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要說我也第一次看…你信嘛?”
溫曉曉僵硬質問:“你猜我信嘛?”
她叫喊著,“你覺得我信嗎?!”
他有點哭笑不得,日他哥的,這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還笑得出來?”溫曉曉奇怪,以前那個孩子可不會這樣,大概率是會和她干一架。
“啊!好煩,”溫曉光不知道怎么表達,“我只能說,長的太帥真的是我的錯。”
這下咋辦?
親姐和親弟是真的會打的,而且不在少數。
可溫曉光并不想和她干架,更不想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情書而挨頓打,
喔?就因為我長的帥,完了就給我一頓打?
流氓嘛是不是。
但是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雖然他有暴力反抗的能力,但沒有意愿。
于是當溫曉曉欺身上前,
溫曉光沒跑,他攥住拿雞毛撣子的那只手,攔著她,再次重申,“姐,我真不知道有人給我寫情書,你說長我這樣,那叫人不給我寫情書那也不可能啊。”
溫曉曉還是那個氣啊,沖著他弟的身上就是一巴掌,但他比較會躲,一轉身打到后背了,最后干脆就打屁股,啪啪啪的。
“說!這小妖精是誰?!”溫曉曉給他按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問。
那真是冤,他知道個錘子!
溫曉光忍不住無奈笑了:“真不知道,你相信我,新班級一個人都不認識,再說都穿的還是校服,雌雄我都還沒分清楚呢。”
溫曉曉怒目圓睜,“你撒謊不打草稿你!統共三個國際班,分來分去這班里也有大半的人你都認識,怎么就一個都不認識了?!”
他一個一米七幾的大男人,雙手放在胸前,躺在沙發上,人直愣愣的仰視著,可憐地像個孩子。
“對…”他拖了個長音,“我剛剛是稍微夸張了一些,說的有一些和事實是不那么一致,我的意思是,班里那些個姑娘啊,我都看了一年了,如果真有喜歡的,我也不會等到現在啊,是不是?”
溫曉曉瞪了他一眼,把那情書拿在手里,越看越氣,陰陽怪氣的講:“這小妖精,還要你給她當唯一,我呸!我問你,你是要換唯一?!”
他那個腦筋瞬間開動,以應對突發情況。
溫曉光馬上言辭灼灼,“不換,絕對不換!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就只有姐你一個!”
“我晾你也不敢,”溫曉曉稍稍放開了他一點,然后嘀咕著:“不過,那小妖精可不這么想,不行,我必須得給你們班主任打一電話。”
溫曉光還記得剛剛差點說漏嘴了普通班的事兒。
所以這電話哪能讓她打?
萬一那個地中海老頭再給來一次那句土味雞湯,那今晚的節奏就復雜到大爆炸了好嗎?!
這很有可能的!你要知道就那么一句話,這些老師多少年翻來覆去的用。
拉著溫曉曉,“姐,這都幾點了,老師都睡覺了,就別打電話騷擾人家了。”
“不行!早戀是很嚴重的問題,我這辛辛苦苦供你上學,不能讓一個小妖精跟我這搗亂!”
溫曉曉現在正是上火時候,干啥都攔不住,“你撒手!我跟你說,你要不讓我打,你就是做賊心虛!”
溫曉光正著急呢,
結果她姐拿著那只二手諾基亞手機,沖他喊,“你別動歪心思了!趕緊的,你們班主任電話多少?”
咦?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仰頭看著,還眨了三下眼睛,
那三下眨眼睛仿佛帶有bgm似的,啪,啪,啪!
“喔…你不知道啊,”溫曉光故作眉頭,狀若可惜,
溫曉曉不知他的心思,直講:“廢話!才剛開學,我怎么會知道?”
他雙手一攤,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啊。”
再來一遍,
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
這是欺負人,明顯的。
女俠又要抬腿,
溫曉光受不了了,“哎,哎,別了,別了,你都動武到現在了,我再說一遍,我今晚真不是跟什么小姑娘…”
“是小妖精!”
“行,隨你,我沒有和小妖精去見什么面,”
“我信你個鬼!”溫曉曉胸膛那個起伏,
主要她發火到現在好像并沒什么用,這小子不知怎的,不像以前那么怕她了,
以前一發狠,多少有點用。
可現在這小子跟她嬉皮笑臉的。
說又說不過他。
軟硬都不行。
但她是真著急啊,那個急切,不當監護人是理解不了的,她急的那是以手撫額,原地打轉,
看起來都要急哭了——弟弟不聽話,她又沒什么辦法。這都高二了,還在搞這些兒女情長,可怎么得了?
