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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梅若楠,你想打架?

  懸崖之上,郁晨幾人跪座在懸崖邊,目光呆滯。在他們的身后,梅若楠、萬俟堯和龍源臉色凝重,眼中流露出擔憂。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原本只是一場考核而已,卻將性命交待在這里。

  “接下來怎么辦?”萬俟堯剛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無比嘶啞。

  龍源搖了搖頭,比起其他幾人,他的心情更平穩一些。畢竟他不認識鳳幽月和司云,對喬思寧這個組員也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梅若楠沒有說話,她緊緊抿著唇,濃郁的寒氣源源不斷的向外散發。

  她沉默了片刻,冷聲道,“你們想蹲在這里到死嗎?”

  郁晨幾人身子一震,神色又沉重了幾分。

  忽然,跪在地上的鳳幽揚猛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幽揚哥,你做什么?!”鳳淵連忙起身,追上他。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去崖底看看!”鳳幽揚腳步一頓,垂在身側的雙拳握得發白,艱難道,“就算帶不回活的,我也要給家主把尸體帶回去!”

  說完,他抬腳就走。鳳淵心中一酸,狠狠抹了一把眼淚,緊追他而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郁晨忽然喊出聲來。

  “回來!都回來!”說著,他的五官一陣扭曲,緊接著,屁股一撅,把腦袋向懸崖下伸了過去。

  正轉身看他的鳳幽揚和鳳淵見此,還以為他不想活了,臉色一變,幾個箭步沖了過來。

  “你干什么!就算幽月死了,你也不能尋死覓活啊!”鳳幽揚一把拉住他的腰帶,拽住就向后拖。

  郁晨一個不察,被拖走了好幾米遠。他連忙分離掙扎,急吼吼道,“快放我下來!崖底有聲音!”

  鳳幽揚一怔,郁晨趁著這個空檔,泥鰍一樣從他的手里鉆出來,又將腦袋伸向了懸崖。

  其他人也紛紛趴在了懸崖邊,屏住呼吸,努力傾聽。

  “郁…晨…鳳…幽…揚…”縹緲微弱的聲音,順著微風,隱隱傳入眾人耳際。

  郁晨的眼中爆發出一陣驚喜之色,渾身激動的發抖,“是、是幽月…鳳幽揚,你聽到了嗎!”

  鳳幽揚用力點點頭,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臉,“我就知道,這丑丫頭福大命大!”

  一直在側耳傾聽的司青此時心中更急了,鳳幽月活著,是不是司云也活下來了?

  他用力的摳住懸崖邊的石頭,使出渾身力氣,放聲大喊,“鳳姑娘!司云可好?!”

  渾厚嘹亮的喊聲在山谷中激蕩徘徊,一圈一圈漾開。

  不一會兒,懸崖下又傳來了鳳幽月的聲音。

  “司云很好!等著,我想辦法上去!”

  頓時,司青好似癟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著懸崖,臉上一陣哭一陣笑,激動的不能自已。

  “太好了!都活著!”郁晨激動的用拳頭猛地錘向地面,來發泄自己心中的興奮。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梅若楠面前。

  “組長,我能不能在這里等一等?等幽月平安上來后,我再去追你們如何?”他緊張的問。

  梅若楠眸光微微晃了一下,冰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好似冰刺一般,扎的郁晨渾身不自在。

  “誰說我要走?”女子忽然開口,聲音好似凍住的冰碴子,讓人渾身一個激靈。

  郁晨抖了一下,然后愣愣的看著梅若楠,喃喃道,“幽月要好久才能爬上來,組長,這會不會耽誤全員進度…不如我留下,你們先離開…”

  “不用。”梅若楠的聲音又冷了幾分,直接將對方凍成了冰溜子。

  她瞇著眼,眸光晦暗的看了郁晨一眼。然后徑自走到一旁,靠在一塊大石上,閉目養神。

  郁晨被凍得心肝發顫,一頭霧水的望著那閉目不語的紅衣女子,定定的看了許久。

  然后,他咧開嘴,笑了。

  這梅姑娘,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嘛!

  此時,在懸崖下,鳳幽月抱著已經昏迷的司云,艱難的在峭壁上鑿洞。

  此處應該是懸崖的半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周圍都是光禿禿的石壁,別說歪脖樹,連個凸起的石頭也沒有。

  鳳幽月將冰柱戳進峭壁里,呆了一會兒,發現昏迷的司云似乎無法抵御冰玄力的寒冷,臉已經凍得發白。

  這四周沒有落腳點,唯一的辦法,就是鑿出一個落腳點來。

  鳳幽月一向是個實戰派,說干就干,不就是鑿個洞嘛!想她堂堂三屬性大玄師,難道還會被難住不成!

  于是,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名紅衣少女雙腿叉開,騎在巨大的冰柱上。在她的身后,一個昏迷的少女被綁在她的腰間。紅衣少女手中拿著幾顆黑乎乎的珠子,對準了一處地方,猛地一揮手!

