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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地獄四獸

  好!好!好!妙!妙!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富貴如浮云,功名似夢幻,站在高山觀虎斗,趴在橋頭看水流,任爾風起云涌,我自快樂逍遙!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射進山洞中,蕭逸準時蘇醒過來,從石榻上一躍而起,披上麻布衫,提起一只木桶,飛奔到數里外的山澗里,汲取最清澈的泉水,而后以手作斧,砍上一捆木柴,再扛回到山洞中,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獵到幾只山雞、野兔呢!

  這個時候,趙雨也穿戴整齊了,青衣木簪,不施脂粉,猶如尋常農婦一般,取出一個小鐵鍋,用清澈的泉水,小火熬煮起粟米粥,片刻之間,香味撲鼻,再配上一些野菜,就是二人的早餐了!

  住進天牢之后,蕭逸沒使用仆從,也沒要奢侈品,只留下一袋粟米,一口鐵鍋,兩副碗筷,過上了簡樸的生活,就像在小道觀一樣,粗茶淡飯,自由自在!

  當然了,人是一種群體生物,再簡樸的生活,也是需要朋友的,吃飽喝足之后,趙雨留在山洞附近,采摘一些樹枝、野花,裝飾他們的新家;蕭逸則提著酒葫蘆,背著一個小竹藥簍,外出訪友去了,這也是他的特權之一,可以在山谷里隨意活動,甚至是走出天牢!

  “小易哥早上好!…又出去采藥呀!”

  “小易哥真是妙手神醫呀,吃了你的湯藥,老夫的病痛痊愈了!”

  “感謝小易哥救治之恩,這是一只烤山雞,老夫聊表寸心而已!”

  天牢里都是一些俘虜、犯官,他們出身高貴,待遇優厚,每天可以出來散步,見到蕭逸之后,紛紛抱拳行禮,態度極為恭敬,有的還送上了禮物!

  “大家在山洞里待久了,陰寒之氣入體,難免患上疾病,一定要勤曬太陽才行呀!”

  進入天牢之后,蕭逸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依舊以‘小易’的名字,與其他的犯人交往,還利用自己高超的醫術,經常為犯人們治病,很快就獲得了眾人的好感!

  當然了,蕭逸也不是誰都救治,對于大奸大惡之人,尤其是剝削百姓的酷吏,就算好話說盡,額頭磕破了,他也是置之不理的,任由他們躺在陰冷的山洞里,徹夜哀嚎,腐爛發霉,最后痛苦的死去!

  準確的說,蕭逸只結交兩種人,其一,身懷異才,有一技之長的人,天牢里面臥虎藏龍,不乏一些奇才、怪才,因為性格上的缺陷,弄的身陷囹圄,這不全是他們的錯誤,只是沒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這好比一條狡猾的老貓,牙尖爪利,又很貪吃,用來抓老鼠就非常厲害,如果讓它看守咸魚庫房,那就只能是監守自盜了!

  其二,就是品德高尚,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了,不要以為天牢里都是壞人,恰恰相反的,亂世之中,黑白顛倒,正所謂‘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修路無遺骸’,越是正人君子,越容易吃虧呢!

  蕭逸就認識好幾個犯官,都是飽學之士,理政能力也不錯,因為打擊地方豪強勢力,遭到對方的陷害,這才丟掉官職,關入天牢!

  “文侯兄在家嗎,小弟前來看你了,今天咱們聊聊黃河水利的事情!”

  來到一處山洞前,蕭逸先是高聲呼喊,而后擰開了酒葫蘆,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要想讓老貓上鉤,必須用點誘餌才行!

  “嗖!…好濃的酒香氣,把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話音未落,從山洞里沖出一名中年人,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流著晶瑩剔透的口水,一把搶過酒葫蘆,仰頭狂灌起來!

  丁斐,字文侯,沛郡譙縣人,三十五歲,善言談,有文采,舉過孝廉,當過‘典農校尉’,是個八面玲瓏的家伙,不過嗎,他有個最大的特點…愛貪小便宜,絕對是‘風過留痕,雁過拔毛’,就是碰到一口破鐵鍋,也要抓幾把鐵銹下來!

  正是這種性格作怪,他才變成了一名囚犯,說起來十分搞笑,擔任‘典農校尉’期間,丁斐老毛病復發,用家里一頭病牛,換了公家的一頭壯牛,結果被人告發了,最后以貪污的罪名,關進了天牢,因為一頭牛,弄丟了官印,這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話又說回來了,丁斐人品差了點,愛占小便宜,一身才干卻不是假的,治理地方,屯田聚糧,都很有一套辦法,最為難得的,他還是一位水利專家,對于挖掘渠道,飲水灌溉,頗有一些奇思妙想!

  這也是蕭逸最看重的地方,當今天下,群雄四起,征戰不斷,其中不乏絕世名將,也不缺無雙謀臣,可是二者人數越多,戰爭就越發激烈,百姓死傷也就越重,相反的,這種水利專家,才是國家恢復元氣的關鍵呢!

  無功受祿,寢食不安,既然喝了人家的美酒,自然要報答一下了,再說了,丁斐此人,還有個‘好為人師’的習慣,有人前來請教,自然要好好的展示一下本領了,也讓大家看看,自己出了占小便宜,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混沌初分,陰陽相生,輕清者上浮為天,重濁者下沉為地,而后水、火二神相爭,共工氏戰敗,頭觸不周山,天塌西北,地陷東南,萬般河水,盡向東流,時常泛濫成災,苦了天下黎民呀,要想治理水患,必有有一副清晰的江河圖,然后因勢利導…”

  就在山坡上,丁斐折了一根樹枝,畫起了天下江河圖,長江、黃河、淮河、渭水、涇水…一一道來,脈絡清晰!

