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瑤兒艱難的打下一行字:溫博士,是不是就這些了?
溫曉光可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體會不到她的心情。
他問:你覺得就看一本書,能考上江南理工嘛?
葛瑤兒給噎的說不出話,嘴巴已經撇著了,“不能。”
溫:除了這個,再去找一本謝江河第三版城市交通導論,一般圖書館都有,別用你那個了,這一本相關術語的定義表述的比較專業。另外,在網上買一本中國綜合大交通運輸規劃,這一本非常厚,大概800多頁,也比較不好買,但江理的老師喜歡從里頭挑一些簡答題,所以不少內容需要背誦。
葛:好,我都記下了。
葛瑤兒要哭了,
真的,眼淚已經在醞釀了。
不是開玩笑的,本來就已經有很大的心理壓力,現在更是一下子積蓄了翻倍的力氣往她身上涌,
她嘴巴一嘬一嘬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第一滴淚珠已經翻過來,劃在細膩的皮膚上,劃出了一條晶燦燦的水流,年輕皮膚的光澤和晶瑩剔透的淚水合體演繹著女孩兒惹人憐愛的梨花帶雨。
“貝貝,我感覺我完了…”說話聲音已然帶著哭腔,
鼻孔一揪一揪的吸氣,想哭出聲,但實驗室這么多人怎么哭嘛,最后就只能干嘔。
林貝一瞧,我的乖,這咋搞的?
她一邊拍著背一邊安慰:“怎么了呀瑤兒,冷不丁的哭起來了還。”
葛瑤兒小嘴巴一抽一抽的,隨后用手背擦拭一下臉頰,“我考不上了。”
林貝說:“呸呸呸,怎么會呢?”
葛瑤兒默默流淚,“江南理工太難了,而且我到現在看的書都不對,”
林貝繼續勸:“不會的,既然是它寫在考試大綱上的多少還是有些用的,再說這博士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萬一他要是一通忽悠你呢?其實我都有些懷疑他,上來就說人家學校白紙黑字寫的參考書沒有用,那沒用人家為什么寫啊?!”
葛瑤兒慢慢抽泣著,聽林貝這么講,好像也有些道理。
林貝道:“你問問他,他要說不出什么道理來,我看八成是他瞎扯的。”
說是八成瞎扯,葛瑤兒卻也不太信。
這明明就是博士,那專業上誰誰誰的書說的明白兒的,資深忽悠也沒來詞這么快的呀。
林貝一看,自己把筆記本拿過來,“我幫你問。”
她打字:為什么江南理工在參考書目里寫一本完全沒啥用的書?
溫曉光也沒想太多,“為了把那些學了至少三年卻連自己專業的重點在哪兒都搞不明白的人剔除出去。”
qq聊天列表里跳出這句話,林貝有些語塞。
這尼瑪,扎心扎到血肉模糊了。
她轉頭看著已經趴在桌子上的葛瑤兒,陷入了兩難…
“瑤兒,別哭了,考江南理工本來就是很難…要我說…”
她說不出來,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葛瑤兒問:“他怎么回答的?”
林貝:“…他沒回答,”
事實上,考上以后,在宿舍里,或者在班級里,一群通過考試的學生偶爾也會討論到這一點,
幾乎所有人談到一開始都走的彎路,那就是拿著陳義偉城市交通導論第三版在看。
所有人也都痛訴這本書鳥用沒有,看了兩個月啥題目也不會。
所以所有考上的人有一個共同點,即都有這樣一個經歷:慢慢就發現了不對勁,然后把這本書扔在一旁。
有的人是自己看著看著覺得不對,然后想辦法另辟蹊徑。
有的人是幸運的有前輩提醒,
根據班上同學比例來看,前一種情況的人多一些,不是說大家都找不到前輩,
而是更多的人即使找到了,他考不上啊。
但憑著自己反應過來的人,起碼是專業上過得去得,他是這一批最聰明的之一,也不會盯著一點不懂靈活變通。
所以一旦明白過來了,概率會大一點。
不管怎樣,溫曉光覺得自己是對面這人的幸運神,她現在應該偷著樂,就憑這簡單的十分鐘的聊天,
她至少KO掉了一半的對手。
再讓她付350都不過分。
掉頭看一看溫曉曉,發現她還在睡,簡直是頭豬,
又看了看墻上的表,將近8點半,還有時間。
但這人其實沒什么好教的,就像一個馬步都沒扎穩的徒弟,你讓師傅怎么教?
他都想著下機了,qq又有了動靜,有人加他。
不奇怪的。
這是定點需求,
無需任何推廣宣傳,只要店名不寫錯,絕對有人上門。
就像某些場所即便是開在偏僻的山村里,只要不是女兒國,也會有人來。
這就叫硬需求,顧客不僅上門,而且是找上門。
是誰加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又一個350又來了。
名牌學校的專業課豈是那么好做的,150分的試卷考80分的大有人在,而且你不要覺得人家不認真,換個學校,他能考130。
事情就是這個事情,情況也就是這么個情況。
說清楚,道明白,
來加qq就是真想要,
真想要,只要你不罵他,基本就成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葛瑤兒那邊沒了動靜,不是說要問問題么?
難道是這會兒經此提醒,發現正道,光顧著樂去了?
不管他,他發了一個‘沒問題的話,我先出去一趟。
復印店的老劉還奇怪呢,曉光你咋又來了呢?
收快遞的大哥則更看不懂,手拿著和剛才一樣的東西,一樣的利群,
“哥,我又來了,說不定以后還要來,不知道咋稱呼你啊?”
“我向陽,你又寄這個?”
“啊。”
“怎么不一起寄啊?”
“這次是遠一點的大學。”
“你家那邊兒也有親戚啊?”語調往上至少提了28度,
溫曉光撓了撓頭,這不好圓啊,這些天肯定全國各地的高校都有可能,到時候親戚滿地了,
“其實,我是賣的。”溫曉光覺得自己是正經的買賣。
“賣的?”大青年有些丑的眼睛滿是意外,還帶著微微鄙視,“這能賣錢?多少錢?”
溫曉光道:“350塊。”
大哥小手一抖,摸著都小心了些,“這么貴?!”
“不貴,不貴,350啊。”
是不貴。
但是溫曉光第二天又來了,
不像昨天,周一這一天他倒是就來了一趟,可是他不寄一份,他寄四份,
這里頭,兩份應該是昨天下午的,但那會兒溫曉光真沒錢,也不好再從溫曉曉那兒拿錢了,羊屁股都要被薅出來了,誰還不知道羊毛沒了。
稍微等了等,果然周日下午葛瑤兒那邊就確認收貨,他的350也終于去銀行拿了出來,
這樣周日下午的兩份,和大晚上給他下單的兩份,他并了并,沒有下午給人去郵寄,而是在周一中午一起寄了。
這看的向陽一愣一愣的,“你…你這真賣350啊?”
溫曉光心情極好,“是啊。”
“那你這一天一宿,掙2100了?!”
“沒有,沒有,這只是毛收入,還有成本呢…”
向陽追問:“還有什么成本?”
溫曉光一本正經:“你手里的12就是啊,快遞費,我包郵的。”
快…快遞費??
向陽頂著大中午的陽光瞇住眼睛45度仰視這個小年輕,默默忍住了想罵人的沖動,像極了功夫里喊著‘包租婆怎么沒水啦’的醬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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