  轟——砰砰砰——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一浪接著一浪,震得四周的空氣都跟著發顫。

  無數灰塵飛起,石屑亂飛。

  “我靠!”鳳幽月不小心吸進去一鼻子灰,連忙打開了防御罩,“這高級光雷丹的威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她嘟囔了一句,這時,昏迷中的司云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悠悠轉醒。

  剛睜開眼,就聽到了鳳幽月的這句話。

  司云眨眨眼,抬頭看向不遠處峭壁上炸開的大洞:…鳳姑娘,你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啊…

  “醒了?”鳳幽月發現司云醒了,艱難的扭過頭,看了她一眼。

  司云小臉一紅,諾諾的‘嗯’了一聲,扭頭看了看四周,驚悚的發現了自己的處境。

  “我、我我們這是在…”她的聲音顫抖了起來,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頭頂,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峭壁。而自己,則坐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身子稍微動一下,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淡定,小意思。”鳳幽月看起來十分悠閑,反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壞笑,“比起喬思寧,我們的處境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喬思寧?

  司云一愣,這才發現身邊竟然只有鳳幽月。

  喬思寧呢?

  難道…

  她的眼睛緩緩睜大,眸光狠狠一震,“喬小姐她…”

  “死了。”鳳幽月語氣冷淡,幾近冷血。

  司云的身子猛然一震,表情一時間僵住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按理說,喬思寧讓她差點喪命,她是該恨她的。但…

  “我能救,但是那樣的人,不值得我救。”鳳幽月又開了口,將和司云綁在一起的繩子解開。

  司云張了張嘴,喉嚨里好像堵了一團,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鳳幽月從冰柱上站了起來,同時將她拉起。

  司云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她身旁。

  鳳幽月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指著不遠處的那個炸開的大洞,“跟著我,到那邊去。”說完,身形一閃,好似一道閃電,在空中一閃而過。

  砰砰砰!

  連續三聲巨響,三根冰柱排成排被插入峭壁之中。鳳幽月借著冰柱為著陸點,瞬間沖進了大洞里。

  她站穩身形,轉過身,看向司云。

  司云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攥了攥拳頭,身形一動,幾個呼吸間,落到了鳳幽月身邊。

  她勾起唇,靦腆的笑了一下,看著紅衣少女的眼神中帶著光彩。

  鳳幽月淡淡瞥了她一眼,扭過頭,一屁股坐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

  “司云,你可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

  司云眸光一晃,輕輕點了點頭。

  “我曾經有個朋友,性子和你很像。她從小就立志要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醫生?”司云滿臉問號。

  “哦,就是你們所說的郎中,大夫。”鳳幽月解釋了一句,又繼續道,“她是個孤兒,從小受盡欺辱,卻因為性格太軟,無法反抗。后來她十二歲那年,被親生父親找到,才接回了家。”

  “那后來呢?”司云問。

  “后來,她如愿以償做了一名大夫。不過,并不是普通大夫,而是一名軍醫。她任職于國家最機密的軍隊,醫治的是最精銳的人才。和她一起任職的,還有她的發小,一個比她小兩個月的妹妹。”

  在九幽大陸,女人是可以做官的。所以司云只以為鳳幽月說的是萬瀾國的事情,也因此,對這個和她性格相似的女子的故事頗感興趣。

  “她跟你一樣,有著一顆敏感脆弱卻善良的心。雖然是個大夫,卻不敢殺生。她曾經戲言,她的手只救人,不殺人。可是司云,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樣了嗎?”

  司云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期待。

  “她死了。”鳳幽月淡淡的說,眼底深處忽然流露出一抹悲戚之色,“死在了她那個比她小兩個月的妹妹手里。”

  “啊!”司云一聲驚呼,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很不可思議吧?”鳳幽月勾起唇,嘲諷的笑了一聲,“她待那個女人如親妹妹,卻沒想到,最后死在了她手里。那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已經被他國收買,成了奸細。在一次外出行動中,她們兩個軍醫也跟了去。待大家離開軍營后,那個死女人想要動手將我方的消息和位置傳給他國的探子。沒想到,卻被我那個朋友發現了。”

  司云身子一震,連忙問,“那后來呢?”

  “后來,那死女人想要殺她。卻不曾想我方軍隊回來的太快,她根本沒有時間下手。心急之下,便給了我那朋友幾刀,帶著她逃離了軍營。之后,她的事情被軍方發現了,開始對她實行抓捕。同時,我那朋友的父親也收到了消息,也出動了人馬,進行搜查。”

  “她們兩人一共消失了三天,在這三天中,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等軍方的人找到她時,那死女人逃了,我朋友死了。后來,在一番搜查之下,那個女人終于被抓住了。直到臨死前,她說出了那三天發生的事情。”

  說到這兒,鳳幽月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和壓抑,“在那三天,那女人真的對我朋友下了殺手。可是她沒料到,我那朋友身上藏著一只麻醉針。那麻醉針是她自己親自研制的,只要碰上一丁點,就會渾身無力。那死女人中了招,身體不能動彈,她看著我那朋友拿出刀,對著她的胸口刺了下去。她說,當時她都絕望了。”

  “只是沒想到,在刺進胸口的最后一瞬,我朋友停住了。她沒辦法狠下心殺了待如親妹的女人,最后選擇了獨自離開。可是…剛走沒多久,遇到了他國的探子。同時,那個死女人被同伙發現,救了出來。”

  “他們幾個人將我那朋友圍住,不僅殺了她,還對她進行了凌辱。從頭到尾,那個女人一直冷漠的看著,任憑那個視她如親妹妹的人歇斯底里的哀嚎求救,卻都無動于衷!”

