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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有人裝逼失敗

  時光流逝,轉眼間便步入了1931年。

  對于中國人來說,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年份,一場關乎著國家民族存亡的戰爭即將到來。

  陳強也開始嘗試著在空間的訓練中增加了400米短跑的訓練。

  400米短跑的訓練占用了陳強比較多的精力,陳強每天在訓練空間里待80個小時,用于400米訓練的時間絕對大概要超過40個小時。

  400米是短跑運動中難度最大的一項運動,對于運動員身體和技術的要求也很高。與100米和200米不同的是,400米不是單純的無氧運動,而是一項無氧占大比例,有氧占小比例的混氧型的短跑項目。這不僅僅是考驗了運動員的身體素質和專項技術,還要考驗運動員的體能分配。

  體能分配是跑400米中最關鍵的一項要素,而且不同的比賽,不同的身體狀態,不同的對手,體能分配方案都不一樣。天氣熱一點,會是一種體能分配方法,天氣冷一點,又會是另一種體能分配方法。如果說100米和200米都是無腦向前沖的話,那么400米就是一項需要帶腦子的運動。

  也正是因為400米項目頗具難度,需要掌握的技術點太多了,所以陳強想要跑好400米的話,就必須要進行更多的訓練。

  好在400米和200米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練習400米的時候,也相當于是練習了部分200米的技術,所以200米的訓練進程也不會被耽誤到。

  而且在三十年代,運動員的400米水平也并不高。全國紀錄就是劉長春在全國運動會上跑出來的52秒6,這相當于是國家二級運動員中水平比較差的。未來400米短跑項目,國家二級運動員的達標成績是手計的53秒。

  考慮到劉長春創造這個紀錄時,身上有傷,所以劉長春的真實水平應該還會稍微快一些,大概能達到51秒左右,陳強只要是能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的中游水平,就能夠跟劉長春爭全國冠軍了。

  公歷的二月份,陳強迎來了他穿越以后的第二個春節。

  這一次,陳強并沒有自己過年,而是被張伯苓叫到了家中,也張家人一起度過了除夕之夜。

  張伯苓有七子一女,但養活長大成人的只有四個兒子。

  大兒子張錫祿已經三十歲了,是一位數學家,就讀于美國的威斯康辛大學,此時正在芝加哥大學研究院從事數學研究工作,并沒有在天津。

  二兒子張錫羊、三兒子張錫祚都是南開大學畢業,四兒子張錫祜今年剛好20歲,現在正在南開大學,未來他會棄筆從戎,在了淞滬戰場上為國捐軀。

  張伯苓還有個弟弟叫張彭春,曾經擔任過清華大學的教務長,現在正在芝加哥大學任教,不在國內,否則的話也會回來和張伯苓一起過年。

  張伯苓生活的一直很清貧,他把錢都投入到興辦教育上去了,所以一直沒有買房,始終都是租房住。

  張家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并不是后世的那個張伯苓故居。張伯苓去世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的產業,而現如今天津的那個三層英式別墅的張伯苓故居,是解放后周總理為張伯苓找的住所。

  張家也沒有請傭人,一切家務都是張夫人親手操辦的。而在當時,別說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很多普通的教師或者公務員,也會請個幫傭。

  不得不說,張伯苓的確是一個很偉大的教育家,他一輩子募款超過百萬,甚至得來一個“化緣和尚”的外號,但他自己分毫不沾,而且還把家產全都投了進去。

  一頓大飯,雖然并不像滿漢全席那樣的豐盛,但是卻讓陳強找到了“家”的感覺。

  紅燒肉、燉排骨、蒸魚、炒雞…張夫人做了整整十二道菜,隨后還有豬肉餡的餃子。

  餐桌上觥籌交錯,窗外鞭炮聲漸起,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了。

  醉意朦朧的張伯苓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紅包,發給兒孫。

  這紅包也有陳強的一份。

  陳強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紅包。

  他也知道,張伯苓很窮,這紅包里肯定沒多少錢,但這份心意,卻是千金難換的!

  在張伯苓心中,已經將陳強當成了他的子侄了。

  而在陳強的心中,此時的張伯苓也不僅僅是一位長輩,而更像是一位“父親”!

