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煌沒有說話。
一旁的南宮辭問,「不做手術的話,血塊能不能想辦法消除掉。」
「這個只能等時間了,畢竟腦部手術的危險性很大,時小姐現在除了部分記憶丟失,大腦其他方面的功能并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我并不建議冒險做這個手術。」
南宮辭點頭,「二哥,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見褚修煌還是不說話,南宮辭揮了揮手,讓醫生全部離開。
然后他開始喊,「二哥?二哥?二哥!」
連喊了三聲,褚修煌才回過神,很是嫌棄的看著他,「你是復讀機嗎?」
「嘿嘿。」南宮辭訕笑,「二哥,時秘書到底丟失了什么記憶啊?我覺得時秘書沒什么不對勁的啊。」
還是和他認識的那個時秘書沒什么差別,冷靜,樂觀,話很少,很文靜。
不是說失憶的人,性格都會顛覆,像是換了一個人嗎?
「小三。」褚修煌突然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南宮辭的肩膀上,面對面,眼神專注又鄭重,「二哥送你一句話。」
南宮辭被這架勢嚇了一大跳,「哥,二哥,你有什么話就說吧,你這樣…我害怕!」
怎么搞的像是要宣誓遺囑一樣?
褚修煌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好做人,回頭是岸,不要以為自己現在還年輕,就每天胡作非為。還有,以后少喝酒,酒不是好東西,容易誤事,二哥決定以后徹底戒酒。」
說完,轉身進了病房。
南宮辭站在那,被嚇得半天沒回過神。
臥槽!
二哥這是魔怔了嗎?
時秘書辭職那一陣子,每天晚上都要叫他去陪喝酒,現在居然勸他少喝酒,自己還要戒酒?
病房里,醫生已經離開了,時歡一看到褚修煌,臉上忍不住又紅了。
腦子里無可避免的想到了之前他突然親她,還一連親了好幾次…
「歡歡。」褚修煌坐在床邊,伸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還把五根手指分開,十指交纏。
時歡被這親昵的姿態弄的有些心跳加速,「褚少,你…」
「不要再喊我褚少了。」
時歡:「…」
「喊我阿修,或者…」褚修煌勾起薄唇,「老公。」
老公?
時歡只覺得天雷滾滾,「褚少,你今天…」
「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情。」褚修煌再次打斷她,「跟你有關的,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事?」
褚修煌笑著說道,「其實落落是我的親生女兒。」
時歡點頭,「這個,你幾天前就說過了。」
最近這兩天,小落落也開始和他一起生活了。
可能因為之前就認識,所以小落落也沒有很排斥這個新爸爸。
「你知道她的親生媽媽是誰嗎?」
聽到這個問題,時歡微微蹙眉,「不是涂悠然嗎?」
「不是。」
時歡一愣。
褚修煌就這么微笑著說道,「她的親生媽媽,就是你。」
「…」時歡現在整個人都愣住了,獃獃的看著他,說不出話。
「是不是被嚇到了?」褚修煌握緊那只手,小小的,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似的。
他心里一軟,聲音也變得特別溫柔,「其實我也被嚇到了,但是我真的很開心,以后我們一家三口…」
「褚少。」
時歡猛地打斷他,「其實我很喜歡落落的,你沒必要…為了跟我結婚,就說這種話,就算…」
她有些艱難的說道,「就算我真的跟你結婚,我也會很喜歡落落的。」
褚修煌:「…」
「我說真的。」
「咳咳。」褚修煌有點無語,「落落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沒發現她和你長得很像嗎?」
「她是我妹妹,我們長得像很正常。」
「那為什么她那么喜歡你?」
時歡想了想,「緣分吧?」
「恩,母女的緣分。」
時歡:「…」
過了會。
「褚少,你真的別開玩笑了,我以前和你都不認識的,我們怎么可能…」
「我們的那一次是意外。」褚修煌正色說道,「只不過,你腦部受了傷,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全部丟失了。我也是通過涂悠然的母親才知道的,不會有假。當初你難產,醫生都說孩子保不住了,所以你也以為孩子生下來就死了,其實并沒有死,是被她們母女倆偷走了。涂悠然為什么要害你,可能就是害怕你哪天知道真相,會把落落搶走。」
時歡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
「你很聰明,你把所有事情前后聯想一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如果你還不相信,回頭我讓人把涂悠然的母親帶過來,讓她親口告訴你。」
頓了頓,褚修煌又說道,「馬上你小叔叔也會過來,你也可以問他。」
「可我真的不記得跟你發生過關系。」咬了咬嘴唇,時歡又說道,「而且你那時不是喜歡時輕歌嗎?」
褚修煌咳咳兩聲,「我對你姐只是一時的迷惑罷了,那時我比較膚淺,現在我喜歡的是你。」
以為這樣的解釋夠坦白了,誰知…
「你現在喜歡的不是唯一嗎?」
「唯一?」
怎么又扯到小公主了?
褚修煌很想翻白眼,「我什么時候喜歡她了?」
「你們兩年多前訂過婚,而且你很關心她,上次你們開房還被記者抓到了…」
「臥槽,那次是意外,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在屋里了,我當時不是都說了,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什么事情也沒有。」
他低頭,薄唇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總之,我現在特別開心,我找到了丟失五六年的老婆和孩子,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時歡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呢?
一直以來,她都是把褚修煌當成老板。
他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好像對什么事情都無所謂,很不認真。
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褚修煌有什么其他的發展,哪怕他一直表白,故意接近,她也以為都是在開玩笑,就連剛才的親吻也是…
「小歡歡。」褚修煌突然肉麻兮兮的喊了一句,「剛才感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時歡有些懵,還莫名的有些緊張,尤其看到他不停靠近自己,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剛才我吻你,你好像挺喜歡的,要不要再試試?」
「呃…唔!」時歡腦子里有著片刻的沖鈍,還沒說話呢,眼前一黑,嘴唇已經被堵住了。
毫無防備。
又是一個火辣辣的濕熱舌吻。
時歡的眼睛緊緊的閉在了一起,隨著他在唇齒間不斷的深入糾纏,心口「撲通撲通」跳的特別厲害,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攻擊。
手指揪住他身上的衣服,布料漸漸糾結在手指里,直到…
「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緊接著推開。
「啊,不好意思。」
時歡忙把褚修煌推開,微微氣喘,臉上更是紅的不行。
門口,站著一個小護士,臉上也是紅的。
她身后站著的是時泯衍。
都沒想到會撞到這樣的火辣場面。
小護士更是眼神艷羨。
哇塞,褚公子對這個時小姐真是喜歡得緊呢,傷剛養好了一些,就開始病房熱吻了,這以后豈不是…
褚修煌起身,表情很是從容,「坐。」
時泯衍眼神一動,還是抬腳走進了病房。
他目光一直落在時歡的臉上,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就在不久前,時歡還親口說過,她和褚修煌只是下屬和上司的關系,可現在居然…
他深吸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小護士在一旁給時歡量體溫,褚修煌則邁著長腿來到了跟前,「時先生是不是瘦了點?看來這幾天,過得不太順利。」
時泯衍:「…」
他這幾天豈止是不順利。
先是離婚,然后是養了五年的女兒居然被發現是褚修煌的種。
所以這幾天他根本沒來過醫院。
因為只要來了,就會看到褚修煌,就會提醒他被褚修煌戴了五六年的綠帽子!
涂悠然這個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