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境界

　　戰斗一開始，牧陽和他的對手亞哈洛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令全場陷入了寂靜。不愧是高手，一上來就是激烈到令人眼花繚亂的戰斗。

　　所有觀眾屏住呼氣，探著腦袋觀看擂臺上的戰斗。但是牧陽和亞哈洛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就算這些人的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不斷出現和閃動的光線，根本看不出雙方的動作。

　　“太快了！”

　　“這是何等迅速的攻擊，我的眼睛居然完全跟不上節奏。”

　　“誰說不是呢，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比賽雙方的實力都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觀眾席上，看客們伸長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擂臺，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捕捉到擂臺上的戰斗，輸人不輸陣，都裝作一副老手的姿態在那談笑風生地評論著。實際上他們的心里已經在臥槽了。

　　這肉眼捕捉殘影的能力畢竟有限啊，完全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啊，映入眼簾中的除了突然爆閃的光線和一個個突然出現的殘破碎坑，還剩什么？

　　就算絕大多數陰間之人在天國中已經學會了類似于用氣來感知戰斗的能力，層次達到牧陽和亞哈洛這樣級別的戰斗，他們的感應能力還是跟不上。

　　所以還是乖乖通過觀眾席前面的大熒幕觀看比賽的戰斗情況吧。

　　當然，熒幕上面出現的畫面不可能時時展現戰斗的全況，只能截取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對于大多數觀眾而言，這一小部分畫面已經超乎想象的精彩，引得他們連連喝彩，漲紅著臉使勁吶喊了。

　　兩道殘影高速地碰撞在一起，然后很快分開，下一秒兩道光線在虛空中折返，再一次碰撞。牧陽架起一條手臂擋住了亞哈洛的彈腿攻擊，身體微微一震，向后平移了幾米，在擋住對方的攻擊之后，牧陽身體虛晃一下，身影變得低矮。

　　轉換位置，握拳，低喝一聲朝著亞哈洛的腰間猛砸過去。

　　拳勁勢如破竹，破開空氣，帶起激烈的破空聲，此時亞哈洛表情驟變，大吼一聲，兩條手臂交錯著向下劃去，然后猛地向上撩起，借著這股氣勁把牧陽甩飛出去。

　　“給我停！”牧陽身體后仰，腳踩虛空，幾縷看不清的沖擊波在空間中泛起褶皺。

　　砰！兩個人又一次開始近身戰斗，地面堅硬的石塊在碰撞中崩裂開曲折的裂縫，細小的石頭濺射出來，咻咻咻好像子彈一樣劃過虛空。

　　叮叮叮！只見亮白的光線一閃而過，一道道氣功波將石頭擊得粉碎。兩人不約而同地掃除了干擾，爾后互相對視一眼，再次打作一團。

　　到目前為止，雙方你來我往都顯得游刃有余，戰斗的節奏一氣呵成，竟沒有一絲一毫地停滯。

　　參賽選手等候區里，朵菲拉驚訝地看著比賽：“原來他們的真實實力竟然這么強，這種激烈的戰斗，我感覺要是自己上去的話，三兩下就會被他們轟下來。”

　　卡奧贊同地點頭：“跟頂尖高手相比，我們還是相差了太遠。”雖然在之前的戰斗中已經被淘汰，但是卡奧并沒有離開選手區域。

　　“你們注意到沒有，戰斗進行到現在，雖然雙方的攻擊都十分犀利，但都沒有給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克爾特認真看著，忍不住贊嘆：“他們對戰局的把控實在太厲害了，任何微小的細節他們總能抓住機會，而且預判也十分厲害，都沒有讓對方得手！”

　　“經你這么說還真是，雙方都是零失誤，難怪打得這么精彩，這是勢均力敵啊！”卡奧眼睛一瞪說道。

　　朵菲拉：“那個亞哈洛的實力真強，在西銀河中怕也是數一數二的。牧陽先生接下來恐怕會陷入苦戰。”

　　梅莉希亞美眸閃動，聽見他們的議論后搖頭道：“不，牧陽還沒有拿出全力，或者說，他們兩個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展現出全力。”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使出全力？”

　　“是的，所以戰斗才剛剛開始。”

　　牧陽的能量強度是20億戰斗力，亞哈洛能量上比牧陽高，達到了25億戰斗力，但是梅莉希亞對牧陽有著足夠的信心，這股信心不是盲目的護夫，而是她深知牧陽在戰斗技巧上的優勢。

　　亞哈洛在天國之中修行兩千多年，戰斗經驗及技巧自然不必多說，但是牧陽卻也不差，他的技巧除了自己琢磨出來外，更多的是來源于天使維斯，身為第七宇宙最超凡脫俗的高手，維斯留給他的武道影像，幾乎直接拔高了牧陽的層次。

　　牧陽親自在破壞神界中接受過維斯的多次傳授，這可比大界王的指點有效多了。尤其最近幾年的修煉，梅莉希亞越發覺得牧陽的武道似乎進入了一個連她都說不上來的層次，同樣一份戰斗力，他似乎可以掰開來用。

　　不去說看臺那邊梅莉希亞等人的交流，比賽擂臺上，牧陽表情鎮定地應對著亞哈洛的攻擊，在大致適應了當前的戰斗強度之后，牧陽逐漸提高體內的能量，同時身體變得更加靈活起來。

　　亞哈洛見狀，也跟著提升了能量。

　　“果然，他也還留有余力！”牧陽看向亞哈洛，一邊戰斗一邊暗暗地點頭，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變強可能阻礙自己獲勝而感到煩惱。

　　“亞哈洛的戰斗經驗十分豐富，而且因為常年居住在天國，他有很多時間得到大界王的指點，武道層次也遠超常人…”

