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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 浪浪太邪,告訴你什么叫社會人

  京城的夜,霓虹交織,亮如晝,涼若水。

  少年剛坐上車,就準備反抗,剛才真的是被段林白一時的氣場給嚇懵逼了。

  “臥槽,你到底誰!”

  他話剛說完,段林白一個急剎車,車子緊急制停在路邊,他猝不及防,雖然系著安全帶,整個腦袋還是差點磕在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嚇得他臉倏然一白。

  “臥槽?你罵誰呢?”段林白偏頭看他。

  這少年就是外強中干的貨兒,欺軟怕硬而已。

  遇到段林白,自然慫的一逼。

  段林白瞇著眼,直接摸出手機,給京寒川打了個電話。

  “這么晚,有事?”京寒川正在家看幾個投資報告。

  “叔叔阿姨在家嗎?”

  “不在。”

  “那正好,我帶個人過去。”

  “帶個人?”幾人關系太好,通常都是直接過來,極少提前打電話,除非帶的人他不認識,“你想做什么?”

  “有個小朋友年紀不大,跟人出來混,我想讓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社會人。”

  京寒川輕笑,“還需要親自把人送來,說個名字,我讓人過去一趟。”

  “我已經在路上了。”

  “等你。”

  少年深吸一口氣,佯裝鎮定,“叫人是吧,我也有兄弟的。”

  段林白偏頭看他,“叫什么?”

  “許乾。”

  “坐好了。”

  許乾呆了下,緊接著,車子像是開弦之箭,忽然以告訴飛了出去,周圍景物都好似走馬燈一般,疾閃而過。

  段林白車子看似普通,但也改裝過了,飆車的話,也不輸那些跑車。

  許乾哪里坐過這樣的車,心臟收緊,就差開口喊媽媽了。

  “你特么告訴你,你完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那些兄弟肯定回來救我的。”

  “你給老子等著,嗷——”

  少年還在叫囂,途徑紅綠燈的時候,段林白一巴掌抽在他后腦勺,“老子?你再說一遍?”

  “你到底是誰啊,你這是非法挾持!”他氣勢明顯弱了幾分。

  許乾一直在低頭給自己兄弟發信息,似乎是在發定位,只是那群人的車根本追不上段林白的,距離越甩越大。

  段林白沒管他,而車子開到郊區的時候,許乾已經有點心慌了。

  這深更半夜,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干嘛。

  前方一直筆直向前的路,除卻路燈,只有不遠處有幢房子,掛著紅色燈籠,夜色中,就好似冥界鬼火般。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許乾聲音有些發顫。

  段林白一路無話,顯然是在竭力壓抑著什么,待車子停穩,他才沉聲道:“別愣著了,下車吧。”

  許乾一抬頭,看到京家字眼,當即就嚇尿了。

  他想出來跟人混社會,京家肯定是聽過的。

  “段公子。”京家人早就在外面等著了。

  “把他請下來。”段林白瞇著眼,看向攥緊安全帶不撒手的人。

  混小子!

  方才不是挺橫的,怎么現在不吱聲了?

  “我不下去,我不去,哎,你們干嘛啊——”

  許乾就像一個小雞崽一樣,被人從車上提溜起來,他生得比較瘦,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就算竭力掙扎,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去,放我下來,你們要干嘛,殺人啦!”

  段林白笑出聲,“你使勁兒喊,看誰來救你,要不要給你時間,給你那群兄弟打個電話,看他們敢不敢來要人!”

  “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到底想干嘛啊!”許乾真是要被嚇瘋了。

  “先進去吧。”段林白徑直往里走。

  此時由遠及近,可以聽到飄來的戲曲聲,唱念做打,在悄寂的夜色中,總是透著一些詭異,許乾聽到一聲銅鑼敲下,身子就一顫。

  這里真的是鬼宅吧!

  “六爺讓我問您,準備怎么招待這位小朋友?”京家人稍微錯一步,走在段林白斜后側。

  “比如說?”段林白挑眉。

  “把皮抽筋,挖眼沉塘之類的…”

  許乾一聽這話,腿一軟,若不是邊上兩人扶著,估計已經癱軟在地了。

  畢竟京家惡名在外,京六爺又是出了名的惡名昭彰,他其實就是跟著幾個混子耍著玩,外強中干,其實…

  連只雞都沒殺過。

  “那些都太血腥了,我覺得沉塘不錯。”段林白挑眉,“正好給寒川的魚當肥料。”

  “那直接去后院?”京家人笑道。

  他點頭。

  “噯,哥,哥——”許乾看到后院真的全是池塘,當即懵逼了,大聲喊著段林白,可他也不理會自己。

  “找個繩子,給他綁了。”

  剛才在車上,就差問候他家里人了,現在知道喊哥了?

  遲了!

