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到底是島國的哪個地方,樸飄樂毫不知情,他既不會島國語,也沒有閑情逸致的去背其他國家的地圖,能夠知道南早羊周邊有哪幾個國家,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過帶著蛇姬在陸地上休養一段時間后,還是要考慮應當如何于海洋上突圍,島國就這么屁大點個地方,躲藏起來太不容易了。
明明自己的國家更小,樸飄樂卻在認知上出現了錯誤。
“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話,只會讓情況越來越被動,這些雞賊的官府人員順藤摸瓜的本事防不勝防。”將蛇姬放在平整的地面上,樸飄樂開動自己的腦筋。
沒有下半身的美少女,畫面看起來著實恐怖。
雖說樸飄樂的智商也就不過是二十多歲混吃等死社會青年的級別,琢磨也琢磨不出好的想法,但掌握著超凡之力,就像拿著自動步槍的小孩子走在大街上,一個不經意的想法都會釀成災難。
“若是就這樣的話,島國鬼子早晚會摸到陸地上。”自家的母國和島國雖然不對付,但在阿妹莉卡的指使下,拋掉成見一起合作還是沒問題的,自己和蛇姬能在陸地上生存的事情對南早羊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必須要做些什么,讓島國鬼子無暇搜查陸地。”
“蛇姬…”樸飄樂看著蛇姬,“我有計劃了,等到你傷勢稍好的時候,我會到外海制造混亂,在沿岸的城市村鎮掀起恐慌,這樣大亂的局面對我們來說才有機會…”
就在樸飄樂一邊說,一邊分析完善自己的計劃時,靠在樹干上的蛇姬卻突然有了不良反應。
“嘔。”
她彎下腰向著地面干嘔著,只是干嘔,沒有真的嘔出來東西,不然以四次元胃的存儲量,小山一樣的海魚會把整片地區都淹沒。
樸飄樂關切的輕輕拍打蛇姬的背部,蛇姬可千萬不能出問題。
“沒事,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是大事。”蛇姬隨手喚出了水球,表示自己現在的靈力已經恢復了些微,“我的力量已經在恢復了。”
樸飄樂的眼神中閃過擔心的陰翳,誰能想到茫茫無際的大海在人類的科技下,居然也會變成封閉的獵場。
最關鍵的是近海的海域水深不夠,不然潛到千米的海底下成為深海幽靈誰能找到。
還真是小瞧你們了啊,人類!
福岡縣,福岡市,博多區,博多港。
博多港自古以來都是西島國地區重要的對外港口,古代對大陸貿易、外交等都是以博多港為起點終點,貿易船只在此云集,外交使節則是從這里進發。
而另一方面,擾亂東亞沿海的倭寇和倭寇的前身松浦黨卻也是從博多港地區產生,這里一度成為讓大陸、幕府頭疼的倭寇基地,可謂是人嫌狗不待見。
畢竟這些倭寇不光襲擊大陸和早羊,就是島國官府自己的沿海也經常被倭寇打家劫舍,所以后來出于提防洋人禁絕倭寇的考慮,德川幕府干脆了當的頒布了閉關鎖國政令。
當然現在博多港已經大變樣了,博多港一周邊都是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還有沿海旅游的設施,怎么也瞧不出曾經窮酸破落的樣子了。
“嘿咻。”漁夫竹長將漁船拴在碼頭,振奮精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今天的收成不錯,可喜可賀。
“竹長,聽說你的女兒去參加玉龍旗了,有沒有打電話告訴你獲得好成績了?”
“別開玩笑了,好成績和她沒有關系,最多就是去賽場隨便走了走參與了下,今天不是都最后一天了,現在還不找我匯報,肯定是在賽場上表現的不行。”
“虧你長的五大三粗,女兒卻一點都不像你。”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名干瘦水手立馬進來插科打諢:“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冤有頭債有主,別來找我。”
“滾滾滾,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看你家早晚是要絕后了。”
一群中年男人說著沒有營養的段子,倒是讓碼頭上充滿了快活的氛圍。
就在漁夫們無聊的時候,一艘漁船以‘狼奔豕突’的氣勢向港口奔來,連減速都沒有,直接撞上了碼頭。
“轟隆!”