  另一邊,蕭逸牢記于心,結合后世的水利知識,不時提出一些建設性建議,二人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農耕民族的命脈,就在一個‘水’字上呀!

  “嗚!…嗚!嗚!”

  二人正在高談闊論之時,周圍響起了一陣號角聲,與此同時,一隊隊鐵甲兵出現了,手持強弓硬弩,占領了各處制高點,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大家快回去呀!…那群野獸要出來了!”

  “該死的,好不容易曬個太陽,偏偏趕上野獸出籠了!”

  各處山坡上,原本曬太陽的犯官們,立刻停止了活動,飛快的躲進了山洞里,猶如老鼠遇到兇貓一樣,瞬間走了個干凈!

  “隆!…隆!隆!”

  與此同時,幾處鐵閘門打開,從地牢里走出一群戴著鐵鏈的犯人,一個個相貌兇惡,披頭散發,見到陽光之后,立刻仰天咆哮,仿佛地獄沖出的惡鬼一般!

  這些人都是重犯,平時關在地牢中,陰暗潮濕,容易生病,死亡率極高,為此,監獄里定下一個規矩,每半個月讓他們出來一次,活動筋骨,沐浴陽光,算是一種人性的照顧吧!

  “一群囚犯放風而已,又有大批的官軍監視著,大家為何怕成這樣子呢?”

  看著周圍空空的山坡,蕭逸心中頗為疑惑,天牢待遇雖好,也不是天天能出來的,犯官們寧可犧牲散步的機會,也要躲避回山洞,其中必有古怪!

  “小易哥有所不知,地牢與天牢不同,里面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個個雙手沾滿血腥,尤其是‘地獄四獸’,嗜血成性,殺人如麻,大家豈能不怕呢!”

  丁斐面色微青,小心的后退幾步,喝了兩口酒壯膽,這才繼續敘說起來…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會出現等級,地牢里也是一樣,數千重犯關押一起,個個兇悍好斗,經常互相廝殺,死傷極大,其中有四個最厲害的家伙,成為了眾多犯人的頭目,就是有名的地獄四獸龍、虎、熊、豹!

  狂龍,三十二歲,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善使一柄板門大刀,招數狂野,如舞蛟龍,本是關中一帶的馬賊頭目,為人仗義疏財,能夠服眾,最重要的是膽大包天,別人落草為寇,頂多搶一些大戶人家,弄些糧食裹腹罷了!

  這位大爺可不一樣,最喜歡跟官府作對了,經常的搶劫官倉,把糧食分發給窮苦百姓,在民間頗有一些名望,后來發展到劫掠皇室貢品,朝廷震怒之下,派出重兵圍剿,用了半年時間,死傷了數百士兵,終于生擒此人,關入天牢,等到秋后問斬!

  絕虎,二十八歲,身高七尺,雙臂修長,善使一雙鑌鐵虎頭刺,本是黃河上的一名水賊,精通水性,善于駕船,能在夜間泅渡黃河,最厲害的一次,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他潛入水中三天三夜,以蘆葦桿換氣,生食魚蝦充饑,最后平安脫險!

  為了抓住他,官府也是豁出去了,出動幾千士兵,劃著上百條大船,拖著幾十張巨網,四面封堵,步步推進,終于把‘絕虎’抓住了,同時撈上來的,還有幾千斤的黃河鯉魚,真可謂大豐收呀!

  爆熊,二十六歲,身高過丈,膀大腰圓,臂力過人,能夠托舉八百斤重物,本是軍中一名戍卒,殺敵有功,提升為伍長了,不過嗎,此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性格暴烈,因為一些紛爭,竟然把校尉打死了,還把人頭擰了下來!

  這樣的暴徒,本該軍法處置的,可是‘爆熊’立下過軍功,為人樸實,人緣極好,同僚們一同求情之下,送進了地牢中,等候發落!

  毒豹,二十四歲,身高七尺五寸,面如冠玉,文質彬彬,與前面三位截然不同,怎么看也不像個歹人,反而像個白面書生,事實上他卻是個讀書人,還是墨家的嫡傳弟子呢!

  墨家以‘博愛、非攻’著稱,絕豹卻是一位叛逆者,憑著聰明的頭腦,高超的機關本領,奉行‘替天行道,懲惡揚善’的信念,四處殺人放火,懲治地方豪強,手段極為毒辣,經常滅人滿門,雞犬不留!

  出了這么一位孽徒,墨家也是臉上無光,后來幾位長老聯手,生擒了‘毒豹’,交給官府處置,又被押送進地牢中,四獸之中,他的年紀最小,也是最聰明的,一直充當著謀士的角色!

  因為四人的外號都帶一個‘獸’字,又關押在地牢之中,因此稱為‘地獄四獸’,至于他們的本來名字,反而被逐漸忘記了,可以說,龍、虎、熊、豹,就是重犯之首,誰能降伏了他們,就等于降伏了數千虎狼之徒!

  “地獄四獸狂龍、絕虎、暴熊、毒豹…真是天賜良將,吾必收入麾下,好好的培養一番!”

  聽完介紹,蕭逸心中一陣大喜,在別人眼中,這四個人窮兇極惡,猶如野獸一般,可在自己的眼中,卻是一等一的勇士,用來沖鋒陷陣,必然無往不利呢!

  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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