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石柱一高一低地立于門口兩側,像兩個威風凜凜的哨兵,一扇鐵門禁閉著。
里面的保安似乎是開了小差,根本就沒有理會外面有人在叫門。
“警長怎么辦?學校里面的人不配合,要不要我們帶人沖進去?”
一個警員急著表忠心道,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用力過猛,將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沖你個大頭鬼啊!”
“這里面的人是普通人么?”
“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沖進去發生了意外,搞出來了人命,這個責任是你來承擔,還是我來承擔?”
溫斯頓對著小弟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將心中的郁悶之氣給發泄了出來。
他已經是職場老油條了,知道學校里面的中二少年不好惹,個個都是作死小能手。如果現在沖進去,搞不好還要被人打悶棍。
不動槍的話,他們還未必干得過里面的學生,動槍他又不敢,萬一弄死了哪個有背景的,回頭人家報復來了,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靠豐富的職場經驗總結出來的,否則溫斯頓也不可能由一個普通人,爬到警長的位置上。
他已經滿足了,想要更進一步的話,就要參合政治了。溫斯頓有自知之明,就他那小學沒畢業的水平,跑去玩兒政治,遲早都是藥丸。
“所有人都給我守住了,不要讓里面的嫌疑犯給跑了!”
溫斯頓想出了一個笨辦法,就在這里堵門了,反正只要人被控制住了,不讓他們出去搗亂,那么事情就好辦了。
相比學校,別的地方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他們可沒有令警方忌憚的,不少人都鋃鐺入獄。
維也納政府的做法,不但沒有嚇到民眾,反而激發了大家的同仇敵愾,在革命黨人的策劃下,第二天維也納爆發了更加聲勢浩大的游行活動。
政府大樓內,梅特涅首相已經慌了,按照慣例只要將首腦人物逮捕,反政府運動就會土崩瓦解。
可惜這次不一樣,大家都被逼到了墻角,政府解決不了現實問題,他們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呢?
聲勢浩大的游行對伍,沖破了警方的封鎖,直奔皇宮而去,維也納政府慌了,匆忙之下梅特涅首相下令調集城防軍入城維護秩序。
一匹快馬在山道上狂奔著,奧地利人都知道這是傳令兵。軍營門前,傳令兵翻身下馬,就被帶了進去。
“司令官閣下,緊急軍情!”
早有準備的阿爾布雷希特接過了急報,當場打開看了起來,沒有出乎意料,維也納已經亂了,政府擔心局勢失控,命令野外訓練的部隊立即回城。
“傳令下去,立即停止訓練,收拾行李準備回去!”
阿爾布雷希特平靜的說道,傳令兵趕過來只需要半天功夫,但是大軍返回最快也要兩三天,這么長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了。
弗朗茨沒有阻攔大軍回城,這么做就太刻意了。他需要奧地利帝國破而后立,但是絕對不需要奧地利真的四分五裂。
維也納叛亂可以爆發,但必須要立即撲滅。他需要借叛亂的機會清除政府當中的蛀蟲,卻沒有打算讓叛軍推翻政府。
“弗朗茨,維也納的局勢變得非常的糟糕,昨天有十萬人參加了示威游行,如果政府處理不當恐怕后果會非常的嚴重!”
阿爾布雷希特嚴肅的說道,這個時候他對弗朗茨的布局已經有些擔心了,害怕演變成巴黎二月革命。
弗朗茨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軍營,才慢條斯理的說:“不用擔心,奧地利和法國不一樣,我們手中還有忠于皇室的軍隊!”
這個才是他的底氣,在維也納還有一支宮廷衛隊,可以守住宮廷。剩下的五千城防軍,就算全部都是廢物,他們也是忠于皇帝的廢物。
和法國不一樣,奧地利軍隊不是什么人都能夠進入的,軍官基本上都是貴族,他們也不會輕易背叛自己的階層。
沒有軍隊支持的起義,最多也就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暴亂,最終還是要被鎮壓下去的。
弗朗茨已經做好了準備,回去過后就先罷免梅特涅內閣給民眾一個交代。
再宣布廢除農奴制和執行勞工保護法安撫人心,接下來自然脅從不問,只追究首惡。
大不了再抓幾個貪官,拿出來判刑,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就算是一戰后,哈布斯堡家族在普通民眾心目中都是非常有地位的,如果不是后人實在是太爛泥扶不上墻,奧匈帝國也不會崩潰。
歷史上,維也納革命爆發過后,就有人提出要廢除皇帝,不過遭到了維也納民眾的反對。
維也納 示威的人群已經包圍了政府、王宮、議會,要求政府同意他們的條件。
罷免內閣,釋放政治犯,進行憲政改革,開放選舉限制條件,廢除農奴制,沒收貴族的封地,將土地分給農奴,廢除書報檢查制度…
局勢依然到了失控的邊緣,維也納政府不可能同意這些條件,這意味著帝國的毀滅。
歷史發生了改變,這個時候資產階級,已經不能滿足普通的改革了,他們想要奪取這個國家的權利,以便度過危機。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大家已經不在意奧地利的未來了,愛國者被陰謀家們利用,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么干的后果。
普通民眾更加沒有辨別力,大部分人都是跟著瞎起哄。甚至更多的工人參加這次游行,是因為有錢拿。
沒錯,參加游行示威是有工錢的,否則革命可沒有這個能耐,在短時間內組織這么多人來。
要是沒有資本家們的配合,這個年代通訊全靠吼,想要去做這十幾萬人的思想工作,光靠那百八十號革命黨人,給他們一個月時間也組織不起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梅特涅滾出來”,然后迅速蔓延了開來,成千上萬的人同時齊呼:
“梅特涅滾出來!”
“梅特涅滾出來!”
這個時候場面已經失控了,年邁的梅特涅首相,此刻已經臉色蒼白,沒有了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