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志突破
鎮守神殿最高層中。
廣闊的殿宇，仿佛無盡光明的天地，殿宇中央玉臺上正坐著一名穿著白袍的俊美男子，正是圣境域的鎮守使之一的云羽仙君。
“怎么回事？”原本靜坐的云羽仙君突然睜開眼，緊接著他就露出了驚訝之色：“江寒？他不是消失百年時間了嗎？一回來就闖過了問心路一千級？”
“仔細查看一番。”
云羽仙君手輕輕揮手，他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巨大光幕，光幕上顯示的正是問心路的場景，此刻的問心路中，一紫衣青年正在一步步前行。。
作為鎮守使，他對整個鎮守神殿是近乎完掌控的，所以在鎮守神殿內的一切事情難以瞞住他。
“之前他雖然闖到了九百九十八級臺階，但僅僅百年時間，雖跨入了天地境，但這對問心路的幫助可沒多大。”云羽仙君頗為驚訝道：“可現在看來，這一千級臺階完難不住他。”
云羽仙君鎮守此地多年，見到多少絕世天才，所以很清楚問心路的難度，從九百九十八級到一千級看似簡單，但許多金衣圣境數千年都無法跨越。
九百級是入門，代表心靈意志觸摸到了仙神邊緣。
一千級是一道坎，代表心靈意志的堅韌程度真正達到了下位仙神層次，這同樣代表一些意志較弱的仙神都闖不過一千級臺階。
“這江寒雖然是兵主弟子，但據我所知，兵主還未真正教導過他，而且...意志心靈可不像法則有跡可循。”云羽仙君暗道。
倘若有無盡的資源，即使是頭豬，也能堆成一名仙神。
但倘若沒有足夠多的閱歷，沒有體悟足夠多，沒有心靈路程的磨礪，是無法讓自身的內心堅韌強大起來的。
“真不知道，他這百年去了哪里？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到哪一級臺階。”云羽仙君默默注視著光幕中的江寒。
不久之后。
“一千一百級！”云羽仙君的眼眸中滿是震驚之色：“不可思議，他才修煉多少年，四百年？五百年？竟然闖過了問心路一千一百級。”
問心路，考驗心靈意志，雖然不像通天塔劃分的那么清楚，但也有模糊的劃分。
一千一百級，代表心靈意志在一階仙神中算是頂尖。
一千兩百級，代表心靈意志在二階仙神中算是頂尖。
一千九百級，代表心靈意志在九階仙神中算是頂尖。
“但實際上，因為圣者的神魂要比仙神們弱。
”云羽仙君心中震驚，默默思索著：“所以，這江寒能夠闖過一千一百級，單論意志他恐怕能媲美二階仙神乃至三階仙神了。”
“僅僅修煉數百年。”
“何等強大的意志。”
“都說他的修煉天賦了得，但論感悟法則的速度他應該還不及羅刀、新漣這些我人族歷史最最妖孽的一群天才，可論心靈意志的進步幅度，他絲毫不亞于...甚至是超過。”云羽仙君心中都有些激動了。
雖然江寒還沒有打破人族歷史上的紫衣圣境的問心路記錄，但這種進步幅度，絲毫不遜色于人族歷史上排名第一的那位絕世天才。
“快到一千兩百級了。”云羽仙君暗道：“一千兩百級，雖然距離記錄還有些遙遠，但它對于現在圣境域中的這些金衣圣境、紫衣圣境，卻有著特殊意義。”
因為，如今圣境域中的絕世天才，在問心路上的成就，最高的便是一千兩百多級。
一千一百九十九級和一千兩百級，并不是差一級，而是差了一個大層次。
但一千兩百級和一千兩百九十九級，差距雖然有，但卻是相同層次。
故而，問心路能闖過一千兩百級，便代表在心靈意志方面，站在這一代圣境域所有的絕世天才中的最巔峰行列。
能闖到這一層次的，八人。
問心路中。
江寒一只腳踏在一千兩百級的臺階上，他站在這里已經足足半個時辰，此刻他的臉龐上滿是汗滴，面孔都有著扭曲，顯然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殺！殺！殺！”
江寒的意識沉浸于無盡殺戮中，到了這一步的考驗，已經不是單純的幻境，其中有意志沖擊，有魔音誘惑，各種手段如同浪潮一般不斷席卷，瘋狂壓迫著江寒的意識。
“我不順從。”
“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江寒的體內世界都隱隱在顫抖，他圣淵中無盡圣力都在隨著他的神魂而動，澎湃起伏，如同在怒吼咆哮，這令界木都緊張起來。
“江寒，清醒，這是幻境，你經歷的都是幻境，不要將其當做真實，更不要沉淪其中。”界木不斷神魂傳音想將其喚醒。
