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抿了抿唇,朝東方澈看去。
東方冥天神色不變,依舊是不變的清冷,看上去卻又是那般邪妄。“我想若是將祈貴妃送去軍營充當軍妓,那些常年不識女人滋味的將士一定會很高興吧。尤其祈貴妃還是深受東凌皇喜愛的寵妃,且,她雖不如當年年輕,風姿不如當年,但也仍稱得上美貌。”
東方冥天看似在笑,黑曜石的墨眸里卻無半點笑意,只有徹骨的冰寒。他的語氣云淡風輕,輕松的仿佛在和東方澈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東方澈卻聽的心膽俱裂,臉色更是瞬間慘白如紙。
他怎么忘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個魔鬼,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怎么可能和他談條件,他那么恨父皇…他說過,父債子償。而他,怎么忘了,在他看來,他這是在替父皇還債,理所當然,哪有什么資格和他談條件。
若是真將母妃送到軍營去,他…不簡直不敢往下想象。那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地方,那里的男人都是常年沒有碰過女人的,見到送來供他們玩樂的女人就像餓狼看到獵物一般,還不將母妃給生吞活剝了。
一旦被送到那個地方去,母妃的下場將可想而知,定會如當年…
東方澈臉色煞白,連連后退,心痛的幾乎窒息。他怎么可以那么不孝,將母妃親手推進那樣可怕的境地,他…他怎么可以。
“如何,三賢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這個提議很不錯。”東方冥天在笑,笑容卻是透著森森寒氣。
鳳曦只覺太陽穴突突的疼,這個東方冥天,他又想玩什么花樣啊。難道,他真的要把祈貴妃送去軍營充當軍妓么,那將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最殘忍的懲罰。如果說將皇后送去軍營充當軍妓,她還無話可說,那是她應得的懲罰。
“我…”他只是想要他放過母妃和阿離,怎么會這樣,適得其反。
“哦,你若是還下不了決定,便讓我替你決定。”他笑微微的說道:“你們將她押下去送去軍營,就說是我賞賜給將士們的,讓他們玩的盡興。”說罷,手一揚,祈貴妃便被押了下去。
祈貴妃似是被嚇傻了,臉色慘白如紙。過了好一會兒,院里才傳來她尖銳的凄厲的尖叫。
“不…不要…求求你放過澈兒,放過我…”
東方澈心頭大痛,心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塊,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不,不要…”東方澈低聲喃喃,不可置信的搖頭,只見他突然捧住腦袋仰天長嘯。“啊,,噗,,”終于受不了這刺激,喉嚨一甜,一口腥紅的鮮血吐了出來,他的身子也跟著無力的軟軟的往下倒去。
縱然如此,他卻并沒有昏死過去,頭腦反而越發清醒。
“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那么,你覺得將東方離賣進…”后面的話他雖沒有明說出來,東方澈卻像是聽到驚天噩耗,本就煞白的臉色越發的白了幾分,嘴唇亦是蒼白失血。
魔鬼,東方冥天他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的魔鬼。
鳳曦自認為自己的心已經夠冷了,此刻,卻也有些不忍,覺得東方冥天這樣做似乎是有些過份了。東方離,那樣單純陽光的一個孩子,若是真送去那種地方,真的是于心不忍。
“不,,”東方澈俊臉煞白,冰灰色的眸子眸底深處涌現濃濃痛楚。“不要再說了,我答應你,我告訴你,傳國玉璽在哪里。請你不要傷害他們,不要送我母妃去軍營,不要傷害阿離。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權力,沒有便沒有了,他只要他的親人們都好好的。母妃,阿離,他們好好的就好。
到了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原來,權力,地位在沒有真正得到之前,就如那天邊的浮云,都是空談。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強大的實力,就不要自不量力去拼去博,反而將自己推入難堪的境地。
若是失去了母妃,失去了阿離,他就算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東方澈整個人幾乎崩潰。“傳國玉璽我放在御書房的密室里。”御書房有密室,這是父皇早些年就告訴過他的。密室里還有一條秘密通道通向外面。只是,如今,他已經沒有機會從那里出去了。
“這就對了嘛,你若是早點想明白,不就沒有這些事了么。”東方冥天微笑道。“來人,將退燒藥送進來給離王服下。”
“還有我母妃…”
“放心,只要我拿到玉璽,會立即放了祈貴妃。”現在就想他放了她,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他東方澈中途再反悔,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碗退燒藥。
鳳曦仿佛看透東方冥天的心思,眼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下。
“那我們現在就去取玉璽。”東方澈從地上站起來,急切的說道。鳳曦不禁在心中暗道:“果然親情的力量是不可思量的。”傷得那般重怎么還有這樣的力氣。
“好!”東方冥天笑著應道,率先走了出去。“來人,來扶著三賢王,仔細三賢王身上的傷,別摔著了。”
“是!”立即有兩名黑衣侍衛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攙扶著東方澈。
這里哪是怕摔著東方澈,分明是在這個時候還防著東方澈動歪腦筋。
鳳曦走出去,仰頭望天。
雖然對東方冥天的剛才的作為有些無語,也有些無奈,但,還好,這一切總算都過去了。只要拿到傳國玉璽她就可以放心的去處理她自己的事情了。東方冥天,他終于如償所愿,替他母妃報了仇,也替他自己報了仇。
接下來,恐怕東凌皇室還會發生幾件大事。不過,那些都不是她該管該想的。
她相信,東方冥天會處理好的。
該處置的人,他絕不會放過,不應為難的人,他也絕不會為難,因為,他是東方冥天。她相信他會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