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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真正的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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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螞蟻”聚集并消解著。

  消解之后,它會化作一種清涼,又或是一種溫熱,然后如一滴露水般地融化在許廣陵的手心里。

  至于到底是清涼還是溫熱,又或是二者兼具,許廣陵并不能區別。當然此時此刻,他也不可能存在著什么區別的心思。有心而無思。

  而那心也只是處于寂定之中。

  一滴又一滴的清涼或溫熱融化在手心里,以至于,慢慢地,那種奇癢雖仍舊存在著,但已漸漸不被感受,許廣陵此刻的身心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無比美妙的清涼或溫熱。

  大地山川之氣,不知何時,再度地把許廣陵包裹成一個繭,而且是越來越濃厚的繭。

  到得此時,它早已不只是從許廣陵的身下對他滲透,而是從四面八方。

  那情形,有點類似于許廣陵被雪包裹著,而那雪則因為體溫的原因融化著,再然后,那融化的雪水緩緩地滲透進許廣陵的身體之內,遍達四肢百骸。

  當然,此刻,滲透進去的,不是雪水,而是那霧氣。

  進入體內的霧氣與氣血交融,化作一種莫可名狀的存在,然后這種新的氣血,在許廣陵的右手心處,化作點點滴滴的清涼或溫熱。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著,直到許廣陵自動地退出定境。

  醒來后,許廣陵的感覺很奇妙。

  遍體融和,那種如沐清風同時又如沐暖陽的感覺,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明顯。

  而這種感覺帶給許廣陵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清靈,他甚至覺得,如果記憶以及精神什么的也有指數的話,那他的這指數一定又上升了不少!

  但整個身體的感覺只是次要的。

  主要的,還是右手及右手心處的感覺。

  許廣陵把自己的右手抬起來,舉到身前,通過天眼觀看,但沒有看出什么來。

  而在感覺中,這只手現在似乎只有一半屬于自己的,而另一半已經融入了虛空。他對這只手失去了一部分感覺!

  但不是麻木。

  許廣陵輕曲手指。

  手指活動如常,靈活無比,但就是缺少了一種感覺。簡單來說,如果不是正看著,許廣陵會以為自己的手指消失了,不存在了!

  和手指比起來,手心是另一個極端。

  它的存在感極強!

  許廣陵感覺自己的手心處鼓鼓的,那里似乎不是一個平面,而是一個雞蛋樣的圓球。

  許廣陵下意識地甩手。

  就是手臂在身側較大幅度地擺動。

  這右手,手心處,既輕靈著,又沉重著。

  勉強形容的話,就好像整個右手的重量消失了,但與此同時,本不該有任何重量感的手心處,沉甸甸地。

  打量并耍動著自己的右手好半天,許廣陵也沒得出一個什么結果。

  最后,他還是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離開了天池。

  春節漸漸臨近,從十幾天變成幾天,然后又從大幾天變成小幾天,并逐漸歸零。

  研究所的大部分人也陸續離去,包括食堂的師傅。

  徐老夫婦也在離開之列,春節之際他們要和兒孫輩團圓,兒孫輩不方便過來,那只有他們過去。

  但除了許廣陵之外,也還是有人留守的。

  而他們共同的食物,變成了泡方便面。

  這許廣陵就不能忍了,不得不接過做飯的重任。他自然也可以在小房間里做一個人吃的,但那未免有點不地道。

  所以,許廣陵這位在所里略有點特殊的“許研究員”,臨時化身廚師。

  他買了大量的排骨、筒子骨以及蹄骨回來,再然后是大量的土豆和豆腐。

  骨頭、土豆、豆腐,再加上鹽。

  就這幾樣東西,在許廣陵手里化為無比鮮美的羹湯,吃得所里留守的三位研究員簡直神魂顛倒,用那句話來形容,“竟不知人間有如此美味!”

  許廣陵在所里一直是處于疏離狀態的。

  他除了和老站長夫婦有著交道來往之外,和其他人之間,基本也就是點頭之交。

  是真正的點頭之交。

  也就是在所里遇到了,點點頭。

  而且他大部分時間也都不在所里,所以其他人對他是很陌生的,包括現在的這三位。

  但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不,一頓飯的時間,在這三位研究員中,許廣陵便從陌生人,變成了恍若上帝般的存在。

  “他做的美食,會發光!”

  這好像是一部動畫里的東西。

  許廣陵做的湯不會發光,但它會發熱!

  在這已經達到了零下近三十度左右的嚴寒里,盛上一大碗燉得爛透爛熟的大骨湯…

  骨頭是酥的,一口咬去,連肉帶油,土豆飽蘸了油汁,而豆腐濃吸了鮮味,幾樣配合在一起,再加上熱騰騰的饅頭,那感覺,那滋味,不是神仙,勝過神仙。

  吃飯,真的比吸du還過癮。

  許廣陵基本上是每天上午回來開始熬湯,然后熬到下午,晚飯開吃,吃完后,他去天池,而第二天的早中飯時,則是三人熱著昨天剩下的湯。

  許廣陵每次都做足夠四個人一天吃的,但這“一天”是從第一天的晚飯開始,然后加上第二天的早中飯。

  不過,做飯這事,對許廣陵來說,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瑣事了,根本不占用他哪怕是半點的心神。

  這段時間,許廣陵日復一日地宴臥在天池底。

  根本竅法一天一次。

  草木之氣,加大地山川之氣,加根本竅法,讓許廣陵的身心越來越趨向于一種莫可名狀的融和之中,而最為關鍵的右手心處,則一直是,被那種清涼或溫熱,滲浸著…滲浸著…

  清涼越來越明顯。

  溫熱越來越明顯。

  沉重也越來越明顯。

  以至于,十數天過后,許廣陵都有點不太敢甩自己的右手了。他怕一甩,那右手心處,就會從自己的手臂上脫離,給甩飛了。

  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但那感覺太真了。

  這一天。

  情況依然是一如既往,無數的“螞蟻”在右手心處聚集,然后消解,化作點點滴滴的清涼或溫熱,融化在手心里。

  一點,一點,又一點…

  不知過去了多久,往日一直持續著的平靜在今天被打破。

  像是達到了某種臨界。

  突然地,右手心處的那清涼或溫熱并沉重“炸裂”開來,手心處像是破了一個洞。

  就在這一瞬間,體內的氣血瘋狂洶涌地向著這個洞傾瀉,好像要一下子全部傾瀉到體外去,但是沒有。

  體外,那包裹著許廣陵的大地山川之氣更瘋狂,更洶涌。

  它們本來只是接近于靜態地把許廣陵包成了一個繭,而此時,那繭狀的霧,所有的霧,都無比瘋狂地向著許廣陵的手心處灌了進去。

  內外相沖。

  下一刻,很奇妙的情況發生了。

  (話說,我停在這里,你們會不會打我?其實,是想讓大家猜一猜,接下來究竟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光景。嗯,應該并不難猜的。)

感謝“王逸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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