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宙斯之子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雅典娜不喜歡羅素，原因有二，羅素破壞了她的計劃，直接或間接導致她沒有得到美杜莎的頭顱。
還有，羅素、宙斯和哈迪斯、波塞冬的那場對峙，她和眾多神明一樣，也圍觀了。
評價是，在不要臉這方面，羅素比宙斯有過之而無不及，儼然一副青出于藍的架勢。
很糟，一想到神山上有兩個沒臉沒皮的家伙，雅典娜就一陣頭疼。
她知道宙斯將羅素帶上神山的目的，無非是扶植一名專職戰斗的神明，斬斷泰坦之戰的后續問題，順便震懾蠢蠢欲動的哈迪斯和波塞冬。
答案顯而易見，眾神大殿看似混亂，實則都被宙斯穩穩把控。
羅素和阿瑞斯爆發矛盾，矛頭直指天后赫拉，老一代的神明幸災樂禍，宙斯惱羞成怒，將怒氣撒在這群人身上。
一切都順理成章且極其自然，老一代的神明們甚至都沒發現，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團伙作案，天真以為是羅素讓宙斯下不來臺，導致他們被牽連進去。
雅典娜看在眼中，分析起羅素的目標，就表面來看，他是個復仇者，針對赫拉而來。
參考其身世背景，有理有據沒什么不妥。
但雅典娜總覺得哪里不對，羅素太自信了，憑借一己之力將天后拉下神座…
不現實，但凡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性，阿波羅早就動手了。
雅典娜閉上雙眼，她有預感，今天的神山會非常熱鬧，羅素對赫拉還會有后續行動。
宙斯怒拍扶手，斥責道：“讓赫利俄斯立刻趕來大殿，他要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
“神王，請允許我為赫利俄斯辯解。”
一位風姿卓越的女神款款走出，她是‘月亮女神’塞勒涅，也是赫利俄斯的妹妹。
兄妹二人是十二泰坦中許珀里翁和忒亞的子女，跟隨父母沒有參加泰坦之戰，故而沒有遭到宙斯家族的懲罰，按照權柄繼續自己的日升和月落。
可能是權力心，也可能是其他欲望作祟，兄妹二人雖避免了戰爭，卻沒有像父母一樣卸下權柄就此避世。
他們加入老一批神明的隊伍，表面服從宙斯的命令，實則抱團和宙斯對抗。
不能說他們野心勃勃，只能說他們不愿成為歷史，想要自己漫長的生命繼續發光發熱。
其實他們這種想法也可以理解，一代泰坦統治世界，這群神二代眼巴巴等著接替父輩的權柄，結果轉個身的功夫，隔壁的宙斯家族起義成功，成為新的主宰，還讓他們交出權柄，滾回鄉下種田。
放在誰身上，這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塞勒涅，我知道赫利俄斯是你的兄長，你有權為他做出辯解…”
看到容貌極美的塞勒涅，宙斯當即眼暈，氣勢都有些不足了。
說來慚愧，宙斯睡過塞勒涅，還生有一位‘滿月女神’潘狄亞。
更慚愧的是，那批老神明里，有大半女神宙斯都睡過，因為這層裙帶關系，大家都是親戚，你是我叔叔，我也是你叔叔…
要是宙斯能勒緊他的褲腰帶，神權紛爭早就結束，奈何女神們太香了，拋個媚眼宙斯就屁顛屁顛延后再議。
“哼！”
天后赫拉不輕不重哼了一聲，聽得宙斯無比尷尬，心頭發誓絕不會再中計美人計了。
下次，下次一定！
“神王，赫利俄斯是太陽神，司長太陽戰車照耀大地，他沒有趕來是因為正在值日，絕不是輕慢眾神之王的威嚴。”
塞勒涅給出解釋，再過一會兒，就該她去接班，那時赫利俄斯方可趕來眾神大殿。
“赫利俄斯子嗣眾多，有好幾個兒子都是優秀的駕手，往日沒見他忠于職守，偏偏唯獨今日…”
阿波羅冷嘲熱諷，話只說一半，但意思已經到了。
“阿波羅說得對！”
羅素順勢跟上一句，作為純路人，他說話不偏不袒，十分公道。
塞勒涅怒視阿波羅，順便將羅素打上‘小人’的標簽，剛剛見其怒懟阿瑞斯，還以為是個可以拉攏的自己人，不曾想是條逮誰咬誰的瘋狗。
“阿波羅，這里沒有你插話的資格。”
宙斯呵斥完畢，轉而看向羅素，額頭青筋直跳：“剛剛我就說了，讓你閉嘴不要胡攪蠻纏，這里是眾神大殿，你連個神權都沒有，怎敢屢次沖撞其他神明？”
羅素聞言，當即豎起鼻孔，對著宙斯說道：“我是宙斯之子，如何不能？”
誰不是啊！xN
我還是他叔叔/伯父/老丈人/大舅哥呢！xN
大殿中，除去心里有數的女神們，男神們都心下不屑，宙斯之子有什么了不起，神山上從不缺這玩意兒。
“閉嘴，再敢胡言亂語，就滾出眾神大殿。”
再次被羅素搞得下不來臺，宙斯怒火中燒，怒聲指著塞勒涅…旁邊的一個神明：“去把赫利俄斯喊來，立刻，今天說什么我都要見到他。”
眼看宙斯氣急敗壞，眾神們都暗自鄙視，這貨因自家破事丟人現眼，卻要拿赫利俄斯出氣。
可憐赫利俄斯，明明盡忠職守，就因為不在場，淪為了宙斯的出氣筒。
“神王大人稍等，我這就傳音給赫利俄斯。”
塞勒涅嘆息一聲，一道月華從掌心釋放，傳訊給自家兄長，順便將大殿中的情況講明。