  再說了這特么想做你哥啊!

  段林白找了京寒川平常釣魚的位置坐下,“這小子可是牛逼哄哄的,在我面前裝社會人,還要帶人來揍我。”

  “小朋友,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呢。”

  “別,不要,唔——”許乾還想說些什么,嘴巴被堵住。

  京家人動作干凈利落,很快將人綁了,還弄了幾塊大石頭綁在他腳邊。

  “怕他浮上來,綁上石頭就能徹底沉下去了。”

  段林白挑眉,“你們比較專業。”

  許乾腿軟打顫,眼眶已經積了層眼淚。

  他自小嬌生慣養的,什么事都有父母幫忙解決,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六神無主。

  “還愣著做什么,扔下去吧。”

  段林白說完,兩個京家人立刻動作,許乾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在地上翻滾著,可是腿上有石頭,跑不了啊。

  “唔——”

  “段公子。”京家人走過去。

  “嗯?”

  “嚇哭了。”

  “哭了?”段林白蹙眉,哭笑不得。

  這小子剛才不是很能耐嗎?哭了?

  慫貨!

  “把他帶上,去客廳吧。”

  段林白就是想嚇唬一下他罷了,不可能真的把他丟進池塘喂魚。

  這種混小子,就是沒吃過虧。

  許乾被帶進客廳的時候,京寒川正在廚房忙活,著人關了戲曲收音機,然后他就看到一個素衣白衫的男人,拿著刀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帶來的小朋友?”

  “嗯。”段林白看他鼻涕都流出來了,強忍著笑意。

  “怎么沒弄死?要不要我幫忙?”

  京寒川說著,拿起一側的軟布,將刀上沾染的紅漬給擦了。

  紅色的?

  許乾哭得更厲害了,偏生嘴巴被堵住,口不能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瞳孔渙散,顯然方才沉塘的事,已經被嚇得不輕。

  段林白走過去,屈膝彎腰,將他嘴里的布團扯出來。

  “還和我叫囂?”

  他用力搖錢。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殘疾,沒法出去工作,也畢業了,在家啃老就算了,還跑來京城啃你姐姐?你要臉嗎?”

  “我不要臉!”許乾哭哭啼啼的。

  京家人此時附在京寒川耳邊,“他叫許乾…”他們自然已經把這人的背景資料查過了。

  京寒川低頭擦拭著水果刀,這也就是說…

  如果段林白和那個醫生成了,這個是他小舅子?

  這么玩的?

  真不怕把小朋友玩廢了啊,嚇出什么毛病怎么辦?

  段林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你說你小子,穿得這是什么東西,還有你這頭發,什么東西,你覺得很時尚?”

  “不時尚。”許乾只敢順著他的話說。

  “既然不時尚,你把自己捯飭成這樣,你腦子被驢踢了?”

  許乾閉嘴不語。

  “不給你錢,你還對她動手動腳的,你丫要臉嘛?男女有別不知道啊。”

  “你特么亂摸什么東西呢!”

  自己拉個手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樹,這小子簡直瘋了。

  “你剛才哪只手摸的?”

  “我只是想拿手機而已。”許乾哽著聲音。

  “哪只?”段林白蹙眉,“寒川,刀子給我。”

  許乾瞳孔放大。

  他看過一些電影,這個人該不會要剁了自己的手吧?

  小朋友再次被嚇哭。

  “說吧,你想留哪只手?”段林白可不理會他。

  既然要懲戒他,自然要一次就讓他覺得怕,要做就徹底一點。

  而此時京寒川已經吩咐人:“水果刀不鋒利,去給他換個別的,要干凈利索點的,一刀下去…”

  “不會太疼!”

  他們彼此太了解,段林白想嚇唬他,他就陪他唱完這出戲。

  不過林白這小舅子,是有點慫。

  也是不諳世故,這點年紀出來跟人混社會,這外面那些大聲叫囂的的流氓混子,真的狠的沒幾個。

  反而是某些看似正派的,比如說京許兩家,那才是真狠!

  許乾鼻涕眼淚一把抓,這特么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被卷進狼窩了,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根本沒時間和精力思考段林白與自己姐姐是什么關系!

  “小子,你覺得你姐在京城是不是很容易?張口要錢,你這臉皮也是夠厚的。”

  “我以后不要了,還不成么?”

  “你說你這手,生了也沒用,不出去做事,在家做蛀蟲,我看你腿也甭留了!”