但實際上，江寒的意識瘋狂而又清醒。
“我已看出，這些都是虛幻，只要我順入其中尋找漏洞，便有覺醒的機會。”
“但是，我不愿。”
“要么它們滅，要么我敗。”
不妥協。”
江寒的神魂意志發出了震天咆哮。
這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不屈吶喊。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覺自己快到極限邊緣了，已經能觸摸到另外一重天地了，一種觸手可及的感覺。
“殺！”
一聲怒喝，道盡心中渴求，這一刻，江寒的心靈意志前所未有的堅決。
“轟”
宛若開天辟地。
心靈堅韌到極致，江寒忽然就感覺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整個世界都似乎變得更加鮮活靈動，觸摸到了世界更深層次的本質，他的心靈意志徒然凌厲可怕。
“崩碎吧！”原本閉眼的江寒猛地睜開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緊接著另一只腳抬起，整個人完站在了兩千級臺階上。
“繼續！”江寒直接踏上了下一級臺階。
“竟然，竟然能臨場突破。”
云羽仙君心中愈發的震驚：“闖入了一千兩百級，那么單純心靈意志，他恐怕已經和許多金衣仙神相媲美，如此可怕的意志，竟然在一個修煉數百年的小家伙身上出現了，到底是什么怪胎？”
“都說這一屆中武絳、黑衍風、江寒三人相差無幾，但在我看來，這江寒的妖孽程度，絕對超過了他們兩個。”云羽仙君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般可怕的意志，即使是他的師兄羅刀神將，當年也沒有這么強，只要他的法則天賦不差，將來不會比他的師兄差。”
修煉百余年能成為紫衣圣境，法則天賦會差嗎？
“嗯，要通知上面...還要單獨通知黑魔神皇和通知羅刀神將...可惜，我倒是希望直接稟報兵主。”云羽仙君通過傳訊陣法，發出了一封封消息。
普通的令牌傳訊相對緩慢，若是相隔無盡星河恐怕需要一兩天才能讓消息抵達，而通過傳訊陣法則更加迅速。
“還有那些紫衣圣境、金衣圣境，這消息都要讓他們知道。”
按照規定，一旦有核心成員在問心路、通天塔上以及一些方面取得了極大成就，如問心路達到一千兩百級，如通天塔達到一百三十層，如跨入神靈境......鎮守使便會將消息傳給所有圣境域成員。
這是在鼓勵競爭。
問心路中。
江寒繼續前行，不斷登上了更高級臺階，迅速接近了自己的極限，而他神魂意志所承受的壓迫也越來越大，心靈也感到愈發疲憊。
“一千兩百三十一級？”江寒感受了一下自己當前的狀態，感覺已經再度接近極限，畢竟連續闖一千多級臺階，破除了無數幻境，令他非常疲憊了。
“停下吧！”江寒沒有再繼續闖。
因為再闖，對他而言也沒有太大意義，左右闖不過一千三百級。
“我的意志突破，如今應該能和一些金衣仙神相媲美...這令我的法則感悟速度也會變得更快，也令我神魂防御變得更加強大。”
“我們這一代，如今問心路排名第一的，應該還不到一千三百級。”
“算起來，單論神魂意志，我已站在這一代的最前列。”
但江寒卻只為自己突破而興奮，沒有為排名而欣喜。
“這種成就，也算不得什么。”
“嗯。”
“據我所知道的，在圣境域漫長歲月的歷史上，以圣境之身，在問心路上最高是闖到過一千八百多級的...”
“羅刀師兄，跨入神靈境前，也闖到了一千六百多級。”
“我現在，距離人族歷史上最最頂尖的一群天才，還差得遠，但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我一定會趕上他們，并超越他們。”
“古人何懼？我自會一一超越。”
江寒喃喃自語，他的眼眸中有著無盡戰意。
“我江寒之名，當讓后世億萬年的人族天才們傳唱，我江寒之威，當令后代無盡異族強者膽寒。”
在融合了永恒真血、大道之源，又將界木化作了世界樹...這是江寒的野望。
見過了天帝雕像。
拜謁了東帝遺鐘。
聽聞了妖帝事跡。
他的心中崇敬那些蓋世英豪，但卻不會看低自身。
“吾，亦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