  傳統民俗講究“不過十五都是年”。

  大年初三,天津娘娘宮的廟會就已經開場了。

  娘娘宮就是天后宮,是天津最古老的建筑,這里的香火一直很旺。自清朝起,這里便會舉行大型的廟會活動,廟會上會有舞龍舞獅、高蹺旱船等各種表演,而隨著人潮的聚集,娘娘廟附近也形成了商業集市和年貨市場。

  過年的時候,娘娘宮廟會大概是全天津最繁華的地方,要說人山人海,毫不夸張,那人流比未來黃金周的各大景區還要更多。

  陳強也來到了娘娘廟,他當然不是來逛廟會的,而是來給五洲大藥房站臺來了。

  人潮云集的廟會,當然是商販們賺錢的最好時機,天津很多的商人,都會來到廟會上置辦一個攤位,五洲大藥房也是如此。他們不僅租了一個大的攤位,而且還找來了三位坐堂的大夫,現場給人診治。

  陳強作為五洲大藥房的代言人,自然要參加這樣的營銷活動。

  因為陳強的到來,五洲大藥房還專門在攤位前清出了一條道路當成跑道,這道路大約有五六十米的長度,可以讓陳強現場表演短跑。

  現代人可能會覺得,短跑有什么可表演的,不就是甩開腿超前沖么,一點看點都沒有。

  但是在三十年代,普通老百姓對于體育根本就沒啥了解,對于短跑運動也沒啥認知,所以短跑也能算是一種表演形式,會引來大量路人駐足觀看。哪怕是陳強做出個蹲踞式起跑的姿勢,都會吸引到無數好奇的眼球。

  簡單的說就是老百姓沒見識,看個短跑就覺得很新鮮了。

  在那個時代,不僅僅是中國人如此,就連體育最為發達的美國人也是如此。比如美國傳奇運動員杰西歐文斯,在柏林奧運會奪金,回到美國后,他就靠著表演短跑為生。而且還有很多美國人愿意花錢去看歐文斯表演跑步。

  柏林奧運會是在1936年舉行的,1936年的美國人尚且會把短跑當表演看,更何況是1931年的中國人。

  而且陳強也不是一個人跑,他還接受老百姓現場挑戰。如果某個觀眾愿意,可以上來跟陳強比一比誰跑的更快。

  普通人跟陳強比短跑,自然是被虐的連媽媽都不認識,但依舊有很多老百姓想要上前跟陳強比一比。

  這是一種很不錯的造勢活動,就好比那些NBA的球星來華做宣傳活動,也會和球迷互動一下,跟球迷打幾個回合的球,球迷哪怕是被騎扣,心理還是美滋滋,回去還可以吹噓自己被某某球星騎扣了,絕對能引來其他球迷的羨慕。

  現在的陳強也是這種情況,跟普通人比賽跑,把人家給虐了,人家還很高興,比賽完了還會去五洲大藥房的攤位去買點東西。

  其他的攤位也有請藝人來表演,企圖吸引到更多的人氣,有請來舞獅子的,有請來演雜耍的,也有請來說數來寶的、唱西河大鼓的,但效果都不如陳強這邊,聚攏的人氣也遠不如陳強這里。

  因為陳強這里更有群眾參與度,遠比那些普通的表現要更吸引人。

  就比如看電影,有人實時聊彈幕的話,肯定要比一個人干看有意思。

  一部爛片,或者一部看過很多遍的影片,自己一個人四倍速快進都不想看,但若是不斷的有人彈幕吐槽,那吸引力也就大多了。一邊看電影,一邊發彈幕吐槽,還可以跟彈幕上的其他水友互噴,多有意思!

  這就是群眾參與度,比如直播行業火起來,就是因為可以和水友實時互動交流;再比如起點讀書的APP,有本章說功能后,讀者可以在每段話后面評論,甚至有的時候本章說比內容更有意思,連過關找錯別字都容易多了!

  那些舞獅子的、玩雜耍的、唱西河大鼓的,節目形式都是固定的。比如你玩個雜耍,用腦袋頂個水缸、用木棍轉個盤子,這些都得藝人自己去做,總不能請個觀眾過來,借人家腦袋來頂水缸吧!