小漁船撞上碼頭,馬力十足。
飛濺的碎屑和帶來的震感讓還在說笑的漁夫們站立不穩,懵逼的趴在地上抱著腦袋。
“喂,怎么回事。”
“制動系統壞掉了?”
緊接著小漁船上跳下幾名漁夫,他們個個神情驚恐,下牙床和上牙床打著架,腦袋里嗡嗡一片。
“噔噔噔。”
當先的幾名漁夫連解釋都沒有,瘋狂的向著陸地上跑去,港口的眾人連想抓住一個人詢問的機會都沒有。
只有最后一人滿頭大汗,才好心的向周圍人說道:“你們,大家,都快點跑吧,海上有龍王…龍王發怒了!”
“什么龍王,龍王什么,龍什么王。”
馬氏三問還沒來得及回答,港口外就響起了警車的聲音,而在外海的海域,一艘艘同樣驚慌失措的漁船飛速前來。
博多港,元寇防壘 華國有夕陽紅旅行團,島國同樣如此,倒不如說在全世界范圍內都是如此,年輕人有時間卻沒有金錢,老年人有了金錢卻時間不多。
元寇防壘也大大小小是福岡縣知名的文物古跡,不光有遺跡,還有相關的博物館,只是博物館中擺放的文物年代標注值得吐槽,清甲都能標注成元朝的甲胄。
臨海的沙灘上,不高的磚石壘成的防線綿延成一條直線,要是對歷史沒有了解的人,看到這條低矮的磚石墻,只會感覺意義何在。
年輕靚麗的女導游在前方手指著元寇防壘,后方則是慢悠悠跟隨著的老年團:“這就是元寇防壘的殘垣斷壁了,歷經了近千年的風雨后,原本漫長高大的磚石墻如今只剩下了我們所能看到的這一小段。”
扒墻磚拿回去蓋屋子,島國人也是一把好手。
“但在八百年前,正是這一道防線抵擋住了元寇的入侵。”
旅行團中有老頭用色瞇瞇的眼神看著導游,幾個人悄咪咪的說著葷段子。
“要是放在我年輕帥氣的時候,這種小丫頭…”
說葷段子,他們這些色老頭可是專業的。
“征服了廣袤土地的蒙古人將目光投向了…”導游說著公式化的句子,這段歷史雖說華國人了解的不多,也鮮有研究者,但對島國人來說并不冷門。
畢竟這一仗可以說是從各方面都改變了島國的生態,直接促使了武家政治進入第二階段。
“于是在一邊征服南宋時,蒙古的大汗一邊抽調力量入侵我國,他們的第一戰是對馬島,千人隊在幾小時內就全殲對馬島守護代的全部武裝,緊接著以對馬島為踏板,進攻壹岐島,壹岐島守護代全族剖腹。”
“啊,對馬啊,啊,壹岐啊。”旅行團的老年人懵懂的點了點頭,這倆地方他們還真的不熟悉,就知道是個海島,既然是海島,釣魚應該挺不錯。
倒是有人開始思維發散了:“要不要去哪里釣魚?”
“緊接著沒有多少修整,蒙古軍的艦隊抵達如今的福岡縣,先是從長濱登陸擊敗守軍,接著馬不停蹄輕取生松原擊潰守軍,此時距離全九州的中心太宰府只有一天的路程。”
“蒙古軍稍作休整后兵分兩路,最后于博多展開決戰,對陣的雙方是蒙古的兩萬戰兵,和九州封國的奉行、御家人的十萬兩千人軍隊。”
“然后呢。”真細究起細節,不少島國人對這段戰爭也是不了解的。
就像華國人都知道三國,但要詳細的說出三國中的某個戰役的具體經過就困難了。
“先是蒙古一萬戰兵與九州大部軍隊交鋒,另外一萬人從其他方向截斷九州各方向而來的支援軍隊,最后兩軍合圍擊敗了博多地區的軍隊。”導游沒有說的是,這一場戰斗總共才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完全是一面倒的戰斗,潰敗的御家人武士連家眷都顧不上,躲進了太宰府水城,看著自己的妻女被掠走。
這場戰斗發生的時間畢竟過去太遠了,夕陽紅團的老人們只是明白的點了點頭,聽在耳中難免沒有什么實感,近千年的物是人非了。
“兩萬打十萬啊,不過蒙古人好像個個都是相撲力士吧。”
“兩萬個相撲力士。”
“朝青龍那樣的?”
