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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針對

  書緣這一段時間沒少挨德妃的欺負,有什么事也不用她辦了,有什么心里話也不跟她說了,時時刻刻防著她。

  除了懷疑她有心勾引皇上以外,德妃最怕的是她與皇上走得近,說一些不該說的,或者干脆背叛她。

  這下子連看書緣的眼神都變了。

  書槐在中間雖調停了不少,可見效甚微。自家主子做的是拉弓沒有回頭箭的事,已經到這步了回頭后悔都晚了,要么認栽讓皇上處罰,要么將這事蒙混過去,書槐甚至這事情的可怕之處,倒也算理解主子。

  可書緣那邊同樣讓書槐理解。她與書緣年紀都不算太大,都是二十出頭沒幾年的年紀,雖比不上姚順容的樣貌也比不過趙婕妤的鮮嫩,但好說歹說她們還算看得過去。

  曾幾何時,書槐也曾幻想過成為宮妃的一天。

  她對書緣做的事覺得理解,雖然她不能確定書緣就當真做了勾引皇上的事,可主子那么想,她也只得如此覺得了。

  德妃怕的事,她同樣也怕。

  要是主子做的錯事被捅破了,那她這個做奴婢的照樣跑不了,如果說主子是那個殺人的,那她無疑就是那個遞刀的。

  所以她也怕書緣一時壞了心思,真為了搏皇上歡心做什么傻事出來。

  在徹底進入三九天以前,書緣還因為這個挨了德妃的一頓板子。

  德妃覺得書緣是個危險的人,朽木不可雕也,怎么勸她也無用,怎么暗示她也不聽,像是誠心與她作對一樣。

  潘振安受皇上的命到凝壽宮問了為何罰書緣板子,這一次更是惹惱了德妃,一句她不聽使喚,與她說什么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就給擋了回去。

  不過潘振安也不是吃素的,面上依舊笑瞇瞇的“娘娘,若是書緣姑娘當真不聽您的話,您大可以挑聽話懂事的來使喚,奴婢不聽話是得罰,如果實在生氣,那您將她趕出凝壽宮也是使得的。”

  當德妃傻呢?

  德妃一下就從潘振安的話中聽出了意思,斟酌了一下回答“那就不必了,無論怎么說書緣那丫頭也是打本宮進宮左右就跟在身邊兒伺候的,將她替了一時半會兒還找不著合心的頂上來,再說也不是什么大錯,這一頓板子打在她身也痛在我心,想來她能長長記性,以后慢慢改好就是了。”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德妃可不敢隨隨便便將書緣趕出去,那危險程度不言而喻,除非...她是被抬出去的。

  還沒到那個時候,但這個種子已經種在了德妃的心中。

  而且她現在怕的不僅是書緣瞎說什么,還怕她勾引皇上,只怕是皇上對她也有那么點兒意思,潘振安如此說,是不是在試探她?想著把書緣趕出去以后太和殿那邊名正言順的收了她?

  怎么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德妃努力的壓制住怒火,連杯茶都沒留潘振安喝,就以身子不大舒坦為由想趕他走。

  “娘娘身子不舒坦是正常的,畢竟要看管著二皇子和蕓媗公主,還要掌管宮務,一樣兒也馬虎不得,心中時刻繃緊一根弦,也難怪不舒坦,要是實在難受的緊,娘娘您也別強撐著,找太醫來瞧瞧,挺不住的話將蕓媗公主或者二皇子送出去一個也成,想來皇上會理解您的。”

  今兒的潘振安是怎么回事?德妃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杯子,臉色都不大對勁了。

  總感覺潘振安在故意針對自己,是感覺錯了,還是當真如此?難道是因為書緣那個丫頭?

  如果潘振安當真是為了書緣那個丫頭如此的,那皇上準是看上了她,不然潘振安才沒閑功夫淌這趟渾水。

  他除了皇上的話,還聽過誰的?就連德妃這么個身居妃位的人想使喚他兩句都費些勁呢,他怎么可能為了書緣一個宮女用話噎德妃呢?

  二皇子和蕓媗公主此刻是德妃的擋箭牌,也是她除了掌管宮務以外唯一的寄托。蕓媗公主也就罷了,二皇子可是她未來全部的倚靠,再生出一位皇子應該是不現實的,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撒手將二皇子送給別人。

  “有勞潘公公費心了,這點子不舒坦挺挺就過去了,若是真難受的緊自會傳太醫,還請公公別與皇上交代此事,也省著皇上擔心牽掛。”

  “這是自然,還請娘娘保重身子。”潘振安微微一鞠身,便離開了凝壽宮。

  送他出來的小太監與他徒弟段奎關系還不錯,也算是在他面前能說得上兩句話。

  想著拉攏拉攏關系不容易,那小太監便找著話題與潘振安搭茬。

  “娘娘現在可能是身子不舒坦的原因,性格好像變的暴躁了不少。”

