要死了,要死了。老頭子,你輕一點。”
“不孝子,朕今天就打死你。”
結果天子只抽了六七鞭,就沒了力氣。
天子不服輸,更不肯在人前服輸。
他將鞭子一扔,“不孝子,今就先這樣。再有下次,朕將你關進詔獄好好反省。”
劉詔將寧王扶起來。
寧王揉著被打得生痛的后背,“老頭子,你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大的力氣,都快被你打死了。你下次別把我關進詔獄,直接送去守皇陵得了。”
天子怒極反笑,“美得你。就想到皇陵那里吃吃喝喝,左擁右抱,瀟灑快活,你當朕傻嗎?”
寧王一股坐在地上,又跳起來。
天子被逗笑了。
天子因酸痛發麻還有些哆嗦的手而心沉沉。
又因寧王的搞笑多了兩分得意。
他還是老當益壯。
瞧,他幾鞭子下去,寧王連坐都沒辦法坐。
這要是夏天,定能將寧王抽得皮開綻。
天子心一好,就對寧王的事睜只眼閉只眼,雷聲大雨點小,最后輕輕放過。
天子又警告了寧王幾句,就將他轟了出去。
劉詔扶著寧王走出興慶宮,問了一句:“何苦?”
寧王輕蔑一笑,“你還是太年輕,不懂。”
沉默了片刻,寧王又問他:“看見了嗎?”
劉詔點頭。
天子的手顫抖得那樣厲害,想忽略都難。
寧王說道:“哄老頭子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不過找準脈門,其實也很簡單。
老頭子現在最怕的事就是老,他不服老,知道嗎?本王今唱作俱佳,哄他一哄,瞧瞧老頭子多高興。
你得學著點,別整天板著一張臉。本王都可以不要臉,你為本王的兒子,更應該不要臉。”
劉詔問道:“父王的意思是,等你老了,我也用類似的辦法哄你?”
寧王氣得跳腳,“不孝子。你敢糊弄本王,本王扒了你的皮。”
“父王扒兒子皮之前,皇祖父會先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