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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失蹤

  皇上說的這番話正是姚楚汐心中所想,只不過是她不愿與舒鶯公主牽扯太多,畢竟自己沒被造成什么大的危害,而舒鶯公主又是皇上的親妹妹,于公于私她都應該原諒她。

  韓尚宮也是這么勸說的。

  “奴婢是看著皇上和舒鶯公主長大的,從小舒鶯公主就心性善良,雖然跋扈了些任性了些,但她本質是好的,從未想過害人,記得有一次看管她的宮女出了差錯,害的她從高處墜落,磕傷了胳膊,她都沒治那宮女的罪,還讓奴婢幫著隱瞞太后與先帝,這份兒心是旁人少有的。”

  “奴婢想著,她能做出此等錯事來,大概是耳旁有人吹風,不然她是想不到這樣害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的。”

  “那您的意思,吹風的人是德妃?”

  韓尚宮直視著自家主子的眼睛,默不作聲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

  “奴婢也不愿懷疑德妃娘娘,畢竟曾經的她做了不少好事,陳家廢后把持后宮多年,就連慶妃娘娘都要靠依順著她才能保全下來,而德妃卻動用人脈關系想出了很多法子,去救那些被陳家廢后施刑的宮人,有的七老八十還到浣衣局洗衣裳的,斷了雙腳還得在掖庭局剁草料的,那時候奴婢很欣賞這位德妃娘娘,以為廢后倒臺了她一定是那位明德的皇后。”

  這是韓尚宮頭一次說這些事,姚楚汐也是第一次聽見,倒是有些好奇。

  “可能是因為二皇子送與凝壽宮撫養的關系,德妃娘娘變了許多,對您不那么熱情了,對宮人不那么關心了,就連凝壽宮的宮人們都說她好像變了。而這陣子發生的事,仔細查證都與德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更是不可抵賴的。”

  “您說的是。”姚楚汐答應著。

  “奴婢說這些不是為了給舒鶯公主脫罪,只是您想,就算是鐘情于陳家駙馬,那哪里有將毒藥隨身帶在上身加害于人的?她不可能知道那毒藥的厲害之處,若是提前有人與她說明了,以陳家駙馬被斬首的事讓她與那人沆瀣一氣,這就不奇怪了。”

  確實,人間的事情千變萬化的,一直也沒個定數,只是舒鶯公主這一次下手極狠,姚楚汐還沒怎么樣呢,她倒是病倒了。

  德妃是聰明人,她早就料想到了舒鶯公主的結局,卻利用她的耿直而想順帶著將她除去。只是沒算準的是,舒鶯公主失敗了,姚楚汐中毒不深,后期又有年太醫開方子給溫調著,使得她與皇子公主都平安降生。

  這也是德妃到現在最后悔最生氣的地方。

  鋪了這么久的路,編了那么多的說辭,好不容易哄騙著舒鶯公主上當,一心以為是姚楚汐在皇上耳邊攛掇著,才令陳家駙馬被處死,毒都已經下了,卻沒害死她。

  凝壽宮的天氣好像特殊的差,一墻之隔的宮道上還照著陽光,但德妃在殿中臥著卻覺得不舒坦,發陰...發冷...

  她看著角落里玩鬧著的二皇子與蕓媗公主。一個是她的仇人的女兒,一個是她當初最強勁的競爭對手的兒子,這時候都在她的眼前轉悠。她恨,她煩,可她不能趕他們走。

  怎么能不恨陳家廢后?她殺死了德妃先后懷上的兩個孩子,這種仇恨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了的。

  而慶妃,當初確確實實擋了她的路。

  從知道是陳家廢后下的毒手開始,她便誠心要與陳家廢后作對,先是救下了被她施刑的宮人,后又在皇上面前表現的母儀天下,讓皇上對她的態度除了虧欠,還有佩服,先入為主的在皇上心中建立起了讓她當皇后的想法。

  后來廢后倒臺,慶妃便神氣了起來,以為頭頂壓著她的人終于撤下去了。

  德妃很不滿意她這樣,可她膝下沒有子嗣,一男半女全是別人的,她的孩子,早在多年前死在了她的肚子里。

  唯一能做的,就是扳倒慶妃,把二皇子奪過來。

  她也的確成功了。

  雖說慶妃倒臺的事與她沒直接關系,但怎么說也是在她的推波助瀾之下,要是中間沒有她的摻合,那是萬萬不成的。

  還以為能借著慶妃的手把姚楚汐收拾掉,可誰成想皇上來的那么快?

  最后,一切都如了她的愿,只是姚楚汐...她怎么防也沒成想,那名不見經傳的姚美人,無聲無息的就這么生出了一對龍鳳胎來,一個皇子已經夠讓德妃惱火的了,膝下還有一個公主傍身!

