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傅家二老上了年紀,睡眠淺,早上五點多就醒了,沈浸夜倒想睡覺,沒想到懷生抱著小木魚到房間找傅沉講經文,弄得他險些崩潰。
他以為這個點父母已經起床了,想去他們那屋躺會兒,險些被父親踹出去。
這一大早,怎么就落得眾人嫌了?
喬艾蕓這邊,兩人昨晚沒說什么話,卻都睡得很遲,直至天光大亮,外面傳來聲音,她才緩緩睜開眼。
入目就是男人光裸的胸膛,肌肉堅硬,就連心跳聲都沉穩有力,一股強勢的男士荷爾蒙撲面襲來。
她稍微往后退了點,嚴望川那張稍顯冷厲的臉撞進眼里,男人寬厚的手指還緊緊箍著她的腰,她微微用力,試圖將他的手掰開,卻直接把他吵醒了。
四目相對,尷尬的要命。
“醒了?”喬艾蕓悻悻笑著。
他目光沉沉,幽邃的像是寒潭靜水,看不出什么情緒。
“嗯。”手指握著她的腰,不肯松開。
“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嚴望川直言不諱。
喬艾蕓故作鎮定,“該起來了,傅家人都醒了。”他們是客人,賴在床上不成樣子。
嚴望川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掀開被子起身,就這么光著上半身,大大咧咧,毫無遮掩。
一把年紀,老不害臊是怎么回事?
喬艾蕓咬了咬牙,被他吻過的地方燙得發麻。
嚴望川起身沖了個澡,喬艾蕓這才起來收拾一下床被。
等了一會兒嚴望川才出來,他已經穿上衣服,只是發梢滴著水,不似尋常那般嚴肅,多了點慵懶。
喬艾蕓進入洗手間的時候,牙缸裝了水,一次性牙刷上也擠上了牙膏,他方才用過的洗漱臺也擦拭了一番,不見半點水漬。
即便以前和宋敬仁熱戀期,他也不曾如此體貼周到…
另外這邊 傅斯年昨天晚上七點見了相親對象,還沒結束就接到電話,說是有個軟件程序出現了bug了,他只能趕回去加班。
程序員忙起來,總是每日每夜,處理完系統漏洞已接近四點,幾個人開會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忙完天光大亮。
“老大,吃點早餐再回去睡吧。”
提起吃飯傅斯年才忽然想到和余漫兮的約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平時沒人找他,他壓根沒有看手機的習慣,點開微信,余漫兮在十點以后給他發了幾條信息。
傅先生,還沒忙完嗎?
有大概的時間嗎?
今晚是不是沒空?
最后一條信息在夜里兩點,她說了句晚安。
“我靠,又特么熬了一夜,回去得被媳婦兒念叨死了。”邊上的人咆哮著,他們這群人并非都是單身漢,“本來說好陪她看電影的,哎——”
“弟妹那么善解人意,哄哄就好了。”
“哪兒那么容易啊,我是實在摸不透她,前一秒還抱著你喊老公,下一句就能讓你滾蛋,我都不知道哪里惹著她了。”那人連聲嘆息。
“干我們這行的,又沒長老大那樣一張臉,找個媳婦兒不容易啊,只能當菩薩供著。”
邊上一人傻樂,“老大長得再好,不也光棍一個?”
傅斯年蹙眉,“還不回家?是準備接著工作?”
