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太極劍架,變異晶核
當石應虎從那名少年的手指上取下戒指，接受任務，返回普斯頓家族的原住址或者說是遺跡時，大火早就已經被撲滅了。
根據其后的調查得知，普斯頓家族的祖先，原本也是一名強大的惡魔獵人，晚年居住在這并形成興盛一時的普斯頓家族。
雖然那名惡魔獵人的職業傳承并不是死靈法師而是德魯依，但因為他與古蛇之堡的一名高階死靈法師交情極好，因此，并沒有受到排斥，反而受到了許多照顧。
然而，人，是會老，是會死的。
在普斯頓家族的那位祖先死后，這個家族連續三代沒再出現一名符合資質的獵魔人。
這個世界，自有其選拔方式，相關資質太差的孩子，不僅僅未來成就有限，并且即便勉強受訓，未來也大幾率會死在與黑暗生物的廝殺中，因此有一定條件的家庭，在培養子嗣成為獵魔人之前，往往都會先進行資質上的評估。
一代吃老本行，兩代吃老本也沒什么，到阿莫斯普斯頓、阿魯普斯頓時再吃老本，整個家族基本上已經無以為繼了，尤其家族上兩代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到第三代時，普斯頓家族就剩下這處離群索居的大宅，以及一名老保姆了。
“我還以為你會先去大教堂那邊轉一圈，然后再回到這里，我命令所有人都不允亂動，普斯頓家族的遺跡現場保存的很好，你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我們就離開了。”
當石應虎回到這里時，迪蘭克村長迎上來，這樣說到。
“那真是麻煩您了，村長大人。”石應虎十分有禮貌的俯首，客氣得回應道。
能夠控制著一群村民守在這里，不把這里搬空，這需要很強大的威望與控制力，吃絕戶這種事，可一直是許多窮苦偏遠地區的傳統習俗。
“也不是特別麻煩，阿莫斯普斯頓那小子性情孤僻，一直過于渴望重振家族，村子里有人看到他在野外、墓園里進行黑暗儀式，因此其實大家都不敢進去，你來了處理一下，其實我們也更能放心。”石應虎有禮貌，迪蘭克也俯身回禮這樣言道。
“黑暗儀式？有誰看到過阿莫斯普斯頓暗中舉行黑暗儀式的？我可以見一下嗎？”
“當然，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向蛇堡申訴過了，但蛇堡一直以來都沒有有關于此事的回應。嗯，你也知道，那位大人物雖然已不再關注普斯頓家族，但管理層還是很顧忌的。”一邊這樣說著，迪蘭克一邊招過來幾名村民。
迪蘭克招過來的這幾名村民，都是比較老實巴交，一看就不大會說謊的人，在他們的描述當中，他們都是在意外的情況下，在不同時間，在不同地點，發現阿莫斯普斯頓暗中舉行黑暗儀式。
聽著他們的描述，石應虎基本可以判定他們并沒有說謊，看來這位阿莫斯普斯頓先生，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沉迷于黑暗儀式不可自拔。
通過黑暗儀式召喚下位面的強大意志，進而獲取力量，這并非走不通的道路，歷史上不乏借此獲得強大力量甚至于占盡便宜不吃虧的角色，在地球，幾千萬分之一的彩票頭獎都有人可以買中，更何況這種事。
但也因為這種極為少見的特例，吸引后來者前仆后繼的舉行黑暗儀式，寄希望于自己也可以成為那種特例：這讓人非常懷疑，歷史上的那屈指可數的幾個特例，是不是下位面的強大意志，有意放出的誘惑。
