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綠蔭如蓋,繁花盛開。
李香菱看著站在藍天白云之下的祁雋,在她所有的追求者當中,無疑祁雋是最優秀,并且再不可能出現比他更優秀的人。
他良好的出身,絕好的教養,值得人敬佩的涵養。
他還不是個坐吃山空的二世主,他有自己人生的規劃,雖然懶散貪圖玩樂,卻不沾任何不良嗜好,這樣一個人可以說對于任何女孩子而言都無可挑剔。
李香菱的眼簾微垂,她默了默才揚起一抹輕柔淺笑:“謝謝你,祁少。也很抱歉,你不在我對我未來規劃之中。”
祁雋的面部緊繃,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拒絕:“你拒絕我,緊緊只是因為我的出現,和你對自己未來的期許不在同一條線上嗎?”
李香菱又是短暫的沉默,隨后才輕輕地搖頭:“我并不是一個刻板不知道變通的人,如果心動,哪怕是意外,我也愿意去嘗試。”
這句話,讓祁雋清雋的臉龐瞬間慘白,他紳士地維持著微笑,語氣低落:“我明白了。對不起,今天冒犯你了。”
看著他手中的花束隨著他雙手垂落,而無力地懸著,李香菱不想說出更多令人難過的話。
“祁少,我們要去吃烤肉,據說這里的烤肉一絕,你要一起嘗一嘗嗎?”宋萌看著場面極其尷尬,立刻給祁雋一個階梯。
祁雋自然順勢下臺,感激地對宋萌笑了笑:“不了,明天你們好姐妹幾個就要分別,肯定有很多悄悄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阿冕都識時務騰空間,我也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明天我打算再去之前規劃好的地方探險。”
“注意安全。”云想想關心一句。
祁雋笑著做了一個OK的手勢,又看了李香菱一眼:“我走了。”
祁雋轉過身笑容就維持不下去,他心里特別難受,一種被心愛的女孩拒絕的疼痛將心緊緊地包裹,原來…原來這就是被拒絕的滋味。
想到他曾經拒絕過的數不清女人,沒有想到他也有這樣一天。
“其實,祁少真的很好。”宋萌也有點惋惜,祁雋看著像個花花公子,但她還是看得出祁雋對李香菱是真心實意。
不過她也只能惋惜,盡管她蠻希望李香菱和祁雋能夠有個開始,可她是李香菱的閨蜜。
從李香菱毫無波瀾的拒絕就看得出來,李香菱對祁雋雖然不厭惡,卻也沒有女人對男人的感覺。
之后她們都自覺地避開了祁雋這個話題,甚至未免冷場,云想想也不再提及宋冕,宋萌也不再提起楊奇。
天還沒有黑,她們就在河邊的小圓桌坐下,不遠處有農家樂的廚師開始給她們烤肉。
難得她們搬了一箱啤酒過來,云想想早先服下了解酒藥,如果今天不是提前和宋冕約好,回去給他補過生日,她不介意和她們一醉方休。
最后就是作弊的云想想直接把她們兩給喝趴下去,將兩個女醉鬼搬到提前訂下的房間里,給她們兩擦了擦臉,蓋好被子關上門,云想想才打電話問宋冕在哪里。
“我就在這里,你到小作坊來。”宋冕雖然不打擾她們小姐妹臨別前的聚會,卻也沒有把她們上個女孩子丟開的心思。
農家樂有個小作坊,是做一些手工,之前她們逛園子的時候看到過,只不過沒有開著門。
云想想尋著記憶,走到了小作坊。
小木屋四周包裹著拇指小燈泡,五顏六色像蔓藤纏繞著屋子,在黑夜之中把屋子點綴得很美麗,小木屋開車窗戶,大概又十五平米的屋子里,靠著墻壁有很多架子。
架子上有很多陶瓷,不過奇形怪狀的,沒有什么規律可循,有些甚至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這些都是以前來農家樂玩的客人,做好了不要帶走的作品,主人家就把它們陳列在這里。”宋冕系著圍裙,雙手在拉胚機上拉胚。
云想想的視線從架子上收回來,落在宋冕身上,走到他身旁:“你在做什么?”
宋冕眼底彌漫著笑意,側首看了她一眼:“做七夕節禮物給你。”
“你還會這個?”云想想有點詫異。
“以前不會,現在會。”也沒有學習多久,只要有心,沒有什么學不會。
云想想看著有點心癢癢,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對這個沒有心思,取了一條圍裙,擼起袖子,抓起泥捏著玩。
也許是手工能力不錯,云想想捏了兩個小人,一個很明顯是男性,一個很明顯是女性,然后讓他們手拉著手站在一起。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對于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的人來說,能出手就捏成型并且看得出男女已經很不錯。
云想想玩得不亦樂乎,終于明白為什么小孩子喜歡玩泥巴,還蠻有意思不是。
看著一個個東西從自己的手里成形,帶著泥土的味道,卻透露出自己的個性。
哪怕這個體現個性的東西很丑,不妨礙云想想自己稀罕。
她竟然玩到把宋冕給忘記了,等她捏了一桌子奇奇怪怪的東西,轉過頭看到宋冕的東西竟然已經成型。
“呀,是兩個杯子,你要送我一個杯子?”云想想盯著高高瘦瘦的杯子上。
宋冕的手頓住,他的目光像大海一般深邃無垠,像溫泉一般溫柔輕暖,好看的雙唇勾勒出一個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聲音彷如夜色下的月光,輕紗薄霧一般飄渺。
“嗯,一個杯子,一輩子。”
不知道是不是云想想心態有問題,在她的記憶中杯子都代表著杯具!
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杯子寓意著一輩子。
想到這是七夕節,屬于情人的節日,宋冕的情話像帶了鉤子,勾動得她的心都不受自己控制。
云想想除了抑制不住地綻放甜蜜的笑容,完全找不到話說,她雙手環住宋冕的腰,靠在他的身上。
之后她就像個沒有骨頭的人,宋冕做什么她都不撒手,就那樣和他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