  再比如唱西河大鼓的,唱的都是固定曲目,藝人也得講究一個唱腔。上下兩句的要來個追星趕月,多句的得是緊五慢四,單一句的,有一馬三澗、蚍蜉上山、反腔、下扎腔、走腔、梆子穗等。這些都是不能變的,師傅傳下來該怎么唱,就得怎么唱,沒有什么臨場應變。

  在和觀眾互動方面,大鼓還不如說相聲的,聽個相聲,你坐在前排,喊一句“郭老師我愛你”,臺上郭德綱還會答應一聲。

  可若是聽個大鼓,無論臺下喊什么,臺上的藝人還是得按部就班的唱,不可能唱完半句沖著臺下答應一聲,再接著唱下半句。總不能像歌星開演唱會的時候,忘了歌詞把話筒朝觀眾席上一指,高喊一聲“大家一起來”,臺下的歌迷跟著一唱,臺上的歌星順便也把歌詞想起來了。

  論起和觀眾互動的話,陳強這種跟人比試賽跑的方式,顯然要比別的表演方式強上一百倍!

  而且這種方式還會激起人們心中的期待感,最初有人上去挑戰陳強的時候,人們會期待這個挑戰者能不能贏,到了后來大家發現根本就沒有能夠贏陳強,于是便期待下個挑戰者會輸多少。

  借著陳強聚攏起來的人氣,五洲大藥房也賣掉了很多的產品。

  五洲大藥房是靠賣“天然戒毒丸”起家的,當年也算是救人無數,所以五洲大藥房的信譽還是很不錯的,老百姓信得過五洲的招牌。

  五洲大藥房的招牌產品還是“人造自來血”,這種藥品治療貧血還是很有效果的。在舊中國,大部分人都是缺乏營養的,而缺乏營養會造成貧血的,而很多人吃了五洲的人造自來血后,緩解了貧血的癥狀,所以人造自來血也有了一個“津門仙丹”的稱號。

  除了人造自來血之外,五洲大藥房還出售其他的藥品,比如女用調經活血的“月月紅”“女界寶”,健胃補虛的“補天汁”、健腦潤腸的“樹皮丸”、清血解毒的“海波藥”、化痰止咳的“助肺呼吸香膠”等。

  良好的口碑,再加上陳強所聚攏起來的人氣,五洲大藥房可謂是買賣興旺、生意興隆,儼然成為了天后宮廟會上最賺錢的商家。

  人群中,有幾個精壯的年輕人,正躍躍欲試的望著陳強,看起來很想上去和陳強比試一番。

  “那個人就是陳強啊,聽說去年的時候,他在民園體育場贏了兩個日本人!”

  “這個陳強看起來好年輕了,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吧?”

  “還別說,你看他跑的還真挺快的,上去和他比試的人,都落后了一大截!”

  “跟普通人算什么本事啊,換成你我這種習武之人上去,也和能贏一大截的距離!”

  “你覺得這個陳強,和咱們的趙師兄,誰跑的更快?”

  “當然趙師兄,趙師兄四歲習武,八歲時候就開始學習輕功了,如今趙師兄飛檐走壁便如履平地,這個陳強怎么能比得過咱們趙師兄!”

  “說的也是,趙師兄的輕功,已經得到了師傅的真傳,贏下這個陳強,還不是輕而易舉!”

  幾位師兄弟一番吹捧,讓那位“趙師兄”頗為得意。

  此時,陳強又贏了一場,而被陳強贏了的那幾個老百姓,非但沒有沮喪,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高興的沖著周圍的人群揮手,然后跑去五洲大藥房的攤位前,買了兩盒人造自來血。

  “你們看,那個陳強又贏了!還別說,他跑的是挺快的,趙師兄,我看只有你能贏得過他了!”

  “是啊,趙師兄,上去跟他比試比試,讓大家也知道知道,咱們振武國術館的厲害!”

  “對,趙師兄,去給他比比!”

  幾位師兄弟一個勁的拱火,那位趙師兄也覺得,如果不上去跟陳強比試一番的話,那豈不是丟了面子,于是趙師兄穿過人群,走上前去。

  只見趙師兄沖著陳強一抱拳,開口說道:“在下振武國術館趙金宏,特來討教!”