島國在維新后開始重視起相撲運動,不過吊詭的是世紀初的四大相撲力士,三個都是蒙古人…
導游帶著甜甜笑容道:“倒并不是,元寇入侵的主力是蒙古的漢軍世侯,以及部分早羊的水手。”
“卻說在擊敗了所有守軍后,元寇本來可以長驅直入進攻太宰府,不過在接連的戰爭后,這只遠征軍彈藥基本消耗干凈,體力也不足夠。”
“加之軍中蒙古、漢人、早羊人的將領的爭吵仇眥,漢軍統帥又在戰斗中受傷,第一次的遠征軍略施教訓掠奪后便乘船離開,就像對爪哇、安南的戰斗一樣,接著第一次的遠征軍便在返程中遇到了風暴。”
“有一艘船到是被吹到了志賀島上,在我國的包圍下軍官自殺,剩余一百多人被俘。”
“神風吧這就是。”
“不過不是說神風吹跑了元寇嗎?這怎么是元寇自己跑了啊。”
“嗨依,神風其實是分為兩次。”導游小姐點了點頭,“大眾所知道的神風是第二次元寇入侵發生的事情了,也是這漫長防壘的構筑背景,在第一次的入侵結束,蒙古大汗又在消滅了南宋后開始了第二次入侵,這次依然是走著之前的航海路線,不過除了原有的軍隊外,又多了十萬的南宋降軍。”
“第二次入侵就是動真格的了,蒙古大汗準備的是在消滅守軍后,將南宋的降軍變為屯田軍,再遷移家眷,快速蠶食整個九州島。不過鐮倉幕府在第一次不成功的防守后,于停戰的幾年間耗費錢財構筑起了這一道從長濱到博多的漫長防壘。”
“依托著防壘,還有聚集起的比上次還要多的全天下軍隊,這一次蒙古入侵就沒有那般簡單了,先抵達的三萬北路軍被狙擊在灘頭,難以進攻。”
“島津家、大友家、龍造寺家等等,以及從京都方面趕來的軍隊進行殊死抵抗,再依托著防壘,十余萬人終于抵擋住三萬人的搶灘登陸,雙方膠著漫長時間,蒙古軍進攻無效,唯有等待約定好的十萬南宋降軍從南路而來,雙方再何為進攻,而這段期間幕府軍也多次試圖將蒙古軍趕走,不過沒有任何作用。”
“不過這十萬援軍先后脫節嚴重,像是長蛇樣分布在海洋上,并非一次抵達,就在剛抵達了幾萬人后,臺風季節終于到來,依托著船只為基地的蒙古大軍一天過后死傷慘重。”
“風暴過后,蒙古軍逃的逃,死的死,只有兩千人被困在了鷹島上,等下到了紀念館后,我們可以去參觀一下鷹島掃蕩戰的內容,兩千殘軍在戰死一半后,還剩下千人被俘。”
“這才是真正的神風啊,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過鐮倉幕府在抵擋了兩次入侵,布設了防線后,雖說艱難取勝,但戰爭導致了全國性的財政崩潰,無力再維持統治,沒有多少年的功夫就被推翻…”
“而在抵擋入侵的時候,全國上下的寺廟神社,以及將軍、天皇一家都在日夜誦經,祈求神佛顯靈降服敵國,特別是蒙古軍的一路偏師還誤打誤撞到了今天的山口縣,距離京畿的距離也不甚遙遠,加劇了當時的緊張氣息,日蓮宗也趁勢而起。”
提起日蓮宗,這些老年人打了個寒顫,現在全國多少宗教都是打著日蓮宗的旗號啊。
口碑直線下降。
“真是,末日一樣的氛圍啊。”夕陽紅旅行團的老頭看著海面。
從茫茫大海上,猶如天魔的軍隊洶洶殺來,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如今,簡直就是不敢想象啊,生活在恐慌的戰戰兢兢中,隨時提防著大恐怖的降臨。
“不過現在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