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一直都沒有聯系嘉云,雖說知道也聯系不上,嘉云的性格她清楚,其實是個很倔的。
當初因為簡追,家里人移民去澳洲,她咬咬牙說不去就沒去了,因為大學是學英文專業的,就一直自己帶培訓班。
攢了點底子就開始做自己的培訓中心,剛開始規模不大,只租了套房子而已,每天親力親為的上課,排得很滿,一天得有十個小時都在上課,把嗓子都熬壞了,喉嚨里長了息肉還做了手術。
好在培訓中心已經做出些口碑了,她才沒繼續在講臺上,只做管理。
林溪甚至沒嘗試聯系嘉云,畢竟在嘉云和簡追的事情里,她幫不上任何忙,于是也就只能將嘉云在最后那條長長的信里所交代的事情全部做好。
就是林溪覺得自己所能為嘉云做的了。
簡追倒是沒再來找她。
藍晴明去了荊市,薄揚把事情交接給他之后,就直接來了陽城。
抱著度假的心態似的,陪著林溪在這邊進修。
期間秦天多少次打電話過來埋怨薄揚撂挑子不管,還有一次直接打電話給了林溪。
大概意思是想要林溪勸勸薄揚,就算不管荊市那邊的事兒了,起碼回江城啊。
又不回江城,又把藍晴明調走了,秦天覺得很辛苦啊。
正好打這電話的時候,薄揚就在林溪旁邊,搶過電話對著那頭就說道,“喲呵秦天,還學會曲線救國了是吧?”
“哎…?”秦天愣了愣,就苦哈哈地說道,“我這不是擔心我自己過勞死么!”
“你前幾年也悠閑得夠夠的,到了你過勞的時候了!”薄揚說完就準備撂電話,只聽到秦天在那頭最后掙扎了一句,“你好歹讓睿文去荊市把藍晴明替回來啊…”
然后林溪才從薄揚的口中知道,秦天好像是不太舍得藍晴明。
其實薄揚的原話是,“講老實話要不是秦天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藍晴明的工作能力又著實非常出色的話…我真得揍這個姓藍的。”
說著薄揚輕嘆了一口,“林溪寶貝兒,我感覺我最好的朋友快要被掰彎了。”
林溪拍了拍薄揚的肩膀,“直的彎不了,真能被掰彎的,多半也不是鋼鐵直。這都是命。”
薄揚并沒有覺得被安慰到,所以就把林溪壓在床上,來了一場愉快的為愛鼓掌…
薄揚從荊市過來陪她,過了也就一個多星期吧,林溪的進修就快結束了,這兩天一直在忙著寫報告,畢竟回江城到原單位之后,還是要拿出些東西的。
報告這種東西,雖然有點形式主義吧,但起碼算是證明你這趟出去是干了點什么的。
比原本預計的日子提前了些,其實陽城這邊醫院的季主任是希望她能再多待一會兒,但是林溪主動打電話給原單位的康主任,還是要求提前半周回去。
倒不是她不愿給季主任面子,著實是小洵在江城她不放心得很。
之前她不在江城,起碼還有嘉云幫她照料小洵。
但現在嘉云也不在,林溪就很不放心了,盡管小洵好像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
畢竟已經是高中生了,生活自理方面是不成問題的。林溪擔心的是小洵的病,本來就是社交障礙,與社會世界仿佛都是脫離的。
要是身邊再沒個人,孤獨容易使人抑郁,抑郁就容易出問題。
薄揚說厲教授給小洵的治療方案還是很有效果的。
薄揚這段時間在陽城陪她的時候,還讓她和厲教授通過電話。
就厲教授的話而言,小洵的情況并不是很棘手的那種。而且因為這孩子有著非常可怕的自律性,所以很多事情,他很難接受,因為一旦接受,很可能就會打破他原本習以為常的規律。
但是,但凡他接受了,他就會極其自律的去執行,比如配合治療這事兒,小洵就一直配合得不錯,安排的咨詢疏導從不缺席。
唯一值得擔心的也是因為這個自律性,他是那種比別人更難改變的孩子。所以治療就不會一下子有太顯著的效果。
恐怕得是個拉長戰線的大工程。
有厲教授的話,林溪還是放心了不少。
主要是她回國之后,將小洵帶在身邊,小洵就一直挺正常的,雖然孤僻了些,寡言少語的,但沒有什么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
林溪在仁愛醫院進修的最后一天,還是請同科室的人一起吃了個飯。
然后又不忍心家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男朋友。
牙一咬就把男朋友給帶上了。
醫生護士們都挺友善的。
就是少不了調侃。
“難怪林醫生平時高嶺之花似的,原來名花早有主了啊。”
薄揚這種在名利場里打過滾的,在這樣的場合,禮貌圓滑,什么都是恰到好處的。
一場聚餐倒是很圓滿的結束。
薄揚喝了些酒,林溪覺得他喝得不少了,但他卻絲毫醉意都沒有。
“我沒那么容易喝醉。”薄揚看出她帶著擔憂的神色,笑笑說了句,“我醉了會發瘋的,所以一般不讓自己喝大了。”
林溪瞥他一眼,心說他倆重逢之后沒多久就見到他喝多了的樣子了,難道那還沒算喝大了?
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機票定的是第二天的中午。
由于第二天一早不用趕早,又借著酒意,薄揚又臭不要臉地拉著林溪來了一場生命的大和諧運動。
完事兒之后林溪躺在他臂彎里瞪著天花板,心里忿忿想著,還說沒喝多呢?老子信你個鬼!
迷迷瞪瞪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吃了東西收拾一番就去了機場。
降落之后從機場出來,林溪竟是覺得有些久違了。
倒不是齊睿文過來接的,是秦天親自過來的。
林溪覺得應該不是錯覺,秦天臉上的幽怨似乎都要凝成實質了!
“可算回來了啊你!”秦天還相當殷勤地幫他們拎了行李。
回市區的路上,秦天轉頭問了薄揚一句,“哎你知道嗎,簡追最近不正常得很。”
林溪聽到這話,眸子略略抬了抬。
薄揚問了句,“喔?怎么個不正常法?”
“咱們荊市那些項目不是得從簡逐手里拿來,回頭和簡追一起合作么?藍晴明說他和簡追聯系要談項目詳情的時候,那邊好像換人接洽了。簡追好像撒手不管了。”
秦天停了停,補充了一句,“而且不止荊市的項目他撒手不管了,我聽說他什么都不管了,公司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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