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說的話在理,入夜海邊人本就不多,椰林更是無人,你鬼祟跟著人家小姑娘,別人把你當流氓也正常。
只是肖靖安也有一米八,一身腱子肉,沒想到這么不禁打。
“你打人還有理了?”嚴知歡看自己喜歡的人被揍,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本就看她不順眼,此刻惡狠狠瞪著她,那眼睛仿佛要噴火般。
“肖少爺,對不起,我真是無意的。”宋風晚誠懇的和他道歉,又偏頭看向嚴知歡,“這樣可以了嗎?”
“我剛才確實被嚇到了,下手沒輕沒重的,您哪里疼得厲害,我打120,送您去醫院吧。”
“醫藥費什么的,都是我出。”
宋風晚就不信,他有臉進醫院?
“不用,我本來不出聲想嚇嚇你,沒想到讓你誤會了,是我的錯。”肖靖安已經直起身子,額頭俱是冷汗。
他在南江也算有頭有臉的人,送去醫院,事情傳開,指不定惹出更大的亂子,而且這件事他不占理,尾隨被一個小女生踹了下面?
即便到了醫院,怎么檢查?
讓他檢查他下面?他還要不要臉了。
因為肖靖安出事,眾人不歡而散,嚴知歡本想送他回去,肖靖安今天已經夠丟人了,根本不想見她,和她說話也沒好語氣。
她只能坐著嚴少臣的車,送宋風晚回去。
傅沉原本正在和宋風晚打電話,聽到她說有點事要處理,就掛了電話。
隨即他才看到千江兩分鐘前發的信息,那個在沙灘上秀肌肉的男人,正在尾隨宋小姐。
傅沉瞇著眸子,秀肌肉?
他的手搭到了宋小姐肩上。
宋小姐踹了他,他叫得破音了。
宋小姐一記狠踹,又是一拳…
傅沉伸手捏著眉心,腦仁兒一點點抽痛。
肖靖安應該覺得慶幸,他這次是真的死里逃生,只有宋風晚打了他,若是千江沖過來,他今天八成得廢。
“十方。”傅沉深吸一口氣。
“三爺?”十方一直守在邊上。
“去南江的機票訂好了?”
“嗯,明早七點的,您要早起,還是早些睡吧。”
“懷生上山了?”
“嗯,大周末,放學就嚷嚷著要回山上。”
傅沉點頭。
南江嚴家 幾人到家時,喬艾蕓正坐在老太太身邊學刺繡。
“奶奶——”嚴知歡掐著嗓子,聲音嬌滴滴的,坐到她身邊,就各種撒嬌討好。
那種做派,分明是在告訴宋風晚,她和嚴家關系多親密。
“回來啦?”老太太伸手扶了下老花鏡,眼底滑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是啊。”嚴知歡那樣子,頗有點示威的感覺。
邊上的黃媽看得眼皮一跳,瞥了眼一側的宋風晚,她平時最喜歡耍寶,逗老太太開心,卻極少如此黏糊,此刻這般作態,落在誰眼里都覺得刺眼。
喬艾蕓將針放好,看了眼嚴知歡,沒作聲。
“晚晚,玩得開心嗎?來奶奶這邊。”老太太雖然有些老花眼,心里卻清楚。
這對姐妹父親走得早,她多加照拂,加上她膝下無孫輩,自然走得近些,平素耍寶無賴些,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若想借著自己給宋風晚下馬威,只怕是打錯算盤了。
宋風晚笑著走過去,坐到她另一側,“挺開心的,謝謝奶奶。”
老太太抽出被嚴知歡抱住的胳膊,握住宋風晚的手,慈祥和善的拍了幾下,“開心就好,明天我讓少臣…”
嚴知歡神色一僵,邊上的嚴少臣嗤笑,簡直蠢。
“不用,我今天玩得挺累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嚴少臣還要上班,她哪兒好意思這么麻煩他。
“不想玩?你高考剛結束,應該好好放松下。”
“可能今天玩狠了,腿很酸。”
老太太本打算讓嚴少臣和這對姐妹陪宋風晚玩幾天的,就把他們都安排住進了家里。
宋風晚明天不想出去,她也不能此刻讓他們回家,還是招呼幾人睡了。
幾人回屋后,老太太又特意把嚴知歡到自己房間。
“今天出去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她拿著布子擦拭著眼鏡。
“沒有啊。”嚴知歡笑得燦爛。
“我覺得你對晚晚好像有意見。”
老太太笑得和善,眸子有些渾濁黯淡,看事卻很分明。
嚴知歡心底一顫,“沒、沒有啊。”
“她性子溫和,又是我孫女,你們年齡相仿,我是希望你們能夠相處融洽,我不想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你很聰明,知道我的意思吧。”
過些日子嚴望川和喬艾蕓要辦酒,她不希望出現一點亂子。
這已經不是提醒,而是警告,而且明確說了,宋風晚是他們嚴家的孫女。
嚴知歡心下不滿,卻只能笑著。
“我知道,我和她相處得挺好。”
“那就好,你去給她送杯牛奶吧。”老太太心底是希望他們能和睦相處的。
嚴知歡性子驕縱點,卻很聽話,老太太這般敲打,說得也非常明白,她應該清楚怎么做。
“嗯嗯。”嚴知歡又陪在她身邊,說了幾句討好的話,才離開。
這一出去,臉就變了。
這宋風晚到底算個什么東西,他們才認識多久,奶奶就這么向著她!什么嚴家的孫女,她和嚴家有血緣關系嗎?
