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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三位才人

  “是又能怎么樣?”看起來德妃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她卻實實在在的把慶妃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皇上任命的我,我哪里敢找什么人幫把手?這說小了是我犯懶推脫,往大了說就是欺君,再說了,要發生什么事了歸根結底不都得到我這兒?到時候難的還是我。”

  聽著像訴苦,但慶妃可聽明白了,德妃這就是在拒絕她。

  她并沒再說什么,只是用了杯茶,二皇子吃了兩塊兒點心,就坐著暖轎回去了。

  她一直對皇上的做法安排不滿意,按理說雖然德妃閱歷高人品好,可自己也不見得就比她差,身邊還有個皇子傍身,說白了如果有哪一天要封皇后也是非自己莫屬。

  宮里的事雖然又多又雜,但自己也能應付的來,實在不行分出去一點或者讓別人幫幫忙也行,但是皇上根本沒考慮過讓她管事,沒和她商量過一句就都交給了德妃管理,她心中也難免不服氣。

  她在回去的路上擁緊了二皇子。暖轎外起了風,偶爾吹進幾縷冷風,慶妃把手里的暖爐遞給二皇子,兩只胳膊緊緊的擁著他。

  不知打什么時候起,慶妃不再認為二皇子是自己的兒子,更多的是把二皇子與利益和需求掛上鉤,她還不明白,這樣的想法已經無形之中把他們母子二人的感情推遠了。

  即是推遠又是拉近,慶妃只覺得自己要更愛護這個兒子,更加愛護這個皇上唯一的皇子,只要沒有大的變故,她就是未來唯一的太后。

  懷中的二皇子正是虎頭虎腦不明事理的時候,此刻他抬著頭巴望著眼前的暖轎擋簾,努力想掙脫母親的懷抱,伸著小手抓著擋簾旁掛著的吊穗。

  那吊穗是尚衣監的手藝,用褚色的線穿成穗狀,中間穿一顆青白色的滾玉珠,吊穗上方還掛著個金紅兩色的線打成的絡子。

  皇上是用過晚膳到映雪閣的,在那之前一直在碧景軒呆著。

  蕓媗公主的病已經好利索了,只是擔心病情反復,所以近日還得用湯藥調著。

  她本身是不喜歡喝藥的,每次聞到藥的苦腥味兒都皺著眉頭,嘴巴也閉的緊緊的,幾次都是梅念梅煙兩個好說歹說給勸開的。

  姚楚汐詢問了皇上蕓媗公主的病情,聽見回答后還不是太放心,隔了一會兒又問了一遍。

  皇上知道她擔心,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她的病已經好利索了,這天涼高順儀就不讓她出去瞎跑了,省著再生病。”

  “她年紀那么小,當真是受罪。”姚楚汐只說了這一句。

  晚上皇上歇在了映雪閣,還是一樣的流程,洗漱完畢后落雨等人就退了出去。

  今天是落雪值夜,她小心翼翼的帶上門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床鋪上睡覺。

  皇上在這兒,可以說是應了落雨時常說的那句‘睡覺都得睜開一只眼睛睡’。

  現在皇上倒是時常過來,昨晚把主子接去了太和殿,今兒個夜里又來了映雪閣,可真是把主子放在明面兒上寵愛了,落雪本來就是個不會想細事兒的性子,單純為主子高興,一點兒也沒想到什么后事。

  落雨可不像她那么實心眼。她琢磨的是外頭的人會記恨主子記恨成什么樣?主子是不是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回到房間落雨換下了宮女服,穿上了自己的寢衣,打了盆溫水來洗了臉,接著把面巾投濕,溫熱舒坦的敷在了臉上,好一會兒才拿下去。

  整天圍著主子轉,她自己已經習慣了,也就晚上這一點兒閑暇時間能享受一會兒。

  倒不是累,主子身邊的活兒都輕省,累的也不用她干,只是事事都要留心,說不準誰就下黑手鉆了空子,時候長了心也跟著疲憊起來。

  她倒了水,回到梳妝臺前摘下了頭頂的素釵子,把頭發披散開,用篦子給頭皮按了按。

  宮女的發鬢都很緊,長久累月下來頭皮也跟著酸疼,用篦子梳頭很舒坦,好像把疲憊都梳沒了一樣。

  她就很少見落雪這樣,大約是她心思純凈,不像她一樣顧東顧西,想的事兒也少。

  就寢前她又見了落雪一面,囑咐了她好幾句,擔心她睡的太死晚間聽不見主子和皇上叫她,擔心她做事毛手毛腳的惹皇上動怒。

  “你就別擔心了,我心里有分寸。”落雪說。

  “你要是真有分寸,我就不至于跟你說這些了。”落雨說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和皇上還是比較省心的,幾乎夜里不會叫人,落雪也落了個輕省,一覺到天亮都被打擾過。