那幾名村民說，石應虎記錄，然后找印泥讓他們按上自己的手印，表示愿意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在完成這些流程后，迪蘭克帶著村民們離去了，他邀請石應虎去他家住，但被石應虎婉言拒絕了。在目送村民們遠去之后，石應虎轉過身，然后他走入了被大火焚燒得一片灰黑的廢宅。
“整個邏輯鏈條都完全理得通，無力而絕望的末代貴公子，將靈魂交給了黑暗，最終被黑暗反噬，化成狼人殺死了自己的弟弟…”石應虎仰頭看著那烈火燒炙后的廢宅，片刻之后，他開始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這處大宅，是普斯頓家族最強大鼎盛時期建立起來的，因此占地面積不小，但隨著家族的日益衰弱，越來越雇傭不起傭人，因此居住區域就變得日益狹小了，宅子里的許多器物也被陸陸續續的賣掉了。
又一次返回到之前自己被偷襲，阿魯普斯頓的房間，整個房間都被燒焦了，四面的墻壁上圍繞密布，就像曾經涂滿了血，尤其阿魯普斯頓的那張床，已經被燒得都扭曲了。
石應虎轉了一會，不時敲一敲墻壁，轉了一會，然后他去了旁邊那間更大一些的房間，這里是哥哥阿莫斯普斯頓的房間，看得出他是一個愛看書的人，整個大宅里都已經沒有太多的家具了，在他的房間里還有一個書柜、還有一個書桌。
因為這片區域里的氣候比較潮濕，因此房子并沒有完全被燒塌，里面的許多東西還有些殘余，書柜里的書也是這樣，石應虎走過去一本本地抽出來進行翻看。
就像德里克村莊村長迪蘭克所說的一樣，阿莫斯普斯頓明顯對重振家族充斥著滿心的渴望，這一點從他看的這些書上就能看得出來，不是關于職業者的，就是關于家族經營的，把書柜里的書從頭到尾大略的翻看了一遍，石應虎又轉向其書桌，只是這一次，石應虎在其書桌上疊著的幾本燒焦的殘書當中，找到了一本真正意義上的禁書：《黑暗低語》。
這本書被燒掉了三分之二，但還保存著殘缺不全的三分之一，并且那些書頁里面，充斥著稚嫩的筆跡。
“阿莫斯普斯頓就是從這本書上，獲得的黑暗知識嗎？”通讀了其中一篇黑暗儀式：勾畫六芒星陣，在魔法符文間擺上等距的兩根白色蠟燭，然后，用祭品的血充斥星陣陣圖，念誦咒文。這里面所記錄的內容，是活人血祭。
“明明都已經鐵證如山了，還要再板上釘釘一下，這是唯恐我的證據不足，唯恐我不信啊。”意義不明得這樣低語一句，石應虎轉身離開了阿莫斯普斯頓的房間，回到他弟弟的房間倒在床上，打算在這里先湊和上一個晚上。
雖然這里剛剛死過人，剛剛才燒成了一間廢宅，但作為惡魔獵人卻是沒有那么多挑剔的余地，有個地方擋風已經是不錯的事了，而石應虎這個人的適應能力又超強。
只是，才剛剛躺了一會，石應虎突然又睜開眼睛了，他起身然后回身敲了敲自己身下的床，石應虎對于力道的感知力特別敏銳，他隱隱覺得自己剛剛倒的那一下，身體撞擊床鋪的力量反饋不大對勁。
用拳頭擂了幾下，確定哪不對勁之后，石應虎抄起鋼劍，連劍帶鞘當成錘子，發力砸擊木床，咣咣咣數下之后，木床被砸塌了，而在這下面，卻是一個隱秘的小箱子。
石應虎將小箱子取出來，然后暴力打開，只見里面是一瓶白色的油膏，一柄精致的匕首，二十一枚金幣，還有一本皮夾本。
“藏得很深啊。”石應虎把匕首取出，把金幣放在自己錢袋里，然后拿出皮夾本開始 這個，居然是阿莫斯普斯頓的筆記。
前面的內容，石應虎大體翻了翻，然后就一掠而過了，因為真的就是單純的日記而已，但翻到日期最近的幾章時，石應虎發現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東西：
4月17日，陰。