裝得倒是單純無害。
想起肖靖安被打,這丫頭分明不是個省油的燈,出手那么狠,嘴巴還挺厲害。
就算有氣,也沒辦法,老太太的話還得聽,她正打算下樓去倒牛奶。
“知歡。”嚴知樂就在走廊上等著,畢竟是姐妹,看她神色就清楚發生了什么,“奶奶對我們不薄,爸走得早,要不是她幫襯,我們怎么可能上大學。”
“宋風晚現在就是她孫女,奶奶那么喜歡她,我看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的,這不挺好的嘛,你千萬別惹事。”
“奶奶那脾氣你也清楚。”
“我知道。”嚴知歡就是見不慣自家姐姐這幅懦弱無能的樣子。
自己甘于平庸,沒野心,還非得讓她也學著自己,唯唯諾諾,簡直討厭。
“你知道就行,不回屋睡覺?”
“奶奶讓我去樓下給她送杯牛奶。”
嚴知樂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加之肖靖安出事,怕她繃不住,“我陪你去吧。”
“隨你。”對她的好心,嚴知歡并不領情。
宋風晚剛洗了澡,戴著耳機和傅沉視頻,聽到敲門聲才匆匆掛了電話。
“誰啊?”宋風晚慌亂的扯掉耳機線。
“是我。”嚴知樂的聲音。
“等一下。”
宋風晚開門時,這對姐妹站在門口,嚴知樂手中捧著托盤,里面有牛奶,還有一盒小餅干。
“給你送點吃的。”
“謝謝,快進來吧。”宋風晚總不能拿了東西就關門,邀請兩人進屋。
這屋子是嚴望川特意讓人布置的,家居陳設和客臥顯然不是一個檔次,就連書桌前的落地臺燈,垂落珠子都是水晶雕刻的。
和所有房間的裝潢不同,這是特意仿照云城宋風晚的屋子裝飾布局的,就連家具都類似。
桌上還擺放著宋風晚的照片,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嚴知歡看得眼紅。
她從小就認識嚴望川,他和曾對人這般體貼照顧過。
“你在忙嗎?會不會太打擾你了。”嚴知樂笑著,雖然詫異房間裝潢陳設,卻并不嫉妒,都是別人自己家的,和自己沒關系。
已經托了人家福才上得了大學,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沒事。”宋風晚笑著將書桌收拾了一下,給她的托盤騰出位置,“我才不好意思,讓你給我送吃的。”
“這么晚還在看書?”嚴知樂將托盤放下。
“隨便看看而已。”宋風晚將書放在一側。
嚴知歡瞥見一個很熟的本子,微微瞇著眼。
“你看得什么書,能借我看一下嗎?”嚴知歡笑道。
“可以。”宋風晚將其中一些筆記本之類的抽出來,“這些都是我私人的筆記,不方便借閱,剩下這些,你想看什么隨便拿。”
宋風晚知道她對自己有敵意,只是借書,犯不著和她再生嫌隙。
嚴知歡隨意拿了本,眼睛一直盯著宋風晚手中的幾個筆記本。
三個人隨意聊了十幾分鐘,那對姐妹方才回房。
宋風晚送別這對姐妹,又和傅沉視頻了一會兒才睡下。
翌日一早 嚴望川一早就去了公司,因為她今天沒安排,又正值周末,嚴少臣也沒去上班,陪著喬艾蕓和老太太去了趟花鳥市場。
家中過些日子要辦喜事,老太太想添置一些富貴樹,給家里添點色。
原本是想讓宋風晚陪著一起去的,她推說腿酸便留在了家中。
這嚴知樂一早就回了自己家,畢竟新婚,心里記掛著老公,家中除了幾個傭人,就只有宋風晚和嚴知歡。
宋風晚本來在房間和傅沉語音,他上飛機后,她才走出臥室。
打掃的傭人,這才進入她房間。
嚴家臨海,宋風晚去外面溜達了一圈,殊不知也就這時,有人偷摸溜進了她的房間。
“知歡小姐。”女傭拿著打掃工具,正打算出去。
“打掃好了?”嚴知歡手中拿著書,那是昨晚在宋風晚那里借的,一本偵探推理小說,她看書名就頭疼。
高考結束不出去玩,還抱著本書,裝什么乖乖女。
“嗯,已經掃好了。”
“我昨天和她借了本書,我把書還回去。”
這女傭只負責打掃,自然不會管主人家的事,提著東西就下樓了。
嚴知歡順利進入宋風晚房間,隨手把書扔到她桌上,目光從她桌上的一排護膚品上掃過,落在首飾盒上,打開看了兩眼。
她在嚴家也見慣了好東西,自然明白這些都是上等品。
嚴望川對她是真的好啊。
她在桌上翻找半天,都沒見到昨天那個筆記本,她這才開始翻找抽屜,里面有幾張卡,其中還有一張定制的銀行卡。
這不僅要有錢,還得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定制這類卡。
難不成又是嚴望川給的?
也太疼她了吧。
她打開另外的抽屜,就看到了幾個筆記本,其中有個寫讀后感的,還有一本手稿。
上面明確署名:嚴望川。
這本手稿她見過,嚴望川的私人物,寶貝得很,別說借閱翻看,就是碰一下都不許。
她小時候以為是畫冊,想看一下,被他罵哭,直接攆出去,她有一兩年都沒敢來嚴家。
設計師最在意的就是手稿,因為里面都是設計圖,全部都是他們的心血結晶,你想看一眼都不可能,更被提外借了,嚴知歡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東西。
果真是鄉下來的東西,上不了臺面,嚴家對她那么好,居然做賊?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卻被丟出嚴家的樣子了。
宋風晚此刻光著腳丫,坐在沙灘上,低頭翻看手機,查看南江的旅游攻略,一心惦記著要和傅沉去哪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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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的匯報太欠揍了,人家有名有姓的,什么叫秀肌肉的男人捂臉 晚晚啊,你真是心大,人家要把你趕出去了。
晚晚:不要打擾我,我在查旅游攻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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