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島太郎拔出了劍,凌厲的朝著大姐發起了攻擊。
看到那突刺過來的一劍,霜島清美瞇起了眼睛,聚精會神的握著劍柄。
什么劍勢中有一往無前的決絕,瞻前顧后的退縮,這樣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她看不出來。
能發現的是一段時間沒見,弟弟的劍術水平又上升了一些,但,這還遠遠不夠。
“喝呀。”霜島清美瞅準了霜島太郎的縫隙,在間不容發的時刻揮出了一劍。
弟弟,你的劍術還是不夠啊。
霜島家的劍術不注重格擋,唯一要的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前進是為了進攻,后退也是為了進攻。
跟這么一個中二病的弟弟對戰,霜島清美也稍稍興奮起來。
看見大姐朝著自己的縫隙進攻,霜島太郎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有詐,太郎雖然中二病,但在劍術上卻秉承著霜島家的特點,詭異刁鉆,汲取百家之長,故意露出破綻示弱也是劍法中所提倡的。
經驗豐富的霜島清美憑空變招,躲過了霜島太郎的陷阱,同時控制著刀向的左手猛地用力,素振棒打在了霜島太郎的大腿上。
“咚!!”
素振棒打到肉的聲音!
自己的這個弟弟也會耍詐了,可還是太生疏了。
刨去前戲,無論是劍道比賽還是個人私斗,解決問題都在幾秒之內。
“我輸了。”霜島太郎的語氣帶著灑脫,一天兩連敗。
第一次敗給了陌生人,第二次敗給姐姐,都是一擊就輸的慘敗。
這兩次接連的慘敗重重的打在他腦袋上,反而讓他混沌的腦子霎時間清醒了。
“謝謝你,大姐。”
霜島太郎明白了,他以前是坐井觀天了,天下的確還有能一擊擊敗自己的人,無論是那個水野空,還是姐姐,亦或者是其他人,他以前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小圈子中打轉,所以才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妄想。
今天下午的那個男人果然強大,能和姐姐一樣將我一擊擊敗,如果用分數來算的話,我霜島太郎是五十分,水野空是八十分,而姐姐是一百分,所以輸的不冤。
“太郎,重拾信心了嗎?!”
“大姐,我好了!”中二病的霜島太郎開悟了。
“嗯,很好,就保持這樣的態度一直到高考吧,到了大學后你會發現劍道的世界更加廣闊,屆時能和各路高手相戰!”
看著弟弟熱血滿滿的去學習,霜島清美松了口氣,中二病這樣自己勸慰自己的腦補能力是優點,只要說一堆似是而非的不明覺厲的話,中二病的弟弟就能自己開導自己,走出牛角尖。
剛才差點就沒有一擊擊敗太郎,險些丟臉,以后再也不能小瞧這個弟弟了。
能吃癟也是好事,現在只是用木劍在身體上疼痛。練習劍道的人都有一顆好斗之心,說好聽點是不言敗,但實則是爭強好勝。
太郎性格堅毅,秉性純善,但太容易被人利用,如今在學校里還好,到了社會上因為意氣之爭,被卷入爭執,然后沾染上命案的事屢見不鮮。
劍道本就和暴力組織一體兩面,霜島清美作為官方的公務員,也明白自家道場和當地黑社會有不明不白的聯系。
為了義氣和利益而代表黑社會出頭,然后斷手斷腳,最后晚年凄慘甚至干脆鋃鐺入獄的例子太多太多。
太郎以后萬萬不能走這樣的道路。
只是能一擊擊敗太郎,今天弟弟也是碰到了高手了。
“今天你怎么不俯臥撐了?”佐田真依側躺在床上看著手機,又看一下水野空。
今天晚上一回到家,水野空就舉著管子在那里揮舞,佐田也強制上過一堂劍道課,馬馬虎虎的認出了水野正在練習劍術。
“我的劍術要提升了…”水野空喃喃道。
從持正會本部事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那一晚上的百人斬中他就隱隱約約覺得劍術要提升,在今天晚上那頓悟的過程中,終于一舉提到了三級。
從二級到三級,他足足殺了一百多條人命,雖說人命和技能提升沒有關系,殺人不會提供經驗值,但從幾百次戰斗中的揮刀殺人還不能提升中就能看出提升到三級的艱難。
佐田真依疑惑的看著水野空,那天晚上的劍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吧,還能提升?要一劍劈開富士山不成?
水野的劍術比之普通劍客來說已經到達了高手的境界,但那晚的殺戮,更多的是依靠著壓倒性的身體素質,在查克拉的加持下,就算是不會任何劍術的忍者也能屠殺在場的僧人,所以從技巧上來說,水野的劍術還不夠。
但在捅破了三級的那瓶頸后,水野劃著空氣的動作忽然停止。
他手里握著的是一根水管,要是讓練習劍道的人看到水野連個素振棒、木棍都沒有,只用著一根水管,定然會哭笑不得。
“三級…”水野的目光盯著水管,死死的看著水管的頂部。
無形的查克拉爬上水管,又猛然爆開,接著又反復聚合炸裂,來去消耗間,汗水從水野的額頭滲出,他在找感覺,尋找那物我合一的一剎那。
水管在快速振幅著,空洞的腔內發出了嗚嗚的悲鳴聲,無始的風來回穿梭著。
水野深吸了一口氣,逼仄房間內緊鎖著門窗,但一股微風卻從他周身吹了出去,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天地間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朝著他體內送著空氣,在體內輪轉后又透過水管呼了出去。
他與手中的“刀”成為了一個整體。
“一刀。”
他動了,水野握著水管朝著水龍頭斬了一下。
這是無比迅捷的一劍,但在水野的感覺中卻是像是用手推開萬斤重的巨門,遲滯,艱澀,可在推開的瞬間卻豁然開朗。
“呼。”
水管劃過了水龍頭源源不斷流出的水流。
“唰唰唰…”源源不斷的水流沖刷著池子中的碗碟,可在水管劃過的瞬間,水流停止了。
并不是從源頭停止。
而是在半空中被斬斷,好似一根木塊從中間整齊斷開。
一刀,斷水流。
“唰唰…”足足一秒后,斷掉的水流才瞬間續上。
那源源不斷的水流沖刷和之前別無二致,如不親眼所見,沒人能想象水流被斬斷了一秒。
“呼。”水野長舒了一口氣,甩掉了已經被他攥的變形的水管。
劍術三級,達成。
下次練劍需要用鋼筋?
“哦,睡覺吧。”看到那一刀斬斷水的操作,佐田真依也只是挑了挑眉毛,然后便不再驚訝。
這又什么好驚訝的,又不是一刀劈開了富士山,見的多了,佐田的神經已經被鍛煉成鋼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