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這不是打電話來和你報平安。”云想想剛醒來那兩天是真不敢打電話,那聲音綿軟無力一聽就知道虛弱得很。
“沒事就好,爸爸和媽媽本來想去看你,可是宋醫生說你在的地方不太方便,劇組這邊你不用擔心,宋醫生給林導打了電話說了你的情況。”云志斌寬慰著女兒,聽著女兒聲音,也覺得女兒應該沒有大礙。
“我知道,爸爸你和媽媽在香江等我,我養好了身體就回來。”云想想回道。
“你等等,你媽媽和弟弟要和你說話…”
云想想又耐心的聽完蘇秀玲的嘮叨,然后和云霖說了些家常,最后還聽了云霆幾聲叫喚,才笑著掛了電話:“我們回去吧。”
這次獻血事件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有些話她要親自詢問宋冕。
以后她的生活,她家里人的生活會不會受到沖擊,她希望他們一家能夠自由自在的像個正常人一樣歡樂活著。
云想想到了住的那棟樓門口,看到停著幾輛軍用車,其中一輛還非常特殊。走向病房,還在樓道就被人攔下,全都是軍人。
她只能在門口尋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等待,大概半個小時之后一個人從里面走出來,約莫五十多歲,也是穿著軍裝,竟然是上將軍銜!
云想想默默的深吸一口氣。
看來宋氏家族真的非同一般,和傳說之中只怕不相上下,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大人物親自來探望。
進了病房,云想想看到宋冕正坐在沙發上,他穿著病服披著外套,細長的十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的跳動。
他的身邊只有他的秘書,那個一身西裝的青年男子,云想想已經知道他叫宋堯。
深呼吸平復一下心情之后,云想想才走向宋冕。
宋堯看了她一眼,含笑點頭示意,并沒有阻攔。
站在桌子前,云想想開口竟然是:“我能換個病房嗎?”
說完之后,云想想真想抽自己,她明明不是要說這個,怎么一開口就這么慫!
“理由?”宋冕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宛如玉石之聲,低醇似美酒,透著一點醉人的迷離。
“不,不太方便…”云想想隨口說一個聽上去很好的理由。
宋冕的手指沒有停下來,但他卻抬起頭,那雙紫黑色瀲滟的眼眸打量了一下云想想:“請忍耐幾天,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
云想想只看著宋冕,壓根沒有注意到宋堯詫異的挑眉,并且飛快的看了宋冕一眼。
不過聽了舒蕓的話,云想想完全不懷疑:“宋先生,我想知道,我以后會不會有人身安全問題。”
“理論上不會。”宋冕回答,“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云想想皺了皺眉,她不太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我很抱歉,帶給你困擾。”宋冕看人細致入微,一下子就讀懂了云想想的排斥,“據我所知,你身為公眾人物,遲早需要聘請保鏢。”
這一點宋冕倒是說的不錯,她現在還不是什么大名人,也沒有多大的敵人和瘋狂的粉,可可一個人就能保護她。按照賀惟的期許,她遲早是需要聘請保鏢。
“我會安排女性保護你。”宋冕又多說了一句。
女性保鏢其實并不多,以宋冕的能力,找來的人必定更厲害,她也就接受了:“酬勞我自己支付。”
宋冕的眉峰動了動,沒有說話。
“我只要她們明白,我才是她們的雇主。”云想想解釋一下。
她可不想自己的人拿著別人給的薪水向著別人,到時候還不好解雇不好指責,如果是這樣她寧愿自己找。
聞言,宋冕幾不可見的點頭,側首對宋堯吩咐:“你去安排。”
“是,少爺。”宋堯恭恭敬敬的低頭離開,甚至帶走了舒蕓。
房間就剩下他們倆,云想想覺得很不自在。
宋冕這個人根本沒有釋放任何氣場,卻讓她覺得有點壓抑,說他是個醫生,但一點溫和的氣韻都沒有。
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久居上位的王者之氣。
云想想覺得,這要是在古代,這個人一定是做皇帝的架勢。
不過她又驀然想起三年前那位千金的話:“聽說宋氏家族出了一個天才,才23歲就以繼承人的身份掌權家族,就連歐美大佬都稱他為無冕之皇,叫他King!”
“那天在香江游輪,他們要暗殺的也是你?”云想想立刻反應過來了。
“是。”宋冕停下來,將電腦移開,看著云想想,“可以說,你幫助了我兩次,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多么平凡的一句話,云想想從來沒有覺得這句話這么有重量。
從宋冕的嘴里說出來,他的語氣那么平常,但卻給云想想一種,只要她開口都能如愿的感覺。
可這樣的人,云想想只想要遠離,并不想不想獅子大開口,不勞而獲。
金錢地位這些東西,就如同她對閔老說的那樣,她只想靠自己去爭取。
輕輕的搖了搖頭,云想想道:“你的命不能用任何價值來衡量。”
聰明如宋冕,也沒有一下子猜透云想想的心思:“所以?”
“我把百分之三十的血儲存在你的身體里,我們這樣的血型很特殊。人這一輩子,誰也無法預料到自己會不會突然碰上天災人禍,如果哪一日我急需用血,你還給我就好。”云想想帶著一點笑對宋冕道。
這樣很好,就可以遠離宋冕,不在任何物質上和他有牽扯。也是為自己要了一道保命符,既然他是神醫,以后她真的又不慎得了絕癥,求助也有門。
上輩子的絕望依然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陰影。
當然,她也會很惜命,盡量好好保護自己,爭取這輩子都沒有把血要回來的機會。
宋冕目光沉凝的看著云想想,不知道是不是云想想的錯覺,竟然看到了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在他的眼底蕩開,他的聲音依然沒有起伏:“如你所愿。”
云想想點了點頭,站了會兒就轉身回了她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