　　“…這次武道會中實力遠高于亞哈洛的人還有好幾個，尤其是排骨飯和中央銀河那個青皮膚的大漢，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排骨飯有多強，牧陽心里有一些猜測，根據原著劇場中展現出來的實力，怕是有完全體沙魯級別，至于中央銀河的大漢，氣息隱藏得還要深，盡管牧陽在之前的比賽中認真觀察了，卻始終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兩個強大的高手就在前面，牧陽當然希望能夠與他們一戰，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贏下后面的全部比賽，甚至要在戰斗中有所突破。

　　想要突破目前的層次，能量方面是不用考慮的，牧陽不是賽亞人，自然不可能在戰斗的過程中忽然暴增能量。而且這是正規比賽，也沒有磕仙豆的道理，所以只能從其它角度著手。亞哈洛是一個不比自己差的對手，難能可貴的是雙方并沒有絕對的實力差距，這就是一塊合格的試金石，或者說墊腳石了！

　　“之前幾年的修行中，我跟梅莉希亞一直處于提升能量的狀態，因此對境界的修養有些怠慢。”

　　“現在就趁著與亞哈洛的戰斗，一點點磨練我的戰斗技巧和境界吧。”

　　力量和境界是武道修行的兩個重要因素，力量太強，而控制能力太弱，直觀的體現就是無法有效發揮出力量的效能，嚴重的也許會出現原著中布羅利那樣的暴走狀態。

　　說起來，在龍珠世界的前期，力量成分占據主導地位，境界相對來說被忽視，或者說因為層次沒有到，境界的重要性還沒有體現出來。但是到了后期，無論是孫悟飯的神秘狀態，還是超級賽亞人之神、破壞神級別，都需要境界的支持。

　　至此，境界的重要性才算逐漸體現出來。

　　沒有足夠高的境界，武道層次達到超級賽亞人3級別就基本到頂了。

　　也許在很多人眼里，這已經足夠強大，但在宇宙級別的人物眼中，超級賽亞人3還是太弱了，一個指頭就能夠彈飛。

　　無論是破壞神級別還是天使級別，境界都是相當重要的。

　　這一切，牧陽當然知道，他也嘗試過解構自己目前的境界，以期得到突破，只是境界這種東西何等玄妙，它不像數學題，只要懂得了方法就有固定的解題思路，很多時候它更像是開放題，沒有固定的答案。

　　某種意義上，力量與境界，就如同宏觀與微觀的區別，它們是統一的整體，一起構成我們所認知的世界，但又分野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力量層次上面的絕對高手，也許在境界方面只是小白，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牧陽在力量方面已經小有成就了，20億戰斗力，不能說弱小了。但在境界方面，還處于學習的階段。他嘗試過將自己的理解融合維斯武道影像中的精華，從中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心得，只是還沒有在如此高強度的戰斗中進行應用。

　　也許境界這種東西，需要在戰斗中突破閾值。原著中孫悟空出身時戰斗力低下，牧陽猜測，沒準小悟空在這方面確實是沒有多少天賦的，只是境界方面，孫悟空又有著相當不錯的悟性！而地球的武道，機緣巧合的又恰好與境界扯上了那么一點點關系。

　　這是不是說境界其實比戰斗力重要，境界的提升，一定程度上可以帶動戰斗力的提升？

　　又或者如果將超級賽亞人變身視作為“境界”的粗放應用，不知道算不算有趣的猜測。

　　言歸正傳，隨著比賽的雙方逐漸展現出全力，牧陽的精神面貌為之一改，整個人開始變得神秘莫測起來。他的動作一點點跟武道影像中的維斯的動作契合，呼吸逐漸變得悠長起來。

　　作為交戰一方的亞哈洛最先感覺到了牧陽的變化，現在的牧陽動作輕飄飄的，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身體滑得跟泥鰍一樣，亞哈洛的每一次攻擊總是被對方“恰巧”的躲避過去。

　　“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動作明明很簡單，可為什么總是攻擊不到他！”

　　亞哈洛緊鎖著眉頭，在自己的攻擊又一次劃過牧陽的衣角的時候，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猛然爆喝一聲，25億戰斗力的強大能量爆發出來，整個人頓時變成一顆小型太陽一樣灼熱。

　　嗡嗡嗡！

　　洶涌的氣浪翻滾著，亞哈洛加快了他的進攻節奏，這樣的作戰從一開始還真的起到了效果，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牧陽的身體很快又適應了亞哈洛的節奏。

　　銀白色的氣焰包裹著牧陽，黑色的頭發在氣浪作用下高高揚起，牧陽閉著眼睛，全靠氣息的感應捕捉對方的動作。

　　氣，是地球武道發展出來的精華。

　　是比較高級的武道。

　　只要是擁有能量的都擁有氣，這股氣會隨著空間朝四面八方擴散，就好比有質量的物體會使周圍的空間發生扭曲，能量也是一樣，這股變化很小，然而懂得用氣的人可以通過周圍細微的變化，捕捉到對方的動作。

　　這種能量的運用還是比較低級的，一旦遇到了能量完全屏蔽氣息，或者身上根本沒有氣的非生物，地球人的這一套就徹底行不通了。

　　在高速戰斗中，沒有了氣的幫助，武道家就好像變成了盲人一樣，只能靠肉眼去識別對手的動作。

　　但是肉眼的局限性是顯而易見的，強光乃至錯亂的虛影都會影響戰斗人員的判斷，從而做出錯誤的回應。

　　高階的神靈都是沒有氣息的，或者說他們的氣息已經收斂到感應不到，為此當然會有一套匹配神靈修行的方式，那就是“神之境”。只有邁入“神之境”，才有跟破壞神級別對話的資格。

　　牧陽之前一直在參悟的維斯留下的武道虛影，其實就是通往“神之境”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