這一天，我在墓園當中進行第五次黑暗儀式…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我又失敗了，毫無效果，沒有真正的黑暗典籍，只憑我這一點淺薄的研究，根本就無法完成真正的黑暗儀式。
――阿莫斯普斯頓 （等等，4月17日？今天是6月12日。）看著這篇日記，石應虎把自己隨身帶著的那本《黑暗低語》拿了出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跡，盡管兩個本子上的筆記近乎于一模一樣，但內容卻似乎有著很大的沖突。
《黑暗低語》陰暗晦澀，連石應虎看著都要用心細讀，阿莫斯普斯頓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通篇看完？并且還直接施法成功了？
5月2日，陰。
太好了，太好了，阿魯通過了資質檢測，阿魯通過了資質檢測。家族的振興，終于又有希望了！
――阿莫斯普斯頓 通過阿莫斯普斯頓的日記，石應虎知道了木箱里的匕首叫作“低語”是家族初代先祖，留下的魔法武器，那瓶油膏則是“死靈劍油”，涂抹在武器上，可對死靈生物造成傷害增幅。
昔日，那名強大的德魯依留下的高級裝備當然不僅僅只是這些，但職業限制的，太過強大的，基本上都被賣光了，現在只剩下通用性特別強的這柄低語，以及這瓶死靈劍油，劍油這種東西就像酒一樣，只要密封得好，它是沒有保持期限的，封存一百年也一樣有效。
“檢測到珍寶級魔法裝備，是否前置消耗20點經驗進行鑒定？”
“是！”
神武系統適應性調整為獵人系統后，居然多出了前置消耗與裝備鑒定的功能，20點經驗也并不是太多，石應虎沒怎么猶豫便選擇了確認，伴隨著手心處金紅色的光華閃爍，那名被籠罩的匕首上隱隱有幽藍色的魔法符文浮動現出：
輕語短匕（珍寶級裝備），鋼質武器，1至5點閃電傷害，65對不死生物的傷害——一柄尚算不錯的備用武器。
次日，石應虎一覺醒來之后，便繼續自己的行程，前往“古蛇之堡巡邏任務”的第五站，遺失的大教堂。
無論怎么樣，任務還是要繼續完成的，并且現在的自己，恐怕也未必有一把拽出幕后黑手的能力，只是石應虎將這件事情記在心里，當成一件事了，他這個人，一向的不肯輕易受人好處，而一旦受了人的好處，便要數倍十倍的報償回來。
當然，這里的好處，是指不能是利益交換，或者帶有惡意利用的好處。
這一次，大概用了五天的時間再一次通過哀嚎礦坑，來到了昔日繁華，而今日已經是徹底荒廢掉的遺失大教堂。
雖然今日草木滋長，樹藤繁盛。
但即便是如此，依然可以隱約看出這里昔日的繁華景象。大量的信徒匯聚，虔誠的禮拜，祈禱，然后將自己辛苦賺取來的錢財，投入到贖罪箱里：很有意思之處在于，荒廢掉的大教堂，最后往往就會成為魔物與死靈的滋生盤踞之地。
還沒有走進大教堂，石應虎就已經看到幾具骷髏骨架在青天白日里行走，遠處，一具骷髏弓箭手一箭射來，被石應虎隨手拔劍給掃飛了，只要力量速度能跟得上，以石應虎的意志與技巧，機槍子彈都能挨個斬下來，更何況像這種軟綿綿的骨箭。
察覺到生者到來，幾具手持武器的骨頭架子不慌不忙的圍了過來，石應虎并沒有浪費魔力施展傷害加深，而是直接手執銀劍奔跑過去，兩劍先斬碎了一個骨頭架子，緊接著左手迅速結印，將這具骨頭架子重新喚醒。
這次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一號，居然是像剛剛那個骨頭架子一樣，手持大斧，有它的分擔注意，石應虎更加如魚得水，他以骷髏戰士一號為中心接連斬碎幾具野生的死靈，奔跑數步而后一躍而起，甩手擲出一支匕首，那支匕首釘在高處的骷髏弓箭手身上，伴隨著一陣電流擴散，這具骷髏弓箭手直接就碎了。