  潘振安聽完怔了怔“娘娘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這個小的也說不準。”那小太監弓著身子跟在潘振安身側,聲音不大的說“今兒打板子的時候小的就在旁邊看著呢,眼看著娘娘她咬牙切齒的站在一旁,像是與書緣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這您可別說出去,不然娘娘保準兒得懲罰小的。”

  “這些話你與我說個一句兩句還成,對別人可把嘴閉嚴實了,編排主子罪名可不小。”

  雖然潘振安笑呵呵的,但小太監心里清楚,這也就是身邊沒旁人,不然這個心狠手辣的老江湖才不會給他面子。

  別看自家主子現在瞧著挺得勢的,但實際上主子的幾斤幾兩他不是一點不知道,旁人可能以為她心善好說話,但凝壽宮中的人都知道她變了多少。

  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德妃娘娘了。

  說實在的,她沒昭惜宮那位未來明朗。

  雖掌管著宮務,但沒人規定說掌管宮務未來就是要做皇后的。雖撫養著二皇子和蕓媗公主,但姚順容那兩個孩子皆由她親生,可與主子這領養來的不同。

  尤其重要的是,皇上對姚順容的疼愛,那是遠遠強過自家主子的。

  只是他沒法兒去昭惜宮,作為凝壽宮的人,他這輩子估計也只能在這兒伺候了,主子得勢還成,不得勢他也沒什么好光景可看。

  確實不如昭惜宮那邊。

  姚楚汐這邊正杵在搖床旁看著兩個孩子睡覺,落雨步伐放輕的從外頭進來“小主?”

  “怎么了?”

  她將手中的請安折子遞給姚楚汐“這是方夫人送進宮的折子。”

  姚楚汐喜出望外道“母親要進宮?”

  落雨笑吟吟的說“您看看就知道了。”

  折子上字跡清秀,只短短的兩行字,與平常請安折子上的字跡不同。

  雖字不多,但筆力勁挺,毫無拖泥帶水,一筆一劃都力透紙背,很明顯不出自于方氏的手。

  “父親的字?”姚楚汐嘟囔著,接著往下看。

  “上頭寫了什么?”落雨問。

  她的確不知上頭寫了什么,只是這折子是由丁周遞給她的,遞給她時還說了句“小主見了準得開心。”

  那上頭自然是寫了好事的。

  “父親要進宮?”姚楚汐猛地起身“皇上恩準父親進宮,下午就來?”

  不難看出姚楚汐的激動,好在聲音不大,二皇子還睡的香沉,蕓姝公主也一動未動。

  落雨的笑更深了,姚楚汐嘴角的笑也愈來愈濃。

  算算日子,三年多未與父親見面了呢。

  也不知他變成什么樣子了。

  聽母親提起,他已經有了白發,眼神也不濟以前了,不過背倒是一點沒彎,走路還是英姿颯爽的,像極了年輕的時候。

  穿衣打扮上,也貼近了現在的歲數,多以深色為主,打眼一看正派的很。

  的確變了不少呢。

  姚楚汐迫不及待的想見見父親,幾年未見,可令她抓心撓肝的,平時不想也就罷了,可稍微想起來一點兒,心中就是慢慢的思念。

  下午就能見到了。

  姚楚汐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熟睡著的兩個孩子,想著父親進宮時看見這兩個小不點,只怕是會開心的不得了。

  上一次見面還是她未進宮的時候,可轉眼幾年過去,她以為人婦,還生了兩個孩子。

  這是多么大的喜悅啊?

  在宮外無論是打聽也好,方氏講給他聽也罷,終是沒見過兩個孩子,聽說的也遠沒有親眼見著覺得親切踏實。

  姚楚汐腳步輕輕的在殿中來回踱步,想著見父親應該穿什么衣裳,第一句話應該說什么好,父親在家中喜歡吃什么來著?這次進宮一定要讓他嘗嘗宮中的吃食,還有還有,父親進宮一趟不容易,趕緊忙活著搜羅出來一些東西,好讓他帶回去。

  落雨從始至終一直在旁邊笑吟吟的注視著她,不打擾也不插話。

  一直等到了下午,可父親進宮的事又沒了消息。

  “你讓丁公公打聽一下。”姚楚汐有些坐不住了“看看是不是路不好走,還是什么別的事兒,別耽誤了進宮的時辰,讓咱們昭惜宮的人準備妥當。”

  如果太和殿的人忙于旁的事,總不好勞煩皇上的人,昭惜宮反正人手多,派出去幾個將父親接來不是難事。

  丁周領了落雨的話,披上!件斗篷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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