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談笑風生的六大豪門眾人,肆意評價要如何如何處決沈天君,強勢而篤定,自信嚴格歸來足以應對一切,區區沈天君何足掛齒?
直接強勢鎮殺便是。
但柳建國與宋成功顯然不可能輕易饒恕沈天君,直接殺了不是太便宜他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絕對不會僅僅只殺了沈天君那么簡單。
可正當他們談論之際,外面陡然間響起這幾日都令他們惶惶不安的聲音。
下一刻——
沈天君身披毛絨大衣,兩袖空空,腳步平緩的踏進嚴家,面色平靜,嘴角帶著淡淡笑容,掃了眼眾人輕聲道:“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沈天君,今日你還敢來?”
柳建國目齜欲裂,緊緊盯著沈天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既然來了,今天就別走了,為你近幾日所犯下的大錯而付出代價吧。”
宋成功冷著臉沉聲道。
“還有你…你這個混蛋,我苦苦哀求你不要殺我兒,你卻視若無睹,今日你也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柳建國突然目光一動,一眼就看到了跟上來的任野和衛軍還有九叔,目光直接放在衛軍身上,指著衛軍咆哮道。
“柳建國,你還有一個小兒子吧?在你死之前替他積點陰德,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心血來潮,將你小兒子也宰了,你可就絕后了。”
對于柳建國的警告話語,衛軍只是笑了笑,在他看來這種小兒科的低級警告簡直就是個笑話。
“哼,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
嚴中天冷哼一聲,今日沈天君等人送上門來就是自尋死路,嚴格歸來在即,江南市軍區駐軍十萬,要殺沈天君幾人無異于砍瓜切菜,毫無半點懸念。
“你站一邊去,暫時還不殺你,慢慢清算。”
對于眾人諸人無聊的嘲諷,沈天君完全沒興趣,而是淡淡道:“讓你兒子出來。”
“沈天君你…你要做什么?”
嚴中天聽到沈天君的話,臉色陡然大變,馬上想到什么,挺直腰桿道:“如果我是你,此刻必然會立刻選擇跑路,我堂弟即將返回嚴家,一旦他歸來你想走都走不掉。”
“他來與我有何干系?”
沈天君淡淡反問。
“沈天君你很強勢,也很霸道,我知道你有一點點底氣后臺,但這又如何?”
嚴中天冷笑道:“你可知我堂弟是何人?南境軍區第89軍軍團長,如今才四十歲,深受南境軍主的器重,前程似錦,他要殺你甚至你后面的人只是動動嘴的事情,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
“哦。”
聽了嚴中天的介紹,沈天君輕應一聲點點頭:“我后面沒人,我沈天君一雙手足以撐起一片天。”
“大言不慚,沈天君你太自以為是了,甚至狂妄過度,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不成?”
站在旁邊的周媚此時也壯著膽子看向沈天君冷言開口,反正嚴格快回來了,有他在他們無懼一切。
嚴格可是南境軍區軍團長,唯一能管得他的也只有南境軍主以及那些排名前面的軍團長,但以嚴格的能力肯定會將那些關系都打通。
可以說,在南境他們無懼一切。
“你也別急,準備好自殺。”
沈天君瞥了眼周媚淡淡開口。
“似乎人不在,我去將其帶出來。”
任野掃了眼嚴家,并沒有發現嚴海的身影,他連忙走到沈天君身邊。
“去吧。”
沈天君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誰找我?”
正在這時,一道陽剛帶著桀驁的青年男子嗓音響起,就看到先前還十分潮流的嚴海已經換上了一身筆挺西裝,還戴了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走過來。
他一來到嚴家大院,目光就好奇的打量起沈天君等人,最后將目光定格在沈天君身上淡笑道:“你就是沈天君?”
“是我!”
沈天君輕輕頷首。
“你很霸道,也很強勢,雖熱年紀差不多,但我沒想到你比我更加囂張跋扈,我已經我在江南市的所作所為足以惹得天怒人怨,但沒想到你比我還更杰出。”
嚴海近期也有所耳聞沈天君的所作所為。
“所以呢?”
沈天君淡淡反問。
“剛過易折,這是我堂叔從小教導我的,他就是擔心我什么時候招惹了某個可怕的人物,才叮囑我此言,因為我的出身,我的家世注定了我一生下來就是人上人,囂張跋扈也是必須的。”
嚴海冷笑邊走過來邊開口道:“生而高高在上,卻還是要懂得收斂,比如我雖然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從沒有越線,所以活得很好。”
“你是說我越線了?”
沈天君挑眉反問道。
“難道不是嘛?公然持械殺人,肆無忌憚,目無王法,今日更是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竟敢找到我嚴家來,你可知自己得罪的是何等令你想都想不到的龐然大物?”
嚴海嘴角嗪著不以為意的笑容,對于嚴家在江南市的霸主地位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為其他,僅因為他們軍區有人,而且那一位在軍區位高權重。
“嚴家?在沒來之前你們聽說過?”
沈天君故作茫然的看了看任野和衛軍。
“嚴家很厲害嘛?還真沒聽說過。”
任野搖搖頭笑了笑,伸出右拳淡淡道:“不過我一只手應該可以打穿。”
“給我一把刀,我能在這個所謂的嚴家七進七出,一個人都跑不掉。”
衛軍同樣滿臉笑吟吟的表情開口。
“大膽,沈天君管好你的狗,我嚴家何其尊貴,豈容你等如此褻瀆?”
嚴海聽到幾人的話,頓時怒極,沖沈天君冷笑:“沈天君,你是要來調查你大哥死因的對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就是被我逼死的,他不死就會名譽掃地,而且他知道我在軍區有關系,求我饒恕在軍區的你,我特么壓根不知道你在哪個軍區,但我還是答應他了,條件就是跪在我面前學狗叫,他很聽話,模仿得很像。”
說到這里,嚴海嘴角挑起,一副意猶未盡的笑容:“曾經不可一世的馮家大少,跪在我面前俯首學狗叫,那種成就感真的很爽,你為何如此不知好歹,難道要辜負你大哥的苦求嘛?他為了你甘愿學狗叫!”
在嚴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沈天君臉上平淡的表情漸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陰沉,他那雙冰冷眸子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嚴海。
現場陡然一片寂靜,任野與衛軍同樣目光冷然的盯著嚴海。
“我沈天君,南征北戰,前半生風光無限,所遇挫折無數,即便身處險死之境依舊鎮定自若,心神不曾亂過半分。”
沈天君就這么平靜的盯著嚴海,低聲道:“但今日,你成功激怒我了,我承認,此刻我的心神很亂近乎暴走。”
“是嘛?那我不是很優秀?哦對了,你可知你大哥之所以會毫無顧忌的選擇跳樓自殺,也是我全程指導的,他很聽話也很上道。”
嚴海一臉榮幸的表情點點頭,繼續敘述著:“還是你們馮家自己的產業,君臨天下跳下去的。”
“拿把刀給我!”
沈天君突然一笑,從口袋里拿出一雙白手套,緩慢的將其戴起來,做好之后右手伸向任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