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田野回來了。
后面跟著兩個服務生,又送上好幾瓶威士忌和白蘭地。
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常態,甚至還主動幫忙倒酒。
“墨小姐,可以喝威士忌嗎?”
墨唯一抬起下巴,“當然。”
這種時候,不能,也得說能啊。
田野微笑著將倒滿的酒杯放在她面前,端起杯子,和她對碰了一下。
墨唯一剛喝了一口,就聽到旁邊的戰堯說話了,“田野你少喝點,等會醉了,沒人送你回去。”
田野看著他,語氣輕哂,“這里就你一個單身狗,我要是醉了,你負責送我。”
戰堯說,“我等會得回局里值班。”
“你現在不是刑警隊的一號神探嗎,還需要值班?”
墨唯一看著戰堯,張大小嘴,脫口而出,“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警察叔叔?”
戰堯瞬間笑的眉目飛揚,“警察叔叔上次還救過你呢,小公主不記得了?”
“恩恩。”墨唯一點頭,“我記得,那天你來過我家別墅。”
“非也非也。”戰堯喝高興了,絲毫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我說的是前一天。當時我剛回家,突然接到這個臭小子的電話,讓我五分鐘內立刻查出你打電話的地方,還說查不出來就要跟我絕交,簡直沒有人性!我認識他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緊張,后來還讓我把那人渣的手機都查了一遍,還六親不認的把…”
眼前一黑,嘴巴一陣劇痛,根本不讓他有反應的時間,一個啤酒瓶突然就這么強行塞進了他的嘴里。
墨唯一看呆了。
其他人也被這酒瓶子爆嘴的畫面給嚇到。
戰堯忙伸手拔出啤酒瓶,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和嘴巴,“呸呸呸”了好幾聲,把酒瓶“哐當”一聲放回桌子,怒不可赦的瞪著某人,“臥槽,你特么瘋了是不是,差點把我牙給頂掉了!疼死我了,草!”
和他的跳腳炸毛相比,蕭夜白的反應一如既往的冷漠平淡,“你話太多了。”
戰堯:“…”
“沒事吧?”墨唯一關心的問道。
剛才那畫面實在是太殘暴,也太震撼了。
一個酒瓶子就這么直接塞進了他的嘴里,前面半截看不到了,幾乎要塞到喉嚨!
她真是看著都覺得疼啊。
原來蕭夜白在同學面前這么殘暴的嗎?
墨唯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不夠了解他…
戰堯砸吧著嘴,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沒事。”
“真的沒事?”墨唯一還是覺得很疼,“你不疼嗎?”
戰堯:“…”
怎么可能不疼?
疼死老子了!
但是也只能忍了。
誰讓他剛才嘴巴漏風呢…
墨唯一看著蕭夜白,忍不住為戰堯打抱不平,“你干嘛這樣?會出人命的。”
蕭夜白神色如常,“他習慣了。”
習慣了?
墨唯一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貓眼,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這個戰堯雖然是警察,但是長得細皮嫩肉的,皮膚還很白,就像是耽美小說里的0號小受,難道…經常這樣和其他男人玩深喉?
墨唯一忙端起酒杯猛灌了好幾口。
有點無法直視這個警察叔叔了。
戰堯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墨唯一誤會成了同性戀,他按摩著自己的腮幫子,只覺得交錯了朋友。
嗎的,腮幫子疼的不行,不能吃東西了。
還好剛才已經吃了一些。
戰堯心里怨念的不行,覺得蕭夜白這臭小子像是故意在報復自己?
不過也奇怪了,這個小公主性格這么活潑,她居然能受得了蕭夜白那種沉默寡言的性格?
都坐下這么久了,這臭小子說話好像還沒有超過三句?
嘖嘖嘖,真是為難小公主了。
想了想,他掏出手機,“小公主,加個微信吧?”