鋼系的魔法武器，雖然無法像銀系的魔法武器一樣對這些下位面生物造成極效殺傷，但其附帶的魔法傷害卻是實打實的，絲毫不減。
“擊殺骷髏戰士，獲得經驗5.8。”
“擊殺骷髏戰士，獲得經驗5.9。”
“擊殺骷髏戰士，獲得經驗4.2。”
“擊殺骷髏弓箭手，獲得經驗7.6。”
“扣除20點前置消耗經驗。”
并沒有理會眼前不時彈出的經驗提示，石應虎一腳踹開了大教堂半掩的大門。
呼得一下，自里面飛出一片的火球與閃電球，石應虎第一時間把自己背負著的鋼劍拔了出去，投擲了出去，砰得一下，閃電球與火球大半都因此爆開了，獵魔鋼劍帶著電流旋轉幾圈“鏘”得一聲扎在石質地面上，剩下的少少兩枚火球則被石應虎避了過去。
緊接著，從大教堂的陰影當中奔跑出一群長著羊角的小怪物：魔化地精，戰斗力遠高于地精，懦弱卻又殘忍的小怪物，它們中的精英擁有施展魔法的能力。
石應虎雖然是死靈法師，但事實上他卻是物攻側的，配合上石應虎的武功技巧，即便是最最普通的一個普通人，都能化身成殺人兵器，更何況在力量屬性達到20點后（15點力量屬性加5點裝備加成），石應虎的紙面力量數據已經達到普通人類的近倍。
靈活劍光，飛劍彈丸般縱躍刺殺。
面對面前陰影當中，大量紅藍色魔化地精的涌出，石應虎并沒有退，反而身隨劍走如御劍搏龍一般，將自己全身勁力盡聚在劍鋒一點之上，只要被那銀光燦燦的長劍點中，一刺一拉之間，僅僅只有半人來高的魔化地精瞬間就整個破碎了，猶如炸開一般。
石應虎不僅僅沒有退，反而選擇逆向沖鋒，沖入教堂內陰影中，不肯給陰影中的施法魔怪繼續從容施法的機會。
石應虎一劍當先，手持大斧的骷髏戰士一號緊隨其后，也分擔也許多的壓力。
同時是骷髏復蘇，其實復蘇出來的骷髏卻是不一樣的，有些骷髏戰士手持劍盾，這樣的攻守平衡甚至守過于攻，有些骷髏戰士手持骨鐮，這樣高攻高速，最有攻擊效率，而石應虎這次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卻是少見的持大頭骨斧，極限攻擊，至死方休。
若是高階的死靈法師，骷髏復蘇法術運用得得心應手爛熟于胸，那么他甚至可以操控這種選擇，就像召喚骷髏法師，有些死靈法師可以控制骷髏法師的火、冰、毒、電元素選擇一樣。不過骷髏復蘇的法術位等級更低，控制難度反而更高。
沖撲入大教堂陰影中，石應虎手執銀劍躍上木箱，木箱后面居然剛好有兩頭深紅色的魔化地精。
它們比普通魔化地精大許多，擁有施法能力，但其實也談不上精英怪，稱之為魔化大地精更適合一些，因為除了擁有施法能力外，魔化大地精也不見得比魔化地精強很多。
石應虎甩臂一劍扎在當前那頭魔化大地精的咽喉上，扎出一個極深的窟窿，下一刻腳步一錯，順勢用力把劍挑出來橫斬在另一頭魔化大地精的脖子上面，石應虎的武功技巧讓他能把自己每一分力量都發揮到最極致效果，銀質獵魔長劍的鋒利與克制之效。
鮮血噴涌而出，那顆頭顱沖天而起，而后斜墜落地。
然而在這個時候，在遠處，大教堂深處的陰影當中，突然傳來了一聲低吼咆哮。
這聲音耳朵是根本就聽不到的，然而卻實質一般，可以對人的靈魂與精神造成沖擊與傷害。
石應虎極為機敏，知道自己靈魂強度雖高，但畢竟是重傷狀態，真被這種攻擊沖到了，造成連鎖傷害就不好了，因此第一時間左手手袖包頭同時定神靜心并向外面翻滾。
在這個過程中，一具雙目腥紅色的骷髏人自黑暗當中走出了，它的身體同普通的人骷髏人并沒有什么兩樣，只是骨質隱隱現出鋼鐵巖石般的質感，同時它的雙手上并沒有武器，而是變成了兩支像手錘一般的錘頭，這兩支長方型手錘，是真正意義上的鋼鐵質感，恐怕絕對不會比鋼錘的絕對硬度稍低。
