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佐田真依的嘔吐聲把水野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只見佐田真依扶著墻,小臉慘白,張著嘴巴幾乎要吐出來。
吃壞肚子,發燒,還是?
“沒事吧?”水野的瞳仁豎了起來,掌心中隱隱有汗水流了出來。
佐田真依要嘔吐,這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應該沒有關系,大概,差不多。
“沒事,沒事。”
佐田真依擺了擺手,看起來虛弱的連話都不想說,“你自己…看看吧。”
她哆嗦著手把手機遞給了水野,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檔網絡節目的片段。
平成史上最惡放送事故 開頭的標題就是這么聳人聽聞。
島國人的新聞就是喜歡搞這些吸引眼球的的東西,而且還順便蹭了個平成的熱度。
我是汪醬desu喵你們都好壞啊喵汪 視頻中一個Vtb“搔首弄姿”,聲音讓水野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種惡心人的嗲聲。
視頻忽然鏡頭一轉一轉,直接播出了放送事故的畫面,因為是網絡節目,干脆連馬賽克都沒有打。
“…”水野見鬼一樣的把手推得遠遠的,“這是歌原美夕的哥哥,歌原志保?”
原來歌原志保忽然賺到許多錢是因為這個原因,該說是宅男們的錢好賺,還是該說志保有騙男人的天賦。而且這個家伙應該剛放出來吧,結果就惹出了這種新聞,這下換在一般人身上絕對是社會性死亡了。
“真是…辛苦歌原美夕了。”
白色獸耳娘。
水野空發現歌原志保反串的這名Vtb很是眼熟,這好像就是晴山達也身上穿著的痛衫形象。
不會吧,晴山達也受苦了。
一想到晴山達也對著歌原志保一臉癡迷的場景,水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見光死。
水野將手機放在一邊,看著桌子上自己雕琢出的幾個小小人偶,材質有木作和紙作,都是精致的和式娃娃,但正是因為精致,這個娃娃才顯得愈發詭異,驚悚。
“很微妙啊…”
自己現在的情況和之前的歌原志保何其相似,只要見光之后瞬間就身死道消。
官府會善待美沙、小巫女,乃至多方勢力爭奪守部武雄,除了覬覦超自然能力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忌憚強大的超自然勢力,守部也好、美沙伊藤也好,背后都有著不小的超自然勢力。
投鼠忌器。
但當對方發現所謂的超自然能力全是由自己所出,而所謂的超自然勢力又都是他一人吹逼出的假象時…
水野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
美沙三人正是他手中所操控著的人偶娃娃,局勢越混亂,他越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就現在看來守部正在被關西拉攏,只是他還頗有點身在局中不知局的感覺,關西與東京方面隱隱中已經有了不對付的苗頭,雖然只是小小的火星,但水野的目的就是將這顆火星盡可能的點燃,燃起的越旺越好。
當局面混亂到一定程度后,他會嘗試著用一些代理身份走到臺前與各方勢力接觸,比如哪方勢力的神明,行走在地上的神仙,作為神明問凡人索要些東西不過分吧?
要是自己有著核武般同歸于盡的強大能力,何須再束手束腳。
水野長出了一口氣,雕琢完成的人偶娃娃在查克拉絲線下緩緩走動,人偶踩在攤開的課本地圖上,本州島的中部被壓出螺旋的褶皺。
由于查克拉絲線的長度限制,這些人偶最多只能離開水野百米左右的位置,但好在有攜帶著查克拉的分身與暗鴉在。
“就讓我再添一把火吧。”
千葉縣,浦安市。
一個被貓捉老鼠似追殺的男人終于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他驚恐的雙臂支撐著向后退:“我,我錯了,我錯了…”
“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美沙站在房間中,骨刺從左臂伸出,輕輕的抵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鋒銳的骨刺劃破了他的額頭,鮮血呈一條線滴落下來。
這男人戴著口罩,身上穿著破爛的外套,一點都看不出曾經是意氣風發的極道人物。
他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追殺,雖然是松葉會的人,但他負責的是江戶川區,不記得有惹過什么仇人,而且他也只是小干部,連年會都去不了的那種。
發現了團中的同僚一個接著一個被殺死,他們這些幸存者聚集起來想要合力對抗、甚至報警,但一切都杳無音訊,曾經意氣風發的他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身后追殺,仿佛進入了一片吃人的黑夜。
“我,打個電話…給妻女說一聲,可以嗎…”他用著極盡卑微的語氣懇求著。
男人終于見到了殺死諸多同僚的“仇敵”,對方是怪物,吃人的怪物…十多個拿著刀的同僚,被這怪物攔腰斬斷。
“打吧。”
美沙目不轉睛的盯著。
“謝…謝謝。”外逃的極道男磕頭道謝著,淚眼模糊中他顫抖著手撥打了熟悉的電話。
“嘟,嘟,嘟。”
“喂,你好,這里是…”
為了逃命,他早就更換了手機號碼。
“是我,是爸爸…”
“噗嗤!”
骨刺從他的眉心插入又從眉心穿出,鮮血從骨刺的尖端一點點滴下,他的目光中還有淚水,嘴角剛剛綻放了笑容。
手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喂,爸爸,喂,喂…”
美沙抽出骨刺,一邊走著一邊用袖口擦掉了骨上的血跡,她已經答應了對方打電話的要求。
“…”在一旁侍立的優娜嘆息了一聲,利落的給美沙讓開了路。
不管看多少次,她依舊無法習慣美沙的——兇殘,一輩子都無法習慣。
她是阿美莉卡人,島米混血兒,在CIA供職,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被派到父親的母國后,居然接手的是這么一個燙手山芋,混血兒的尷尬身份成了兩國情報機構間的橋梁,像他這樣的混血橋梁還有不少,知識能派到超自然身邊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
看了眼不斷傳出問話的手機,昆娜踟躕了半秒鐘緊跟上了美沙腳步。
她又能怎么辦,她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小職員。
手機里的聲音已經由驚喜轉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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