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大霧籠罩了東京,一場小小的氣候異常就會給一千多萬人口的巨型城市造成巨量的損失,汽車慢速行駛,追尾,航班延誤,首都高封鎖,擁擠的城市像是患上了病…
陰冷寒濕的天氣下,穿著西服夾著小包的上班族走路都變得匆匆忙忙,好似在大霧中有什么怪物會沖出來似的,汽車開著霧燈小心慢速行駛著,在濃濃霧氣中大燈就是怪物燈籠似的眼睛。
紅紅綠綠的廣告燈在霧氣中徹底混雜成了一團,仿佛一個個飄在空氣里像素點,朦朧詭異。
“嘟嘟!!”
霜島清美暴躁的把車停在了路邊,看著堵成一條長龍的車隊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群家伙為什么大霧天非得要開車,難道就不知道做地鐵電車更快嗎?
真是不理解大霧天開車的人!
“大姐,你這路怒癥什么時候能改一改。”霜島朋美坐在副駕駛上,好整以暇的用指甲刀修剪著指甲,“況且跟你比起來,那些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學生更著急吧,一不小心堵在路上,就錯過入學考試了,唉,別說,這樣又能水一篇新聞出來了。”
“交通那群吃干飯的廢物。”霜島清美點了根煙,毫不顧忌的抽了起來,“早知道第二天會起這么大的霧,昨天晚上干脆就回家了。”
“又不是我讓你留下來的。”霜島朋美翻著手,觀察著指甲是否修剪的得體到位,“也不知道昨天是誰查完資料后,厚臉皮的不想回家。看樣子你是被太郎糾纏的不輕啊。”
提到太郎,霜島清美就有自閉傾向了。
自家弟弟很快從失敗中回過精神,然后斗志昂揚的奮戰大學入學考試,這非常好。但是在考進一所理想的大學后,太郎便全身心的投進了劍術修煉中,每次霜島清美一回家,就拉著她進道場,一定要檢驗自己的劍術水平。
說實話,霜島清美認為自己的弟弟真的沒有劍術天賦,至少和她相比,是沒有太好的天賦,他的進步在霜島看來大概是從20到40,而霜島清美的劍術水平大概是100。
要是認真抱著殺意的下手去打,霜島清美能把弟弟再次打的自閉,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哪能當手下牲口去打,霜島清美只能半認真的去喂招,切磋幾下后再把太郎擊倒。
可從失落中走出的太郎好像覺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屬性,每次被打的嗷嗷直叫后就更有精神了,從地上爬起后眼睛冒光的要求再戰斗。
煩不勝煩的霜島清美干脆到妹妹的單位躲著上。
這不是在工作中摸魚,而是為了…查閱資料!
作為曾經江戶的城市邊際,墨田區有著眾多的都市傳說和恐怖故事,像什么傻瓜拍子、津輕太鼓,雖然都是些曾經江戶人無聊的白癡傳說,但霜島清美現在也非常上心。正好朋美工作的報社就在墨田區,記者群體么,各種閑雜的無聊資料都有。
“姐,話說你們公安方面有沒有什么新聞讓我報道一下?最近可是什么大新聞都輪不到我…”霜島朋美神秘兮兮的,“不如你這個大課長來接受我的調查吧,就說一下你們每天都在做什么,說一下現在的神秘事件的真相,我肯定會成為報社里炙手可熱的新星!”
霜島清美瞥了朋美一眼,抄起一方盒的衛生紙,輕輕的朝著朋美砸了過:“我敢說,你們報社敢報道嗎。”
超凡存在的事情霜島清美沒有對家里人保密——弟弟太郎除外。
她還格外叮囑了家人有事沒事不要去足立區,畢竟今天開始她就有事忙了。不知道上峰從哪里得到思路,決定趁著春假對足立區所有中學進行逐個排查,因為說起來都市傳說出現最多的地方,不就是學校嗎,什么廁所里的花子,數不完的臺階等等。為此還專門給教委會撥了一筆款,打發了高中生早半個月去修學旅行。將高中排查完就是初中,小學校也不能放過。
這也算是一場練兵了,第五課的幾名系長終于接受完培訓,分到霜島清美的手下展開工作,這場對中學的排查,就是一場對第五課磨合的初次練兵。
霜島清美清楚的記得自己昨天看到系長檔案的表情,好端端的島國第五課,里面居然糅雜著金發碧眼的史密斯、杰克、約翰,連國籍都毫不遮掩的寫著阿美莉卡,甚至第五課還空降了一名金發碧眼的女性管理官,而且檔案中還有一名神秘的望月小姐…
雖然級別相對來說不高,但因為直接關系到對超凡力量的接觸,霜島清美知道橫須賀神秘基地的存在,也曾經去過幾次,對望月小姐的真面目她也清楚,不過萬幸望月小姐只是名義上在他們的編制中,實際上卻不會和他們一起工作,要不然和恐怖的骨女一起行動,霜島清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這份神秘的望月的檔案,第五課只有霜島清美一人知道。
“敢不敢報…”霜島朋美嘟著嘴。
怎么辦,好氣啊,自己的大姐明明是公安里的大人物,還掌握著諸多驚爆眼球的新聞素材,但這種有新聞卻不能報道出來的感覺真的好氣!
短發的霜島朋美望向了車窗外。
霧氣朦朦中看不到墨田區的地標東京天空樹,模模糊糊中高樓大廈都變成了一座座山,大霧中綽約可見,所有霜島朋美日常可見的景觀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分外有種別樣的賞心悅目。
“好高的山…樓啊。”霜島朋美看向了西方,那里能看到一排玻璃幕墻做成的霧山。
“嗯?”霜島朋美愣了愣,玻璃幕墻?橋對岸的臺東區沿河地方,有玻璃幕墻嗎?
“姐,咱們臺東和墨田交界的地方,有高樓大廈組成的玻璃幕墻嗎?”
“應該有吧,你指的是多高的樓?”
“差不多從臺東區看過去,還能在視線中給人幾十米高度的樓。”
“那應當沒有,近大遠小,在這里看到能有幾十米的高度,在對岸就得是幾百米的高樓。”
“那…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