  早上換了落霜和落雨來,服侍著主子和皇上起床漱洗。

  皇上今早有早朝,沒等主子醒來,自己先起了床。

  落雨此刻正單膝跪地替皇上理著腰帶,落霜進來問道皇上早膳想用些什么。

  皇上看了眼床帳子中熟睡著的人,輕聲說“照她平時點的早膳上吧。”

  早膳上桌時,姚楚汐還沒醒,皇上也不等她,自顧自的先用了起來。

  按姚楚汐平常吃的,袁紹佞給做了一道胡蘿卜丁豬肉丁的大米粥,又做了道排骨冬瓜湯,一盤涼拌菜一盤小酥餅。

  酥餅分三種,一種是肉餡的,一種是素餡的,還有一種是香菇摻了蝦仁餡的。

  皇上知道姚楚汐一定喜歡吃素餡的和香菇餡的,就自己挑了肉餡的酥餅吃了兩張。

  這就讓潘振安有些納悶了。是那兩種酥餅做的不妥?可皇上并沒有嘗怎么知道的不妥?或者是賣相不夠好看?潘振安輕輕搖了搖頭,把腦子里那一點子想法打消了。

  三種餅明明一模一樣的放在那兒,沒人告訴誰能區分它們的真假?唯一一點可能就是,姚美人愛吃。

  潘振安想到這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稍縱即逝。

  等姚楚汐起了床后用早膳時,皇上已經離開了。

  “今天這兩種餅都合我胃口。”姚楚汐夾起了其中一張“皇上用過了沒?”

  落雨沒提肉餡酥餅的事,而是接了話茬回答“皇上用過了,這會兒已經去上早朝了。”

  姚楚汐沒出生,低頭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喝,接著又吃了口酥餅。

  餅是香菇餡的,蝦仁是很大一顆,背部去了黑線彎曲在餅中,咬起來很有彈性。

  姚楚汐用了一張這個,又用了兩張素餡的。

  素餡是白菜和蘿卜卷心菜和的,里面一點兒肉腥也沒加,只是加了些骨湯進去和餡。

  這酥餅吃起來又酥又香,一點兒也不油膩,清清爽爽的,若不是吃不下了姚楚汐真想再吃一張。

  韓尚宮說,食不過三,意思是再好吃再喜歡吃的東西也不能一次吃個夠。

  姚楚汐明白這個意思。

  她把剩下的餅切開分給了映雪閣的宮人們,幾乎每人都得了一半的餅。

  半個月過去,日子還是那個樣子,無聲無息,不高不低。

  這半個月以內,皇上每三天就住在映雪閣一次,隔個一兩天就會到映雪閣看她,其中兩次還把她接到了太和殿去。

  這可容不得旁人嫉妒,皇上這是實力寵她,完全忽略了別人的存在,按說宮里這么些年哪有這么得寵過的?這點由不得她們不服。

  后苑這一陣子吵吵鬧鬧的,就沒停下來過。

  妗揚閣的鄧才人過生辰,兩天以后秋韻閣的宋才人又過了生辰,旁人都以為完事了以后,茹閱閣的胡才人也過了生辰。

  半個月的時間,三位才人前前后后都過了生辰,屬實是攪的后苑不得安生。

  不用想也知道皇上不在意這事,連帶著也不讓姚楚汐過去,即使三張帖子都送來了映雪閣。

  雖然人去不得,但姚楚汐沒法裝不知道,即使人沒到場該送的禮也一份都少不得。

  往常也沒那么多的過生辰的,姚楚汐想可能是平時都是一個兩個過生辰的,很少有幾個人在一塊兒隔個兩三天過生辰,所以也就沒這般有影響力。

  鄧才人自打上次和班采女打過架后,已經很久沒在后苑露過面兒了。

  倒不是后苑的每個人都有做主請客辦生辰宴的面子,主要還要看袁紹佞給不給她們這個面子。眼下快過年了,袁紹佞通過潘振安請示了皇上,問她們可否辦一下,皇上尋思著就當是為了來年吉祥,辦一下也不是多大的事。

  姚楚汐準備了三件禮物,擔心她們覺得誰的禮物好誰的禮物不好,到時候心生怨恨,所以三樣禮物送的都是同一種。

  鄧才人的是一對青玉鐲子,鐲子邊框是渡了金絲的,可與普通鐲子不同。

  送給宋才人的是一只精致的青玉簪子,長長的細柄都是由上好的玉打造的,簪頭挽成了如意狀,中心還包著塊寶石。

  茹閱閣的胡才人得了個青玉花瓶,花瓶不是很大,大約是一個半的手掌那么大,花瓶上雕了幾朵正盛開著的牡丹花,紅的紫的,郁郁蔥蔥。

  這些東西在姚楚汐面前根本不算多名貴,因為皇上經常賞給她,內宮監也是經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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