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還在和傅家這些小親戚玩,傅沉推門而入,“差不多該去酒店了。”
“嗯。”
“吃東西沒?”通常結婚,都是忙得不可開交,許多時候,新郎新娘一天都顧不上吃幾口飯,宋風晚身子特殊,喬艾蕓怕她餓著,還特意煲了雞湯放在保溫桶里,讓苗雅亭隨身提著。
“吃了點餃子。”
傅沉走過去,看向放在桌上的小碟子,里面還有兩個餃子,“沒吃完?”
“吃不下。”宋風晚心底也忐忑,人一旦緊張起來,食欲總是不佳。
“身體吃得消?”
“沒問題。”
“有什么事,隨時和我說。”傅沉說著,也顧不得屋內還有其他人,先摟著自己小妻子,親了幾下。
屋內都是女性,還有一些小朋友,都頗為害羞。
婚禮酒店 傅沉一行人抵達酒店后,宋風晚就直接到了后臺開始更衣換妝,傅沉則已經到了前面迎接賓客。
蔣家兄弟并未到迎親現場湊熱鬧,因為某人抑郁了幾天。
蔣二少最近真的很崩潰,大哥近來雖然和尋常沒什么兩樣,他總覺得怪怪的,都不敢去招惹他,連吃飯都不敢挑食了。
他哥給他夾什么,他就吃什么!
加上宋風晚要嫁人,他心情本就不好。
干脆窩在家里裝死。
饒是如此,蔣端硯回來,還詢問了一句:“又一天沒出門?”
蔣二少嘿嘿一笑,“我明天就出去。”
他現在可不敢得罪自家大哥,弄不好,某人會把他給毒死的。
“這么冷的天,少出去鬼混。”
蔣二少懵逼了,你這到底是想讓我出去,還是不想讓我出門?
兩人過來,道賀之后,自然就在安排下入座了,隔了幾張桌子,蔣二少一眼就瞧見了前幾天見過的女人,正和一群長者在說話。
他偷摸瞄了眼身側的人。
正在看手機,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一側的動靜。
很快京許兩家人就到了,他們是姻親,加上身份特殊,單獨安排了一桌,雖然位置有些偏,兩家人也清楚傅家的顧慮。
不過許老和老太太是被安排坐在傅家二老身側的。
段家來的人也非常多,除卻段林白父母,爺爺奶奶等人也悉數到了,就段家一大家子,就占據了一整張桌子。
林玉賢正拿著手機,到處拍照錄像。
“你瞧瞧人家婚禮現場布置得…”
婚禮的許多場景都是宋風晚繪制后,傅沉拿去實施的,自然與尋常婚禮現場布置得不一樣。
“我和木子的是露天婚禮,和這個又不一樣。”段林白瞇著眼。
“露天的?”許佳木蹙眉,這件事他可沒和自己商量過。
段林白在心里,都和她結了千八百十次婚禮,各種場景都幻想過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商量啊。”段林白是打算年后再籌備婚禮,京城此時天寒地凍,他可不湊這個熱鬧。
很快賓客盡數落座,大家坐在一處,熱鬧非凡。
許堯坐在長輩身邊,有點無聊,就挪了位置,靠在蔣二少邊上,兩人正雙排打手游,忽然聽到傅沉的聲音,齊齊看過去。
他身后還跟了一個穿著暖白色毛衣的女人,相比較之前包廂見過的那次,出席婚禮,打扮得更加溫婉大氣。
“端硯,你還記得這姑娘嗎?”
其實這姑娘跟著傅沉過來時,也是一臉懵逼的,他說要給自己換個位置,因為她那一桌,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輩,就她一姑娘,也是有些尷尬。
傅家安排位置時,以為是她家人過來,所以排的也都是傅老的故交,都是老人。
可是怎么都沒想到,傅沉會把自己挪到這里。
蔣端硯當時正和人說話,神色不驚不動的從她身上掃過,“記得。”
蔣二少則是手滑的送了人頭。
“臥槽,你干嘛呢,怎么死了。”許堯無語,玩得正在興頭上,戰友忽然犧牲了。
這小菜雞,果然不能和他雙排。
“她也不認識什么人,我把她安排在你們這邊,之前也吃過飯,也算熟悉,你們兄弟幫我照顧著一點。”
傅沉說完,看了眼坐在蔣端硯身側的人。
這人非常識趣,一聽說是要蔣家兄弟照顧著的姑娘,又是個漂亮妹子,立刻就把位置騰了出去,“美女,你坐這里!”
