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
就是幼兒園的事情,當時她是真沒有相信薛御帶來的消息,病源是死去的小孩子自己。
面對記者的窮追猛打,她承受不了,在崩潰之際,說了句實話,是云想想帶來的消息。
后來病源被證實,她就知道她要為自己的心理素質不夠強硬而付出代價。
薛御來找她說分手的時候,她被嚇暈了,醒來在醫院,醫生說她懷孕。
當說了懷孕周期的時候,薛御是特別高興,而她心情復雜。
在那一夜前天她的確和薛御在一起,她自己也不確定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每天都在期盼這個孩子是薛御,好幾次她想要把這個孩子給弄掉,后來薛御接她去照顧,每日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每次都不敢下手。
而那個人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的懷孕期,不斷地用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
在馬場的時候,她的心情本來很好,可那個人再次打電話來,當時她對孩子的厭惡到了極點,前所未有的想要滑胎,她只是想要讓趙歸璧做給證人,證明她是意外滑胎。
她沒有想到行動不便的趙歸璧,會那么奮不顧身來就她。
明明趙歸璧那樣的性格,別說沒有看出她是故意,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應該干涉才是。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趙歸璧欠了薛御和云想想的救命之恩,趙歸璧是為了還清。
如果早知道這個事情,她肯定不會找趙歸璧做證人。
她知道薛御救過一個人,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趙歸璧。
最后,孩子在她忐忑期待的矛盾心里中出生了,她為了他疼了一天一夜。
可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終究不是薛御的孩子。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他偏偏是別人的骨肉,也許這就是老天爺要給她的懲罰吧。
懲罰她從一開始的不夠勇敢,不夠坦誠。
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后頭破血流,她終究失去了最在乎的一切。
云想想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內情,她曾經懷疑徐子劈腿,沒有猜到她也是身不由己。
她神色有點復雜,她明白徐子是怎么釀造出這個悲劇,源自于她的自卑。
她和薛御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她害怕被誤解成為嫌貧愛富的人是人之情。
畢竟愛情中真誠很重要,尤其是在貧富差距巨大的情況下。
正常交往的人都會害怕被懷疑,更何況她是前面有個男朋友,轉頭遇上了薛御,就迫不及待和對方分手。
“你太喜歡以己度人。”云想想深深嘆息一聲。
徐子應該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如果有個人像她一樣因為遇上了薛御,轉頭就和現在平凡的男朋友分手了,哪怕對方說破嘴,她也不會相信對方一點不是嫌貧愛富。
正因為她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她不敢坦白。
和幼兒園事件一樣,她不相信事情的真相,所以她沒有底氣。
徐子緩緩松開了對薛御的緊抱不松的手:“不是我喜歡以己度人,而是我…和你們不在一個高度,我見過的太少,有些超出了想象的東西…因為沒見過,所以不愿意相信…”
這一刻,徐子才終于明白,有些差距無法逾越。
大滴大滴的淚水砸落,徐子的心現在痛得難以呼吸,但她從和薛御交往之后,就沒有這么輕松過,她終于不用再擔驚受怕和疑神疑鬼。
房間一陣靜默,云想想和賀惟都是事外人不好開口,薛御卻沉沉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徐子哭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扶著茶幾站起身,紅腫的眼睛深深地凝望了薛御一眼,緩緩垂下頭,轉身一步步佝僂著背,緩步離開。
云想想看了看薛御,追了出去,喊住電梯口的徐子:“我讓人送你回去,你這樣離開外面說不定有記者,對你對師兄都不好。”
拒絕的話被咽了回去,徐子嘶啞的聲音響起:“謝謝。”
云想想立刻安排送徐子,徐子入了電梯,面對著云想想,在電梯門合上之前:“對不起,想想。”
她一直想要對云想想說一聲對不起,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云想想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電梯門合上。
已經過去的事情,云想想覺得就這樣吧,徐子沒有對薛御死纏爛打,也沒有她想得那么糟糕,畢竟她要是想,完全可以利用薛御的職業性質,博得諸多同情。
如果把薛御逼到要曬親子鑒定的地步,就算證明了薛御不是薄情寡義,終究還是會被群嘲,再有人趁機落井下石,只怕薛御要遭遇事業危機。
云想想折回身也沒有回家里,這種事還是讓賀惟開解薛御吧,她坐了另外一步電梯上了樓,打開房門就看到宋冕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對著電腦。
她走上前,雙手撐在辦公桌邊沿:“宋先生,你在做什么?”
“在整理一些資料。”宋冕把電腦轉過來,面對云想想。
視頻是在播放中,都是一些搶險救災的培訓錄制,云想想不由認真看起來。
“我是計劃帶著你去跟著這些護士醫生實習訓練,但現在看來沒有時間了。”
云想想的《君臣》耽誤了,如果《救援行動》依然是三月開機,那就來不及。
只能讓人錄了實際操作的視頻,把基本手法學對,其他的后期再根據劇本需求來加強訓練,宋冕也會從旁指導,應該是萬無一失。
“謝謝你阿冕。”云想想十分動容,但是她沒有告訴宋冕,也許這部電影她將會失之交臂。
不過她還是決定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按照宋冕的規劃,和宋冕一起學習。
不浪費宋冕一片心血,就算這部電影用不上,以后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這種急救常識,普通人知道一些,遇到一個臨時變故也不會慌張。
所以多學一點知識總沒有錯。
關于薛御和徐子的事情,云想想沒有對宋冕多說什么,宋冕也一個字都沒有問。
下午的時候,云想想還給宋冕打下手,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請了賀惟和薛御一起。
“這是杏花村酒,古老的味道,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