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賀慎可以等,寰娛世紀也好,眾星時代也罷,都可能覺得閔老爺子是來給她施壓。
云想想一看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大不了就不在香江發展,到時候云想想得罪了閔老爺子,必然要尋求寰娛世紀的庇護,那就一定要降低要求。
賀慎的敏銳告訴他,閔老爺子親自打電話施壓一個名不經傳的內地小演員的可能性很小。
她和閔老爺子之間的牽扯絕對不一般,否則不需要通過韓靜的電話,親自來邀請,直接派幾個人強硬的把云想想帶走,在香江都沒有幾個人敢管。
那么閔老爺子就不是來施壓,而是來保駕護航。
很顯然閔老爺子還是偏向眾星時代,但也清楚眾星時代的不堪,他是出面讓云想想簽下眾星時代,讓云想想背靠著他,在眾星時代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且無人敢觸碰威脅。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賀慎確信云想想去了閔家,非但不會降低要求,如果這個時候他不答應,很可能還會提高待遇。
云想想有了閔家做后盾,又和韓靜關系匪淺,香江的資源那真是揮揮手的事情。
雖然賀慎也很好奇云想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得到了閔老爺子另眼相待,但不打算去調查。
和賀慎道別之后,云想想去買了些禮物,盡管人家什么都不缺,但第一次登門,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天剛剛擦黑,韓靜就親自來接云想想,這是打算陪她一起去,云想想心里一暖。
閔家的老宅,比起韓靜的別墅更加的古樸大氣。傭人很多,云想想和韓靜到的時候,閔家大少爺親自到門口來迎接。
閔彥愷是閔家第三代的長孫,二十四歲,剛剛從國外頂尖學府畢業歸來,據說沒有投身家族企業,而是自己和幾個年輕人正在創業。
身材高大,約莫一米八,濃眉大眼,也許是說話時臉上有兩個酒窩的緣故,看起來格外平易近人,彬彬有禮。
“爺爺在書房,說云小姐來之后,請到書房去和爺爺說說話。”
閔彥愷親自把云想想引到別墅里,帶到三樓老爺子的書房,敲了書房的門得到老爺子的準許,推開門請云想想進去。
閔彥愷并沒有跟著進來,就連韓靜也被閔家一個兒媳婦留在下面聊天。
閔老爺子穿了一身唐裝,他站在書案前,拿著一個放大鏡躬著身正在看一幅古畫。
云想想走上前,是一副山水畫,落款是黃賓虹,那么這幅畫可以說價值連城。
“小云丫頭啊,你來看看我新得的這幅畫是真是假?”閔老爺子很親切的對云想想招了招手。
云想想認真的看了之后才開口:“老爺子,我可沒有鑒別真偽的本事。”
“我聽說你也學過畫,那你說說這畫看著如何?”閔老爺子接著問。
“看畫如看美人,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
云想想笑著對閔老爺子道,“畫之美在風骨,有些作品一見極佳,卻漸看漸倦;有的一見平平,卻漸看漸佳。更有甚者,初看艱澀,格格不入,卻久而漸妙,越看越愛。老爺子看了這么久,這幅畫給您的感受如何?”
“哈哈哈哈。”閔老爺子又開懷的笑起來,望著云想想道,“越看越愛。”
“那看來這幅畫是難得的佳作。”云想想就定論。
“這幅畫是我那侄孫孝敬我。”閔老爺子對云想想道。
侄孫,又特意告訴云想想,那肯定是陳瑛暉的兒子了,這次代表眾星時代來和她談合約的人——陳俊杰。
云想想聽了就點點頭,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老爺子走到了茶幾前,招待云想想坐,茶幾上已經煮好了茶,老爺子親自給云想想斟了一杯。
云想想站起身恭敬的從老爺子手里接過,捧著團風陶瓷杯,看著茶杯里茶水色澤金黃,香氣彌漫,很是與眾不同,她不由低頭聞了聞。
不是特別愛茶的云想想竟然禁不住誘惑喝了一口,味蕾之上持久彌香,喝下去之后覺得神清氣爽。
“怎么樣,喜歡嗎?”閔老爺子也喝了一杯。
云想想誠實的點頭,她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好喝的茶,并且提神的效果真的立竿見影,好像喝了之后所有的疲憊一瞬間就消失。
“哈哈哈哈,你要是喜歡,晚點我讓人送一罐給你。”閔老爺子很大方。
“謝謝老爺子。”云想想確實很喜歡,她也就不推辭。
雖然她知道閔老爺子的茶肯定不是一般的茶,但卻不知道這茶乃是大吉嶺茶,被稱之為茶中香檳,茶樹長在喜馬拉雅山脈之中。
完美的生長環境致使它擁有獨特的香氣。而閔老爺子喝的這種是最上等,并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稀罕物。
“你想簽約哪家公司?”喝了茶,閔老就如同閑話家常般問云想想。
“寰娛世紀,我已經和他們達成了口頭協議,等他們修改好合同之后,就可以簽約。”云想想不留余地的告訴閔老。
“賀震給你什么優待?”閔老仿佛在關心自己的晚輩。
云想想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要求,寰娛世紀的條件都說出來。
閔老沉吟了片刻:“去眾星時代,我給你更好的條件。”
云想想搖頭。
“即便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資源任由你挑選也不要?”閔老又問。
云想想依然沒有考慮就搖頭。
“為何?”閔老突然好奇了。
“老爺子,我知道您覺得欠我一個人情。事實上我那天只是不想自己被牽連,才把偶然聽到的話說出來。”
云想想很誠實,“我不知道我的自保之舉對于您而言意味著什么,但我并不想要借此得到什么,如果我只是想要榮耀和金錢,我大可以直接向您開口,以您的身家,指頭縫漏一點就夠把我埋了。”
“但我想靠我自己,看看我能夠走多遠,別人給的榮耀再好也只是空中樓閣,只有自己贏來的,才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黯然失色。”
寰娛世紀給她的優待都是她憑本事得來,連韓靜的關系都沒有走,她享受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