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橫店操勞了兩個多月,周瑾可謂是身心俱疲,回了帝都后,還不得消停。
這天,寧皓一頓奪命連環call,將他召喚去了好猴子。
幾個月沒見,除了換了個前臺妹子外,好猴子一點變化沒有。
“以前那個前臺呢?”辦公室里,周瑾還挺奇怪。
寧皓道:“她忙別的事情了,不過找你來…”
他瞅瞅周瑾那疲憊的樣子,忍不住問:“你這怎么了?這么虛。”
“沒怎么,就是有點累,”周瑾打個呵欠,道:“星爺拍起戲來,跟玩命似的,拍完了還沒停,這幾天又四處看房子。”
“你要買房啊?也是該買一套了,選好地段了嗎?”
“還沒,不過思思非讓我去她們家那小區買一套。”
“打算結婚啊?”
“還早著呢,就自己住。”
他現在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不能老住在公寓里,正好《西游降魔》的片酬到賬,便尋思在帝都買套房。
劉思思極力慫恿他去自家的小區,這樣她就能吃飯、睡覺兩頭跑,哪都不耽誤。
要說帝都的房價漲得也夠厲害的,2012年,二環內,一平得五萬了。
可放在影視圈,這點錢真不算什么,周瑾拍一部電影的片酬,就夠買一套小戶型了。
要是換了范小胖,人家一年繳的稅都不止這個數了。
“對了,找我什么事兒啊,你又開新片了?”閑扯一陣,周瑾把話題轉回來。
“那倒不是,就是First那邊寄了邀請函過來,”寧皓在辦公桌上翻翻,然后從煙灰缸底下,抽出個板磚樣的邀請函扔給他。
周瑾接過一看,棕紅色為底,上面粗獷地印著五個大字:“來西寧撒野”。
再配合著煙草的味道,就別提多勾人了。
寧皓在旁給解釋了一下:
原來First是一個青年電影展的名字,06年創立于中傳,11年搬到了西寧,一直到今年,才正式確立了“入圍提名”的評價體系,開啟了長片競賽單元。
也就是說,今年算是西寧電影節第一次評獎.
主辦方慌得一匹,生怕拉低逼格,于是廣發英雄帖,邀請了各方豪杰。
周瑾算不算豪杰暫且不論,但是他投資的《心迷宮》卻在西寧大放異彩。
之前孫宏雷跑到《心迷宮》劇組,除了平事兒,還帶著選片的目的。
好在《心迷宮》也沒讓他失望,提交評委會以后,受到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估計能刷下重量級的獎項。
“去吧,這個得去,”周瑾又打個呵欠,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順便還能旅旅游。”
寧皓看他一眼,搖搖頭,“人家是去撒野的,你這是去養老的。”
“養老也不錯啊,弄個小院子,釣釣魚,養養生,就是廣場舞不大會跳,看起來好難…”
“滾蛋吧你,”寧皓笑罵一聲,抄起一本書抖落一下,一張銀行卡掉了下來。
“讓你振奮一下,三十萬!”
他將銀行卡飛了過來,周瑾下意識地接住,“密碼呢?”
“三十萬,自己數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嘿,正好六位,”周瑾驚喜道:“干嘛給我錢啊?”
“《無人區》的紅包,大狗哥給的,愛要不要。”
“要,那當然得要,”周瑾頓時不困了,轉著銀行卡,覺得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他拍《無人區》的時候還是個小龍套,等《無人區》上映的時候,已經火成二線了,片方算是占了大便宜。
當然,人家不給紅包,無可厚非,給了紅包,那就是情分了。
于投資方而言,《無人區》三億多的票房,能收回一個多億,30萬不過一個零頭。
可于周瑾而言,嗯,能在二環多買個衣帽間了。
相比于周瑾的勞累,劉思思回帝都后,簡直安逸得不行。
除了使喚劉爸幫她買房子,就是待在家里擼貓。
在經過長時間的云養貓之后,她終于不顧劉媽的反對,抱回來一只白色的英短銀漸層,取名小喬。
“劉思思,你的貓都餓得叫喚了,給不給喂食啊!”劉媽沒好氣地問。
房間里傳來劉思思的聲音,“哎呦,我忙著和我爸算賬呢,你給她喂啊。”
“是你養貓,還是我養貓啊?”
劉媽本來不大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可是看看繞著自己腳后跟打轉的小家伙,還是忍不住蹲下來給開了瓶貓罐頭。
“你姐姐啊,連自己都養不活,還養貓呢,”劉媽戳戳小家伙的耳朵,居然覺得還挺可愛。
房間里,劉思思盤腿坐在床上,“等簽完合同,那些舊家具就全給扔了,我回頭再買新的,再找一設計公司,對了,是不是還要買一車位?”
劉爸道:“舊家具你看不上甭扔啊,我回頭給拉到舊家具市場去,好歹省點兒。好家伙,你這一折騰,沒個八百萬都打不住。”
他抬抬下巴,意思是,那小子有那么多錢嗎?
劉思思道:“沒事兒啊,有我呢,我們倆接部戲就賺回來了。”
劉爸捏捏她的下巴,“哎呦,我閨女真厲害啊。”
“哼哼哼,”劉思思沖他傻笑一下,開始選家具。
對于天朝大部分人而言,帝都二環內一套房幾乎是夢想了,只能做夢的時候想想。
對于帝都土著而言,卻喜歡把房賣了,移民出去。
劉思思看中的那套房子也是如此,一百二十來平米,雖然小了點,但勝在距離近,離她家只隔著兩個單元。
她抱著自己的小心思,在這里買套房,正好趁機搬出去,劉媽要是不同意,那她就東邊吃飯,西邊睡覺,誰也欺負不了她。
“房產證呢?”劉媽忽然進來道,“你們倆一起出錢,還沒結婚,產權怎么算?”
劉思思理所當然地道:“寫我名啊,他又沒帝都戶口。”
劉媽和劉爸迅速對視一眼,這是要奔著結婚去了。
“他跟你求婚了?”劉媽捏著她的肩膀,心情復雜。
算算時間,劉思思已經25歲,似乎一轉眼就長大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這倒沒有,”劉思思撥開劉媽的手,“哎呦,你就別操我的心了,我還小呢,不急。”
“都25了,還小呢,隔壁老王家都抱孫子了,”劉媽數落了一句。
轉念一想,又道:“既然你們還沒結婚的打算,現在合伙買房子,以后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你們倆后悔了怎么辦?”
劉思思擺擺手,“放心啦,他不敢的。”
換在以前她未必敢這么說,經過橫店這一遭,她倒是不再懷疑了。
“那你呢?萬一你后悔了呢?”
劉思思眨眨眼,看著劉媽,“我干嘛要后悔?”
劉媽被她問得一愣,點點她的額頭,笑罵道:“也是個長大不由娘的主兒。”
哎,這個也字就很妙了。
外面的小喬又叫喚起來,劉媽跑出去,劉爸追在后頭,“我說你以前不也這樣嗎,那時候我天天騎著自行車去你們家…”
聽著老爸的話,劉思思微笑一下,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悠悠地吐了口氣。
這年頭,說什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似乎太過矯情,可她就是這那樣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認準了一個人,就不再換了。
以她對周瑾的了解,周瑾是懶,懶得再去和別的女人經營關系。
好在二者殊途同歸。
只是,讓她現在就談婚論嫁,她還真沒做好準備。
人不能只為感情活著。
——這是她從陸姐那里,得到的最大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