一群人拿了東西趕緊滾蛋。
傅斯年拿著手機,猶豫半天,還是給她回了一條信息,昨晚太忙,抱歉失約。
直到他開車回家,都沒得到回信。
他到了16樓,看了對門一眼,忽然想到那日幫她搬家的男人,原本想過去敲門,終是轉身回了自己公寓。
他回去洗了個澡就睡了,約莫十一點,傅家老宅打來電話,無非是家中來了客人,讓他回來吃頓飯。
等他從老宅回公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手機仍舊沒半點聲響。
他咬著腮幫,平白被放鴿子,想來誰都不舒服吧。
他回家進入電梯的時候,沒想到就看到了余漫兮。
她裹著厚實的白色羽絨服,戴著帽子,只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手中還提著兩個便利袋,打包了飯,還有一盒三九感冒藥。
電梯里還有其他人,顯得有些擁擠,她縮在角落,也看到了傅斯年,低頭看著腳尖,愣是不看他。
電梯里有兩個青年正在高談闊論,其中一人手中還夾著根煙,空間密閉,余漫兮吸了吸鼻子,被嗆得呼吸難受。
傅斯年余光一直在觀察她,捂著嘴咳嗽,小臉漲得通紅,眼底隱有水霧。
他伸手拍了拍抽煙那人的肩膀。
“干嘛?”那人扭頭看了眼傅斯年。
他抬手指了指電梯內側的一個指示牌,上面明確寫著禁止吸煙。
“隨便抽一根怎么了,多管閑事。”估計沒想到會被人指出來,那人語氣又急又氣。
傅斯年不說話,垂眸睥睨著他,身形高大,加上獨特的冷冽氣質,無形中給人一種逼人的壓迫感,看得那小青年心驚肉跳。
身高不如他,氣勢上就輸了。
“你特么看我干嘛?”那人衡量了自己與傅斯年之間的差距,若是硬碰肯定打不過,邊上都是人,他也不能直接認慫,嘴硬得很。
此刻電梯到達9樓,10樓并無人按,傅斯年抬手按了一下,也就三四秒后,電梯在十樓打開,那小青年還沒回過神,只覺得小腿一疼,被人直接踹了出去。
“臥槽——你特么干嘛?”他身子趔趄,一臉懵。
煙頭掉落,掉在他鞋上,弄了一腳煙灰。
“我住1601,有問題直接找我。”傅斯年手指一直抵在關門鍵上,電梯隨即合上緩緩上升。
電梯里還有那人的朋友,瞬間局促不安的往邊上挪,其他人看他的神情,欽佩又帶著點敬畏。
其實現在社會不好的現象太多,很少有人敢站出來干預,沒有危及自己的利益,誰都不想惹禍上身。
待電梯到達14樓時,里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生病了?”傅斯年余光瞥了她一眼,她一直縮在角落,那模樣像是恨不能離他八丈遠。
余漫兮沒說話,咬著小嘴,小臉倔強又蒼白,愣是不和他說話。
“昨晚臨時加班,忘記和你說了。”
電梯已經到達16樓,余漫兮就快步走出去,傅斯年伸手扶著眼鏡。
小姑娘脾氣還挺大。
等他出去的時候,剛準備開門進屋,余光瞥見有個東西從她房門口竄出來…
“你回來!”余漫兮氣結。
傅斯年一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一只小奶貓正朝他跑過來,直接躲在他后面。
“你跑什么?”余漫兮走過去,伸手把它撈起來,“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關起來。”
那模樣奶兇的,傅斯年忽然覺得這小姑娘很有趣。
“喵——”小奶貓揮舞著爪子,不停掙扎。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不許亂跑,外面都是壞人和騙子。”
傅斯年微薄的唇緊緊抿著,透著些許寒意。
她這是在變相數落他?
他轉身已經打開了密碼鎖,房門應聲而開,“要不要進來坐坐?”
余漫兮咬了咬牙,理智告訴她,這種不守信用的男人應該遠離,可是身體卻很誠實,能接近他的機會太少。
“不想來?”傅斯年已經進屋換了鞋。
“想。”余漫兮回答得很快,惹得傅斯年悶聲一笑,他這次從鞋柜里拿了雙拖鞋給她,“我母親的,你穿一下。”
余漫兮暗恨自己的不矜持,卻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喵——”小奶貓掙扎著要下地。
“你養的貓?”傅斯年不大喜歡小動物,照顧起來太麻煩。
“嗯。”余漫兮換鞋進屋,“那個…我能在你這里吃東西嗎?”