從戰略上講，這一波石應虎雖然接連殺掉了兩頭魔化大地精，但恐怕反而賠了，因為雖有斬獲卻直接把最里面的精英變異魔怪給吸引出來了，石應虎僅僅只是觀其形態，便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好應付的對手。
隨著大教堂的最終BOSS鋼骨殺出，四周陰影當中的魔怪也紛紛沖了出來，魔化地精、魔化大地精這些當然是不用多說的，同時還有殘廢怪，只是它們的實力雖然相對更強，但速度卻并不及魔化地精們更快速，因此被堵在后面一時不能沖上來。
砰、砰、砰、砰，漸漸得，伴隨著雙眼當中魂火腥紅，鋼骨漸漸奔跑了起來，最終，它陡然間于教堂當中一躍而起，躍擊向遠處的石應虎，很明顯它是擁有一定智慧與判斷力的，很清楚石應虎的優先擊殺級別，遠遠要比一旁的骷髏戰士一號高。
一躍而起，近乎有三層樓的高度，而后一拳（錘）揮下，其時機把握判斷得，根本就由不得低階獵魔人不受招，即便能夠勉強躲閃過去，也要狼狽不堪，無暇反攻。
（智慧明顯有點高的不正常…培養出來的吧？欺負我沒見過變異骷髏啊？）根據凱特布萊恩的記憶，石應虎知道許多死靈法師，隨著召喚法術的修為日深，有幾率召喚或者培養出變異進化的召喚物，無論是德魯依的狼、熊還是死靈法師的骷髏、石魔，都有這種幾率。
甚至于許多技能也是如此，產生更契合修煉者，更加強大的提升。像這種提升往往是不可復制的，就像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一片葉子一樣，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靈魂。
而眼前的這具骷髏，雖然按慣性思維來說，它應該是阿莫斯普斯頓的黑暗儀式產物，但石應虎怎么看它，怎么都覺得這家伙其實是一個死靈法師的變異召喚物。
至于死靈法師的變異召喚物怎么成為下位面惡魔的總BOSS，呵，只要那名死靈法師選擇墮落，這個自然并不難辦到。
左腿一踢，將一旁地面上釘著鋼劍踢起來，落在手中，雖然明明躲得過去，但對面鋼骨的一拳躍擊，石應虎并沒有選擇閃退，而是以鋼銀雙劍配合周身骨骼肌肉交疊組成了一個劍術防御的架子。
自下而上，迎擊向鋼骨的全力一拳躍擊。
“砰！”
金屬撞擊的巨響聲擴散，甚至于四周的魔怪都被這一拳帶來的沖擊力，推得四面退開。
石應虎手中橫置得鋼劍一瞬間就被轟擊得變形了，然而石應虎馬步微蹲，以自身筋骨肌肉配合雙劍交疊形成一個架子，將鋼骨的一拳之力由自己的全身上下分攤、擴散、消化。
就像流星一般墜地，鋼骨的身形固然是不斷前沖的，然而它的一拳被石應虎以鋼劍橫劍封擋住，胸膛中央卻被銀質長劍頂住，石應虎將銀質長劍豎立于自己丹田上方處，這個位置，是勁力匯聚之關竅，石應虎目前的力量雖然遠遠不足以同鋼骨相抗衡，但因為這個三角劍架的關系，鋼拳的力量強一分石應虎的力量就強一分，最后這不可封擋的一拳就被其封擋住了，鋼拳的身形固然是在不斷的順勢前沖，然而它受到的傷害卻也隨著自身力道和施放而不斷施放著。
那柄刺在它胸膛中央的銀劍，隨著鋼拳的疾沖，石應虎的疾退，一點點的深深扎入進它的肌體。
嘩，石應虎側身扎著馬步，一路被沖退到教堂門外，燦爛的陽光罩在他與面前鋼骨骷髏的頭上，石應虎精神一震，鋼骨骷髏的狀態卻是一退，大日之下，再高級的魔物至少也會感到不舒服，更何況鋼骨骷髏還遠遠沒有那么高級。
咣當。
石應虎直接甩手扔掉了左手那柄已經彎曲的鋼劍，銀劍比鋼劍更重，硬度與質量卻不如鋼劍，剛剛若是以銀劍為盾的話，不僅僅殺傷力遠遠沒有此刻這么強，并且銀劍有很大的幾率直接就被自中擊斷。
