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不是敵人
興許是地處最北方的原因，寒冷之下稚內市市區很是干爽，當然和島國的一些小城市一樣，稚內市人口不多，顯得有些冷清落寞。
這里是島國實際控制領土的最北邊，雖然和世界上一些酷寒之地、哪怕是同緯度的城市在寒冷上都沒得比，但借著最北端這個契機為炒作點，在島國國內也是一個不錯的賣點，不過因為實在沒什么特色這個說冷不冷說有趣也無趣的城市，最終也沒有成為北海道真正的旅游勝地。
而作為開拓不過兩百年的城市，稚內市依然是小的可憐，全市人口加起來也不過寥寥之數，而且這些開拓者的后代現在又大多志向于東京，紛紛像候鳥一樣又開始折返回祖輩的老家，不得不說是有趣的玩笑。
“啾！”
一只黏土做的大鳥從天空翱翔而過，大鳥體型極大，縱使是在遙遠的地下抬頭仰望，也還是能看到鳥類展翅后碩大的形體，大的讓人產生恐懼感。
地面上的一些行人駐足仰望，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好大的鷹啊。”
“真的是…這離地面都幾百米了吧，怎么可能還這么大？”
“不，這老鷹展翅后得幾十米吧？幾十米有多高，十層樓？”
“沒可能吧，哪有那么大的老鷹，就是侏羅紀的飛行恐龍也沒這么大個的吧。”
說著，幾個放學回家的學生紛紛掏出手機進行拍攝，拍照的啪啪聲響個不停。
他們說不上藝高人膽大，只是看著飛在天空的巨大飛行物，腦中還沒有對危險的足夠預警。
只是拍攝完之后，幾個人看著自己的手機面面相覷，由于只是單純拿著手機的向上拍攝，除卻藍天白云外缺乏參照物，沒有對比則根本看不出這只老鷹有多大。
僅單純從手機照片看去，只會認為天上的黑影是普普通通的飛鳥，而且間隔了幾百米，手機拍攝出的照片放大后也糊的可怕，說是一個塑料袋飛在天空都有人相信。
“豈可修，那只怪鳥飛走了！這樣從照片上根本看不出大小啊。”
“我拍了視頻！你們看！”
聞言幾名學生紛紛靠了過去，手機鏡頭雖然晃動而且不清晰，但在場景轉移下的目標對比中，勉強對怪鳥的大小有了一定了解。
“哇，我怎么就沒想到要拍攝視頻，這樣就能看到這東西大的嚇人了。”
“把這個傳到網站上能有不少點擊量吧。”
“不對，好像給官府的話會直接獎勵一大筆錢，學校里不是講過嗎？發現特殊情況時上報給官府，會有獎金的。”
“要是不上報呢？”
“說不定會被抓起來？”
“可怕！”
島國于教育層面對警惕超凡事務推行的力度很不錯，至少連初中生都知道將事情稟報給官府有錢拿。
“那里好像是…露西亞吧。”
想著怪鳥飛走的方向，其中一名初中生驚咦道。
他們這些出生在邊境城市的學生，可沒少從家里人口中聽到北方鄰居有多么恐怖，而在國內經常的新聞轟炸中，也似乎在說露西亞隨時都會躍馬提刀南下，首先被攻陷的就是他們稚內市。
而在天氣晴朗時站在稚內市的展望臺，也能朦朦朧朧的看到露西亞的海岸線。
反正RPG游戲中怎樣刻畫惡毒的大魔王，新聞中便如何形容露西亞。
“我怎么感覺這么…恐怖啊。”
幾名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需不需要告訴家里大人趕緊收拾行囊離開稚內市跑路。
露西亞，庫頁島。
崩潰接近三十年來，露西亞的軍事防務雖然全線退步，不過像庫頁島這樣臨近‘重要敵國’的地區，軍事戒備依然森嚴，雷達基站不停歇的運行。
庫頁島的軍隊時不時的還會配合著國內政治動向起飛戰斗機來一番政治作秀，國內情況只要稍稍不穩，就派出戰斗機繞著島國飛一圈，不過現在有基輔羅斯作為受氣包，收回了克里米亞，轉移了國內焦點，繞島飛行的傳統蕓能頻率相應減少了許多。
晴朗天氣下，一群露西亞士兵眺望著蔚藍的海面，腦中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里，又在思考怎樣的事情。
反正南邊的國家絕對不可能進攻他們，給島國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換班的雷達兵打著盹，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屏幕上的雷達圖。
今天的庫頁島空域依然很好，沒有外敵入侵。
只是雷達兵沒有從屏幕上看出問題，但在地面站崗、巡邏的普通士兵們卻瞪直了眼睛。
瞧見天空上低飛的大鳥，他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接著立刻向上稟報，天上的東西像是戰斗機又不像是戰斗機，反正以他們職業軍人的知識儲存來看，天上的東西還真的是一時間難以辨別出身份。