“不用,我坐這邊就好!”那姑娘,顯然也不樂意坐在蔣端硯身邊。
“沒關系,坐這里吧。”那人將自己餐具水杯一齊挪開,當時又來了兩個人,頃刻間,整個桌子就剩下那一個空位了。
“去那邊坐吧,我還得招呼其他人,失陪。”
傅沉也不給她回絕的余地,轉身已經去招呼其他人。
此時所有桌子,幾乎都是圍滿了人,還有前面主位空著位置,那是留給新人的,或者伴郎伴娘的,怎么也輪不到她頭上,她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瞧著蔣家兄弟,客氣的點頭,“你們好。”
蔣端硯:“你好!”
蔣二少在邊上,算是徹底懵逼了!
這么客氣的?
邊上有人殷勤得給她斟茶倒水,詢問姓名,問她是何處人士。
“呦,真巧了,和蔣先生老家是一個地方的。”
蔣二少低頭,繼續玩游戲,盡量縮小存在感。
“你有男朋友嗎?”
“是啊,有對象沒?”
“今年多大啊?”
這一桌,男賓居多,這人是傅沉帶來的,傅家世家,八成是傅老認識的,估摸著家境也不錯,端看氣質也不是小門小戶的姑娘,這桌又基本都是單身,自然就想結實一下。
“沒有,沒男朋友。”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良好的教養。
蔣端硯喝著茶:沒有…
“你要在京城待多久?加個聯系方式吧,有空出來玩。”
她微笑著,似乎不好回絕,剛準備摸出手機,此時手邊的水杯,忽然倒了,水灑了,沿著桌邊,差點滾到她身上。
她急忙起身,身側自有殷勤的人,幫忙擦著她桌上的水。
“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著頭,又回到了位置上,經過一點小插曲,要聯系方式的事,就被擱置了。
蔣端硯瞇著眼,喝著茶水。
這茶水許是泡了太久,顏色極深,還有點苦。
蔣二少坐在邊上,已經瑟瑟發抖了…
他當時就縮著脖子,低頭玩手機,自然看到某人的一舉一動了。
碰杯子?
他大哥什么時候學會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了?
就在他懵逼的時候,蔣端硯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某人后背一涼,“還玩?熄燈了。”
“不玩了不玩了!”
蔣二少急忙收起手機。
因為儀式馬上開始,全程燈光都黯淡下去。
黑暗中…
蔣端硯偏頭,看著身側的人,視線灼熱得讓人無法忽視,而她拿著手機,緊盯著舞臺,正在拍照,好似全然沒注意到身側的人。
此時宋風晚早已換好了衣服,伴隨著婚禮進行曲,緩緩從二樓走下來。
她生得纖瘦,齊肩的婚紗設計,隱約還能看到漂亮的鎖骨,纖瘦的腰肢,被一條緞帶,嘻嘻勾勒著,裙擺隨著她走動,輕輕晃動。
上面點綴了無數碎鉆,就像是夏日銀河,星辰熠熠,璀璨奪目,脖子上只有一串鉆石點綴的項鏈,中間有顆碩大的鉆石,被萬千小鉆石包裹著。
好似象征著…
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這項鏈是嚴望川設計的,光是設計圖就推翻了好多次。
宋風晚懷著身孕,許多東西都用得極為簡約,頭上沒什么多余的墜飾,就是一襲輕盈的頭紗…
曳地搖動,上面手工繡著大朵鳳凰花,略微遮著她的眉眼。
比起一些繁復的妝容,越是簡約,反而越大氣漂亮。
嚴望川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徐徐走來,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傅沉就站在不遠處,邊上有小花童在拋灑花瓣,小嚴先森也混入其中,他年紀太小,本不適合做這個事,他還非得去湊熱鬧。
到了臺上,嚴望川將她的手,鄭重的交托給傅沉。
還拍了下他的肩膀。
傅沉只覺得這兩下拍得極重,卻只能努力保持著微笑。
在主持人的詢問下,兩人定下互許終生的盟約,交換了戒指,傅沉還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
“新郎現在可以吻新娘了。”主持人笑道。
傅沉伸手,撩起宋風晚的頭紗,她其實沒化什么妝,只是為了整個人氣色更好,嘴角涂了顏色頗正的口紅。
就這么一點艷色,也能將她襯托的嬌艷非常。
他俯低身子,捧著她的臉,輕輕湊過去。
“噯——”下面有人起哄了,“三爺,不帶這樣的,你把手拿開。”
“怎么還有遮擋的啊,你這樣的不算啊。”
