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前的部落時代究竟是怎么樣的,俞磊從彼封杉的口中了解了些許。
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群魔亂舞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人命真的不算是什么值錢的東西,無數妖族、鬼怪存在于這片大陸上,就好像小說中的洪荒世界一般。
但是很遺憾,并沒有什么神明,沒有女媧、伏羲,沒有火神、水神,沒有天庭,也沒有什么巫族。
兩足行走的人類們被無數的妖族、鬼族視為食物。
成年的人類男子出去捕獵根本無法捕食到什么獵物,隨意捕食甚至還會觸怒妖族引來滅族之禍。
“獻祭美貌少女”或者“獻祭英俊少男”——這樣的行為在那個時代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實,是為了保護一個部族不被屠殺的最后方式,至于少女被獻祭給妖族之后會怎么樣?
許許多多的文學作品都有過描述,在這里就不需要一一例舉了,變成食物或者成為日用品,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好東西。
那個人類最黑暗的時代被后來的人們稱為——洪荒。
在那個黑暗的年代,公孫軒轅行走在大地上除魔衛道,自然而然的會有很多崇拜者,那么在某個部落小住幾年,和七八個少女有著夫妻之實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公孫軒轅不可能永遠在一個地方逗留,強大的他自然要行走世間,為人族衛道。
比起同樣在那時游蕩的童昭來說,公孫軒轅主要通過自己的能力和在一路上學習到的能力幫助一個又一個的部落對抗妖族,當部落的人們擁有了自保之力,他就會繼續旅行。
至于童昭的旅行就簡單許多,前文也提到過,他只是簡單的點播洪荒中的人類,讓他們更早更快的掌握某些知識。
而這些被點撥的人類后來開始修煉、化神、登仙就根本不在童昭的故事之中。
順帶的,提起洪荒,提起黃帝公孫軒轅就不得不提起他的敵人蚩尤。
蚩尤也在旅行,但蚩尤的旅行比起公孫軒轅的授人以漁抵御外敵來說,太過于血腥。對妖族的屠戮,蚩尤一直秉承著能打死一個是一個的態度,他幫助自己遇見的部落,鏟除那些威脅他們的妖族。
這種鏟除是滅絕性的,基本上就是按照戶口本滅人滿門那種,雖然在洪荒時期并沒有戶口本的存在,但是并不妨礙這樣的說法的存在。
大部分妖族、鬼族的確視人類為螻蟻、玩物、食物,但是依舊有少部分天性善良的妖族并不與人沖突,也有一部分妖族以欺凌人類為恥辱。
但是對于這些妖族,蚩尤也是統一鏟除不留后患的。
軒轅黃帝和蚩尤的做法雖然不同,但讓他們最后成為對手、敵人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這不同的做法,在那個時代沒有人會去同情那些被蚩尤屠殺的“無辜”妖族。
軒轅黃帝主張整個部落、全體人類的成長,他覺得人類應該腳踏實地的生活、生產,而不是用那些靈氣、靈力、神器成就個體的超凡。
這就是逐鹿之戰最基本的誘因,軒轅黃帝主張華夏神州的部落聯合起來成為一個國度,主張摒棄修煉成為超凡的方式,摒棄修仙這種驟然間讓個體強大的能力,轉而將成就仙人的技術普及開來,讓整個人類部族得以提升。
但是蚩尤不同,他主張以個人之力鎮壓部落氣運,以強大的修仙者去掠奪這個世界的資源和成長空間,他相信憑借著神器和掌握神器的眾多仙人,足夠庇護華夏神州世世代代。
這世間只需要一把刀,一個蚩尤仙人,他的刀鋒足夠庇護所有人類,足夠抵御所有妖族。
這世間只需要一把弓,一個射月仙人,他的箭矢足夠射殺所有敵人,足夠鎮壓人族氣運。
同樣的,這世間也只需要一個廚仙、一個醫仙、一個烈槍仙人、一個建屋仙人…就足夠了。
這是蚩尤的想法,而就那個時代的情形來看,這樣的想法并沒有錯。
但是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軒轅黃帝會選擇將自己仙人的權柄分出去,回去教授每個部落抵御妖族之法,回去選擇一個讓所有技術不再是仙術神術,讓神器不再具有無可匹敵偉力的道路。
更讓人不解的是那位在洪荒中啟迪人類的眾仙之長會認同軒轅黃帝的理念。
很多東西都不再可考,洪荒年代的仙人們逐漸傳承成了世家,往事都存留在世家記載的只言片語之中,迷離而又撲朔。
但這其中也有著世家共同記載的東西,在逐鹿之野,童昭賜予軒轅黃帝神器軒轅劍時說的話語。
“劍是君子之器,劍是百兵之王,這并不是因為劍多么強大,多么無敵。劍的尊貴只因為兩件事。”
“一是劍最為簡潔,隨意鍛打的雙開直刃就是劍,但同樣的劍也最為復雜,撇開幾百道工序不談,劍還會被人們賦予許許多多的寓意、品格。”
“二是劍并非最有效率的殺戮工具,無論你用什么姿勢持劍,劍的兩刃總有一刃朝向你自己。”
“這就是劍,也是君子之器的本質,亦是王道之兵的本質。”
“洪荒年代的事大體也就那么多了。”彼封杉對著俞磊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過于擔心,就算你上輩子的那些妻子轉世了,也不一定就是女性啊,畢竟靈魂和身體不一樣,靈魂可沒有性別之分。”
聽到彼封杉這么說,俞磊頓時覺得菊花一緊,臉上也露出驚恐之色。
這年頭的老人都怎么了?口味那么重的嘛!俞磊覺得還是趕緊換個話題比較好,“所以最后的逐鹿之戰還是我贏了,那要是我輸了會怎么樣?”
“輸了啊?”彼封杉后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沉寂了許久之后,彼封杉采用滄桑的語氣,如同閱盡了往事煙云一般的口吻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無論是蚩尤還是黃帝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斗,軒轅黃帝或許早就看到了今天的景象,而蚩尤可能也看到了今天的景象。
他們都是智者,我們無法揣測,但是有一點我們需要明白。
在哪個混亂而又黑暗的年代,他們自身就是旗幟,就是光芒,而你…在這個時代轉世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