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攢局的這場聚會,大家似乎都察覺到了些許異樣,懷揣著各自心思散去的。
蔣二少最為反常,平時話癆,今天卻半個字都沒說,原定吃了飯要去唱歌,可能有興致,再去續攤,蔣端硯卻直接說:“我還有點事,就不能和你們一道了,抱歉。”
舉止斯文,全無異色。
“那我跟你一起回家!”蔣二少急吼吼開口。
眾人:反常啊!
有娛樂活動,蔣二少居然不參加?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那我們先走了,格外玩得盡興。”蔣端硯說完,很快離開,一直安靜坐著的女人,盯著他背影看了數秒,捏緊手中的筷子,不置一詞。
這兄弟倆一出門,蔣二少幾乎是小跑才追上自家大哥的腳步。
搭乘電梯一路往下,期間無人說話。
直至出了大門,冷風吹來,蔣端硯才偏頭看他,“有煙嗎?”
“嗯?”蔣二少愣了下,從口袋摸出一包抽了半袋的煙。
蔣端硯伸手接了,抽了一根,掐在指尖,蔣二少摸了打火機,幫他攏著風,打火點煙,“哥,那里面的是…”
“什么?”
蔣二少搖著頭,沒敢說話。
直至陪他抽了一根煙,兩人才開車回家。
蔣二少是堅持他開車的,可是某人不同意,“你開車技術不佳。”
然后某人一路飆車回去,差點把他搞吐了。
傅沉隔天回老宅的時候,旁敲側擊問了下自己父母,想知道那是哪家姑娘,傅老只說是以前好友的孫女,其余就沒多言。
只是他忙于準備婚禮,也就沒過多關注這件事。
婚禮當天 雖然迎親接新娘的地點在酒店,不過這邊安保極好,媒體記者一律進不來,不過親友眾多,酒店內也非常熱鬧。
傅家也是一大早就開始忙活,老太太更是激動地一夜沒睡。
傅沉娶親這件事,放在前些年,她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天沒亮,就折騰著自己老頭子起來,說不能耽誤了吉時。
傅老無奈:
凌晨5點半,能耽誤什么吉時啊。
不過還是跟著他起來,傅沉起得也早,將自己收拾利索,就開始安排去迎親的事。
傅家人悉數都在家,就屬傅聿修最懵逼,他昨天夜里飛機到京城,感覺剛脫了衣服躺下,就被母親從被子里薅起來,說馬上家里來客人,讓他洗漱準備,接客。
他家三叔結個婚,怎么盡折騰他們這些小輩啊。
“寒川、林白他們人呢?今天不過來?”老太太今日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前兩天還特意拉著兩個媳婦兒去做了個頭發,精神得很。
傅斯年回答:“去小嬸那里了。”
“去晚晚那里做什么?”老太太蹙著眉,“這時候,他們不是應該幫襯著老三一點?”
傅老伸手整理著自己大喜褂子,笑著說道,“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為難老三,你覺得他們會閑著,站在邊上干看?”
傅斯年說道:“寒川說嚴家、喬家人丁少,所以去幫幫忙。”
無非是去他們怎么為難傅沉罷了。
“這兩個人。”老太太無奈,最后又幫傅沉整理了一下衣服,叮囑一番,才讓他出發去酒店。
大院上次有喜事,還是余漫兮從寧家出嫁,此時已過許久,除卻傅家的親友早到來湊熱鬧,就是大院里的一些孩子。
傅斯年是跟著傅沉去迎親的,這剛上車,就愣住了…
車子后座,還蹲著一個大家伙。
“三叔,你這個…”
傅斯年指著坐在身側的狗子。
你去迎親接新娘,還帶著傅心漢是什么操作。
最近傅沉很忙,沒空照顧它,傅心漢都是在大院里的,每天早上放它出去上廁所,它就非得出去,挨家挨戶找那些小母狗打招呼。
已經有人找傅老投訴了,讓他管好自家狗子,別讓它到處亂跑。
一些母狗也到了發情期,又不是一個品種,人家也擔心自己狗子忽然懷孕怎么辦。
老爺子也很無奈:“都是成年狗子了,做事能不能有點分寸!”