免得以后你沒人聊天的時候可以找我。
墨唯一立刻掏出手機,“好啊。”
一旁的蕭夜白手指緊了緊,然后緩緩松開。
葉北看這兩人交換微信號碼,拿著手機就想要過來,誰知胳膊被小女朋友死死拉住。
“北北,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一起去嘛。”
葉北很不耐煩,“洗手間就在包廂里,陪什么陪?”
“不嘛,我要你陪我一起去。”說著,女孩拉起葉北,黏黏糊糊地就走進了屋內的洗手間。
這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都是成年人,大家自然心照不宣。
隨著時間推移,田野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
畢竟在場人都知道葉北是她的前男朋友,可現在卻跟著小女朋友進了洗手間不出來了。
誰知還有個低情商的非要點出來。
“葉北這臭小子是不是精蟲上腦了,這么久不出來?”戰堯笑的賊賊的。
“葉北?”墨唯一立刻看著田野,“田小姐,葉北不是你的前男友嗎?”
上次說的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田野:“…”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墨唯一忍著笑,端起酒杯,“田小姐,沒想到你這么大度,我敬你一杯。”
田野再次:“…”
墨唯一是真的服氣。
居然為了和蕭夜白見面,連前男友這么赤裸裸的羞辱都能忍受。
洗手間內熱火朝天,洗手間外眾人心思各異。
蕭夜白本來就不是話多的男人,田野心里不痛快,也不再說話,只有墨唯一和戰堯一直在邊喝邊聊。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田野找出手機看了一眼,立刻接通,“媽,怎么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田野起身,“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醫院,你們繼續吃,單我已經買好了。”
戰堯問,“沒事吧?”
田野看了一眼蕭夜白,“我媽還在住院,她說身體不舒服,我得過去看看。”
“那你趕緊去吧,路上小心點。”
田野點點頭,拿起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她走了以后,墨唯一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而且好像酒喝的有點多,感覺臉上熱得不行,頭也有點暈。
再看一眼腕表…
晚上八點多了。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墨唯一立刻說道,“我要回去了。”
她起身,眼前卻突然一晃,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一側倒了過去。
“小心!”戰堯喊。
胳膊在半空中被一只男人的手握住,蕭夜白低頭看著她嫣紅的小臉蛋,聲音低沉,“要回去嗎?”
墨唯一剛點了下小腦袋,忙抬手扶住自己的額頭。
不能點頭,好像頭更暈了。
蕭夜白看了一眼戰堯。
后者立刻起身過去,把她的外套什么的全都拿了過來。
蕭夜白拿過大衣套在她的身上,又幫她戴上帽子,挎好小包,墨鏡則直接塞進口袋,扶著她就往外走。
“要不要叫個代駕啊?”戰堯好心的問了一句。
“不用。”蕭夜白頭也不回。
到了外面的走廊,墨唯一只覺得頭暈的更厲害了。
完了完了,她好像真的是喝醉了。
是那種意識還有一些清醒,但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狀態。
她整個人都倒在男人的懷里,腰身被他摟著,臉蛋貼在他溫熱結實的胸口,耳邊甚至能聽到男人沉穩的心跳聲。
就這么被他半摟半抱的進入電梯,昏昏沉沉地走走停停,直到一陣冷風突然吹過,她睜開眼睛,當發現兩人已經到了外面,忙伸手推他。
“唔…放開我!”
蕭夜白停下腳步。
他低著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小小尖尖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抬了起來。
墨唯一此時臉上已經紅的要命。
剛才喝的時候還沒什么反應,但是洋酒的后勁大,她喝的又兇,又被他這么帶著晃晃悠悠走來走去,現在酒醉的反應已經徹底出來了。
兩人站在商廈一樓的路邊,巨幕大屏光怪陸離的光線就這么投射在她的臉上。
半瞇著貓眼,眼神迷離,臉頰緋紅,口中還不停發出類似小動物般的嚶嚀聲,顯然已經醉了。
蕭夜白鷹凖般犀利的黑眸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又魅惑,“讓誰放開?”
墨唯一張著小嘴喘著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說道,“小白放開。”
終于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男人淡淡的勾起薄唇,“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