  鳳幽月緊了緊拳頭,臉色變得陰森可怕。

  司云不可置信的抓住衣角,連連搖頭,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怎么會這樣…”

  鳳幽月抬起頭,淡淡看著她,繼續說,“在我朋友死后,她的生父因為受不了再一次痛失愛女的刺激,病倒了。在第二年她的忌日的那天,他吊死在自己家中。”

  司云‘噗通’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雪白。

  “司云,今日若是喬思寧不死,你哥哥的結局,說不定會和我朋友的父親一樣。你現在還覺得,我殘忍嗎?”

  司云眸光狠狠一縮,原本的世界頃刻間分崩離析。

  鳳幽月緩緩從地上站起身,背脊挺得筆直,眉宇間帶著冷厲和傲然,“你的善良,要給值得的人。胡亂善良,那叫愚蠢!”

  司云的身子一震,猛然抬起頭,一動不動的盯著俯視她的紅衣少女。

  凌厲的鳳眸和茫然的杏眼四目相對,漸漸的,杏眼中透出一抹光亮。

  司云握了握拳,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一臉羞紅的看著鳳幽月,忽然深深的鞠了一躬,閉口不語。

  鳳幽月見此,柳眉玩味的跳了一下,笑了。

  “孺子可教。”

  一個時辰后,懸崖上的郁晨幾人,已經快要等成了石雕。

  “我餓了。”萬俟堯揉了揉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空蕩的懸崖上甚是響亮。

  “我也有點。”龍源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郁晨動了動發麻的腿,換了個姿勢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幽月怎么樣了。”

  “之前不還地動山搖的嗎?怎么這會子沒動靜了?”鳳幽揚皺了皺眉,忽然,眼梢一吊,“不會又掉下去了吧!”

  “鳳幽揚,你嘴巴里能不能說我點好的?”這時,清亮的女聲從懸崖邊傳來,聲音中隱隱含笑。

  大家齊齊一怔,隨后,迅速起身向那邊沖去。

  懸崖邊,鳳幽月和司云兩人,一身塵土,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幽月!”郁晨好似一個小炮彈,嗖一下沖到少女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哭的稀里嘩啦,“你真的沒死!”

  鳳幽月被勒的翻了一個白眼,吃力的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胖子,你要是再用力,我就真要死了。”

  “啊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郁晨連忙松開手,連呸三聲,瞪了少女一眼。

  鳳幽月摸了摸鼻子,目光微移,含笑看向眼圈發紅的鳳淵和一臉僵硬的鳳幽揚。

  “我沒事,放心吧!”

  鳳淵用力點了點頭。鳳幽揚卻是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誰關心你了!自作多情!”

  鳳幽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臭美精,就該拖出去砍了!

  另一邊,司青見到司云,激動的不能自已。他緊緊的抱住失而復得的妹妹,堂堂七尺男兒哭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司云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鳳幽月之前給她講的故事。若是她死了,哥哥一定會和那個父親一樣傷心。

  想到那種情況,司云心中一酸,反手抱住司青,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

  “哥哥,我沒事,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鳳幽月安慰了郁晨三人幾句,抬起頭,一眼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梅若楠。

  她勾了勾唇,推開郁晨,抬步走了過去。

  “胳膊怎么樣了?”她看了看梅若楠的手臂,笑著問。

  梅若楠眸光微冷,“無礙。”

  “之前,多謝你了。”鳳幽月又笑。

  梅若楠將臉扭到一旁,冷聲道,“舉手之勞。”

  鳳幽月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從空間中拿出一瓶丹藥遞給她,“拿著,這是療傷藥,外傷和骨拉傷都管用。”

  梅若楠定定的看著那瓶丹藥,片刻后,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著紅衣少女。

  “你究竟是誰?”

  鳳幽月被她的問題問蒙了,不由得問,“別告訴我你失憶了。”

  梅若楠臉色一沉,俏臉寒霜密布,聲音又冷了幾分,“一個三等國的世家弟子,怎會有靈元丹?”

  鳳幽月更是一臉懵逼,她揪了揪頭發,伸手擺了擺,“你等等!我有點沒搞明白,靈元丹怎么了?它不是三級丹藥嗎?我雖然是三等國出來的,但是有三級丹藥并不奇怪吧?喂喂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姑娘是從鄉下來的?”說著,她柳眉一豎,卷起袖子掐著腰,一旦梅若楠說一句‘是’,她便準備動手單挑。

  梅若楠:…她怎么覺得兩人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上?…

  ------題外話------

  今天公子從爸媽家回來啦,明天可以萬更啦!啦啦啦寶寶們,給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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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恰巧被杏花村美男子撞見,是殺人滅口,還是拖回去當‘夫人’再生一窩小崽子?ps:喜歡的親可以移駕正文,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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