溫曉光一看,這可不行,于是拉過來,坐在沙發上,拍拍她的背。
溫曉曉則開始倒心里的苦,“曉光,姐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人要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這么說吧,高考前,你別接觸這些,可只要是你上了大學,你不找我都幫你找。”
溫曉光用食指刮了刮腦門,沒說話,這算不算信口開河亂許諾?
那到時候你要不幫呢?我找誰去?
姐姐則催促,“你聽到沒有!算了,我不管你聽沒聽到,有能耐你就給我試試,真是的,你才多大啊,身體心理都沒準備好呢,”
他忽然一臉正經的疑惑,“我好奇這一點好久了,就過個倆月的時間,身體和心理真的差這么多嘛?”
他這不同尋常的思路,噎得溫曉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她忽閃著大眼睛,嘴唇開始一抖一抖的往下撇,好艱難的樣子,
想笑但是,又很想憋住,
只見她頭扭向另一邊,不讓他瞧,眼睛往上看,黑色睫毛展示了優雅的弧度,
21歲的年紀,眼角的皮膚吹彈可破,白皙細膩得能看到青筋,
嘴角使盡了力氣抿住,那紅唇軟軟,那側臉立體,
離得近看,鼻尖上白嫩的哪怕一個黑頭都找不到,從臉到下巴盡顯年輕皮膚的光澤度。
最后實在是沒憋出,‘噗嗤’一下給氣笑了,拿起拳頭就捶他,“你現在真是個混蛋我發現你。”
笑了就行,氣笑也是笑,
“哎,你這不對啊,哪有這么說親弟弟的。”
“啊····”溫曉曉仰天無奈長嘆,剛剛醞釀訴苦的眼淚此刻拌著笑流出,“我弟弟現在怎么變成這樣子。”
溫曉光赫赫笑著,頗為認真的說:“放心吧姐,我知道你其實挺辛苦的,至于成績你也別擔心,這次月考我一定考個好成績給你看看。”
溫曉曉鬧騰的也累了。
還好那個電話沒打。
普通班還是一個禁區。
她最后說,“讀書很辛苦,我知道,但就剩兩年了。”
溫曉光則搖頭回應,“生存比讀書辛苦的多。”
姐姐奇怪的看著他,這話不像這臭小子說出來的。
“好了,別瞎琢磨了,以后不要因為別人給我的情書而生那么大氣了,”他特誠懇的說:“現在心平氣和的講,你那電腦啥也干不了,我是搜幾首歌聽一聽,還有剛剛,我還不知道有人給我塞情書,其實這你也能理解的。”
“我長這樣,這種事倒想躲,那能躲得過去嘛?”
“拉倒吧,你臉呢,”溫曉曉戳著他的腦袋說。
溫曉光痛惜搖頭,“沒有辦法,有時候老天爺要給你這份帥氣啊,你不想要都不行。”
“噗,”溫曉曉忍不住連笑兩聲,“滾,我看你下次考怎樣,考不好我卸你大胯!”
溫曉光:“…”
再說吧,他出于好奇,想把情書拿來瞧瞧,
結果女王魔鬼般的一瞪眼,“你還想仔細看看?!”
“…不想,不想。”
溫曉曉回到臥室,上了床,又把那紙片兒掏出來看,一邊看一邊酸,嘴巴往上翹,眼睛往上翻,哼哼出聲,“什么就我愛你天長地久了,小妖精!”
另一邊,溫曉光到了臥室,先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平復下心情,忽然覺得很煩,這特么的,中學生寫情書有不少是偷摸夾在你書里的,
以后要是再被逮住,這誰頂得住?
溫曉光再把書包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沒有。
眼睛又盯在書桌上,簡易的書架,一排高一的教科書和資料。
他一本一本的拿出來抖落,
漸漸的還帶著一些好奇…
你猜怎么著,還真給他抖落出來一封,
搞的他自己都有些不信,我的天,怎么這么多顏狗!鄙視!
然后他笑嘻嘻的打開來看,
話說08年這會兒有一些很流行的青春文學和傷痕文學,搞出來了很多周邊,這信紙就是‘泡沫之夏’主題的,左上角、右下角都是女性動漫人物,還有一句酸掉牙、仿佛正確的話。
而中間只寫了一句,字跡精美,工整俊秀: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嚯,夠文藝啊。
此外還有右下角署名:小白。
翻個面,啥也沒有,就這么一句。
小白?
裴小白?
她那么笨,能寫出這么文藝的話?
新書已簽約了,謝謝老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