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稀缺人才
深夜。
在經過訊問、做完筆錄、簽過保密協議、又以修行者的身份登記了個人信息之后，岳靖終于和余慶一起安然無恙地踏出了警局。
雖然時間只過去短短一夜，但他抬頭看看那夜空中高懸的那輪玄月，卻總覺得恍如隔世。
畢竟，這一夜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
而除了這些令人感慨萬分的經歷之外，岳靖今天獲得的神異力量、得知的復雜信息，也讓清醒過來的他再次陷入了混沌：
靈氣、修行者...
這些以往只在網絡小說里看到過的詞匯和概念，現在卻是切切實實地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之中。
而他自己，竟是也陰差陽錯地成為了這些超凡者中的一員。
“靈氣...”
岳靖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感受到體內充盈著的那股神異力量，心中愈發激動。
終于，他忍不住對身旁的余慶問道：
“老余。”
“如果這世界上有靈氣、有修行者，那是不是還應該有宗門、有法寶、有靈獸、有功法？”
“要是有的話，我們要怎么...”
在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岳靖的眼睛似乎都在放光。
“額...”
面對岳靖這一連串的問題，余慶都不知該從何答起：
“法寶功法是有的，宗門和靈獸我倒還沒見識過。”
“不過說起‘宗門’，我倒是知道有一個類似宗門的組織，那就是‘中華全國修真者協會’。”
說著，余慶便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修協的具體職能。
然后，他又忍不住對岳靖提醒了兩句：
“但是，依我看來，你現在應該還沒資格申請成為修協的正式成員。”
“為什么？”
岳靖有些在意地問道。
“這還不都是你整出來的事？”
余慶瞥了岳靖一眼，一臉古怪地回答道：
“你剛剛才把蘇老大打成輕傷，身上的官司都還沒扯清楚呢！”
“現在去考個公務員，或者是應聘事業單位，都還得看你有沒有犯罪記錄，看你父母的政治背景，觀察你的心理狀況。”
“就更別提修真者協會的正式會員資格了。”
“俗話說，法不可輕傳。”
“如果讓心性不足的人掌握了超凡力量，就很容易引起一系列的治安問題。”
余慶頓了一頓，又說道：
“你要是想入會，估計還得當上很長時間的乖寶寶。”
“至少得證明自己能做個守法公民，修真者協會才敢放心地把功法和資源交到你手上。”
“這...”
岳靖撓了撓頭：
“那我豈不是很長時間都拿不到修行功法了？”
“哈哈...”
余慶笑了笑，便意味深長地答道：
“別急，我自然有辦法帶你入門。”
說著，他就真地耐心地向岳靖介紹起了修行的法門：
“功法的事情暫且不說，不管怎樣，你得先把最基本的吐納技巧給掌握熟練。”
“首先，你先仔細感知一下你身體周圍的靈氣。”
“感知靈氣？哦...”
岳靖點了點頭，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讓我感知哪種靈氣？”
“哈？”
余慶微微一愣：
“你問哪種？”
“靈氣不就一種嗎？”
“不...”
岳靖仔細感知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有兩種啊。”
“一種是無色的，就是我現在體內的那種。”
“一種是黑色的，好像就是我之前發瘋時用到的那種。”
“......”
余慶臉色一滯：
“黑色的靈氣...”
片刻之后，他才驀地反應過來：
“你、你不是已經擺脫魔化了嗎？”
“怎么還能感知到魔氣？！”
“魔氣？”
岳靖被這個明顯不是好東西的詞匯給驚了一跳，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是指那種黑色的靈氣嗎？”
“我現在的確能感知到它，不過...”
他頓了一頓，嘗試著牽引魔氣：
“和之前不一樣了。”
“我現在只能感知這種能量，但是沒辦法再像發瘋時一樣去吸收它。”
只能感知魔氣，不能吸收魔氣，這和余慶的煉魔化氣不同，也和普通的入魔者不同。
聽上去似乎沒有危險，但魔氣畢竟是魔氣，終究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岳靖！”
余慶馬上神情嚴肅地提醒道：
“這話你跟我說就是了，可千萬別跟別人講。”
“要知道，魔氣...”
余慶向岳靖深入科普了一下魔氣和入魔的知識，又著重強調了警方見到入魔者就直接擊斃的政策，頓時把岳靖唬得不輕。
岳靖這才知道，他之前的狀況就和楊淑蘭沒有區別。
如果讓人知道他是入魔者，那他的下場很有可能也會和楊淑蘭一樣。
“我明白了。”
岳靖有些后怕地說道：
“我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那就好。”
見到這個秘密被及時發現并掩蓋，余慶也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李悟真打來的電話。
“李叔？”
“這么晚了還打電話過來干嘛？”
余慶拿著手機，心里隱隱有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李悟真一開口就道：
“小余。”
“聽說你今天摻和到一次入魔事件了？”
“當事人還是你的好朋友？”
“是啊。”
余慶應聲回答，卻是有些不解：
“李叔，你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這很簡單。”
李悟真隨口解釋道：
“因為你的原因，我這幾天一直都對近海的安全狀況畢竟上心。”
“而所有和入魔者有關的案件信息，都會實時上傳到我們獵魔部隊的系統上來。”
獵魔部隊，軍事委員會直接領導指揮的特種作戰部隊，其主要作戰人員均為訓練有素的軍方修行者，是靈氣復蘇時代中負責維護治安、抗擊魔物的主要武裝力量。
不過，因為人員戰力有限，獵魔部隊目前還只能駐扎到省。
一個獵魔大隊，需要監控、管理、并負責解決一個省的入魔案件。
李悟真現在就是之江獵魔大隊編制下的一位中隊長，以他手中掌握的資源，想要在短時間內獲悉近海發生的入魔事件絕不算難。
“小余。”
不待余慶發問，李悟真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審訊記錄和案發經過我也簡單地看過了。”
“我想問一問，你那位叫岳靖的朋友在精神失控的時候，真的只是覺醒了靈氣嗎？”
“啊？”
余慶心頭一動，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沉默片刻，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的確是只覺醒了靈氣啊...”
“不信的話，你可以跟他說說話。”
“他現在精神正常的很，絕對不是什么入魔者。”
“我知道。”
李悟真淡淡地回答道：
“審訊錄像我看過了。”
“那個岳靖的精神狀況的確很正常，身上也沒有什么入魔者的跡象。”
“不過，讓我在意的是...”
“他之前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入魔。”
“要知道，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覺醒的都不是靈氣，而是魔氣。”
“這...”
余慶強作鎮定地扯起慌來：
“這我不知道。”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就挺正常的。”
“但是...”
“只要知道他現在不是入魔者，對社會沒有危害，不就行了嗎？”
“哈哈。”
李悟真輕松地笑了笑，回答道：
“小余。”
“之前我不是跟你稍稍提到過，入魔者也是有一定概率能恢復正常的嗎？”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
“如果一個入魔者能靠著自己的意志擺脫魔化、恢復神智的話，那他就...”
“怎么？”
余慶開始有些擔心了：
“難道還有什么后遺癥？”
“不。”
李悟真頓了一頓，用極為熱切的聲音補全了剛剛那句話：
“那他就是我們部隊迫切需要的稀缺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