傅心漢被訓斥,也不做聲,第二天照舊去串門。
傅斯年此時看著坐在身邊乖巧安靜地狗子,頭都疼了。
傅心漢昨天去洗澡美容了,此時脖子上還系了個紅色領結,蹲在車里,正經而嚴肅。
“我怎么了?”傅沉挑眉。
“沒事。”
傅斯年無奈,待會兒估計要嚇著不少人。
酒店內 宋風晚剛換了秀禾,紅金為主,顏色莊重明艷,加上漂亮的新娘妝,整個人好似褪去了以前的青澀稚嫩,透著股懾人動魄的明艷。
迎親時穿的是秀禾,婚禮儀式會換婚紗,而后敬酒則是禮服。
畢竟是孕婦,大家也擔心累著她,頭上只簡單戴了幾個纏金發飾,兩個釵子斜插著,垂下的細碎流蘇,燈光下晃出燦燦精光,在她臉上落下漂亮的斑駁剪影。
胡心悅拍著照,在學校論壇里直播。
這自然是得到了宋風晚首肯的,最近收到太多祝福,她也沒辦法,將所有同學都請來。
京大學校論壇,只要手機注冊就能登錄留言,有人不知從哪里得知,那邊有宋風晚結婚照片,一瞬間涌入了大批非本校學生。
“太好看了吧,是仙女本人。”
“這套秀禾我在網上看到過,有個服裝老師曬過,純手工縫制的,網上的圖就很精美了。”
“我想知道她脖子上的項鏈是真的嗎?”
大家也不知怎么全部都關注到了宋風晚的首飾,秀禾總是要搭配金飾的,她出去腕上的桌子,脖子上一個綠寶石金邊的項鏈,分外醒目。
搭配正紅色,奪目耀眼。
網上有人扒出,這是嚴家老太太很多年前在某個慈善拍賣會上得到的,當時價格就過了千萬,估計是送給她出嫁的禮物。
其實宋風晚看到這條項鏈時候,還真的沒敢想會是真的寶石,因為太大顆了,而且有些年代了,邊緣有些地方是有磨損的。
放在邊上,結果被小嚴先森當玩具在弄,差點給摔了。
然后小嚴先森第一次被自己奶奶給訓斥了。
倒不是老太太多心疼這物件,只是快結婚,大喜的日子,摔壞東西不吉利。
不多時,許鳶飛和許佳木就來了,瞧著她,還拿著手機拍了些照片。
宋風晚化好妝后,坐在一側,完全就成了一個旅游景點,誰都愛過來和她合影,直至外面有人吼了一句:“新郎來啦!”
眾人才著急忙慌的將門給反鎖上,甚至思量著拿椅子堵在門后,藏鞋的藏鞋,從窗戶探頭看熱鬧的也不在少數。
結婚都是找了人全程錄像,傅沉與宋風晚那邊各有幾組人,當傅沉車隊抵達時,主車車門一打開…
攝影師剛準備把鏡頭對過去,拍一下新郎,一條狗從里面竄出來,嚇得他連連后退。
臥槽!
