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曉光最早在北金住的高級電梯公寓,房間不大,裝修的是簡約的性冷淡風格,被褥偏灰,何雅婷將之整理的整整齊齊,兩體橫陳帶起一圈一圈的褶皺。
她偷偷親了溫曉光一口。
那嬌聲兒似囀日流鶯,這嫩腰兒似弄風楊柳。端的是儀容嬌媚,體態輕盈。有細彎彎兩道娥眉,直侵入鬢;看滴溜溜一雙迷眼,心搖意蕩。
隨后床就更亂了。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悶了兩天的城市最后是下起了大雨,嘩嘩啦啦的雨聲遮蓋了那些羞人婉轉啼鳴,雨水瓢潑而下,拍打窗戶,寒風偷溜過門縫吹起的窗簾飄蕩,夏夜的一絲冷風入魂,刺激的屋內的人兒身體顫抖。
這哆嗦,大概是凍的吧。
凍的人不得不抱得更緊相互取暖。
凍的人臉色紅彤彤,凍的人喘息聲聲粗。
何雅婷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了那日在中海的街頭她一眼看到溫曉光的場景,那個在城市夜晚的燈光下認真的面龐瞬間勾住了她的心。
那時候,她就曾想象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這一晚上太累了。
第二日清晨。
溫曉光貪睡了半個多小時,他下巴抵著雅婷的額頭,人已經醒了,但不想起床。
“下面是不是有人等你了?不起床嗎?”
“沒關系,讓司機等一會兒吧。”溫曉光寵溺的說:“最近這段時間我自己都快忙暈了,也沒空好好陪你。”
“哎,沒辦法,誰叫我找了你這么個男朋友。”她故意這么說,臉上則洋溢著歡笑。
溫曉光摩挲著她的手指,“我要不給你開個店吧,你的生活重心總不能是等我。”
女孩子大多喜歡做這類事。
“開什么店?”
“你想開什么?舞蹈培訓?”溫曉光問道。
“我才不要咧,跳舞的女孩子身材都很好的,開個店把她們聚在一起,你想做什么?”
溫曉光:“…”
“還有這種好處?你早說我早開了。”
何雅婷撒嬌瞪了他一眼。
“我就不開。還是做生意吧,我在學做生意。”
“那回頭你把想法告訴我,我支持你一下。”
“好啦,那我今天就做。”何雅婷應了下來,“不過這樣的早晨,你就和我談這個嘛?”
溫曉光沒有瞬間如野獸般起身,而是親了親她額頭。
這個反應令懷里的姑娘有些意外。
溫曉光其實是因為心里有無限愧疚,他不是那種徹頭徹尾的渣男,他甚至覺得何雅婷不應該從別處得到關于他的事情的。
當他出現這種有些心思的狀態,女人的直覺似乎告訴了何雅婷什么。
事情不太對。
天大白之后,他還是得去上班。
雅婷卻有些不安,想來想去,那種不安的感覺一直在。
自己坐不住之后,她打電話叫來了褚秋晨,這位大姐最近在北金陪著從美國回來不久的陳北,待在這里好多天了。
在一處咖啡屋里。
褚秋晨見到了略有愁緒的何雅婷,斂著裙角坐下,問道:“怎么了?連個笑容都沒。”
“我也不知道。”何雅婷托著下巴,低垂眼眉,“我…我覺得曉光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聽這句話褚大姐的屁股停在半空中,“哪里不對?”
“眼神,動作,語氣…他忽然對我特別心軟,感覺很心疼我。”
女人都懂的,當一個人男人在某個時候對你乎平常的好,一般來說都是他犯錯了,溫曉光過的日子不是平常的柴米油鹽,他能犯什么錯?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褚秋晨只覺得突然,但并不覺得這事有什么意外,“我一直和你說過的,像是溫曉光這樣的男人…要做到我們女人心中的理想狀態,那是不可能的。”
“我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我甚至覺得咱們人類社會其實和野獸沒那么大的區別,上萬年的歷史,也就這不到一百年的時間稍微文明一些,以前,還不都是三妻四妾。”
何雅婷被她說有些慌。
事實上,這也的確不是褚秋晨第一次和她說起這個事。
“我要不要去問他?”何雅婷滿臉焦急。
“去問他,兩種答案,要么他不承認,但你心里其實懷疑了,以后怎么做?抓他現行?抓到了然后呢?和他分手?要么就是他承認…他直接承認了,你又怎么辦?”
這種問題的答案,她又怎么會知道。
褚秋晨理解她的為難,其實一直以來她和這個小姑娘說起這個事,并不是要挑撥人家的關系,只是她是來自普通階層的女孩,并不了解所謂的富人圈里,那些違反道德的事是多么的普遍。
財富一旦解鎖了自由,釋放本能欲望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現實中,一個男人養幾個女人的事情比比皆是。
所以是希望她不要在事情生時有太過于巨大的心理落差。
“雅婷,我看這件事太多了,所以我也想的很明白,生這種事情,要么咱們女人就帶著自己的尊嚴離開男人,要么就把這些東西扔進垃圾桶繼續跟著男人。”
一直被她這么說,何雅婷甚至也覺得這一天會遲早到來的。
但是她的感覺不止于此,她想起來一件事,“以前,我追曉光的時候,他一開始一直不答應我,我們之間從未提過這個事,但我記得他對我說過話。”
“褚姐,你認識曉光的時間比較久,在我之前,他還有一個女人是不是?”
“還有一個女人?”褚秋晨倒是認真想了想,“他…好像還真的沒有和我提過,從未聽聞。你多想了吧?認識你之前他才多大呀?”
何雅婷一點兒都不存疑,她很確信的說:“不會的,我印象很深刻,當初我其實是利用了他對女人的責任心,他只要碰過就絕不會置之不理,而我們沒有親密過之前,他就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才一直拒絕我的,我那時候覺得這點很迷人,因為他以這樣的責任心對別人,也一定會以這樣的責任心對我。”
褚秋晨明白了,“你擔心是這個女人。”
“大多數人都可能因為我而遭到他的拒絕,即使漏過來一兩個我也不怕,但人出現的順序很重要,第一個讓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有感覺的女孩子,我再怎么樣都競爭不過的。”
“但咱們坦白說…”褚秋晨說了一句叫女人很無奈的話,“曉光做的已經很不錯了,現實如此吧,你要是男人,憑你這見色起意的性格肯定不是好人。”
何雅婷難得一笑。
有一點她還是了解溫曉光的,就如她剛剛所言,這不是個會忽然拋棄自己的女人并置之不理的人。
否則,她已經鬧起來了。
話分兩頭,溫曉光接待了來到北金的馬爸爸,他們這段日子是天天混在一起了。
反正給馬畫藤添堵嘛,兩人都很樂意。
第二天一早共同出前往商業學院,這破事都是馬總招來的,或許人家真的有老師情節,不然怎么老是喜歡到各個大學,不止國內的大學,韓國的、日本的、俄羅斯的、美國的…就連以色列的大學他都去,666.
他倆這一下車門,并行在校園里跟明星來了似的,車子周圍都擠了好多人,溫曉光都不認識來的是誰,反正就堆笑臉跟著握手,也沖人群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