宙斯今天被私生子搞得很沒面子，要拿他出氣，來時說幾句好話，忍忍就過去了。
雅典娜美目微睜，余光掃過準備息事寧人的塞勒涅，為其默哀片刻，如果所料不差，今天過后，赫利俄斯就不再是太陽神了。
大殿中，宙斯暴跳如雷，羅素頂著對鼻孔四處亂瞄，不時和阿弗洛狄忒眉目傳情，將阿瑞斯撩撥得怒發沖冠。
一眾老神明對羅素橫眉冷目，這貨故意引起爭端，搞得宙斯雷霆大怒，牽連赫利俄斯跟著倒霉，居然還沒事人一樣和阿弗洛狄忒調情，果真是沒臉沒皮。
半晌后，身形高大魁偉的赫利俄斯入場。
他外表是一名英俊無須的青年男子，身著金色胄甲，披著紫色長袍，一頭金發宛若太陽般耀眼奪目。
不說是全場最靚的仔兒，但也少有男神能在容貌上和他媲美，和阿波羅不分伯仲。
“神王，匆匆前來，還望恕罪。”
大致情況赫利俄斯都了解了，只能說是無妄之災，他聽從妹妹的勸告，沒有為自己辯解，姿態擺得很低。
按照以往的經驗，宙斯例行公事般打壓老神明，他們服軟說幾句好話，這事就會揭過去。
“赫利俄斯，聽說你在駕駛太陽戰車，怎么天還沒黑就回來了？”看到宿敵，阿波羅當即懟了一句。
“神王相招，不敢不來。”
赫利俄斯不卑不亢回了一句，面無表情掃過阿波羅，最后在羅素的鼻孔上定格片刻。
對于罪魁禍首，要說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赫利俄斯心下琢磨，哪天讓兒子們代班，堵住羅素的去路，狠狠教訓他一次。
“看什么看，開會遲到還有理了？”
羅素張大傲慢的鼻孔：“我知道你心有怨氣，但宙斯之子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今天讓你背鍋是看得起你，改天揍你，你還得說聲謝謝呢！”
“我…”
“抱歉，你別不服，我有一說一，肚子里藏不住話。”
“你…”
“我是根正苗紅的神王后裔，你就一個遠方親戚，不欺負你欺負誰？”
赫利俄斯深吸兩口氣，忍住拔劍和羅素大戰三百回合的欲望，告誡自己不能生氣。
宙斯昏庸無道，一旦他和羅素起了爭執，不管誰有理，宙斯都會偏袒自己人，到時還是他吃虧。
忍了！
忍忍就過去了！
“羅素，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閉嘴。”
雷霆在大殿咆哮，宙斯怒目直視羅素，心頭為其點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羅素繼續激怒赫利俄斯，讓其顏面大失憤而提出挑戰，他就立即安排兩人決斗，賭上神權的那種。
羅素憤憤不平：“我可以閉嘴，但這家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一點也不爽快利索，毫無太陽的坦率正直，他做太陽神，還不如換成阿波羅來做。”
賢弟，說得好！
阿波羅臉色一喜，他就喜歡羅素這種實話實說的人。
然而下一秒，阿波羅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羅素一個大喘氣，繼續說道：“別說阿波羅，就算是我也比他適合‘太陽神’的神位，想必大家都看出來了，我就是那種光明磊落，說話都不帶拐彎的陽光少年。”
眾人齊呼不要臉，一眾老神明心下稍安，原以為今天會演變成阿波羅強行索要太陽戰車，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純粹是羅素自己心生貪念，對神權野心勃勃。
剛上山就爭名奪利，眾神看待羅素不免多了幾分不屑，搶權是應該的，沒有神權就沒有地位。
但搶赫利俄斯就不對了，沒看見阿波羅臉都青了嗎！
眾神心頭尋思，換成他們絕對不會如此不智，羅素明明有一個天然盟友，同樣是和赫拉不對付的阿波羅，愣是被自己浪沒了。
“你，你…”
宙斯瞄了眼阿波羅，氣急指著羅素：“‘太陽神’的神權和你有什么關系，這不是你能覬覦的東西，趕快向赫利俄斯…和阿波羅道歉。”
話音落下，赫利俄斯當即臉色一變，宙斯話里有話，擺明了是借機發難。
“為什么要道歉，神權之爭本就有德者居之，別人能爭，我自然能爭。”
羅素掃過全場，最后鼻孔對準赫利俄斯，一字一句道：“畢竟，我也不弱于誰！”
“可笑！”
這次，不等宙斯開口，赫利俄斯便懟了回去：“如果是阿波羅和我相爭，倒也說得過去，他是‘光明之神’，人間也有用太陽來象征他，你有什么？”
“這話說得，我怎么了？”
“一身黑的家伙，有什么資格自比太陽！”
“有光就有暗，有暗就有光，兩者缺一不可，是你太狹隘了。”
“無理取鬧，等你有了光再來和我爭吧！”
赫利俄斯不屑出聲，而后冷笑道：“那估計很難，因為你要先搶走阿波羅的權柄，才有…”
“等會兒！”
羅素抬手叫停，玩味兒道：“我捋了捋，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光，就能和你爭了？”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