這特么是什么東西。
傅心漢今天也很乖,這狗子畢竟是傅沉養的,平素也是個橫著走的主兒,今天更是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模樣。
不過喬家與嚴家,總有一些小親戚,看到狗子,就想上來摸兩把,方才還高冷的狗子,瞬間成了幾個孩子的玩物。
這些孩子顧著遛狗,就連找傅沉要紅包喜糖都給忘了。
惹得樓上的喬望北直跺腳。
果然不能指望這些熊孩子。
當初吃了他的糖是怎么保證的,能夠拖住傅沉,現在倒好,方才的集中訓話,算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本想著派一群小鬼打頭陣的,畢竟傅沉就算再狡詐,他的那點口舌之能,和小孩子說了也沒用,他們壓根不懂什么大道理。
這畢竟是酒店,不是家里,不可能在酒店大堂入目攔門,影響酒店正常營業,所以只能把攔門的事情,設置在房門門口。
傅沉剛進入酒店,就接到了千江的信息。
他這段時間還是守著宋風晚,除卻保護她的安全,也幫點小忙,畢竟喬家這里也是缺人手的。
不過這也算是傅沉安插在這邊的探子。
三爺,第一道關,您小心。
傅沉蹙眉,回著信息:誰?
包括嚴先生在內,喬老的弟子都到了,一共六人,加起來都有三四百歲了,您小心點。
喬西延結婚的時候,傅沉是見過這些人的,不過當時他們是幫喬西延娶妻的,他當時還想著,有這么一群后援團,喬西延真夠幸福的,可是風水輪流轉啊。
這群人此時就是他最先需要攻克的目標。
還有…
六爺和段公子,已經端著小板凳在邊上看戲了。
傅沉蹙眉,他到底都交了群什么樣的朋友啊。
傅沉搭乘電梯抵達樓層時,出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大紅喜字,走廊不算寬,一群人浩浩蕩蕩到房間門口時,隔著一段距離,就瞧見了端著板凳,坐在門口,嚴陣以待的一群人。
均是一身黑色西裝,大多都是五十出頭了,齊排排坐著,都是些干練精明的人,頗具威勢。
后面還站了不少年紀較輕的徒子徒孫,說實在的,像是一個加強連。
都是些兢兢業業的手藝人,身上全無社會人應有的市儈,只有歲月打磨后的沉冽,端看著就知道,沒一個善茬。
這可不是塞紅包能解決的。
段林白嚼著西瓜子,抵著身側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攔門的不是大媽,居然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兒,還都是大爺級別的。”
“這喬家也是有點坑啊,喬老弟子,還帶著自己的弟子,一堆人堵著。”
“你說這要是一人一刀下去…”
“咱家傅三,結個婚真是不容易。”
段林白想到許佳木此時沒有娘家,等他結婚,肯定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絕壁是順順利利。
不過后來許老心疼許佳木,念著親戚情分,也怕她在段家受了委屈,畢竟段家人不在乎,但親戚眾多,難保有人背后嚼舌根,許老為了抬高她,讓她從嶺南出嫁,迎親的事情,差點沒把段林白愁死。
因為京寒川是許家姑爺,不會幫忙;他此時在看戲,得罪了傅沉,傅家叔侄也作壁上觀,導致他迎親之路分外坎坷,這也都是后話了。
傅沉此時已經走到門口,與眾人依次問好。
“可算來了,等你很久了。”喬望北沖他笑著。
惹得傅沉身后的兩個伴郎心底開始發毛,這該怎么過啊。
宋風晚此時剛吃了點東西,爬上床安靜等著,方才外面還熱熱鬧鬧的,怎么突然安靜下來了。
“怎么回事?”
“我出去看看。”許鳶飛出去看了眼,很快被嚇了回來,“晚晚,我擔心三爺進不來。”
“什么?”宋風晚蹙眉,怎么回事?
此時傅沉站在門口,面前擺了許多種類的刻刀…
喬望北看了他一眼:“選一把吧!”
場面瞬間有些死寂。
這感覺,就和死刑犯要被處決之前,給他擺了白綾、毒酒一般。
想怎么死,自己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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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結束啦 明天繼續哈,后面節奏會非常快,我覺得傅寶寶馬上就來了,三爺要開始奶孩子了。
三爺:…
浪浪:傅三,你選哪個刀啊?
三爺:如果是你,你怎么辦?
浪浪:我選擇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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