  段林白年輕時候,也混過一段時間,年少氣盛嘛,總有逞兇斗狠、年少輕狂嘛,他威脅人的時候,還是非常有氣勢的。

  乖戾又邪氣。

  加上此時在京家,邊上有人加持,更加事半功倍。

  這許乾之前差點被丟進池塘,已經被嚇得不輕,心理防線全部崩潰,腦子一片混亂,段林白只要開口,他就是心頭一顫。

  都被嚇得出現應激反應了。

  京寒川看他被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笑出聲。

  這小子到底干嘛了,能把段林白惹成這樣。

  不過看他這身標配,也是在外鬼混的玩意兒。

  他忽然想到了許堯,這同樣都是小舅子,許堯就很燥了,不過做事也有分寸,倒不會逞兇斗狠。

  可能大家以為,他和許堯這樣的出身,應該更加放肆才對,其實權力越大,約束力越大,他們反而更加規行矩步,生怕行差踏錯。

  許佳木是十幾分鐘后,才知道段林白把自己弟弟帶去了京家。

  她是見過京寒川的,也知道這家人多么“窮兇極惡”,她弟弟去那里,還不得去了半條命,怎么說都是親弟弟,也不能看他遭罪,見死不救。

  小江叫了車,兩人打車過去的。

  京家太遠,出租車畢竟不比段林白改裝過的車,車速提不起來,許佳木只能干著急。

  而此時距離段林白帶許乾到京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許小姐是吧,請進。”京家人早就恭候在外。

  “謝謝。”

  許佳木咬了咬牙,快步往里走。

  途徑院子,蟲鳴蛙叫,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其實還是心理作用,大家從一開始,就給京家定位了,而且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覺得這里是鬼宅兇煞之地,而且京家門口,還掛著過年時候懸起的紅燈籠,更顯詭異。

  當她顫顫驚驚走到客廳時,許乾正坐在沙發上,瑟瑟縮縮。

  “許乾?”

  “姐——”許乾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仿佛看到了救星。

  “咳咳!”段林白重咳兩聲。

  少年差點再次嚇尿,“姐,對不起,我錯了!”

  許佳木怔住,怎么回事?

  他弟弟可從來不會和自己道歉的,在家就是小皇帝,父母什么都由著他,也比較縱容,所以性子驕橫。

  這般乖順的樣子,她還從沒見過。

  “你被打了?”許佳木看他眼睛紅腫,眼底俱是紅血絲,就連鼻子都是通紅的。

  他之前被段林白打了,左臉俱是淤青紅腫,看起來非常狼狽。

  “沒有,沒打我!”

  許乾說得這是實話。

  因為都沒動手,他已經被嚇尿了。

  “那你這是…”

  “我們就是隨便聊了幾句,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痛哭流涕,保證以后不當個蛀蟲,也不會找你要錢,是吧許乾?”段林白笑得人畜無害!

  完全不復方才屈膝盯著他時候的邪性張狂。

  剛才他好像真的想剁了自己的手腳。

  嚇得他此時后背還涼嗖嗖的。

  這男人,絕壁有毒!

  現在裝什么傻白甜。

  可是人在屋檐下,他只能點頭,“是啊,我以后不會找你和家里要一份錢了,我要自己出去打工掙錢。”

  “你看他哭成這樣,這肯定是深刻認識到自己錯誤了啊。”段林白聳肩。

  許佳木知道其中定然發生了什么,如果段林白這番舉動,能讓他轉性,也不是一件壞事。

  “許醫生,坐下吃點水果吧。”京寒川招呼她坐下。

  此時京寒川端出一盤切好的火龍果,又順手擦試了一下水果刀上的紅漬。

  許乾簡直想哭,這紅色的東西是紅心火龍果的?

  “謝謝,這么晚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許佳木有些拘謹的坐下,許乾則緊挨著她。

  前一秒還是個小混混,現在真的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覺得和許乾挺有緣的,要不跟著我玩幾天?”段林白將一盤火龍果推給許佳木,“你嘗嘗,挺好吃的。”

  京寒川蹙眉,自己切的東西,他還沒吃一口,他倒是挺會借花獻佛的。

  “姐——”許乾扯著許佳木的衣袖,那眼神分明在說,千萬別拋下他。

  “太麻煩你了,我待會兒就帶他走。”

  段林白沖著許乾一笑,“那我待會兒送你們,他不是沒地方住嗎?由我安排吧,之前我聽說他想留在京城打拼,那以后常聯系…”

  許乾手指發顫,他姐到底從哪兒認識的這些魔鬼。

  許佳木原本還想拒絕的,可是段林白一直給她使眼色,她心底也清楚,此時不讓他吃虧受教訓,這般游手好閑,以后只會越發放肆。

  只怕再過幾年,整個人就廢掉了。

  她咬了咬牙:“那就麻煩你了。”

  段林白笑了…

  許乾鼻子一酸,差點又哭了。

  京寒川低頭吃著火龍果,有點甜。

  ------題外話------

  浪浪,你真的把小舅子嚇尿了,這可咋辦,還去六爺的地方…

  段浪:我是在教他做人。

  六爺:火龍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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