“就是,都沒看到啊。”
傅沉故意拿手擋了下。
他湊去的親得一下,大家都沒拍到。
“你這是做什么?”宋風晚紅著臉,仰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就不想讓他們看而已。”傅沉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次又一次,“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唔…”
“還是想把你藏起來,不想讓人看。”
“晚晚…”
“我愛你。”
宋風晚忽然伸手扯著傅沉的領口,踮著腳親了上去。
底下眾人起哄聲更大了,我去,新娘子好像比新郎更熱情啊。
接著雙方至親致辭,相比較京寒川婚禮上的刻板,傅老顯然更會調度氣氛,而且某人自帶熱度,上臺就掀起了一個小高潮。
宋風晚這邊是喬西延負責說話,若是換作嚴望川或者喬望北,只怕是要冷場子了。
很快就到了拋擲捧花的環節。
上臺的都是些未婚單身的小姑娘,坐在蔣家兄弟那桌的姑娘,被人起哄,讓她去搶個捧花,她似乎不大愿意湊這個熱鬧,坐在位置上并沒動,只是看著熱鬧的舞臺。
他們這群人,也就段林白和許佳木沒舉行儀式,不過已經領了證,自然沒過去湊熱鬧。
此時她位置距離舞臺很近,她拿著手機,又拍了幾張照片。
“他們真好看。”
傅沉今天一身西裝,精致優雅,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驕矜貴氣,本是個浮于云端的人,此時落了紅塵,那周身氣質,仍舊宛若諸天神佛,出眾惹眼。
她正興奮著,想看,捧花最后會花落誰家。
宋風晚背對著所有人,她心底也沒個準頭,只是用力的往后拋擲,這捧花偏離舞臺,自己朝著賓客席落去。
她原本是想把花拋給傅家一個小姑娘的,據說非常恨嫁,想讓她沾沾喜氣。
“哎呦——”幾個想搶捧花的小姑娘,驚呼出聲,此刻跳下臺去爭搶也來不及了,心底還想著,估計是要拋第二次了。
可是這花,不偏不倚朝著蔣家兄弟那桌砸去。
那姑娘原本是在看熱鬧,瞧著這花朝自己而來,有點懵,蔣端硯卻忽然起身,那動作,似乎是怕這花砸到她,可是捧花穩穩落在她的懷里…
她抱著花,周圍起哄聲不斷。
蔣端硯垂眸看著身前的人,眼睛閃爍著,沒作聲,又默默坐下了,好似不曾起來過一般。
“恭喜——”周圍賀喜聲不斷,好像接下來真的會輪到她結婚一般。
宋風晚得知她正好單身,也就沒多想多問,祝她早日覓得如意郎君,就趕緊下臺去換禮服,準備敬酒環節。
傅沉招呼了一圈客人,去后臺接她回來。
宋風晚還抱怨了兩句,“我扔得也太不準了,差點砸到她臉上,幸虧蔣先生坐在邊上,估計要是真砸到,應該會護著一下,幸虧那姑娘單身未婚,不然多尷尬。”
“你可別說,蔣先生是真的挺紳士的。”
“今天好多單身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合他眼的。”
“我覺得他眼光應該挺高的,或許說,也不是眼光高,需要他看對眼的,估計是跟感覺走的人。”
傅沉笑著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篤定說道,“肯定有。”
宋風晚只是隨意聽著,壓根沒往心里去,只當他隨口亂說的。
而此時接到捧花的姑娘,抱著精致漂亮的花束,腦子還是有點懵的…
蔣二少也是一臉懵逼,他哥站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掉了。
生怕他做出什么事!
你的冷靜呢,能不能克制點。
引以為豪的冷靜自持呢。
他家女神結婚,他原本應該很難受才對,可他壓根沒心情看宋風晚,擔驚受怕了一整晚,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這一晚,也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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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非常刺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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