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部武雄,三十二歲。
從小時候第一次考試發現自己不過中人之資,守部武雄就明白他也就是個普通人了,長相一般,身高一般,沒辦法靠臉和身體吃飯。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普通的上了個中學,然后是高中,每天放學后再去上便宜的輔導班,就這樣中規中矩的上了一所大學。父母只是普通職工,沒有家業繼承,更別說在事業上給什么幫助。
讓他唯一覺得高興,也是生命中唯一有一點光的是他遇見了畢生所愛,在二十四歲經人介紹,與一名長相姣好的女子結為家庭,然后生下一名同樣喜歡假面騎士的女兒。
雖然每天擠著電車在公司上下班,辛苦的像是養殖工廠里的奶牛,但只要回家看見女兒的笑容,他渾身的疲憊就會被壓進深處,第二天再元氣滿滿的去公司經受折磨。
為了能夠快點還清按揭貸款,守部武雄晚上連居酒屋應酬都很少去,手游也全部刪掉。
一直熱衷的假面騎士周邊也在現實的壓力下徹底戒除。
直到那一天回家之前,他都認為自己是幸福的。
“請你從我老婆身上下來好嗎?”
黑暗中,守部武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又回想起了那痛苦的一幕,他最愛的妻子竟然和商社部門的主管搞在了一起。
要是換一個有血性的人,早就提刀上去就喋血當場了。但守部武雄那一瞬間想的很多——公司最近要裁員,是不是妻子為了不讓他被裁掉采取的措施?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而且要是把人殺了進監獄,那妻子和女兒怎么辦?
他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天,看著妻子無辜的眼神,他幾次提刀又幾次放下。
最后擊倒他的是一紙血緣鑒定,養了七八年的閨女也不是自己的種。
“請你從我老婆身上下來好嗎?”黑暗中,守部武雄又重復了一遍當時的話。
黑暗中忽然凝聚出了一顆橙紅色的狐貍頭顱,呲牙咧嘴,雙瞳是橙紅色的火焰。
“你可真是個廢物,守部武雄。”
看著眼前冒著火焰的巨型狐貍頭顱,守部武雄與其相比就像螞蟻。
巨物恐懼從他心中升起。
“您…您是閻王大人嗎?”
他害怕的跌坐在地上,世上原來真有鬼神存在?
閻王大人?水野看著自己模仿出的狐貍頭,這跟閻王一點都不搭邊吧。
“我當然不是閻王那個家伙。”狐貍頭用非男非女的沙啞聲音說道,“至于我的真名,懦弱的廢物,這不是你現在能知道的。”
不是閻王就好,守部武雄聽說自殺死會在地獄里經受折磨。
廢物二字也沒有刺痛他的心,守部武雄覺得用廢物形容自己,實在是太貼切了。
“人類,想不想再活下去?”
“活?”守部武雄苦澀的笑了笑,他又有什么可留戀的?
妻子出軌,女兒不是自己的,人生廢物,徹底的廢物。
“你難道不想復仇?”狐貍的聲音里充滿了濃濃的誘惑,“你們人類無論時代如何改變,但本性不會變得,我可以給你復仇的力量,能夠殺死仇人,改變一生的力量。”
說著,狐貍的嘴巴里吐出了一團火焰,熱浪灼灼讓守部武雄覺得自己都快要燒起來了。
“復…復仇?”守部武雄從小接受的就是退讓忍讓的道理,再加之性格本身的懦弱,他幾次拿起復仇的念頭又幾度放下。
“我會賜予你力量,讓你復仇,隨心所欲的力量…”
說著說著,一團橙黃色的火焰飄了過來,搖晃著凌空在守部武雄的面前。
橙黃色的火焰中藏著無窮盡的誘惑。
“拿走火焰,你將獲得力量,而我,也不過是想要從富士山中出來…”
從富士山中出來,守部武雄吞咽了一口唾沫,這不就是大反派最常說的話么。幾百年前被鎮壓在富士山中的大妖怪,借助人類之手從封印中解放。
而且故事的最后,解開封印的人下場都很是凄慘。
“我…”守部武雄想要張口拒絕。
“你已經死了,與其下地獄,還有其它選擇嗎?拿起它,你將重活一次。”
守部武雄退后了幾步,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水野收起了幻術,這一番裝神弄鬼只是為了糊弄守部武雄,就算守部武雄不同意,他也已經把狐貍一巴掌打了進去。
強買強賣也得有個前因后果,如果守部武雄能醒過來,也只認為自己遇到了山精野怪。
但守部武雄的身邊表現讓水野感到不妙。
“情況好像有點不妙,這種實驗還是太莽撞了。”水野心思一皺。
原作中的尾獸雖然有著各式各樣的強悍實體,但本質上卻是由查克拉聚成的怪物,所以才能封印進人體中成為人柱力。
而像守部武雄這種把有實體的東西封印進體內,在原作中都是殺傷性忍術。
“但是通過羈絆產生查克拉的狐貍,也是前所未見的,兩者說不定能摩擦出奇妙的火花…”
這是水野的一場實驗,成了的話,地球將會有第一個人柱力,就算失敗了,對于兩個本該注定了死亡的生物來說,也是應有的歸宿。
皺著眉頭的守部武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體也因為痛苦而蜷縮起來。
水野能看到在守部武雄的身體表面上滲出了一層查克拉,很薄,但卻代表著水野的計劃還是有可行之處的。
“吼。”守部武雄發出了低低的吼叫聲,既不像人類也不像狐貍。
在羈絆的關系上,水野也能感覺到黃色狐貍的氣息時而微弱時而又暴漲,像極了人體的排異反應。
這種詭異痛苦的過程持續了一夜還沒有結束。
就在水野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人柱力誕生的時候,宿舍的門被忽然推開。
“水…水野大哥,事情不好了。”晴山達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宿舍里的其他人嚇了一跳,一名男生還下意識的抱緊了旁邊的室友。
被打斷觀察的水野皺眉看著晴山達也:“怎么了?”
“夏戶不見了…”
夏戶是誰?他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