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骨感的手指將煙頭掐滅在一旁的垃圾桶,蕭夜白說,“不礙事,剛好順路。”
容安:“…”
南城大學在南五環,金茂大廈在北四環,出了老宅就是南轅北轍,請問順的是哪門子路?
不過蕭夜白已經走了過來,作為下屬,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上車。
黑色奧迪緩緩開出車庫,順著大道往老宅外開。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直到出了大門,容安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屏幕,容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后視鏡。
后車座的男人自上車后就在看著窗外,俊美的輪廓斯文又安靜。
容安點了接聽,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揚聲器,“公主。”
墨唯一清脆甜美的聲音立刻通過手機傳遍了整個車廂,“容安,你找好吃飯地點了嗎?”
不等容安說話,她又說道,“金茂大廈五樓那家的法國餐廳不錯,要不我們去那吃吧,我也好久沒去那家了。”
“好的,公主。”
“你還有多久到?”墨唯一又問。
容安看了眼后視鏡,頓了下,說道,“二十分鐘。”
“好,我在校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后,容安請示,“蕭少爺,我先去接公主,可以嗎?”
蕭夜白淡淡的“恩”了一聲。
車廂內再度恢復了安靜。
容安就這么將車開到南城大學。
遠遠地,就看到墨唯一站在校門口的路邊等著了。
她穿著厚厚的乳白色大衣,戴著一頂黑白相間的貝雷帽,小巧的鼻梁上架了一幅復古墨鏡,蜂蜜色卷發隨風飛舞,紅唇妖冶。
車停下,墨唯一直接走到后車座,結果等她一拉開車門,整個人愣住。
容安開口說道,“蕭少爺讓我送他去金茂大廈。”
雖然這個解釋顯得太過多此一舉。
因為墨家有那么多的豪車,還有那么多的司機,司馬昭之心…簡直路人皆知。
墨唯一握著門把的手指因為用力微微泛著白。
她看著男人。
他坐在后車座靠里的位置,修長筆挺的雙腿緩緩交疊,俊美的臉龐冰冷無情,還有那一雙漆黑無波的眼神正靜靜的看著自己。
墨唯一慶幸自己戴了墨鏡。
頓了片刻,她也沒有轉而去坐前面的副駕駛座,因為那樣太明顯了,也太慫了!
她抬腳,直接上車坐下。
關好車門,也是很淡定的模樣,聲音更是平靜無波,“容安,我不想去金茂了,去海河路吃米其林吧。”
容安說,“好。”
蕭夜白微微瞇了下眼。
只不過…
并沒有說什么。
容安開著車出發。
墨唯一坐了一會,實在覺得車內氣氛僵硬的有些尷尬。
明明是三個人,卻一個人都不說話。
算了。
她索性拿出手機,在群里發消息,婠婠寶貝,你吃飯了嗎?
蘇婠婠:時秘書剛才說堵車,我們在等她。
墨唯一:什么?還有時秘書?你們到底有多少人一起吃飯呀?
后面跟著一個權律二大哭的表情。
好傷心,群里就三個人,結果這兩人一起吃飯丟下自己一個人!
蘇婠婠:我也是到這才知道,目前就知道一共四個人。
墨唯一:下次我要跟你去!
蘇婠婠:好啊。
墨唯一剛發了一個表情出去,蘇婠婠又說話了,他們來了,先不說了。
墨唯一:“…”
她放下手機,只能轉臉看著窗外。
但是,再怎么忽略,身邊那一股熟悉的男性氣味還是隨著呼吸傳入鼻息之中。
墨唯一咬著嘴唇,只覺得心累。
鬧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是她沒有想到的。
起初只是覺得被他那天的態度傷到了,不想再和以前一樣主動湊上去道歉和討好。
可后來隨著誤會解除,她卻覺得…因為自己的冷漠,他好像也變得更冷漠了。
現在兩個人更像是在比賽誰比誰可以更冷漠。
甚至坐在同一輛車上,都能像是陌生人一樣…
墨唯一就這么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停的咬著嘴唇,直到意識到口紅快要被她咬光了,她低下頭,從包里找出口紅和化妝鏡。
誰知車身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左拐。
墨唯一手里拿著的化妝鏡和口紅瞬間全都飛了出去,然后掉在了車椅下。
她彎下腰,伸手在鋪了地墊的車椅下摸。
摸來摸去,就是找不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正奇怪的時候,突然,左手被一只男人的大手給握住了。
溫熱,有力,又熟悉。
墨唯一只覺得心口一跳,忙想要把手抽出來。
誰知那只大手卻突然攥的更緊,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墨唯一努力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抬頭看向男人。
蕭夜白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一雙漆黑深眸就那么低垂的看著她,冷清淡定,仿佛什么事也沒做一樣。
可她的手明明還被他握在手里。
墨唯一直接開口,“你想要干嘛?”
安靜的車廂內突然響起女人明顯指責的聲音,前方的容安眉頭一皺,忙抬眼看向后視鏡。
緊接著,蕭夜白冷凈又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摸到我的腿了。”
墨唯一猛地睜大眼睛,“你在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摸你腿了?我在撿東西好不好!”
蕭夜白沒有說話,俊美的輪廓紋絲不動,只是將手松開,坐直身子,然后又拉了拉衣襟。
從頭到尾,優雅,從容,又不迫。
反而顯得她像是反應過激,太不淡定。
墨唯一都看呆了。
她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還有這么…厚臉皮的本事呢?
“公主,沒事吧?”容安的聲音響起。
墨唯一收回視線,氣呼呼的,“沒事!”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