扔掉銀劍，石應虎以拔劍為力，起身踏在鋼骨骷髏的胸膛上，雙腿發力硬把銀質長劍拽了出來，在這樣的反作用力下，因為自己的聚力一擊而受創不輕的鋼骨骷髏身后退了兩步，連其眼眶當中的魂火都一時為之暗淡。
咔嚓一聲，在這個時候，那具持斧的骷髏戰士一號，在眾多魔物的圍攻當中終于被拆碎了，事實上它已經很能堅持了，遠遠要比石應虎預估堅持的時間要長。
右手執銀劍，左手揮舞法印，以遠處一具骨架為施法目標，石應虎又召喚出一具骷髏戰士，而在這個時候，鋼骨已經緩過來一些了，它再一次向石應虎沖來，只是這一次明顯打法就保守了許多：這就是太極劍架惡心的地方，借力打力、順勢用力的操作難度固然是高，但只要成功完成了一下，絕對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誰都覺得疼，甚至連打法都會因此受到影響，變得畏首畏尾難以盡情發揮。
邊打邊退，石應虎的背后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可以輕易的避開一切阻礙，剛剛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延滯了鋼骨一瞬間，很快就被捶爆了，然而在這個過程中，石應虎已經從腰間皮囊中抽取出一管油膏，他直接把玻璃瓶砸碎在手中銀劍一側，然后用布將劍油涂遍劍身尤其是鋒刃處。
無論質量多高的劍油，其消耗速度都是一樣的，幾劍頂多十幾劍就沒有效果了，密度越高的武器就越不容易往里面淬毒，同樣的，容易淬毒的武器，無論硬度還是堅韌度都不怎么夠高。
當然，聽說足夠高級別的煉金術可以改變這一狀況，但低級別的獵魔人暫時不用想了，低級別的獵魔人即便選修主攻，也不會主攻煉金術，劍油這人方向。
亂戰，往往是一名戰士實戰經驗的體現，實戰經驗欠缺，意志不夠堅定的戰士，往往在亂戰中就慌了，然后毫無價值得被對手亂刀砍殺。而一名實戰經驗充足，意志堅定的戰士，往往可以利用環境、地形、對手的配合，為自己制造有利條件，盡可能的降低影響甚至于化弊為利。
石應虎的實戰經驗與意志力，是根本就無須懷疑的，而作為一頭BOSS，鋼骨的指揮能力毫無疑問存在著問題，它似乎根本就不習慣指揮大量下屬，更傾向于揮霍自身的力量，以至于石應虎往哪里退它就往哪里追，有一些地方，就魔化地精那小短腿都跳不上來，殘廢怪什么的倒是能跳上來，但往往被成堆的魔化地精堵著，也跳不上去了。
這就導致在一處類似于高臺廢墟的地方，明明是在已方陣營，鋼骨卻近乎于是在同石應虎單挑，偶爾有幾頭魔怪意外沖上來，反而被石應虎利用著破壞了鋼骨本身的攻擊節奏，再被石應虎一劍斬殺。
（明顯是“猛將”類型的變異召喚物，在有死靈法師指揮的前提下，像這種腦殘型的弱點根本就不會暴露出來，但一派出來獨當一面，就根本不夠用了。）腦海中念頭變化，手中銀劍卻刺出星光點點，石應虎將一身勁力盡聚在劍鋒一點之上，一旦點中對手，一刺一拉之間，直接就是一道豁口，在死靈劍油的作用下，鋼骨的身軀就像油一般的融化。
魔力有限，再加上挺破壞攻擊節奏的，石應虎并沒有頻繁使用傷害加深，但即便是這樣，當雙方交手大概第四十八個回合時，石應虎依然一劍橫掃掃飛了鋼骨的頭顱。
如果是真正的用劍高手，通常都不會這樣用劍，但石應虎事實上是用刀的，相比挑刺，他更愛劈斬，執握兵器的技法用力，也往往更重更狠！
“擊殺暗黑精英變異骷髏，獲得經驗102。”
在最后的時刻，鋼骨周身爆出一股殉爆焚風，只是被石應虎避了過去，而在烈火當中，有靈光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