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在原地不敢亂動的不光是縣警,還有地質學家。
他的腳旁就是山本的頭顱,被這樣死死盯著,逃跑的勇氣丟了個一干二凈,他的眼球因為恐懼而機械轉動,不安的看著三千子的臉龐。
丑萌丑萌的小丫頭,再加上半身的鮮血,一點都不招人喜愛,不過要是自己將來的女兒長成這樣,倒也無所謂,反正他現在連老婆都沒有,說什么將來都是癡人說夢。
那顆碩大的粉色晶石就掉落在工具車旁,幾個億的大買賣,脫手后就會走上人生巔峰,可現在的問題不是錢財多寡,而是能否活命。
畢竟現場不光是恐怖的小女孩,還有站成一排的縣警,黑黢黢的槍口就這樣指著,血肉之軀誰敢隨便亂動。
但縣警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三千子的身上,大部分人甚至都沒有看見其貌不揚的地質學家,要是知道引動當前局勢的就有地質學家的一份功勞,肯定忍不住用手槍把他打成馬蜂窩。
原地槍斃十分鐘。
“對,您就保持現在的狀態。”縣警不敢放下手中的槍,雖說按照經驗來看,就算握著槍支也不會增加多少生還的概率,“配合我們的工作就行。”
該死的超自然警和自衛隊怎么還沒趕來,隨便誰都好,請來接替一下他們的工作啊。
陸自的部隊懶洋洋的調動著,十分不情愿的向著事發地趕去。
安放在西海岸的部隊并不是精銳,因為一般來說也不會有軍隊選擇西海岸登陸。
島國的西海岸沒有平原,并不適合登陸作戰,即使勉強登陸后,陸軍也要穿過連綿山脈,或者繞過群山到達東海岸,一來一去耗費太多,戰略價值不高。
但磨洋工的陸自還沒有趕到,戒備空中動向的公務員便打了個激靈:“是高橋可憐,她正在高速飛行,即將…已經到達了!”
高橋可憐大搖大擺的在天上飛行,讓人恐懼的十米長翅帶著濃厚的毀滅欲。
“嗖!”
呼嘯聲摩擦著空氣,逃難的、安逸的縣民紛紛抬起頭,只能看到巨大的黑色翅膀在空中掠過,昭示著不安的黑色羽毛從空中落下。
陽光被翅膀遮擋,黑色陰影籠罩著地面。
最前排的警察通訊器中還沒有得到通知,不知危險正在逼近,事到臨頭唯一能感覺到一股威壓從空中而來,死死的撲在他們的頭頂。
是風,強大的風壓。
每個人的天靈蓋像是要被猛擊一樣,沉沉的低垂著頭顱。
“轟。”
宛如一架巨大的直升機,高橋可憐懸浮在空中,強烈的氣流將地面細小的石子都直接了當的吹飛。
天神。
長有翅膀的高橋可憐像是天使,又像是本身就握有神權的天神,威嚴不可直視。
緊鎖的眸子注視下,心有陰暗之人戰戰兢兢流汗不已。
“您,您好…”
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高橋可憐,縣警雙腿發軟,臉頰上的肌肉不停抽動,腿肚子都在止不住的打顫。
這下就算是自衛隊前來,他們也活不了了吧。
高橋可憐?只要是個接觸網絡的現代島國人,對這張臉都不會陌生。
這是打了小的,惹來了大的,這個恐怖小姑娘背后的靠山居然是高橋可憐,關鍵是他們也沒有對小的出手啊。
“歡迎來到,秋田市,我們代表秋田市…”
客套的場面話都說不下去了,幾名最前排的縣警抖索了一陣,爭先恐后的拔腿就逃,高橋可憐已經數次的證明了,她是根本無法溝通的怪物。
幾次三番的挑戰官府的威嚴,和軍隊、超凡對抗都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要是說當世的人類超凡中誰最強,那毫無疑問就是高橋可憐!
就憑小手槍和高橋可憐對抗,腦子沒毛病吧。
“沒事吧。”
落在地面上,高橋可憐輕輕揩去三千子臉上的血痕。
高橋可憐的眼神看的三千子很是畏懼,她覺得天使姐不是在看自己,那雙好看的眼睛似乎是在盯著昏暗不知深處。
在那雙眼睛中,小小的自己不再是人類,而是某種無法言明的物品,寄托著天使姐某種訴求的物品。
天使姐的狀態不正常。
福利院的孩子從小就懂得多,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情感方面,都比同齡人要更早的接觸,這種眼神她曾經在部分收養家庭夫妻眼中見到過。
用玉木院長的話來說,這樣的家長是還沉浸在喪子的痛楚中無法自拔,移情別戀寄托在了其他孩子的身上。
院長一般不希望將孩子交給這種家庭,但世間事情多無奈,又不是對號入座,一個蘿卜一個坑,往往三四個孩子才能迎來一個領養家庭,沒有選擇的余地,哪個孩子能被選上就是幸運了。
落水的人才不會管打撈自己的是游輪還是販奴船,是一根稻草也是極好的。
“天使姐…不要再捏了,我沒有問題。”
被高橋可憐捏著腮幫,三千子嘟囔著。
沒有問題會扔出護身符,沒有問題滿地都會是鮮血,將三千子獨自放在秋田,還是自己思慮不周了。
這個世界還是污穢太多,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全部凈化。
瞥見戰戰兢兢的地質學家,高橋可憐厭惡的皺著眉頭。
這個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抬起手臂。
“我沒有對這個小姑娘下手,我是無辜的。”
被手指指著,地質學家連連擺手。
“嘭!”
黑色的影子從地上拔起,讓聒噪的聲音瞬間安靜。
又是一派鮮血淋漓,三千子不禁閉上眼睛,心中不停的嘆氣,也就自己心理素質好,要是天使姐真的帶孩子,那長大后的孩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扭曲性格。
“咳咳。”
夜夜子扶著墻,艱難的挪動著步伐,她眼前的世界有些昏暗,喉嚨中也像是有碳火在炙烤一般。
她只能感覺到眼前的世界忽然變得明亮,鼻子連血腥味都分辨不出,只是覺得刺鼻。
“是她?”
高橋可憐瞥了眼跌跌撞撞走出的夜夜子,有些眼熟,她還記得自己將一團紙放進了這同齡女生的背包中,以及那顆粉色的晶石。
大概是年齡上和自己同齡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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