  兩人都是養著兩個孩子的,只是一個親生一個后養,這本質上就是不同的。

  她隱藏了這么些年,本以為可以不用繼續偽裝下去,卻因為姚楚汐那爭氣的肚皮,還要繼續裝賢良,裝博愛大方,裝與世無爭。

  她覺得惡心!

  二皇子讓她惡心,蕓媗公主讓她惡心,姚楚汐更讓她惡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打姚楚汐生產完以后,她便閉門不出,只是滿月宴時去過一趟昭惜宮,剩下的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一份兒賀禮送去昭惜宮,就算是看望和祝賀了。

  最后關緊宮門,只一句稱病,便可以躲在凝壽宮內了。

  可不知為何,齊太醫近日失去了消息。

  突然就失去了消息,一點征兆也沒有,直到舒鶯公主病入膏肓也沒人管一下。可西邊戰事平復了以后,齊太醫卻突然失去了消息。

  皇上已經下手了?

  德妃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在昏沉的屋中抬起眼注視著嬉笑著的二皇子與公主。

  “承安,聲音小些。”

  二皇子微微點頭,拉著蕓媗公主的手與乳娘一起去了別處。

  齊太醫與她的關系本沒人知道的,可為什么他失去了消息?是誰將她與他聯系到一起的?

  德妃不敢細想,這些事令她細思極恐。

  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全帶了不確定的消息。有的說齊太醫已經許久沒進宮了,有人說齊太醫生了病,正在家中休養,還有人說齊太醫幾天前進了宮,再也沒出去過。

  沒法子出宮調查,欒家此時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與她聯系,宮外的事她像斷了翅膀折了耳朵一般一無所知。

  事情不知道會朝著什么方向發展。很可能齊太醫只是病了,畢竟他與自己的關系沒人知曉,唯一的欒家人夏太妃還在西宮里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向佛對旁的事毫不理會,應該沒人會聯想到她那兒去。

  這樣德妃就能脫身干凈了,興許幾天以后齊太醫又進了宮當差。

  可哪里能一心向好的方向想呢?萬一皇上真查出了齊太醫與她的關系,那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撐著椅子慢慢站起身“書槐,再讓人去查,給本宮查清楚,登記冊子,入宮冊子,都給本宮查個結果出來,好端端的人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書槐答應一聲,福了福身,推開門出去了。

  殿內又恢復了昏暗。

  因為沒點蠟燭的原因,所以整個正殿與德妃本人都顯得黯淡無光。

  她確確實實是病了。

  太醫說是心病,但沒明說,可她也聽的出來。

  三皇子難得的醒了一陣,而蕓姝公主睡的很香,這倒是不多的場景。

  姚楚汐輕輕搖著搖床,嘴里輕輕的哼著曲調。

  那調子她沒聽過,她也沒特意學過,只是隨著想象哼唱出來,加了不少輕柔的聲音,倒是不那么難聽。

  落雨聽了還覺得好奇“小主,這是您在家中時學的嗎?”

  姚楚汐淺笑著搖頭“隨便哼著的,以前小時比較任性,總想著讓母親哄我入睡,就纏著她哼這些小調子,她也不會,也是隨口哼唱的,倒是不算難聽。”

  不說是余音繞梁,那也算得上是‘扣人心弦’了。這種小調子,可以讓人找到家的感覺,好像回到了母親懷中一般,只想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聽著,直到沉沉睡去。

  三皇子睜著眼睛與姚楚汐四目相對,咯咯的笑著。

  可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倒是霎時間打破了這舒心的畫面。

  姚楚汐笑出聲來,接過落雨遞過來的帕子給三皇子擦了擦,可誰知那口水好似擦不干凈,剛將帕子收回去,就又淌了好些口水出來。

  “長大了定是個饞嘴兒的!”姚楚汐點了點三皇子的鼻子“與你妹妹一樣,你們倆啊,都是饞嘴的!”

  確實,蕓姝公主只要吃了奶就開心的不行,也不哭也不鬧,就老老實實的睜著眼睛看看這兒瞅瞅那兒,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相比于蕓姝公主,三皇子活潑很多,平時吃完奶還要活動一會兒,現在已經開始翻身了。

  韓尚宮說,這剛出生沒幾個月的孩子都是會嘗試翻身的,只是有的翻不過來,有的可以。

  三皇子這時候還是短了些,再過幾個月就能翻過身了。

  “看來他不止是個饞嘴的,還是個胸懷大志的,小小年紀就要嘗試這些做不得的!”姚楚汐肆意嘲笑著自己的兒子“怕是蕓姝以后翻身的時候,承宖他已經可以走了!”

  坐火車真的好遭罪!差點就寫不出來文了!(í_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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