  陳強倒是有些懵神,他在這廟會上表演了大半天,跟周圍的看客百姓也比了二十多次了,還頭一回遇見一個上來抱拳自報家門的,弄得這么正式,就跟要比武似得。

  “這是來了個體面人么?振武國術館,是個武術家啊!”陳強打量了趙金宏一眼,隨后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先生請。”

  趙金宏走到了臨時畫的起跑線前,雙腿分開站定在那里,雙手向后一背,目視前方,頗有以一種世外高人的風范。

  “好!”

  看到趙金宏這副架勢,趙金宏的那些師弟們紛紛叫好,甚至有一些看熱鬧的老百姓,也不明所以的跟著叫起來。

  周圍響起的叫好聲,并沒有影響到陳強的心情,他看了看趙金宏,愈發覺得對方有些可笑。

  “這家伙就這么筆直站著,看起來倒是挺有高手的風范,可這樣起跑,肯定慢成了狗。我怎么覺得他不是來跟我比試的,而是專門來裝逼的!”陳強心中暗自想道,隨后他沒有再理會裝逼的趙金宏,而是蹲下身子,準備起跑。

  負責發令的是五洲大藥房的一個伙計,他也沒有發令槍,直接拿了一個銅鑼,銅鑼一敲就算是起跑。

  “這位先生準備了!等我喊一二三,銅鑼一響,您就開始跑。”伙計提醒了一句,然后喊出了一二三。

  緊接著,伙計敲響了銅鑼,陳強和趙金宏同時啟動。

  不得不說,趙金宏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銅鑼聲響起的那一霎那,趙金宏就邁開了步伐。

  趙金宏這種站立式的起跑方式,自然比不上陳強專業的蹲踞式起跑,雖然他的反應速度也很快,但是剛一起跑,趙金宏便落于陳強。

  不過趙金宏并不以為意,他仗著自己練過十幾年的輕功,飛檐走壁都不在話下,又豈會跑不過陳強。

  只見趙金宏一提丹田氣,運用了輕功的步法竅門,猛的發力提速。

  然而下一秒,趙金宏卻發現,自己非但沒有追上陳強,反而又被他落下了小半個身位。

  “怎么回事,我的輕功竟然比不過這西洋體育!”

  “趙師兄,加油!”

  “趙師兄,沖啊!”

人群中,趙金宏的師弟們紛紛吶喊起來,為趙金宏加油  然而才喊了沒兩聲,所有人就止住了聲音,因為陳強和趙金宏兩人已經一前一后沖過了終點。

  五洲大藥房清理出來的道路也就是五六十米的距離,對于職業短跑運動員來說,六秒鐘也就跑完了,喊加油的話也就是能吆喝一亮嗓子。

  更關鍵的是趙金宏輸了,趙金宏的師弟們哪有臉面再喊下去。

  “怎么回事?趙師兄竟然輸了!”

  “趙師兄的輕功有多厲害,我們都是見識過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輸了呢?”

  “是不是那個陳強太厲害了,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陳強在這津門名氣那么大,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師兄弟們小聲的議論道。

  而趙金宏卻是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在場下觀戰的時候,他覺得陳強根本不值一提,那些普通老百姓輸給陳強,只是因為他們太弱。

  可是真的上場去和陳強比試的時候,趙金宏才發現,自己和那些普通人一樣,才起跑一開始就白給,最終的結局也是慘敗給陳強。自己這個習武之人,好像并沒有比普通老百姓強多少。

  然而心高氣傲的趙金宏卻并不甘心失敗,是不甘心裝逼失敗!

  “我們再比一次!”趙金宏有些急切的對陳強說。

  “趙先生,您已經比過一次了,況且周圍還有這么多客官想要上來試一試,我看不如多給其他人一些機會。”陳強和顏悅色的說。

  “剛才我是一不小心,大意了才會輸給你的!我趙金宏苦練輕功十幾年,我就不信我的輕功會輸給你的西洋體育!你必須要再跟我比一次!”趙金宏語氣變冷,擺出一副要耍橫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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