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您好。”面對顧太太的夸獎,云想想報以乖巧一笑,簡單回應就沒有多說話。
“快進來坐,不要拘謹,我就只有在茲一個孩子,最喜歡熱鬧,你把這里當成自己家,隨意一點就好。”顧太太側身伸手,讓他們到里面。
宋冕帶著挽著他手的云想想往前,不忘和顧太太寒暄:“顧叔叔和顧爺爺呢?”
“老勤在公司,剛剛打了電話,再過半個小時就回來,你顧爺爺在后花園釣魚,說是你今天來了,要釣一條大魚招待你。”顧太太說著就提議,“要不你們去看看,天還早,也可以陪陪他釣魚,他老念叨著你。”
他們都還沒有坐下,宋冕側首凝望著云想想,征詢她的意見。
“好啊,我最喜歡吃魚,不過我沒有釣過魚。”云想想表現得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其實她已經敏銳發現顧太太把紀念直接忽視,沒有橫眉冷對,沒有輕視不喜,是完完全全的把紀念當成空氣。
好歹紀念幫過師兄,而且和賀惟是好朋友,她也很欣賞紀念,就不要都留在這里尷尬。
“那就去試試,看看能不能釣到魚。”宋冕對顧太太頷首而笑。
“阿山。”顧太太果然就喊了人。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走過來,應該是顧家雇傭的下人,因為他們穿了統一的著裝:“太太。”
“你帶客人去找老爺。”顧太太吩咐。
阿山應了一聲,就恭敬的來給宋冕他們引路:“客人請跟我來。”
云想想對著顧太太禮貌笑了笑,就和宋冕跟著阿山去了后花園。
顧家是真的好大,和宋家的中國風不一樣,它是純粹的現代歐式風格,花園像公園,不但花草樹木很精心培育,就連周邊還設置了休息椅和垃圾桶。
大概走了十分鐘才看到魚塘,魚塘兩邊綠茵如毯,楊柳飛絮。
有兩個下人打扮的人站在有休息椅的地方,一個戴著草帽穿著T恤的男人坐在蜿蜒向下,有部分沒入魚塘的石階上。
他們沒有立刻上前去打擾,而是跟著來的顧在茲,把他們引到有仆人的地方坐下。
吩咐下人換上茶水果汁和糕點,由始至終顧在茲都是緊扣這紀念的手腕。
紀念掙了好幾次都沒有掙脫,后來就任由他給拽著,都到了這里紀念才壓低聲音問:“你要扣著我多久?”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雙腿雙手砍斷,鎖在我的屋子里,哪兒也去不了。”顧在茲完全不介意宋冕和云想想就在旁邊,直接冷冷地對紀念說。
紀念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把另外一只手伸給他:“來來來,記得找把鋒利的刀,一刀下去比較仁慈,要是一刀砍不斷,再來一刀就太殘忍。我的腳呢,還是得洗洗,我怕我這樣伸出來,會薰著顧少爺。”
紀念這樣一本正經評論著該怎么砍斷自己的手腳,真是令云想想瞠目結舌。
隨之而來的就是顧在茲的臉色越來越黑,云想想不小心瞥見他捏著紀念的手越發的用力,仿佛恨不得將紀念的骨肉都捏碎。
云想想看著都疼,但紀念由始至終笑意盈盈,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宋冕鎮定自若,就好似身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云想想沒有他這么淡定,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反應的尷尬。
幫一幫紀念,這好像是別人兩口子之間的私事;不幫吧,云想想真的挺怕顧在茲忍不住爆發。
云想想正在糾結中,宋冕握住了她的手,問她:“喜歡吃魚?”
宋冕和云想想在一起這么久了,真的沒有發現云想想除了冰淇淋和蛋糕以外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飯菜之類只要好吃她就能夠吃得很香,一點偏重都沒有。
“好吃的我都喜歡吃。”云想想沖他笑了笑。
“我知道一家烤魚,味道特別棒,改天我們約個時間,我帶你去吃。”紀念不和顧在茲對著干了,而是接了云想想的話。
“好啊。”云想想一口答應,然后問,“你在申市工作嗎?”
“公司雖然在這里,不過我經常出差,你這次來申市是拍戲還是路過?”紀念問。
“拍戲,我大概要在這邊拍一個多月的戲。”云想想是希望拍到六月底,這樣就可以直接參加申市電影節,不然到時候又要飛過來一趟。
現在才四月中,不可能拍兩個多月,這會兒倒是起到衛善文多折騰點。
“正好,我也要在這里處理一些事情,近段時間都在,你是哪個劇組,我去探班你,順便帶你吃好東西。”紀念就這樣和云想想愉快地聊上了。
“我在《飛上枝頭》劇組,劇組在…”云想想把取景的地方告訴了紀念。
紀念認真的記下來,然后兩個人就開始談論美食。
云想想其實只會吃,什么地方有什么她完全是個小白,她少數的美食都是宋冕科普。
大多數是紀念在說,紀念是個百事通,她好像無所不知,去過很多地方,任何地區她都可以脫口而出當地的特色和美味。
兩個女士越聊越投入,宋冕還好,難得云想想這么開心,他就沒有打擾。
顧在茲雖然沒有表現出不悅的神色,但全程冷著臉,下顎緊繃。
云想想估摸著應該不是她分散紀念的注意力緣故,顧在茲沒有這樣無風度。
應該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不算愉快的回憶,才是這樣的的表情。
“哈哈哈哈,終于把你給釣上來。”那邊突然爆發了洪亮的笑聲。
一條金燦燦的魚被拉出了魚塘,在夕陽的余暉下擺動,泛著更加刺目的光。
把魚拖上來,就有人拎著水桶走過去,然后從老爺子手里接過魚竿,開始收拾。
宋冕帶著云想想走上去,老人家接過熱毛巾擦了擦手,也抬步朝著他們走過來。
“哎呀,我這病好了,你就不見影兒,也不說逢年過節來看看我,還是說我老頭子分量不夠,不夠資格勞動你啊?”顧老爺子故作嚴肅地質問宋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