“你隨意。”傅斯年脫了外套,小奶貓已經循聲跑到了他身邊。
“它有點兇,你別…”余漫兮敢打開餐盒,準備叮囑傅斯年小心點,一扭頭就看到自家的貓趴在他腿上,已經開始蹭來蹭去。
這狗腿子,在她家一直耍橫,它也知道要抱大腿?
余漫兮走過去,彎腰將小奶貓從他腿上抱起來,這貓掙扎著是不想要她,“乖,別鬧…”
小貓很小,她托在手上,還用臉蹭了蹭。
“這貓叫什么?”傅斯年只接觸過傅沉家的傅心漢。
蠢萌奶兇,喜歡仗勢欺人,對他不曾有半分好臉色,估計也知道,傅沉的腿粗大,不屑討好他。
“年年。”
傅斯年蹙眉,“年年?”
“年年有余,有魚吃。”余漫兮沖她一笑,“我昨晚路過寵物店剛買的貓,可愛吧。”
年年?
傅斯年輕哂,她肯定是故意的。
“年年,你要乖,別亂動啊。”余漫兮抱著貓,她有些感冒,說話久了,聲音又啞又干,忍不住咳嗽兩聲。
小貓忽然蹭著她的臉,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臉,惹得她直笑,看樣子還是知道要討好她的。
“對了,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傅斯年忽然開口。
“什么?”
“你家的貓剛才舔過我的腳。”
余漫兮小臉霎時垮掉…
這男人不僅高冷,是個騙子,還是個小氣的毒舌男!
“昨天等很久?”傅斯年走過去。
“沒有。”余漫兮總不能說,她回來特意洗澡化妝,就為了和他吃一頓飯吧,結果還被放鴿子了。
傅斯年已經脫了外套,室內暖氣充足,只穿了件白色襯衣,隨手解開領口兩粒紐扣,站到她面前,俯身看她,“感冒吃這個?”
“這個點外面沒東西吃了。”余漫兮出去逛了一下,快過年了,軟件園許多人都已經開始返鄉,外面的餐館有不少都關門了,她只買了一份青菜面,裝在餐盒里,有些糊掉了。
“稍微吃點,晚上早些出門,我請你吃飯。”
他靠得有些近,陌生的男人氣息,冷冽迫人,解開的領口,鎖骨喉結,清晰可見,他身上的每一寸對她來說,都足夠致命。
戴著眼鏡,禁欲,又蘇得要命。
“我今天沒事,出去嗎?”傅斯年再次追問,靠得很近,就像是在誘惑她。
弦外之音就好像在說: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余漫兮點了點頭,總覺得自己太沒用,答應之后還有些懊惱。
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是罪過,壓根把持不住啊。
余漫兮吃了幾口面條,找他借紙杯沖了感冒藥。
小奶貓縮在傅斯年沙發一角已經睡了,傅斯年正低頭看手機,陽光透進來,一室溫情,余漫兮小口抿著感冒沖劑,渾身都暖洋洋的…
傅斯年這邊歲月靜好,傅沉這邊就不大好了。
在老宅吃了中飯,宋風晚一行就得趕飛機回云城,喬艾蕓和嚴望川跟著一道去云錦首府幫忙收整行李。
縱使心底舍不得,還得含笑送她離開。
鬼知道傅沉心底多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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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要是養了貓,也叫年年,哈哈 哎,余小姐還是禁不住誘惑啊,人家邀請你,你就一定要去嗎?要學會拒絕啊,男人嘛,不能這么順著他,況且還是個放鴿子的男人。
余小姐:他的性格,要是吊著他,可能就吊沒了…
我:…
話說我突然想到一個事兒,之前看騰訊評論,我寫三爺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然后有個評論說三爺是毛頭大叔,我還能說什么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