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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白居易說過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墻入望搖。

  你瞧這詩寫的,真叫一個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

  但是溫曉光這么念出來就惹的何雅婷敲打了他一下,因為什么呢?

  還不是太應景了,剛剛她說不可以,那不可以咋辦?

  花下那什么唄。

  要說這酒店套房也真是高級,旁邊真給你擺上一束花,你說氣人不。

  完事這家伙還臭不要臉的一本正經作解釋,“這人家清朝詩人寫的愛情詩,挺有名的。”

  何雅婷躺在他的咯吱窩里,抬眉看他,“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你這個時候感慨這么一句?明明就是要耍流氓。”

  “嘖,你看你還抬杠,你知道這詩什么意思嗎?”

  “什么意思?”小姑娘不信了,“你還能解釋的好了?”

  擱誰誰能信吶,你這邊剛完事,洗完了躺下了,你來一句幾回花下坐吹簫?啥意思?回味呢啊?

  然而溫曉光還真能解釋:“這是一首非常美的愛情期望詩好吧,我剛剛念的首句,意思是說月色相伴,你看窗外…”

  何雅婷看外面,天有些黑,還真有月亮。

  “這是愛搞琴棋書畫的文人所描寫的場景,你想想看,月色相伴,撫琴吹簫,第二句銀漢紅墻入望搖,意思是我們兩人盡管隔著紅墻,但天上一輪明月可以代替自己照進墻的另一邊,遙望心愛的人兒。”

  你瞧,文人騷客真不是白叫的,那畫面、情感、寓意寫的多秒啊。

  何雅婷一下轉過頭來,眼眉笑意里閃著光芒,“哈哈,你討厭,是這個意思嗎?你是不是知道我讀書不厲害,所以隨便扯的?”

  “那怎么可能,真的是這樣,你可以上網查這首詩。”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比較傷感了,比較不適合我們現在,所以我就不念了。”

  何雅婷雙腿一翹捂著肚子笑起來,“哈哈哈,你就是騙我來的,根本沒有這首詩,是不是,是不是?”

  “有的,真的有的。”

  “那你說啊。”

  “你說你…哎,接下來是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這是化用李商隱的千古名句,你們那邊小學也學的吧?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何雅婷扎著眼睛,漸而安靜,“還真的有啊?”

  “當然,我又不會寫詩,還能現場給你編一段?”

  “不是,不是,你已經很厲害了。”何雅婷翻轉身體撐起來,“你是我遇見過最有文化的人了,我剛剛沒敢承認,其實你說的李商隱的我也不記得了,哎,果然優秀的人哪里都優秀。”

  溫曉光說:“你也很優秀。”

  他比劃了一個吃香蕉的動作。

  “哈哈,你說誰?”何雅婷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隨即大羞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笑的臉都紅了,“你不準講,不準講。”

  “有什么不準講,能做不能講?”

  “你看你看,你就喜歡講,我還是覺得你最開始那句是在耍流氓,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所以在暗示我?”

  說就說吧,她真的伸手去抓,這一抓自己嚇一跳,手縮回來的比小貓還快。

  “你怎么…你怎么…”

  何雅婷算了算時間,這才沒幾分鐘啊。

  溫曉光還能說什么,“難怪那些老頭子都說,年輕真好,是挺好。”

  又一次一起躺著。

  溫曉光問:“你準備等到什么時候?”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

  何雅婷一直笑嘻嘻,甚至會去細數他胳膊上的紋理,回答說:“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嗯。”溫曉光輕輕出聲。

  “昨天晚上我以前的朋友打電話給我,她問我有沒有心上人,以前我的回答都是不假思索的搖頭,但是自從有了你,我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后點頭了。”

  “我知道。”溫曉光貼在她耳邊,“我也知道,獨自生活在這里會有不安全感是不是?”

  何雅婷算是比較樂觀的,也很堅強,“還好,我覺得你壓力更大,也更累。”

  “嗯…我教你唱首歌吧。”

  “好啊。”

  “英文歌,跟我唱,Iseeyourmonsters,Iseeyourpain…”

  這首歌不難,所以唱的時候很輕就可以,越是輕,就越顯得溫暖。

  她應該也是懂英文的,知道其中的意思。歌詞的寓意超級好,講的是一個人有自己的柔弱和缺點,另外一個人則用自己的善良和包容去溫暖他。

  “好聽呢。”

  「我看到你的恐懼,我看到你的痛苦,讓我分擔你的憂慮,我會幫你解決」

  「我會是你的燈塔,我會讓你安然無恙,當我看到你內心的野獸,我會勇敢的站出來,把它們全部趕走」

  這真的是首很溫暖的歌。

  隨意一個人唱可能你沒感覺,但真的是‘那個人’唱還是很不一樣的。

  溫曉光問她:“很簡單吧?”

  轉頭過去才發現何雅婷有些想要哭鼻子,一點淚花從眼眶中奪路而出。

  “怎么了?”

  何雅婷不想讓他發現,于是死命朝他脖頸里面鉆,連帶著眼淚鼻涕一起,“能讓我遇見你真好。”

  聲音中帶著輕微的抽泣。

  “其實,我不是相當女強人那種才來大陸闖蕩,我也想要和家人在一起,就是因為我爺爺重男輕女,從小就不喜歡我,”

  溫曉光拍著她的背,“沒辦法,都是中國人嘛,有些是這樣的,我那個大學室友不是叫勝男嗎?他父親也很重男輕女。”

  他替她抹了抹眼淚,眼角的白色肌理緊致嫩滑。

  何雅婷也就這么一句,很快就恢復樂天派,雖然講話還有鼻音,“你說你怎么不早唱呢。”

  溫曉光問:“怎么了?”

  “你感動到我,就得手了呀…”她還是笑起來,點著他的下巴,“但是怎么辦,你現在應該已經很累了。”

  啥玩意兒?

  “我不累啊。”溫曉光當即坐起來表示,“我現在可以打到一頭牛。”

  “哈哈,”何雅婷仰頭笑起來,“你是吹出一頭牛吧?”

  “誰吹了,白居易說過一句話,花叢便不入,猶自未甘心,這種時候怎么能累呢?”

  “呸呸呸,人家白居易是大詩人,明明自己不正經還賴人家白居易。”

  這種東西說是沒有用的,要感受。

  當她感受到,人就傻眼了,“這…為什么?”

  溫曉光很耐心的解釋,“還用問么?一千年前,白居易就說過了。快,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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