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幸福嗎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絕美傾城的容顏足以顛倒眾生，那雙絕世無雙的碧玉美眸仿佛聚集了天地光華，令殿中一切奢華裝飾都在她面前失了顏色。一襲勝雪白衣，長發未束，就那么隨意的披散在身后，氣質清冷，美如精靈，她只是那樣隨意往那兒一站，卻已是那般的魅惑迷人。
她的震憾不是來自于她的美貌，她一直都知道，她的曦兒，是這世間最美麗的人兒。
當心中一切猜測成真，當看到她真實的站在她面前時，她內心的震憾是這世間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她好想上前去抱抱她，卻礙于身份，只能克制。
這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只一眼，就讓人傾心信服。
柳鳳曦黛眉幾不可見的蹙了蹙，她一向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熱切的眼光看著，皇后的看她的眼神，總感覺好生的奇怪，她心底騰升一股莫名的情緒，說不上羞惱，只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還有一種陌生的情緒。
皇后看她的眼神，竟給她一種親切的錯覺。
“咳咳…”柳鳳曦低聲假意清咳了兩聲，提醒看著她出神的皇后。這個母儀天下的女子，關于她的傳聞她也聽說過不少，只是，傳聞一般皆不可信，她給她的感覺，并沒有外界傳聞那般，這個女子，…并不簡單。
“本宮剛才失態了，讓曦兒見笑了！”皇后回過神來，輕笑道。“要本宮說呀，這世間恐怕無幾人能抵抗得了曦兒這么美好的女子吧！這張傾世之顏不知迷倒了天下間多少優秀男子！”皇后這看似玩笑的話，卻說的無比認真。
柳鳳曦淡淡的笑了笑，笑容淡漠疏離，卻不讓人生厭。“皇后娘娘謬贊！美與丑，又豈是從容貌上來判斷的！依鳳曦看，皇后娘娘并不是一個以貌取人之人！”言外之意，以貌取人，未免太膚淺！
皇后聽懂了她的話外之意，笑道：“曦兒就是與眾不同，本宮喜歡！”不像其他人，在她面前只知道阿諛奉承！而她一向最討厭那些故意討好諂媚之人。
眼前清雅如仙的女子，不僅因為她的身份，單憑她的性格，就已經讓她喜歡極了。她喜歡她這種淡雅，與世無爭的性格。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入得了她的眼，能讓她關心。她喜歡她這薄涼如水的性子，卻也心疼她這薄涼到骨子里的倔犟。
她這性格，若是一輩子不動心動情，將過得灑脫自在，不為名利世俗所累。但是，她這清冷的性子，一旦動了心動了情，那便是一輩子的，死心踏地，一世癡情，一旦被情所傷，那種痛苦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柳鳳曦聞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說什么。
皇后命宮人送上茶水點心，便摒退殿中所有宮婢內侍監，與柳鳳曦兩人在桌前分別落坐。
柳鳳曦端起面前白玉茶杯，送至唇邊，聞而未飲。她等著皇后開口，她知道，事情并沒有表面那樣簡單，若是無事，皇后不可能特意派人請她進宮。貴為一國之后，她不可能真的無聊到需要請她進宮陪她說話！
皇后靜靜的看著她，想要從她美麗脫俗的臉龐上看出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情緒，看了許久，見她絕美的臉上神情除了淡漠，還是淡漠。就連唇角那一抹清淺淡笑，也是那般的薄涼。她在心底長長了嘆息了一聲，這個孩子，這么多年來，她怕是已經習慣了。
“將軍他對你好嗎？”許久之后，皇后問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是柳鳳曦意料之外的話，她嬌軀微微一震，垂眸掩去眸中情緒，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皇后心中微微抽痛，不放棄的又道：“嫁給他，你幸福嗎？”
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嫁給慕絕塵，她幸福嗎？眼前的女子，只有她，唯有她問她：嫁給他，她幸福嗎？
這個問題，她曾在心里問過自己不下百遍，答案…連她自己也沒有！
柳鳳曦唇角笑容苦澀，掩去眸中情緒，道：“幸福如何，不幸福又如何？”這是皇上的旨意，她就算有心抗旨，為了對她有養育之恩的爹爹和娘親，她也不能！
還有另外一個她不愿承認的原因，她也想看看慕絕塵他…娶她的目的到底為何？
聽著她清淺無波的聲音如是說道，皇后的心，就那樣緊緊的揪了起來，細細的痛，便從心臟緩緩蔓延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那種痛，不激烈，卻細細的永無止境。
柳鳳曦抬眸，目光觸及到皇后眼底來不及掩藏的心疼，心下微詫，道：“皇后今日召鳳曦進宮就是為了這件事嗎？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鳳曦就先告退了！”
她的心思，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
皇后給她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這樣的事情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看不懂眼前的女子！雖然，直覺告訴她，皇后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這種感覺，到底讓她很不喜歡！
“本宮召你進宮并無其他事情，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你說說話。本宮并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你何必急著離開呢！”皇后眼中閃過淡淡憂傷，要她如何告訴她，她和她的…關系。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已經等了十年，這十年她都等過來了…，她不能急于這一時，不能因為一時莽撞，嚇到了她！
曦兒，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會傷害你，唯獨我——決不會傷害你！
“可以陪皇后說話解悶的人那么多，皇后為何獨獨選擇鳳曦！”這一點，她不明白！
貴為一國之后，獨寵后宮，她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這世上還有什么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這宮中供她解悶的稀奇古玩還會少嗎？這宮中所有的人都想著法子討她歡心，她還有什么求之不得…？
“曦兒那么聰明，不用本宮說，應該也知道，一個人擁有的越多，也就越容易孤單空虛。這孤單空虛不是物質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心靈無所寂托，擁有再多，又如何？”這十六年來，她有六年是靠著仇恨活過來的，十年是因為眼前的女子，是她支撐著她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