黏土鳥故意在幾百米高度低飛，雖然不會被雷達捕捉到，但只要士兵稍稍抬頭就能看到這反常的一幕。
“謝爾蓋，是不是我喝高了？天空上是什么東西。”一名露西亞士兵用槍托敲了敲頭，他記得自己沒有喝太多的烈酒，怎么眼睛中就出現幻覺了。
“我喝的比你還多，馬特維，你怎么看？”
“我，我也看不清啊，反正趕緊稟報上方！”
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馬特維是他們間唯一不喝酒的人，只是眼睛視力不太好。
比起高糊畫質的手機，軍用的觀察監測設備就清晰多了，雷達兵這邊還在打盹，另一邊的中層軍官看著反饋來的畫面眉頭緊皺。
他拍了拍啤酒肚，驚疑不定的皺著眉毛：“這是超凡生物？這絕對是超凡生物！可是這是從島國飛來的超凡生物！”
“蘇卡不列！不會是島國的超凡要入侵我國？！”
要是換做戰斗機，以露西亞軍隊的作風說不定真就戰機升空將其擊落，但現在出現的可是超凡生物，露西亞國內都沒有多少超凡——反正以這名軍官看新聞的發現，國內是真的沒有實錘的超凡。
大多都是煙霧彈，朦朦朧朧宣傳著國內應當、大概、可能是有超凡。
要是將超凡在此擊落，說不定就釀成大錯，放過了重要的線索。
萬一這超凡是要來投奔他們露西亞的呢？
自己的軍職都會被一擼到底。
邊境的新發現火速傳送到軍區，再從軍區傳到首都千頂之城，但尚且不用千頂之城紅場做出指示，軍區要員便當機立斷。
不能攻擊，追蹤這只怪鳥！
青空上飛鳥翱翔，像是一顆尾焰炫目的流星般劃過兩國天空，引起一道道目光關注。
三葬深深不解，饒是以他這個心境沉穩的僧人來說，也很是不了解腳下的黏土鳥在做什么事情。
曉組織行事不該是小心謹慎，盡可能不引起別人關注嗎，為什么這只怪鳥偏要飛得如此低，而且還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防區飛過。
“這里已是露西亞了嗎。”
三葬已經能清楚看到金發碧眼的露西亞士兵、聽見他們口中晦澀難懂的異國語言，更別說還有人舉起了懷中的槍支，眼看著是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真要是開槍射擊了，三葬也不知自己是該還擊還是不還擊的好，保家衛國是士兵們的分內之事，自己這般冒然闖進露西亞國內，錯誤完全在己方。
“啾！”似乎是感受到地面的威脅，黏土大鳥鳴叫一聲拉起高度，機動性遠超人類戰斗機，不過速度上絕沒有超音速那般夸張。
雖然黏土大鳥接著拉升了高度飛起，但身后已經綴著露西亞起飛的直升機。
“已經追蹤到目標。”
“…這是什么怪物。”
間隔幾百米，可直升機和三葬依然能清楚的相互看見。
這個距離對雙方來說都是有效攻擊范圍，三葬伸手就能發動仙族之才將其擊落，露西亞的直升機也能發射火箭彈等武器進行狂風驟雨的攻擊。
只是雙方都默契的沒有率先開火，在空中形成了詭異的和平局面。
國際規則上對闖進本國領空的飛行器，自然是有開火擊落權，可如果飛行進來的是一個人——編纂規定的人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可思議…”露西亞飛行員小心把控著間隔距離，兩只眼睛瞪得極大。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真的是在天上飛。”身旁的戰友比他的反應還要大，“一只鳥，大鳥，上面站著人！我的天，這是什么場景？東方神話里的仙人？還是什么動畫出來的畫面，這樣的天氣和高度，他不冷嗎？”
三葬全身都包裹在曉組織的風衣中，不然要是看見他果露在外的燒焦皮膚，露西亞的飛行員說不定精神方面會受到進一步的嚴重沖擊。
庫頁島南北狹長東西窄，不一會的功夫黏土鳥就跨過海洋向大陸飛去。
而遙隔萬里的千頂之城已經徹底炸開了鍋，露西亞大統領剛在前幾天下達了徹查國內超凡的命令，而沒幾天的功夫國境線就出現了超凡飛行物。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君權神授’都是說不好的事情。
“可他的服裝…是曉吧。”紅場的一名高級官員不無憂心的表露了自己的不安，曉組織在全球各國都掛上了號。
雖然目前全球威脅度最高的超凡是高橋可憐，但曉組織也不能小覷。
“無事。”露西亞大帝揮了揮手，“他不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