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文武雙修

　　“綜合格斗技固定的技擊招式有限，只有十六套，但千變萬化，不拘于形式。同時要匹配思想上成熟的覺悟，以水為本質而攻擊，反擊將一切化解于無形。”

　　伊夫斯先師影像演練的同時，卡倫茲也在仔細的解說著：

　　“在對手攻擊的時候，格擋與反擊同時進行，甚至于不加格擋而直接憑借快速有力的進攻壓制對手，先發制人！所有動作應該越靈活越好，想象水的靈活性，它透明可看穿，但有時也能遮蔽視野；水能分成兩塊，繞過障礙，而在另一邊又合而為一；水很溫柔，但也很剛猛，能摧城拔寨。讓你的思維如水一般沒有束縛，招式變幻的偉大可以在水中得到啟迪。”

　　在這過程中，伊夫斯先師的動作變得靈動迅捷，全身筋肉繃緊、膚色涂墨一般漸漸青黑，肢體運動之間剛柔并濟，或是向前后騰挪，或是橫掃斬擊，運動的軌跡卻始終護著周身要害。

　　“水的奧秘在于平衡、互補，它能填平山闕，也能溢滿江河，無論地形如何變化，遙望起來水面始終是平的。這就和三角形銳角、平角、鈍角的互補關系一樣，把地平線看做平角。對手用銳角，或當對手擺出銳角的攻擊架勢時，我們就擺出鈍角的攻擊架勢去防御他，目的是彌補對手的缺陷和不足并反擊；對手用鈍角，或當對手擺出鈍角的攻擊架勢時，我們就擺出銳角的攻擊架勢去防御他，目的也是彌補對手的缺陷和不足并反擊。”

　　卡倫茲說著話，伊夫斯先師已經把十六套格斗技演練完畢，隨即一收手，如同騎馬般低下腰身沉沉的一蹲，渾身的汗水頓時化為蒸汽盡數散開，宛如一團沖天而起的人形白煙。

　　“諾亞，重復播放！”

　　語音輸入之后，卡倫茲雙目圓睜，兩手握拳環抱、腰背拱起，雙腿外張穩扎地面，兩條胳膊隨著一聲爆響向外撐開。身上的彈力背心竟隨著這個動作轟然爆裂，碎片如同蝴蝶一般翩翩飛舞。

　　“看我的動作！”

　　伊夫斯先師虛影重復動作的同時，卡倫茲也擺出了一模一樣的招式，爆炸型的肌肉繃緊皮膚，身體也慢慢開始轉動，雙腳踏動，雙手疾擊。隨著肩膀一抖，骨節爆響的轟鳴聲中，他整個人頓時向上一拔，根根青筋都凸出皮膚表面，看上去就像是密布全身的黑色電子管路，將他全身上下都纏了個密密麻麻。又好像是身體中的青筋化作青黑細蟒，遍布全身肌肉，縱橫交錯，形成了一件徐徐蠕動的‘藤甲’，汗水一浸，頓時透出一片片帶有金屬質感的色澤。

　　此時此刻，卡倫茲完全是一副魔鬼筋肉人的形態，體型氣質，竟和伊夫斯先師有了幾分相似。

　　“嘶…呼！”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劇烈的吐氣開聲，擰緊雙拳，手肘與肱二頭肌構成直角，如同盾牌一般護在面前。左腿瞬間向上一提，轉身側踹，緊接著扭動腰胯，身體自上而下，帶動整條腿橫掃出一條淡白的圓弧氣浪。轉回頭來，左腿猛踏大地、落地生根，右腿再度回旋而起，頓時好似巨斧開山，轟然而下。

　　砰——！

　　月牙形的氣爆一陣呼嘯飛濺，沿著直線奔襲而去，炸的空氣里水紋激蕩。

　　呼呼——呼呼呼——！

　　卡倫茲完全施展開身形，雙臂如同兩扇盾牌，揮舞回防之間仿若金鐘罩體、潑水不進，雙腳踏動如斧，連環橫掃之間，竟然憑空生出一股單槍匹馬、無堅不摧的氣勢。并且他的眼神一直不變，始終注重著前方的一點虛空，任憑雙腿踢動，眼神卻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缸中盛放的清水，不管水缸如何傾斜，水平面始終不變。

　　伊夫斯先師的動作愈來愈疾，卡倫茲的施展招數也跟著加快了節奏，漸漸的，空間中鼓蕩的氣浪越來越疾越來越重，到最后已經變成了風雷涌動的巨響。空曠冷寂的室內，勁風呼嘯的吹著，拍打在金屬墻壁上，發出啪啪的脆響。

　　一連十六套格斗技打完，卡倫茲跟著伊夫斯先師的影像同時收手，身影如同騎馬一般沉沉的一蹲，腦門上汗水頓時化為一股蒸汽沖天而起，就像是煙囪里噴出的一柱白煙。

　　“呼…”

　　他撐開雙臂，自肩膀往下，一路緩緩收到腰側，然后驀地捏成拳頭，雙目精光四射的望著伊文：“小學弟，這十六套技擊術就是綜合格斗技的精華，如果跟得上的話，就和我一起做！”

　　“好！”

　　伊文猛地點頭，連忙凝神觀看，雙手捏成拳頭收于腰側，肩頭微微一震，拳頭就像是飛梭的弩炮一般，飛梭而出，狠狠擊打在空氣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仔細了！綜合格斗術的精要不僅僅是動作而已，呼吸、步伐、肌肉彈動、筋骨收放、乃至于眼神，都是精髓的一部分！”

　　卡倫茲看到他出招就有了幾分神髓，心里很是滿意，說話的口吻卻是愈發嚴厲：

　　“人體肌肉共有639塊。約由60億條肌纖維組成，其中最長的肌纖維達60厘米，最短的僅有1毫米左右。這些肌肉通過神經末梢的傳導釋放神經沖動進行活動，然而眾所周知之，大部分肌肉根本不會參與任何活動，也就是說提供不了半點力量。綜合格斗術的這十六式，就是發掘你全身上下每一條肌纖維的力量，什么時候你能控制全身肌肉將勁力收放自如，什么時候你就接近了內置精神網的水平。”

　　“是！”

　　伊文觀察著伊夫斯周圍的動作解析畫面，舌尖抵住上顎，呼吸跟著變得悠長深邃起來，模仿動作和神髓的同時，努力感應著體內的肌肉、皮膜、骨骼、韌帶、血管的變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伊文白天待在綜合格斗俱樂部苦練技擊術，晚上先是登陸機戰紀元熟悉單兵作戰、然后跟著多蒙補課，最后研習太陽圣殿，晝夜不息、反復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